《女扮男装之江澜》秦素素

2、第 2 章

　　日子在波澜不惊中过了两个月，除了念书的成绩不怎么好，江澜可谓是骑射武皆精，才两个月的时间就学会了马术，射箭，武功也在将军大人的严厉监督下，有了飞跃的进步。
　　“江澜小子，跟爹爹比一场怎么样？”将军大人骑着一匹通体发黑的骏马，魁梧壮硕的他在马背上就像一个天神般耀眼，其实将军大人也算的上是一个美男子，只不过杀气太重，吓跑人家姑娘罢了。
　　江澜的娘亲去世之后，将军大人一直没有再娶，所以也没有什么小娘亲出来虐待她，在将军府，她就是小霸王，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她的将军大人。
　　江澜听后，兴奋的扬起小脸，“可以吗？将军大人真的要跟我比试？”江澜喜欢喊他将军大人，他也不介意，常常喊她江澜小子，两人就像亲兄弟一样，亲近的很。
　　江澜一跃上马，一挥鞭，笑道：“将军大人，我先走一步罗。”
　　“哈哈，好小子，就让你先走又何妨，看你爹爹的厉害。驾！”他也跟着策马扬鞭，大黑马便飞快的撒开蹄子跑了开去。
　　只是有一点不明白的就是，她明明是女儿身，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男子呢？江澜看着忙碌的为她倒洗澡水的浅笑，满脸不解。
　　“小公子，水好了。”浅笑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她走进去，伸开双手，让浅笑为她更衣。
　　浅笑麻利的脱下她的衣服，看着浅笑的头顶，江澜忍不住了：“浅笑，为什么大家都叫我小公子呢？”
　　“小公子就是小公子啊，小公子是将军的儿子，当然叫公子了。”浅笑不以为然，继续手上的动作。
　　“可是，我明明是女孩子不是吗？”
　　闻言，她停下来，一把捂住江澜的嘴，压低声音道：“小公子别听别人乱讲，小公子是将军的儿子，永远都是，永远都是！”说到最后，她有些激动，捂住江澜的手更加用力了。
　　“呜，呜～～～”江澜瞪大眼睛，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啊，小公子，浅笑不是故意的。”浅笑松开手，歉意的说，明亮的眼睛里蓄满泪水。
　　“咳，咳……好了，我知道了，不用那么慌张，伺候我沐浴吧。”江澜喘着气说。
　　“哦，好。”浅笑回过神来，又继续之前的工作。
　　经过那次之后，江澜也不再去探讨自己的性别，在这个社会里，男人的身份永远比女人的好用，只是可惜了那些漂亮的女装罗。
　　江澜在边关跟将军大人生活了近三年，三年里江澜刻苦练功，打算为日后闯荡江湖做好准备，过一番大侠瘾。可是该闯的祸却一个也没少，常常把沈敬谦气的跳脚，好好的一个玉面书生就成了黑面罗刹，在将军府，只要看到头顶冒烟的就是他了。
　　“小公子，该出发了。”浅笑招呼江澜上马车，那一头沈敬谦和将军大人已经准备好整装待发了。
　　“来了。”一边往兜里塞东西，一边向马车跑去，今天是将军大人回京述职的日子，乡亲们知道我们要走了，纷纷准备好东西送给我们，队伍后面那三大车的东西就是了，谁让咱们将军大人为官清明，深得民心，连带我也有不少好处，怀里那些芝麻饼，果仁，小泥人就是乡亲们送的。
　　跑到马车前，免不了要被将军大人说一顿，“就知道贪玩，到京城你可给我收敛点。”
　　“将军大人，盛情难却嘛，最多我分你一些好了。”
　　“胡闹，快上车，别耽搁了时辰。”他策马走到队伍的前面，“全体听命，出发。”
　　经过十多天的跋山涉水，我们终于到达了京城。
　　“震远将军一路辛苦了，皇上已经恭候将军多时，请将军解刀下马，随奴才来。”尖细的声音，圆圆的白脸，我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太监是什么样子的了。
　　“澜儿，你跟敬谦先回府，爹爹入宫晋见皇上，别调皮捣蛋了。”将军大人低声跟我说道。
　　“将军大人，我知道了，您还当我是小孩子啊。”撅起嘴，江澜不耐烦的说。
　　“小孩子，你就是小孩子，还说呢？”将军爹爹哭笑不得，屁点大的人儿居然说别当他是小孩子。
　　那太监也觉得好笑，“小公子可真活泼，将军后继有人哪。”
　　“嘿，公公，我们还是进宫吧。”将军爹爹不好意思，狠瞪了她一眼作为警告，这才跟那公公离开。
　　京城好啊，京城热闹啊，京城的东西比别的地方香，京城的糖葫芦比别的地方好吃，京城的姑娘比别的地方美。
　　江澜看着桥上走过的少女，不禁发出感叹。
　　“小公子，我们已经逛了一整天了，是时候该回去了，不然将军又骂人了。”浅笑亦步亦趋的跟在江澜后面，劝说道。
　　“哪有一整天啊，才两个时辰好不好？”江澜甩着袖子，兴致勃勃的看路边的艺人玩杂耍，看到精彩处，也跟着人家哄闹起来。
　　浅笑无奈的跟着她一处处的转。
　　“偷东西，有人偷东西啊……”不知谁这么一喊，原本热闹的大街更加热闹了，人们纷纷看向周围，究竟这贼在哪里？
　　浅笑赶紧把江澜拉到旁边去，免得这小公子正义感太强，又搅和进去。一路上，人仰马番，鸡飞狗跳，各种东西满天飞，纸扇，手绢，字画……还有肚兜！
　　真是六国大封相，江澜兴奋的伸出头，瞥见那小偷快要跑来这边，一把踢翻脚边的绿豆，抓起刚刚飞来的肚兜就冲出去。
　　“哎呀，小公子，你快回来啊，不要再惹事了。”浅笑在后面惊慌失措的叫道，而江澜却充耳不闻。
　　“近了，近了。”那贼完全不知前面有障碍，一股脑的跑啊跑，一个不留神，脚底一滑，整个人被满地的绿豆弄倒，江澜趁此机会跳上去，重重的殴他两拳，再用手中的肚兜绑住他的手脚。
　　等失主来到，就看见一个清秀的少年叉着腰，脚下踏着那贼，小嘴开开合合的骂道。
　　“……做贼做成你这样真是丢脸，我跟你说啊，做贼啊是一份有前途的职业，偷钱呢，不要选在这种集市上，我们要有更伟大的目标，第一志愿是皇宫，第二志愿也是皇宫，第三志愿还是皇宫。”
　　“为……为什么？”某贼不明白的问，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笨，做人要专一嘛。”江澜重重的踩了他一脚。
　　噗，尉争当场吐血，这是什么狗屁理论？原以为是个少年英雄帮自己抢回钱袋，却没想到是一个小无赖。
　　“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尉争感激不尽。”他上前拱手谢道，“不知可否请小兄弟把钱袋还给我呢？”
　　“我怎么知道钱袋是你的？”黑白分明的双眼滴溜溜的打量自己，有种说不出的风流。
　　尉争暗想：如果他是个女子，他日必是倾国倾城之色，可惜啊……
　　“喂，你说不出来，那钱就归我了。”江澜看不惯他慢悠悠的作风，说着脚上的力度就没轻没重，惹的那贼一阵哀号。
　　“呵呵，那钱袋乃是我娘亲亲手所做，是一个玄色荷包，上绣有鹰击长空，里面暗绣有一个争字，共有纹银五十两，银票二百两，不知我说的小兄弟可是信了？”尉争轻摇着泥金纸扇，星眸半掩，自是一派潇洒俊逸。
　　江澜哼了声，甩手把钱袋抛给他，拉过一旁愁眉苦脸的浅笑，走了。
　　“完了，袖子又割破了，前襟也污损了，这会儿将军一定骂死我们的。”浅笑委屈的扁着嘴，欲泫欲泣。
　　“不会的，等下我回府了，将军爹爹还没回来，我趁早把衣服换了，不就没事罗。”江澜说的一脸轻松。
　　刚踏进将军府门口，就听见将军大人的咆哮，“怎么又让那小子跑了？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小孩子都看不住，吃白饭的是吗？”
　　闻言，江澜和浅笑均缩了缩脖子，好可怕啊，将军大人发威果然是不同凡响。两个小小的身影就要往后面撤，谁知一转身，就被人拎住领子，“江澜，浅笑，你们还想跑到哪去？”
　　完蛋，被抓了个现形！两人对视一眼，心下暗叫糟糕。
　　“哼，哼。”将军大人一手提一个，丢进屋里，大门一缩，无所遁形。
　　“罚你在祖宗面前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不许求情。”将军爹爹一震袖，厚重的大门砰地一声合上，黑压压的祠堂里，就只剩下江澜和浅笑。
　　祠堂很大，除了供奉祖先的牌位，没有其他东西，空荡荡的，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显得极其诡异。
　　“小公子，您冷吗？”浅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在这个时候听来，十分的窝心。
　　江澜微微勾起唇角，一手执起浅笑冰冷的手，“不冷，我来帮你暖手吧。”
　　温暖的小手轻轻的握住，一丝暖流流进心底。
　　“小公子……”浅笑欲言又止，半晌，又鼓足勇气说道：“小公子是第一个帮浅笑暖手的人。”说着，后面竟带着哭腔。
　　江澜心里一窒，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也有一个人是这样说来着：“江澜，你是第一个帮我暖手的人。”笑的一脸腼腆的赵单羽轻声说道，手紧紧握住她的，久久不放……
　　“这次是我不好，连累你了。”江澜的声音从空中飘来，有几分飘渺的味道。
　　“浅笑不怪小公子。”浅笑低头微笑，尽管她知道江澜是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再把江澜看作是小孩子，她的一举一动让她有一种错觉，仿佛江澜不是十岁的孩子，而是一个长大的少年。
　　沈敬谦打开祠堂的大门，就看到拥抱着倚在桌腿上睡着的两个人，两人双手交握着，小的那个将头枕在那个女孩子肩上，些许青丝披散下来，画面是多么的温馨。
　　但他还是选择叫醒他们，因为前厅那一位将军大人等不及了。
　　江澜揉着惺忪的睡眼，忍住打哈欠的冲动，耳朵听着将军爹爹的唠叨，“等一下安南御史来到，要庄重一点，不要像平时那么懒散，你姐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记得别顽皮了。”将军大人说这话已经不下十遍了，都能倒背了。
　　就在江澜快要睡着的时候，门房进来通报说：“将军，小公子，安南御史和小姐已经到了门口，这会子正过来呢。”
　　“哦，真的，澜儿，快跟爹爹一起出去迎接你姐姐和姐夫。”将军大人听后很高兴，牵过我的小手就往外奔去。
　　“爹爹，小澜～～～”刚转了个弯，一个火红的身影便向他们飞奔而来，那女子明眸善睐，肤如凝脂，粉面含春，眉目间有几分将军爹爹的影子，走起路来英姿飒爽，她应该就是江澜的姐姐江溪了吧，江澜抬头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想。
　　“溪儿，别跑啊，小心宝宝。”后头一个清亮的男声着急的喊道，不一会儿，一身白衣的俊俏郎君也跟着跑上前来。
　　“小婿卓帆见过岳父大人。”恭敬的向将军爹爹行礼，继而揽过江溪，嗔怪道：“不是让你被做激烈运动嘛，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娘亲啦。”虽说是嗔怪，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倒是像在撒娇。
　　“哎呀，我自己有分寸，看见爹爹和小澜我高兴嘛。”江溪嘟着红唇，十足的女儿情态。
　　“哈哈，看来，我终于可以升级做爷爷了。”将军爹爹捋须哈哈大笑起来，十分满意的看到他们夫妻恩爱。
　　“那澜儿不就是舅舅罗？”江澜问道。
　　三人闻言均是一笑，“澜儿想当舅舅了？”江溪摸着她的头发，一脸的宠溺。
　　“澜儿要教小外甥骑马，射箭，把将军大人教的全教给他，这样他长大后，就可以保护姐姐了。”江澜答的很响亮。
　　“好啊，那姐夫就先拜托你了，澜儿。”卓帆好笑的看着才十岁的江澜，没想到三年不见，江澜变的如此出色，个子长高了不说，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以前的江澜有点瘦弱，单薄的身子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而今，越发的俊秀，再过几年，必定又是一风靡万千少女的翩翩公子，就像从前的自己一样，卓帆幻想着自己当年如何的风流倜傥，没注意到其他人已经进了厅堂，只余他一人傻想着。
　　“姐夫，你还要晒太阳吗？”袖子被人轻轻的扯动，他低头一看，是江澜，“中午太阳不好，紫外线太强，晒多了会得皮肤癌的。”
　　江澜小脸歪着，认真的说道。
　　“好，姐夫正在等澜儿呢，来，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