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樱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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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关于审神者的二三事
——“河原之子，加州清光。不太容易上手，但品质性能很不错哦。”
——“大和守安定，虽然比较难使用，但自认是一把好剑。”
也许就是他在犹豫的时候翻了翻资料，看到了这两句话，这才义无反顾地答应政府，去做审神者了吧？
***
本丸的审神者是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少年郎，好看到什么程度呢？毫不夸张地说，大概就是你看着他的眉眼，就能自然地联想到冰雪消融后初放的春色。
但这姿色又不属于过于女性化的那种，你依旧能在他身上看到男人特有的硬汉线条，还有符合他这年纪的阳光气息。
审神者中男性本来就少，长得这么好看的基本也就只有本丸的审神者了。所以每次审神者会议的时候，总会有很多女性审神者让自家付丧神来送小礼物，更有胆大的直接上前搭讪约喝茶。
每到这个时候，本丸的刀剑男士们总是会有种莫名的自豪，不自觉地就挺直了腰背，仿佛跟在自家审神者后头也能让他们倍增荣光似的。
加州清光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尤其作为本丸的初始刀和近侍刀，审神者带他去开会的次数也比别的刀剑男士多得多。
而每每有别的本丸的刀剑男士凑过来说，“你家主人长的真帅气。”的时候，黑发红眼的付丧神就会得意洋洋地甩甩小辫子，“那是当然，毕竟是我家主上。”
除开审神者公认的俊容外，本丸的大和守安定还总是会念叨他挺像冲田君，无论哪个方面。
——冲田总司。幕末时期，新选组一番队队长，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天才剑客，同样也是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的原主。
然而，每次安定这么说的时候，清光就会觉得他做梦做傻了。
“这是不可能的吧。”清光咬了口饭团，嚼了嚼咽下，“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冲田君是人类啊……”后半句话在唇边转了转还是吞下了，他舔了舔手指上粘到的米粒，“我说你啊，也别老是说什么主人和冲田君很像的话啦，主人是主人，冲田君是冲田君，你要分得清才行啊安定。”
他说这话的时候，背后就是本丸内的大樱花树。正好是花开的季节，整个本丸内的刀剑男士们约了审神者一起在树下吃午餐。粉色的花瓣们悠悠飘落，安定捧着饭团，又想起了新选组的队士们如樱花般绚烂而又短暂的一生。他的目光移向了不远处，坐在次郎和日本号身边陪他们喝酒的审神者，眉宇含笑又微醺的样子。
“可是……”他歪了歪头，“真的很像啊。”
“你做那梦之前，可没说过这种话哦。”
“那我也一直觉得很像，只是没说出来而已啊……”
“笨蛋。”清光瞥了他一眼，不再接这个话题。
于是安定也不说话了，他觉得清光才是笨蛋。
一直旁听冲田组二人对话的堀川给旁边的和泉守倒了杯酒，这才笑眯眯地接话，“其实不管主人像不像冲田先生，至少曾经作为‘冲田总司’爱刀的两位，在这里也能抱着那份思念继续战斗啊。如果能在继承冲田先生‘道’的同时，又能为主人战斗，那么主人像不像冲田先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话是这样说……”清光叹了口气，伸手去摸碟子里的团子，“可是这样对主人不太公平啊……”
意料之外地摸空，他下意识地转头，就见着旁边安定面前的碟子也空了，但他嘴里塞得鼓鼓地，手里还握着明显就是自己碟子里的五串团子。
“啊！安定！”清光一眼瞪过去，抓住安定的围巾就准备抢回团子。
安定飞快地吞下了嘴里的团子，又握紧了手中的团子还挨个儿添了一遍，这才老神在在地抽出了自己的围巾，对着表情崩坏的清光笑，“所以清光才是笨蛋啊。”
黑发付丧神瞪着他那双红眼，看着安定慢里斯条吃掉自己的团子，还把空棒子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刚想爆发，就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回头看去，本丸的审神者已然蹲坐在他和安定中间。
“怎么了？我在那边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哦。”长相俊秀的少年唇边带着足以温暖人心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两把爱刀。
清光超委屈，“是安定，他又犯蠢了，还抢走了我的团子。”
而早在审神者来到身边那一刻，安定就把竹签工工整整码好在碟子里，假装正经，“明明就是因为清光是笨蛋我才帮他吃掉团子的，笨蛋不需要吃团子。”
“喂！”
“清光你不要噘着嘴跟主人撒娇啊！这是我们两个的战斗吧！”
两个人说着又要掐起来，审神者笑了两声，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摸了摸二人的脑袋。
“嗯……说起来，我刚刚在想，你们二人今天的手合，我要不要去看呢？”
还在掐架的两个人顿时停住了，一脸期待地凑到审神者身边，“真的吗！主人要来吗！”“还请务必要来！”
“我还想跟主人比试一场呢！主人的剑术真的很厉害！”
“喂安定不要霸占主人啊！”
“好啰嗦啊清光。”
——于是就这么被转移了话题。
审神者嘴角的弧度就没放下来过，一个一个安抚，“两个人一起来也可以哦。我不会偏心。”
风华绝代的少年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他靠在身后的樱花树上，拈下肩上一片樱花瓣。
喧闹声从本丸内一路传上天际，阳光透过如伞盖的树顶，在审神者的身上投下了一片温暖，酒的后劲慢慢上来，他慢悠悠地闭上了眼睛。
在过去时光中产生的那些记忆，已经被妥帖地珍藏起来。
而未来崭新的记忆，还能有你们陪伴。
真好。
Part2. 关于打刀的修行
前段时间去修行的今剑平安无事地回来了，极化以后的样子比以前还要帅气上几分，只是他在修行期间寄回来的书信让审神者有些在意。
于是在晚饭后，他牵着今剑的手去了万屋，给他买了些小礼物。
今剑是一路飘着花回到本丸的，他抱着糖罐子和审神者说了晚安后，还没来得及回房间，就被一干刀刀打包带去了小房间开会。
作为本丸第一把去极化的短刀，他自然而然的被本丸内对“极化修行”很感兴趣的刀剑男士们团团围住。
下一个被选中要去修行的五虎退怯生生地坐在今剑旁边，栗田口家的大哥一期一振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今剑含着糖果，给在场的大部分刀刀都分了一颗，这才讲起了自己修行的经历。
“……其实也没什么吧，能回到义经公身边，再陪着他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我已经很开心了。就算我是历史上不存在的刀，但是我今后能为主人而挥刀，能守护主人啊。”
小今剑笑眯眯吃着糖，顺手给五虎退塞了一颗，“没有什么好怕的哦，能见到以前的主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啊。”
***
清光铺好被子后，一回头还见着安定坐在门口发呆。他走过去踢了踢安定的屁股，“又在想什么呢？”
少年模样的付丧神也在门口坐了下来，他转头看着同伴，红色的眼瞳里映出的全是安定眉毛下撇蠢兮兮的样子，他觉得对方肯定在想冲田君的事。
果然，就见着安定揉了揉屁股，往旁边挪了挪，说话的语气却是说不出的难过“如果打刀也有修行就好了，那样就能见到冲田君了啊。”
清光低低地“嗯”了一声，他转了个身将双手垫在脑后，向后一仰倒在走廊里。吵吵闹闹的本丸已经差不多安静下来，越是静谧的夜晚就越是容易勾起舍不得忘掉的往事。
“我也很想见一见那个人啊。”他的眼中映着两轮弯弯的下弦月，“这么好的景色，也想和冲田君一起看一看呢。”
“嗯？”安定探出头去瞧了瞧，“啊，是下弦月啊。”他歪了歪脑袋，一脸单纯，“我和冲田君一起看过哦，下弦月。”
清光抬腿就要踹他，“这有什么好炫耀的啊笨蛋。”
安定这才笑起来，真的开始炫耀了，“因为清光你没有跟冲田君一起看月亮的经历吧。”
清光一眼瞪过去，安定带着纯良的笑容照单全收。
僵持了一会儿，清光觉得没意思了，他撇了撇嘴，刚嘟囔完一声“笨蛋”，旁边的笨蛋就兴奋起来了，“啊，对了，清光！”
一瞬而过的想法让安定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一把抓起清光又捏着他的肩膀来回晃，声音里全是难掩的激动，“我们去求一求主人吧！去修行吧清光！我很想见冲田君啊！你也很想的吧！”
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的清光被晃得有些呆愣，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安定已经蹬蹬蹬地跑远了。
清光瞪着眼睛，赶紧起身追了过去“喂站住啊安定！”
安定到审神者门口的时候，房内还亮着灯光。虽然说被突如其来的想法搞得很激动，但是当真的要说出请求的时候，反而就有些犹豫不决了。他站在审神者的门前，几度想敲门又放下了手。
其实清光说的也对，现在使用着他们的是主人，一直在主人面前提起冲田君的话，的确是很不公平……
安定摸了摸鼻子，想着要不然算了，回去好了。
就在他想转身离开的时候，房间的拉门被“刷”地拉开了，房内的灯光一下冲掉了外面的黑暗，同样也把安定曝光在审神者的面前。
拉开门的五虎退没想到安定会在门口，有些吓一跳，只小声地喊了句“大和守先生。”然后对着房内的审神者鞠了个躬，得到对方点头后，离开了房间。
审神者也像是没想到安定会在这时候来找他，俊朗的少年挑了挑眉，走到门口看着有些局促的安定，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怎么了？”他柔声问着，又正好看见赶过来有些气喘吁吁的清光。审神者干脆侧过身，“你们俩先进来再说吧？”
进入审神者房间的冲田组看着桌上摊开的公文，不好意思地并排坐下，然后面面相觑。
“你是不是打扰主人工作了啊……”清光悄咪咪地跟安定咬耳朵，“我说我们干脆回去吧……”
安定瘪瘪嘴，超小声，“现在我们怎么走得掉嘛……”
从架子上拿下金平糖罐子的审神者一转身就见着两个孩子一脸纠结的表情，他弯了弯嘴角，把糖罐子放在二人的面前，继而又在两人对面坐下，“是有什么事吗？”
“嗯……”安定摸着脑袋。
清光撇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啊，刚刚看到五虎退了！”
“嗯。”审神者从容地抱着手臂，点头“那孩子明天要去修行了，我有些不太放心，所以跟他谈了谈。”
“呃……”清光挠了挠自己的脸，尴尬地用手肘撞了撞安定。然而安定一个反应都没给他，清光只能接着转移话题，指了指糖罐，“可以吃吗？”
审神者扭开盖子，递给清光，“当然。”他好笑地看着他的孩子们一人拿了一颗，又陷入了明显的沉默之中。而相比于清光，安定的小动作倒有些多了。他就瞧着安定噘着嘴，低声嘟囔“修行……真好啊……”
哦……他眯了眯眼，明白了。
“所以……”审神者清了清嗓子，带着小狐狸一样狡猾地语气，“你们来找我也是想去修行？”
被突然猜中心思的冲田组齐刷刷地愣在了当场，又齐刷刷地缩起了身体，试图减少存在感。
审神者被逗得哈哈大笑，他见着清光和安定带着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向自己，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会儿，然后故作严肃“政府可没有说打刀也能去修行啊……”
冲田组失望地嚼着嘴里的糖。
“不过……”审神者坏心地卖了个关子，果然对面的冲田组咀嚼的动作都停下了，竖着耳朵在听，他这才笑眯眯地补充了下半句“不过，你们可以偷偷跑去以前看看吧。”
昏黄的烛火照在审神者地侧脸上，他神秘莫测地竖起手指立在自己的唇边，以他惯有的调笑语调“要偷偷地哦。也别让我知道，这样才能瞒过政府啊。”
Part.3 关于金平糖的甜度
再次踏上幕末的京都土地时，清光和安定二人都有恍如隔世的错觉。他们新鲜又小心翼翼地看着曾经最熟悉的一景一物，内心有着无限的满足感。
两人绕着京都转转悠悠，使劲地回忆着去新选组屯所的路，不时地还伴有对道路的讨论以及对旧景的感慨。好在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无论是安定的羽织还是清光的出阵服都没有引起任何骚动。
一切都顺利地有些出人意料了。
只是……
安定缩了缩脖子，向手心呼出一口气，“好冷哦。”
清光对他“嘘”了一声，对着刚走过不远的新选组巡街队士一示意，“小声点啊，如果被发现，就算报出冲田君的名字也会被砍的吧。”
安定撇了撇嘴，小声“清光你不冷吗？”
清光不自在地搓搓手臂，“当然也是冷的。”他深吸一口气，“不过……”
“马上就能见到冲田君了啊。”安定自然地接过了她的下半句话，“所以冷一些也没关系，”他笑眯眯地看着同伴“对吧清光？”
清光移开眼，“就你知道！”
安定得意地哼哼了两声，也不再接话。等新选组的队士走远，两人才从阴影处悄咪咪地走出，继续朝着屯所走去。
“是元治二年了呢。”清光边走边绕着自己的小辫子玩，真实历史中的这一年，他早就已经不在了“原来那时候京都的气氛已经变得这么紧张了吗。”
安定眨眨眼，刺激他“我有好好陪着冲田君的哦。”
“啊啊。”刚刚还因为“断刀”的回忆有些伤感的清光对天翻了个白眼，无奈“你又来炫耀了，我还陪着冲田君战斗到最后一刻呢。”
安定笑嘻嘻“杀了你哦。”
新选组的屯所离他们现在的位置有些远，为了打发无聊，两人只能边走边扯皮。好在付丧神的机动和敏锐让他们能在暴露前及时藏起来，这才不至于还没到目的地就被新选组的队士当可疑人士砍了。
“说起来，你不觉得主人对冲田君的态度有些奇怪吗？”安定歪着脑袋想了想。
“嗯？”清光撇撇嘴，“那是肯定的吧，你一直在主人面前提起冲田君，就算是主人也会感觉不自在地吧。”
“不是这个……”安定摸着鼻子，纠结着该怎么表达“主人有问过药研关于信长公的事，也有问过一期一振关于丰臣的事，但是从来没有问过我们关于新选组的事，却又不像是嫌恶的样子？尤其是关于冲田君……你有没有发现每次我们提到冲田君的时候，主人的眼神都很像是……在等着听评价……的那种感觉？”
“有吗？”清光挠挠头，有些犹豫地否定“没有吧……”
安定一拍手，自我满足“所以我说主人跟冲田君很像的嘛。”
不论有还是没有，安定这些话倒是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审神者跟他的一段对话。
那是在本丸建立之初的事了，那时候审神者总是喜欢把他这个初始刀带着自己身边。而为了回应期待和挑起本丸的主力之任，他会比别的刀刀多付出一倍的时间去训练自己，让自己能够快速地提升。
审神者发现他偷偷在手合室训练的时候，他正在练总司独有的平刺式三段变招“平青眼”。
默不作声在旁边观察了很久的审神者突然开口，“这一步慢了些。”
没注意审神者靠近的清光吓了一跳，一愣神的功夫，手中的素振棒就被对方夺走了。在看着对方演示了一遍动作后，清光才呆呆地开口，“主人练过剑术吗？”
“嗯。”审神者笑了笑，“练过一些吧，怎么了？没有想到我这样的人会剑术？”
清光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否认，内心却在纠结。以审神者这种长相和气度，根本就不像是个会用刀的人嘛……
要说有，他也只见过那个人是这样的……
“不相信吗？”审神者像是看出了他内心的纠结，唇边笑意不减“那要不要来比一场？”
比试的结果，自然是当时等级还不太高的付丧神最不想去回忆的事。不过这压倒性的胜利，倒是让清光对自家审神者的印象又高出了一个台阶。
“主人会用冲田君的‘三段突刺’呢。”他擦着汗，好奇地看着身边的审神者“现世的老师也会教这个吗？”
“大概吧？为什么会这么问？”
“嗯……虽然我离开冲田君比较早，不过我也知道他并没有收弟子，如果冲田君的剑术能够流传下来，我也是会很开心的。”
“喔。”审神者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你很喜欢那位冲田君吗？”
清光不自在地点了点头，然后卖了一波队友，“其实我还好，等主人以后锻出了安定——嗯就是跟我一样曾经同属于冲田君的‘大和守安定’，一定会被他整天念叨‘冲田君’念叨到烦死的。”
他红色的瞳仁里泛着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向往，“安定那家伙，崇拜冲田君崇拜得不得了。”
回忆在他们到达屯所的时候戛然而止，清光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安定说的几分意思……
但还没等他思考完，安定就已经翻在墙头上对他招手了。
“清光——快！一！点！”
清光扶额，叹了口气撸起袖子也跟着翻了进去。
屯所还是记忆里的老样子，两人轻手轻脚地就准备摸去总司的房间，一拐弯却见着总司和当时的安定正排排坐在廊下看月亮。清光赶紧拽着安定躲到了旁边的小树丛后面，然后小心翼翼地……偷听。
“冲田君为什么大半夜地还坐在外面，还穿得这么少啊。”清光掐了一下安定的脸，“你调的时间到底是哪一年？”
“诶……不是我调的啊……”安定揉着脸回忆，他抬头看了看月亮，不太确定“下弦月吧……现在好像是……元治二年的二月？我不知道诶，那时候不是有人来了么，我就没再动它，我们来的时间应该是主人之前调的吧？”
清光气结。
就在他准备继续掐安定的时候，和总司排排坐的安定出声了“呐，冲田君。我说冲田君啊，您不感觉冷吗？虽说我是刀剑付丧神，可也是能感受到寒冷的哦，我觉得您有必要多加件衣服呢。”
安定身体一僵，清光倒是转了转眼珠，带着坏笑老老实实地蹲好，听那边的安定继续喋喋不休。
“是元治二年啦！我想起来了！这一天是冲田君给山南先生介错了啊！”安定慌慌张张地就去捂清光的耳朵，清光一偏头就躲了过去，然后按住了安定的手，摆出了一副悠哉的表情。
那边的安定已经讲到了“如果换作是我陪着冲田君，那么即使是到刀刃翻卷、刀间折断的那一刻，我也会心满意足地离开这世界。”
清光闷笑得肩膀一抖一抖，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原来你还有这么纯情的一面啊。”
安定低低地哀嚎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缩成了一团。
清光又笑了两声，这才定了定心神，悄咪咪地探头看过去，入目之景却是让他愣在原地，他拍了拍安定的肩膀，“安定，你来看。”
“什么啊。”安定听他语气不像是在玩笑，也跟着探头看去。
就见着坐在廊下的总司正带着温暖的笑意看着安定，而结束“宣言”的安定此刻也正看着总司。
整个夜都沉寂了下来，无论是当时的安定还是现在的冲田组，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总司。远远地有轻微的木屐声传来，冲田组二人偏头看去，认出那是近藤勇的身影。
在安定的记忆中，冲田君那时唤的是“近藤先生”，可是此时此刻，近藤局长和长曾弥虎彻还远在走廊的另一头。
所以……
清光的声音有些颤抖“喂安定，你可没告诉过我冲田君能看到你这件事啊……”
“不可能啊……”安定握着刀的手也开始不稳。
那一边的近藤局长已经走到总司跟前开始教训他，付丧神们也如安定记忆中那般进行交流。然而无论是没有经历过这一年的清光，还是想起这一幕的安定，都被总司那一眼弄得心神不定。
两人似是被这一事实冲击到了，都愣愣地坐在地上。那边总司已经快被近藤赶回房间睡觉了，二人这才缓过神来，对视一眼后探出头看去。
总司笑着对近藤说“没什么”的时候，目光却一直是看着付丧神们的位置。而他进房间前笑眯眯的样子，竟然让清光在一瞬间将他看成了审神者。
电光火石间，审神者的模样和总司的模样竟然重叠在了一起。
审神者刀尖微微下垂微向□□的样子，总司以“平青眼”起势的招式……
总司和屯所附近小孩子玩耍的样子，审神者牵着短刀们的手上万屋时的背影……
审神者看到金平糖时嘴角上扬的表情，总司吃到金平糖时眉梢上扬的满足……
到最后，笑眯眯的总司和笑眯眯的审神者……
——“我们来的时间应该是主人之前调的吧？”
——“你不觉得主人和冲田君很像吗？”
安定的这两句话突然在脑中盘旋起来，清光握紧了手中的本体，又突然想起了他们想去修行的那晚，审神者高深莫测地那一句，“回去看看也好。”
他忽然就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真狡猾啊……
清光吸了吸鼻子，仿佛已经看到审神者带着冲田总司一贯的小狐狸笑，一摊手说“你们没发现的话，直接告诉你们就不好玩了。”的狡猾样子。
太狡猾了啊冲田君……
清光的眼泪怔怔地落在地上，他抬手擦着，想捂着脸痛哭一场，却又想大笑出声。
原来我们一直想见的人，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啊……
“安定……”清光哽咽着声音，“回去吧……回本丸去见冲田君……”
安定也早已红了眼圈，他紧紧地抿着唇，最终还是勾起弧度，“我就说清光是笨蛋吧，我都说了主人很像冲田君了啊。”
“回去吧，清光。”
***
回到本丸的时候，正好是天光大亮的早晨。刚从黑暗中被传送回来，两人都不太适应地眯了眯眼。
再一晃神，就见着极化后的五虎退已经走到他们跟前，手里抱着两罐金平糖，身后还跟着他的大老虎。
“加州先生，大和守先生。”五虎退有些害羞地把糖罐子递给两人，“主人昨天带我们去了万屋，这是指定给二位的礼物。”
清光抿着唇，接过糖罐子。安定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睛，看着周围一圈刀剑男士们，“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刀剑男士们都笑着看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最后还是堀川给他们指了个方向，“主人在大樱花树下等你们哦。”
清光和安定顺着方向看去，就见他们曾经的主人、也是现在的主人，正站在本丸最美的地方看着这里。
一阵不小的风挂过，粉色的樱花瓣纷纷扬扬地飘下，衬得那个眉宇如画的少年愈发地俊朗。以樱花飞舞为背景，曾经的冲田总司和两把爱刀的往事开始一点一点地浮上心头。那些年岁短暂，但如樱花般绚烂的往事。冲田组的视线又一次在如梦的场景中模糊起来。
真的是恍如隔世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抱紧了怀里的糖罐子，就算已经无数次吃过金平糖了，但他们依旧相信，这一罐会比以前的都甜上许多。
——如果因为是冲田君对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的喜爱及贯彻的信念，因为是付丧神对主人期待地不断回应，才让我们能够再次重逢的话……
清光和安定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那个憧憬了无数次的身影走去。
——那么冲田君，就算你是寿命短暂的人类，我们也一定还能再见的吧？
——“加州清光，河下之子。是冲田总司的爱刀啊。”“大和守安定，虽然不易上手，但是冲田君能够很好地使用我哦。”
感谢让我们聚集于此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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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樱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