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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妹妹 ...

  •   “毕姑娘?”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玉觉得自己的头好痛。她看起来很闲适,根本就不认为她的到来给别人带来了麻烦。
      毕雅故意忽视玉投射过来的无奈眼神,笑着说:“公子,我已经想明白了。的确,我应该去寻找自己想要的,而非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姑娘能够明白就好了,玉也姑娘感到高兴。”
      “可是我现在有一个请求,希望公子可以答应。”毕雅的眼里闪着淘气的光芒,让玉深感不妙。
      “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愿意收我做你的妹妹吗?”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玉,让他想拒绝都很难。他正犹豫着,就听到面前的女子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可能不知道吧,因为我听了你的话,拒绝了哥哥的要求,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了我。而我也没有家了。”
      “毕姑娘.”毕雅眼睛里突然流露的哀伤让玉动容。他忽然有一种疼惜的冲动,伸出手轻轻擦拭毕雅脸颊上的泪痕,心里知道自己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了。
      “你答应了吗?”小心翼翼地看着玉,毕雅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他和哥哥不一样,在他身边没有那种紧迫的压抑感,让她觉得很安心。
      点点头,微笑地摸摸她的头,玉笑着说道:“雅雅。”
      “哥哥。”心底有股幸福感,自己失去了从小一起相依为命的哥哥,却得到了另一个疼爱自己的人,或许上天对自己还是不薄的吧。
      “雅雅,你怎么会来?”既然彼此已经是兄妹了,对她的突然到来不禁有些好奇。
      毕雅调皮地一笑,戏谑道:“鼎鼎有名的天人玉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吗?”
      “天人玉吗?”听了她的话,玉只是笑笑,并么有什么波动。他遥望远方,悠悠地说道:“其实天人也只是一个人啊。”
      “哥哥。”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和他相识以来,他总是以淡然的微笑面对所有的人和事。现在在他身边流露出来的孤寂让她觉得可怜,眼眶不自觉地发红了。“对啊,你也只是一个人,你是我的哥哥嘛。”故意用任性的口吻讲出话,想要打散在他身边的孤寂。
      玉看出了毕雅的用意,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让毕雅看得不禁痴了。
      “哥哥,你笑起来好迷人。”
      “我平常也都是笑的啊!”
      “不一样,我说不出为什么,但现在的这个笑容让我感到很温暖,不像平常的笑容只是脸皮在动而已。”
      “是吗?”
      “我后悔了,哥哥。如果早知道你的微笑那么迷人,我就不放弃你了。”毕雅一脸错过好东西的遗恨表情让玉嘴角的痕迹更深了。“你还没有告诉你突然来的原因。”
      “哦,是因为我和哥哥讲,我没有办法爱上你,也不想为了别的事情牺牲我的爱情,他就生气了,将我赶出来了。”很简单的叙述,如果不是看到毕雅眼里隐约的泪水,一定想象不出,她因为这件事伤了多大的心。玉将她轻柔地搂进怀里,像哥哥一样地拍打着她的背,静静地聆听她的诉说。“我从小就是和哥哥相依为命的,我们的生活并不好。虽然我们过得很痛苦,但哥哥一直都护着我,没有他,可能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了。可是,他变了。他慢慢地改变着。他的心里只有仇恨,连我都变成了他报仇的工具。我真的认不出他了。”
      仇恨?玉对毕雅说的话有很大的疑问,却不忍心在这个时候逼问她这些事。现在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陪着她,就足够了。
      离到外面去找吃的,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主子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面,有一个熟悉的女子躺在他怀里。他不禁出声:“公子,她是——”
      “小声一点。”小心地将怀里的身子放到地上,玉慢慢地站了起来,却突然又瘫软了下去。“公子.。”离赶紧跑到他身旁,将他扶住,紧张地看着他的身子。“公子,您不要紧吧。”
      摆摆手,支撑着自己起来,玉才放开一直在旁边扶着的手,笑着说:“没事的,我只是一时脚麻了。”可能是刚才毕雅睡在自己的脚上,才会让脚不知不觉地麻痹了。
      离一愣,才想到刚才看到的少女,问道:“公子,她好像是毕姑娘。”那样的身形应该不会有错。不过毕雅怎么会到这里来呢?而且一向不接近人的公子怎么会抱着她呢?
      看出离的疑问,玉笑着说:“她就是毕雅没错。不过现在她已经是我的义妹了。”
      “什么?公子,您怎么能随意地收她做义妹呢?谁知道他们会有怎么的阴谋?”不能怪他不相信她,她哥哥的来历还神秘了。公子是自己要保护一辈子的人,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差错。说都不能保证他们兄妹不会对公子不利啊!
      “离,不要再怀疑了。我看得出来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子,之前只是因为她兄长的关系才会有那样的举动,现在不会了。而且我既然已经做了她的大哥,就不会容许别人欺负她了。”
      明白公子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要自己在她的面前不能太无礼。离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公子的要求,只能乖乖地答应了,不过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地盯住这个毕雅,防止她对公子作出什么事么事情来。
      “你,算了。”玉也明白在短期内是无法让离信任毕雅的,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两个都能和平相处才好呢.。“你出去的时候又听到什么消息吗?”
      离听到玉的发问,马上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是的,我听很多人说,皇后已经被罢黜了。”
      “皇后被罢黜?”那就意味着宫里的两大势力都被瓦解了,连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八王爷都离开了朝廷,原本有所制衡的朝廷现在已经完全掌握在皇帝的手上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公子?”玉听到皇后被罢黜的消息并没有惊奇,只是一句淡淡的问话让离觉得很奇怪。
      玉没有抬头,只是说道:“皇后李颖虽然命中贵相,却不是大贵之人,如果她只是嫁给一个普通的皇亲的话,或许还能一生福耀。可惜她嫁的是天下贵气最盛的皇帝又成为了皇后,她的贵气已经在她前半生用完了。她会被废黜是迟早的事。她只是被废黜了吗?”突然的发问让离愣住了。他回过神,才回答:“没有,她只是被幽禁在冷宫里。”
      “怎么可能?”李颖的命中定数就是这个了,她应该已经难逃一死了,这次的卦象又出乎自己意料了吗?沉默着,他的心底划过一个人影,却又因为太快,让他想不到是谁。
      “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辛苦你了,离。”让离先离开,自己从小到大卜卦从未出错,却在这一年里算错了两次,而且都是宫中之人。这个皇宫里,果然有一个自己也难以参透的人在那里,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原本只是想要完成八王爷夫妇的心愿才决定上皇城,现在看来,到皇城去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
      斜晖密布山林,温和的阳光不若正午,散发出淡然地微光。因为在山林里,野花弥漫,微风轻轻吹拂着,使野花特有的幽香飘撒得好远。毕雅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充满了大自然气息的景色,她微微一笑,要起身,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
      “你不要想利用公子的善良伤害他,我不会容许的。”说完这句话,男子就离开了,让毕雅愣在原地。
      他在说什么啊?什么伤害公子,他在说什么,而且我认识他吗?想了好久,才记起他就是玉身边形影不离的那个侍卫离。看到他健硕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想到他看着自己防备而嫌恶的眼神,心底有些伤心和难过。“他算什么呢,我何必因为他的眼神而伤心呢”眼泪随着自己的话留出来,只有自己知道,他的话是真的伤了自己的心。
      “你别哭了。”刚才听到有啜泣的声音而觉得不妥的离不自觉地回来了,却在看到毕雅脸上的泪痕时慌了手脚。
      “你别管我了,你走开。”
      “我——”
      这次是毕雅先离开了。看着她伤心的背影一步步地离去,离觉得自己的心情糟透了,他以为只要自己向她警告一下,防止她对公子不利,其余的自己都可以漠视她。原来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苦涩地笑了一笑,感到看到她哭,自己的心也好痛。无法理解自己的举动,他只能慢慢地走到他们休息的地方。
      虽然一路上毕雅和离对彼此的意见都很大,不过倒还相安无事,让本来很担心他们的玉放心了。毕雅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似乎每到一个地方,她都要玩一下,因此他们的行程变得很慢了。
      “公子,您——”离看着前方兴致勃勃看着杂耍的毕雅,眼里的不满更加浓厚了。
      玉猜得到离想要说什么,毕竟这一路耽搁的时间确实太长了。“你放心吧。我会和雅雅说的,今天就让她玩得高兴一点,明天我们再加快速度。”
      “是。”公子都这么说了,他能怎么办,只能死死地瞪着毕雅。
      毕雅感觉到背后一个阴沉的目光,她猛地回头,刚好和离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她看到离眼里的不满和怒气,突然感到很开心。故意伸出舌头,在玉不注意的时候朝离做出一个鬼脸,如愿地看到离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你——”离知道毕雅在挑衅他,但是碍于公子,他只能忍住了。心里暗暗发誓:希望你不要被我抓到你的把柄,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强烈的对望并没与引起玉的注意,他远远地望着皇城的方向,脑海里重复着当日舒蕾说的话。
      “公子,我知道您可能不相信我,但是我的心里也是希望这个皇朝能够绵延永久。可是宫里好像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即使是我也无法参透。现在我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就不想再涉及了。可是皇宫里有一个我希望您能注意一下。”她似乎有难言之隐。
      “夫人但说无妨。”
      “我不能说,这是我答应他的,不过我一直看不透他。我自认也是一个能识得人的女子了,唯独他,我看不透,所以——”她很抱歉地看着玉。
      玉温和一笑:“无妨,夫人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今后您就不再需要操心了。若有玉帮得上忙的地方,定当效力。”
      “万分小心啊,在那个地方。”
      玉慢慢地将视线转回现实,他看着蔚蓝的天空,四周碧绿的树叶,层层叠叠的树影交错在一起,微风送来点点湿气,他深深一嗅,这种自然的气息是如此地难得。
      “大哥,你怎么了?”看到玉奇怪的举动,毕雅跑过来问道。
      玉伸手将毕雅垂落在脸颊的黑发绕上发夹,才笑着说:“你玩得开心吗?”
      “很好玩哦。可惜你不一起去看,刚刚那个人好厉害呢。他居然可以将那么大的一块石头单手托起。”毕雅兴致浓厚地说着刚才自己看到的事情,从她神采飞扬的眼睛里看出她的快乐。“等等,你故意转开话题哦。我刚刚问的是你在干什么?”说到兴奋处才突然觉得不对劲,她赶紧回神质问玉。
      玉放开她的发丝,看着远方悠然地说:“没有干什么,只是担心以后很难再见到这样充满自然气息的景色了。”
      “是这样吗?”看着玉若有所思地眼神,毕雅轻轻问道:“我还没有问你呢,大哥,我们要去哪里啊?”这一路上的景色太美了,让她忘了问他们的目的地在哪里。虽然自己完全地相信大哥,可是没有目的的路程不是很奇怪。
      没有看毕雅好奇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淡淡疑问,玉只是沉默着。他的沉默总是很安静,毕雅每次看到他这个样子都觉得很害怕,他好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样,仿佛一眨眼间,他就会消失了。她小心地靠近他,直到摸到他的衣服,心里的害怕才消退了一点。“大哥?”
      “公子。”离突然跑了过来,刚才他被玉派去打听路线,刚要汇报看到在玉身边的毕雅,脸色沉了下来。毕雅看都不看他一眼,摆明了故意漠视他,让他眼底的怒火更甚。但是还是发挥自己良好的控制力,平静地说道:“刚才我去问了一下,我们过了这个乡镇就到了皇城的边境了。”
      “嗯。”
      轰隆——轰隆——
      一个雷声响起,让玉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了看忽然阴沉的天空,无奈地说道:“看来要下雨了,我们也不能再行走了。你去找一间客栈,我们今晚投宿。”
      “是。”离在离开的时候还特意狠狠地看了一眼毕雅才走了。
      “大哥,你干吗让那个离跟着你啊,他好讨厌哦。”毕雅真的很讨厌离看她的眼神,好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样,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离只是不懂的怎样表达感情罢了,他是个很好的人,你跟他相处之后一定会喜欢他的。”
      “大哥,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吗?”
      “或许吧。”
      “什么叫做或许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在我懂事的时候,他就跟在我身边了。”
      “那他不是很老了。”毕雅听了很惊讶地问。毕竟离看起来年龄一点都不大。
      “不是,他只是比我多了几岁而已。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一定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而已。”
      “哦?”
      “公子,毕姑娘,我们快点过去吧,我都安排好了。”
      “嗯。”
      三人慢慢地走进客栈。客栈不大,因为这里只是一个小镇,来往的人并不多,整个小镇上的客栈也就只有这一家里了。虽然下了雨,但是住进来的人还是很少。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不过是一个掌柜,一个小二,和一些稀稀疏疏的客人。
      离小声地说:“这里只有这一间客栈了。虽然小,但是还是很干净的。”
      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什么,有个避雨的地方就行了,而且这个地方很好。辛苦你了,离。”
      只有毕雅似乎对这个客栈很有意见,她故意在离的面前走来走去,不经意地说道:“你真的都找了?怎么只有这种地方呢,小就算了,可是也没有多干净啊。”故意挑眉看看离。
      离明白这是毕雅故意的挑剔,他只是走过她身边,平静地说道:“这里是适合百姓的,当然让娇生惯养的毕小姐不满意喽。不过如果毕姑娘有意见,你可以自己去找一个地方,我不会有意见的。”说完还特意看向门外,示意她如果不满意尽快出去。
      “你——”
      “够了,这里很好了。我们就住下了。”玉出面缓和。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冷静的离偏偏就是对毕雅都那么大的敌意呢。他们两个人仿佛是天生的对头,没有一次能够安静地呆在一起的,这让他很头痛。“我先上去休息了。离,你等一下将饭菜送到我房间来吧。”
      “是。”
      玉的离开让留下来的两人都有些尴尬,虽然他们都不想吵了,可还是互看不顺眼地别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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