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猫化哈利（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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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年的末尾，对食死徒们来说都是个堪称禁忌的日子。
很少有人能明白为什么在这一天里黑魔王的心情总是尤为糟糕，但他们很快就发觉到了对应的解决方式——
无视这一天的特殊性，但永远也不要在这个时候招惹他们的主子。
这个惯例在食死徒中传递了许多年，直到戈德里克山谷中的那场意外发生，黑魔王莫名其妙地败于婴儿之手，这个如同乌云一样覆压在巫师界头顶的组织近乎分崩离析，他们才在逃亡中逐渐淡忘了这件事。
但秘密终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当那个包装精美的墨绿色盒子从天而降，所有人都知道了答案。
彼时伏地魔正在马尔福庄园里召开他归来之后最重要的一场会议，就连斯内普这个隐藏在霍格沃茨和凤凰社中的重要间谍都被他强制性要求到场，这是难得人数齐全的时候，如果不是他接下来的布置足够重要，他绝不会将时间定在这个他再厌恶不过的日子里。
然而，就在他将要讲到重点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个墨绿色的礼品盒突兀地从天而降，“咣当”一声砸在了他面前。
伏地魔的脸色陡然阴沉下去，但他还没来得及将之销毁，盒子上就已经轻飘飘地飞起一张纸条，它在半空中自动展开，颇为人性化地抖了抖边角。
食死徒们都愣住了，只有马尔福庄园的主人一下子脸色煞白，他面带恐惧地看向自己的主人，正打算开口解释一下这件事并非自己所为，森然绿光却已经从紫杉木魔杖尖端激射而出，同样颜色的火焰飞快地卷了上去，在一瞬间将那张纸片烧的干干净净。
“不必解释，卢修斯，我知道你没这个胆子，”伏地魔的语气已经不能用恐怖去形容了，这让一屋子的食死徒都绷紧了神经，他们等待着这个停顿之后的处罚措施，但绚丽的烟火却先一步点亮了这个昏暗的空间。
“生日快乐，我亲爱的魔王大人~”
霓虹般的光焰自灰烬中掠起，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半空中写下这句话，它彻底点燃了伏地魔压抑的怒火，不过在下一道索命咒发出之前，那个墨绿色的盒子忽然在桌子上动了动。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挣扎着想从里面出来。
自作聪明的小把戏，还是有人给他送了个活物？
伏地魔微微眯起眼，紫杉木魔杖漫不经心地在盒子上戳了戳，泛着细腻光泽的丝带就自动解开滑落到一边，盒盖猛然向上弹了起来，下面却探出一只毛绒绒的爪子。
还真的，有人，给他，送，活物？！
那双猩红色的蛇瞳眯地更厉害了，紫杉木魔杖越过按在盒子边缘的爪子指向里面的生物，却不料他的目光紧接着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绿眼睛。
说是熟悉也不尽然，毕竟它在形状和颜色上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变，但伏地魔却无比确定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尽管他一时之间也无法理解救世主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被送到了他的地盘上。
几乎通身漆黑，只有四个爪子还是白色的猫咪抖了抖胡子，晕晕乎乎地从盒子里站了起来，一双绿莹莹的猫瞳茫然地四下环顾，最后落回到伏地魔身上的瞬间，瞳孔猛然收缩。
“喵呜！”黑猫从盒子里蹿了出来，它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但也就在这一刻，它发现了比伏地魔更加恐怖的存在，顿时整只猫都僵硬了，目光一寸一寸的收回，不可置信地打量着自己的两只前爪。
他，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猫？！
这下哈利彻底清醒了。
“哈利波特？”伏地魔高深莫测地开口，低沉的蛇语中带着天然的阴冷味道，这让围绕在桌边的食死徒们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投向这边的目光里更多了些不自觉的敬畏。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黑魔王是在交代自己身边的大蛇解决掉这个麻烦的礼物，但纳吉尼依旧紧紧缠在自己的主人身上，只是放低了视线，仔细打量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哈利并没意识到他们正在用蛇语交流，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毫无反抗的余地。想也知道，一个男孩儿从黑魔王手中逃脱尚且可以说是梅林眷顾，但如果一只猫也能做到这一点，那对方身上的这个名头也就可以顺势摘下去了。
“如果你能理智的，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哈利……”伏地魔略微停顿了一下，紫杉木魔杖慢悠悠地点在了黑猫额前的一撮乱毛上——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位置。
“你最好安分一点，也许我会考虑暂且留下你的性命。”
没等救世主回答，伏地魔已经站了起来，他直接伸手拎住了黑猫脖子后面的那块皮毛，单手将它提在了半空。
猫的天性让哈利挣扎不得，哪怕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好暂时收敛爪牙，绿莹莹的猫瞳中甚至掠过一抹错觉似的乖顺。
那绝不是他真实的反应，但在第一次阿尼马格斯变形中，他根本无法抑制物种天性对自己产生的影响。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你们可以回去了。”黑魔王将食死徒们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但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是冷声吩咐下去，接着就拎着救世主往楼上走。所有的计划在这个男孩……或者这只猫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既然对方主动送上门来，那倒也省的他再费心思。
只是有些问题他必须先弄清楚才行——
迄今为止，那道所向披靡的索命咒已经在救世主身上失效了太多次，所以他不打算再贸然动手了。
伏地魔最终选择了书房作为谈话的场所，他瞥了一眼救世主因为愤怒而越发明亮起来的绿眼睛，没有施加任何束缚咒语就将之放到了宽大的书桌上，自己却慢悠悠地在另一边落座，好像是算准了哈利不会趁机逃脱。
黑猫别扭地活动了一下肢体，努力地扭过头去像是想要舔顺脖子后面被弄乱的那一小片皮毛，但即便是以猫的惊人柔韧性，想要完成这个动作也是异想天开，除非他扭断自己的脖子，否则就绝无成功的可能。
伏地魔看着他毫无所觉地自己折腾自己，忍了一会儿索性主动伸手替他捋顺了。这个动作要是放到哈利原本的身体上只会让他觉得不寒而栗，但既然他现在是一只猫……
哈利不自觉地仰起头，他顺势蹭了蹭对方掌心，却发现那只手猛然僵在了半空。
“哈利，你能不能有一点儿起码的自觉，你又不真的是一只猫！”伏地魔的反应激烈的就像是一团火焰在灼烧他的掌心，他飞快地收回手，瞪视着黑猫的目光中满是惊怒。
这倒是成功的唤回了救世主的理智，哈利几乎凝固在了原地，尾巴上的毛炸成了蓬松的一片，他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伏地魔，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镇定了下来：“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如果只是想杀了他，怎么也没必要再玩这一出吧？
“事实上，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伏地魔冷淡地哼了一声：“你是把自己当成生日礼物送过来了吗？”
生日……礼物？
哈利懵了几秒钟，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的确是被关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小盒子，如果伏地魔没有骗他，那么……
“可是，怎会有人能做到这种事？”悄无声息地把他从霍格沃茨里劫走，强行把他变成一只猫，再悄无声息地把他送到伏地魔面前，这三件事里没有一条是正常人能办到的，在背后完成了这件事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就是原因之一，哈利，告诉我你身边最后发生的事情，我可以保证你接下来三天是安全的。”就算是在提出这样的交易，伏地魔的语气也冷静极了，他能猜到救世主对此会有反弹，但为了等待机会，哈利最终一定会向他妥协，尤其是在对方还需要他的帮助的情况下。
不过事实上，哈利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往那个三天上集中，他眨了眨眼，语气颇为无辜的回答：“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到了宵禁的时间，我就上床睡觉了，我可以保证那时候寝室里绝对没有其他人。”
好吧，既然那个幕后之人在他面前都能做到不留痕迹，那救世主就更不可能知道什么了。
伏地魔揉了揉额角，忽然觉得救世主的存在是很麻烦的一件事，他暂时不打算杀死对方，但要是留着的话……难不成他还能真的把哈利关到笼子里去？
地牢也好，客房也罢，没有哪个地方有属于猫的专属空间，而今他唯一的选择，或许就是将救世主留在身边——
留在他的房间里。
反正一只猫是没有能力对他做什么的，哪怕想是动爪子，救世主现在也还太嫩了。
沉吟半晌，伏地魔最后还是把哈利带回了卧室，他能猜到哪怕自己再盘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也就不再浪费时间，拎着黑猫后颈的那只手松了松，直接将它丢在了地毯上。
“喵——嗷呜！”怎么也没想到伏地魔会忽然松手，四只爪子都僵硬地蜷着的救世主毫不含糊地砸在了地上。就算还垫着一层不算薄的羊毛地毯，他也没忍住喉咙里蹿出来的一声痛苦的嚎叫，整只猫都团到了一起。
“摔得狠了？”伏地魔眯了眯眼，俯身查看救世主的情况，他原本没将这个高度当回事儿，现在却想起了被自己拎在手里的是只猫，而不是原来那个怎么摔打都没事儿的男孩。
说实话，要不是伏地魔还在一边看着，哈利都不能保证自己会忍着不哭出来，这种好像五脏六腑都被颠的移了位的感觉实在太难受，在他这些年的经历中大概也就比钻心咒好上一点儿。只是要他因为疼痛而向对方低头却是绝无可能。
眼看着伏地魔再次向他伸出手，哈利忍着痛翻身爬起来，他下意识地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一边弓起背脊步步后退。
难得对其他人表现出一点儿关切却被拒绝地彻底，伏地魔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起来，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站起身，魔杖轻点把卧室的门窗锁上，接着就自顾自地进了浴室。
反正救世主也不可能从这里跑出去，随便他愿意缩到哪个角落里去好了。
等他沾着未干的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哈利已经把整间屋子都折腾了一遍，门窗是他当面锁上的倒还算是逃过一劫，其他的地方几乎都零零散散的分布着爪印和被挠过的痕迹。就连床单都被救世主挠了几爪子，最后生生从床上扯下来，把他自己盖在了里面。
伏地魔盯着床单下面拼命挣扎的那一团看了一会儿，最后倒是叫他气乐了，他动动魔杖将哈利从床单下面解救了出来，紧跟着却用漂浮咒将他带进了浴室。他当然知道猫是怕水的，但救世主在睡前总是该洗漱的吧？
“乖，别闹。”伏地魔这次是用束缚咒把哈利的动作限制的彻底，他慢悠悠地给浴缸放满水，丝毫不顾哈利盯着那一缸足以淹死他的热水时惊恐的眼神，在注意到对方又有要炸毛的趋势之后还顺手给顺了顺毛，语气柔和的近乎宠溺。
他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好脾气的主人，如果不算上那双猩红蛇瞳中近乎冰冷的玩味。
失去了一切反抗能力的救世主最后还是被按进浴缸里好好清洗了一番，虽然伏地魔顾忌着自己正面对着的是个脆弱的小生物而没有真的下狠手整他，但只是惊吓就已经足以摧毁救世主的心理防线了。
再度回到羊毛地毯上的黑猫蔫蔫的蜷成了一团，难得没有对伏地魔表现出一点儿要动爪子的意思，却反倒是让黑魔王不舒服了。
但伏地魔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他甚至没有多看哈利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叫来家养小精灵将房间收拾好，接着熄灯，上床，睡觉。
直到四周的环境彻底陷入一片黑暗，哈利才反应过来对方是真的没管自己，而是就这么若无其事的睡了，他有点儿恼怒地从地毯上爬起来，却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发作的理由。
说实话，就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伏地魔没有直接杀了他就算是很客气了，再指望更多就是做梦！
再说，他怎么能因为对方的忽视而感到气愤呢？
哈利烦躁地甩了甩尾巴，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做些什么，便来来回回地在屋里踱着步子，最后终于觉得有些冷，竟鬼使神差地跳上了床——
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那张，属于，伏地魔，的，床！
跳上来之后，哈利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在原地懵了懵，转身又想跳下去，冷不防被拎住了脖子后面的那块皮毛，动作粗暴地拽到了伏地魔面前：“你还想做什么？”
“我……我……我只是想和你说，”哈利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本能地想编出一个能糊弄过去的理由，却失败了，最后顺口溜出一句：“生日快乐。”
“你说什么？！”伏地魔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一秒钟之后他就猛然坐起身，眼底的震惊尚未完全转化为恼怒，更令人惊讶的异变就发生了。
银白色的浅浅星芒在黑猫身上闪了闪，救世主紧跟着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赤着身子的绿眼少年同样错愕地和伏地魔交换了一个眼神，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又是光芒一闪，少年紧跟着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距此不下千里之遥的霍格沃茨，格兰芬多的寝室里，哈利飞快地将床头叠的整整齐齐的睡衣套了回去，目光还忍不住滑向自己的手掌——
他刚刚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猫化哈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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