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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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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苗向来准时,中午十二点,她人已经停在了恋舍咖啡馆的门口。
咦,他来了没有?
她探着头看里面,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那个人。今天咖啡馆人不多,一眼望去便能看清楚。
她低头看看手表,指针“哒”的一声正好指在了十二点整的位置,便听到耳后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叶小姐。”
叶苗蓦地回头,乍然看到他就站在自己身后,真的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晃了晃,男人一手扶着她的小臂让她稳住了身形。等她站稳,那只手立即十分绅士的收了回去。
初秋天气依然有些燥热,叶苗今天穿了一件钩花的薄款粉红色针织衫,里面是一件打底的白色吊带,下面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皮质小背包。比起前几日的文艺,今天她的打扮倒是显得活泼了一些。毕竟是见专家,她薄施脂粉,扎着马尾,眉目显得益发精神。
叶苗瞟了这位法医一眼,只见他上面穿着一件深蓝色立领半袖衬衫,扣子开到胸前第二颗,略微露出蜜色的胸膛,系着黑色的皮带,下面是一件纯白色的休闲裤,打扮有款有型,这样子,倒是看不出半分专家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模特。
叶苗多看了他的头发一眼,似乎比医院那天更加有型,莫非抓了发蜡了?
正当她狐疑,言晟已经先一步进了咖啡厅到了柜台前,柜台前漂亮的女服务生看到他过来笑的满脸桃花:“先生要点什么?咖啡还是奶茶?我们这里还有新推出的商务套餐哦。”
当叶苗站到言晟身边时,女服务生的笑容立即黯了黯。
言晟转头看她:“你吃午饭没?”
叶苗摇摇头。
言晟拿起了菜单,这里本是咖啡厅,菜单菜式算不上丰盛。他指着一个价格最贵的套餐,问:“吃烤鳗鱼吗?”
叶苗点头。
“一个鳗鱼套餐,一个海鲜套餐。”
“饮料是要咖啡还是奶茶呢?”女服务生职业的问。
叶苗皱了皱眉头,她怀孕了,虽然也很想念咖啡和奶茶的味道,但是似乎两个都不能喝。
“一个咖啡,一个牛奶。”男人干脆的道。
女服务生一愣,再次跟他确认:“牛奶?”
男人点头。
叶苗心口莫名的跳了一下,牛奶?为什么他会帮自己点牛奶?他会读心术不成?
“坐吧。”言晟替她拉开了靠窗位子上的椅子,叶苗急忙走了过去,有些不安的坐了下来。
她是过来请他帮忙的人,怎么好意思让他又点吃的又拉椅子。
方形的小桌并不大,铺着米色的格子桌布,中间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瓶,里面插着一只艳红的玫瑰花。
背景音乐声响起,是钢琴曲《致爱丽丝》。
他的腿长,叶苗只觉得一伸腿,桌下就能跟他碰到,吓得缩回了自己的腿,紧紧的贴在椅子边。
总觉得这氛围怎么这么怪异呢?让人无端的紧张。
她能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尴尬的不敢抬眼看他,她赶紧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挤出笑脸问:“我可以先问您几个问题吗?”
服务生送过来牛奶和咖啡,言晟微微蹙眉,点了点头。
叶苗抿了一口牛奶,没注意嘴唇上下留下了白色的牛奶沫沫。她本以为言晟回答她问题就要走的,没想到还会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
她拿起笔记本,提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第一个问题:“言医师,我比较好奇,你们面对着那些尸体不会害怕吗?是什么让你选择这个职业?”
男人看过来,目光落在她嘴唇上下的牛奶沫上,仿佛圣诞老人的胡子,眼里透出似笑非笑的意味。
叶苗毫无知觉,一双眼睛求知若渴的望着他。
言晟微微扬唇,低头抿了一口咖啡,缓缓说:“做医生的第一关就是尸体关,如果这个都怕,还怎么做医生?我做法医,是希望通过法医的手段为枉死者洗冤,还被害者一个公平。”
叶苗一愣,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套餐送上来了,言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刚才的话题,你确定要继续谈论下去?”
叶苗看着自己日式套餐盒里的烤鳗鱼,脑海中浮出了“尸体”两个字。眼前的不是烤熟的鳗鱼的尸体吗?
她吞了一口唾沫,默默的把笔记本塞回了背包里。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喝了两口白水之后,这才敢拿起筷子夹起那块烤的又香又嫩的鳗鱼。
她看到言晟安静而专注的吃着自己的食物,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该是有一颗十分强大的心脏,才能在这种工作之下还能镇定自如的吃饭、睡觉。
她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强行将刚才提到尸体的恶心感压下去,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脑袋瓜,这才将烤鳗鱼咽了下去。
言晟是对的,在吃饭之前甚至吃饭后半小时,他们都不应该谈论任何关于尸检的问题。于是,她莫名其妙的坐上了他的车来到了中央公园。
关于法医工作,叶苗心里有一万个问题,一看到言晟跨进了公园,她赶紧跟了上去。
初秋微风,天气爽朗,淡淡金色的阳光透过法国梧桐的树叶间隙照下来,仿佛斑驳的碎金。
公园很大,因为树木繁茂,越往里头越安静。一条石子小路边的长椅上,男人坐了下来,他斜眼看着叶苗,说:“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了。”
阳光透过树影照在他的脸上,斑驳而温柔。
清风拂来,吹散叶苗额前的碎发,她看到他笼罩在金色的树影中,不由得呆了呆。
他身边的长椅留着一个空位,叶苗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坐了过去,下意识的在他和自己之间留下了一个人的空隙。
莫名的不安,她迅速低头翻出自己的笔记本,将准备好的问题,一股脑的都问了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他的回答专业而简洁,基本上她问什么他有问必答,都能一语中的。甚至举了几个案情复杂的案件,详细解释了法医侦查的方法技巧。
虽然他没有说具体的案件日期,但是她知道一定是他亲手接触过的案子。
并没有刁难和专家的架子,今天公园中的言晟同那日在医院相比,似乎随和了许多。
叶苗的问题都问完了,不过她还有一个冒失的想法。
“下次有案子,我……可以亲眼去看看第一案发现场吗?”
言晟瞥了她一眼,略带诧异。
叶苗生怕他不答应,连忙解释:“我只是在警戒线外看看,毕竟我听你说了那么多,我没亲眼看到还是很难写出来。”
“你很敬业。”他唇角微扬,看向了前方的大丽菊花圃,淡淡说,“不必担心,机会很多。”
叶苗心中雀跃,这么说,他是答应了?
男人抬头看向天边的夕阳,突然冒出一句:“你男友不问你在哪儿吗?”
叶苗一愣,抬头看他眉端微蹙。
他计算过了,从中午十二点开始到现在五点,叶苗一个电话一个短信息都没有收过。
他突然这么问,叶苗莫名惊诧:“我……我没男友啊……”
言晟眼底掠过一丝诧异,转而眼神变得暗沉,仿佛在思考什么。
他帮了自己这么多,中午的饭又是他请的,叶苗就是脸再大也不好不回报点什么。
“反正晚饭时间到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吧?”她发自真心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又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