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序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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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序火
幕末的一周时光如同梦里一般。现在躺回本丸的房间，她还时常会感到累。
清光问就这么放安定一个人在非任务时间段真的没问题么？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不知道。从刀剑中召唤付丧神依靠的是她本身的灵力，作为审神者，她的灵力勉强够维持本丸的。单独维持一把刀在现世闯荡，她已经开始被迫支付代价了。
回来的第一天她就开始犯困，而且越来越困。她开始吃不下去饭，开始盗汗，开始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她来到本丸是在半年前。
作为审神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她只知道自己是审神者，名字、过去，都如同抓不到的烟，刚一想起，还没脱口而出，就散了。
“审神者有名字么？”偌大的本丸只有她和清光二人。当初她为什么选了清光呢？因为她知道清光是总司的刀，只是在记忆中他应该叫加贺清光，加州什么的……总会想起面条啊……
至于其他的原因嘛，真的是因为他好看。清光是个漂亮的男孩子，尤其那双眼睛，总能让她想起曾经很喜欢的一个角色。
角色？那是什么？说不清楚了。大概因为清光和那个角色有几分相像，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才挑了他吧？
然而他终不是那个角色，就算审神者已经不记得那个角色是谁，长什么样子。但不容否定的是，她真的很喜欢清光过。也许是孤独感作祟吧，她有好一段时间和清光黏腻在一起，她尤其喜欢夜晚喝酒喝到迷醉，再推倒清光，将满是酒气的嘴扣在一起。
审神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清光有这么大的欲望，狂乱起来简直人设崩坏。好在她也从清光眼中看到了相似的情感，一同坠入迷乱的糜烂与兴奋，这样的感情被渲染成红色，更让她欲罢不能。
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
被问到名字的时候，她想到了两个词语——鸽子、加奈江。审神者也不知道这两个词语有什么关系，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不过既然想起来了，也许就有点关系吧。
“加奈江。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名字。”她对清光说。看着清光失落的表情，她又道，“有没有名字，有没有记忆，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我只知道，我在这里，是审神者，要尽审神者的责。”
说这些话的时候，正是隆冬，庭中的万叶樱还是光秃秃的，连鸟鸣声都远得缥缈。她的内心也是一片荒芜，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
恐怕，我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存在了吧？
本丸所在的时间是2205年。审神者第一次见到这个时间就有一种感觉——这是我无法到达的时间点。虽是在“未来”（为什么要把‘现在’称为‘未来’？），饮食起居却如同江户时期。审神者无法判断本丸坐落在哪里，大概是某座深山之中吧，因为从她房间的雨窗向外看，是连绵不断的山和树。
她尝试过寻找本丸的界限，果然设置了结界，出不去的。从本丸中出去的唯一办法是通过极有未来感的机器，它可以传送到“过去”的时间点。当然不是想去哪去哪，只有几个固定的时间点，都是历史上的著名战役。
说明书上用龙飞凤舞的毛笔字写着，如果有特殊情况，可以立时上报获得出阵许可。特殊情况指的是，所给时间点以外的时间。然而半年过去了，这种状况并没出现过。
顺便一说，虽然从历史中回到现在用的也是传送机，但并不是说可以到过去浪好多年回来还能传送到原时间点。当你回到过去之后，过去的时间线和现在的时间线是并行的，在过去耗费的时间也会加到“现在”上，从过去经过了几天，回到现在就是几天之后，不会有一条时间线拧得像tRNA一样，另一条还是笔直的mRNA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一旦改变了当前“现在”的直属历史的话，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你回不来了。
这次的事情要从一周前说起。当时审神者突然接到了时间溯行军到达池田屋的消息，她的准备可谓是极其的不充分，经过一夜的思考她决定硬着头皮上，叫了清光、安定、骨喰、鲶尾、爱染和药研一同出发。谁知传送机居然坏了，把他们扔到了目标时间一年以前，坐标也错了，从京都弄到了江户。于是他们就在江户待了一周，这才终于来人把机器修好，他们回到了几百年后。
当时的时间是文久二年冬，降落的树林光秃秃的，阳光模糊地斜照着。发现时间错了之后，审神者马上和上级通了电。至于上级到底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可能是机器人？或者怪物什么的？
上级的回复是，等一等，维修人手不足，你也知道现在审神者人数在膨胀，天天都有问题。审神者心道是哦，可以理解，不过还是说希望尽快处理，因为在未知的时间点，出任何差错都会陷到“祖母悖论”中。上面给了个准信：你们先待着，这周之内肯定能让你们回去，回去后还有补偿。审神者这才安心地带刀剑们进了城。
可事情没那么简单，即便是2205年也没有穿越时空度假这种服务。他们刚一进城，就看到有时间溯行军蹲在屋顶，虎视眈眈着什么。于是她就指挥人手把他们弄掉了，同时她也有了种强烈的直觉——这才刚刚开始。
追着时间溯行军的气息，他们来到了刚刚集结不久的浪人组的临时屯所，在千钧一发之时，击败了时间溯行军，救下了目标，清河八郎。
起初审神者都没认出来他是清河八郎，后来从他们对话中才知道，哦，原来是你啊。其实清河八郎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只是既然她负责守护这条世界线的历史，就不能让它有任何的更改。正史就如同正常配对的基因，每个人都是一个核苷酸，就算是微不足道的人，就算是非编码区的核苷酸，缺失了也会引起“移码突变”的发生。
啊咧……这些奇奇怪怪的类比是什么？嘛，先不管了。
镜头回到救下活不长的清河八郎后，一群队士就冲了出来。方才解救了这位浪士组号召人的是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他们换上了内番时的衣服，没绑袖带，袴上插着刀，一瞬间就成了浪士们的眼中钉。
更不巧的是，出来的队士中，就有冲田总司。
“审神者大人，方便我进来么？”纸门外出现了个人影，是清光。审神者这一天都没离开过房间，只开了雨窗保正照明和通风，她则躺在棉被里，睡得昏天黑地。
“请进吧。”她尽量用不带困意的声音说。门瞬间被拉开了。清光看到她一脸苍白，几步跑了过来，又正坐到榻前。
“您……还好么？要不要叫药研来？”清光关切地问。啊，披头散发的样子被看到了……这时候审神者满心想的都是这件事。嘛，算了，他们俩还有什么避讳么？
“没关系，我只是犯懒，睡一天就好了。”希望如此吧。“本丸也没什么需要我插手的地方，有你和长谷部就够了。”是啊是啊，为什么……突然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呢？
审神者还记得刚来本丸的时候，无论是短刀还是四花刀，她都满怀欣喜地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变强，现在却一点激情都没有了。
这样的本丸，已经不需要我了吧？审神者不止一次这么想。就连加州清光……她都有些厌烦了。可她不能说。
“不是这样的，审神者大人，这里的所有人都需要你啊！”清光马上说。他很是急切的样子，表情也变了。审神者伸出手，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苦笑。
“我也就只剩下锻锻刀，派遣你们出阵了。这样的我，你也不需要吧？”
清光哑然，他很像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只好用右手扣在审神者的手上。“不是这样的。”
“是么？”
“是啊，毕竟是审神者同意了安定的请求。”
“这样的事……”审神者犹豫了，她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大和守安定一直渴望成为冲田总司那般强大的人、阳光的人。他对总司的执念不亚于崛川国广对和泉守兼定。
总司的意外出现让安定动摇了，这是她都能看得出的。一路上清光一直在劝说安定，可在返回本丸的瞬间，他还是私自下决心了。
于是她也答应了。因为，那是安定的愿望。只要成为了“人”，就会拥有愿望。一直以来，作为什么都没能为本丸的大家做些什么的审神者，这样的愿望，应该努力让它成为现实吧？
所以……我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唇上湿润的感觉将她惊醒，回过神来，眼前是大到模糊的脸。一吻终了，清光抬起头，绯色的眼中带着笑意，他低声喃喃，“可以么？”
他来就是为了这个？不过说起来上次他们做是什么时候来着？在流落到幕末之前？好像是的。清光又在吻她，她也慢慢地回应了。
“没断/奶的孩子！”审神者笑骂一声，反将清光压/倒。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序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