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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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家，乃是中域雄踞一方的大家族。虽略微逊色于各方超级大宗门，但也差不了多少。
以一介家族，在仙道域中得此地位，戚家人自认有骄傲的资本。虽有家规约束，在戚家的地盘，也常能见到横行霸道的戚家弟子穿街而过，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只是这一代戚家家主生性风流，于阴阳合和之道上，颇有些没节制。子嗣倒是一个皆一个生，却好像被数量平摊了天赋，孩子一个个都不大成气候。
家主夫人一轮一轮的换，祖先代代经营的姻亲倒是冷落了大半，在这样的情势之下，纵使是戚家，似乎也开始走下坡路。
出了危机就要解决，戚家子嗣在天赋上不能有所建树，不如就利用到底，用来联合新的，或是巩固旧的姻亲家族也不错。
在这种不知是好主意还是馊主意的怂恿之下，家主扒拉扒拉自己的子嗣，选了几个不会惹得他被揪着耳朵骂的儿子女儿作为联姻的人选，将人召集起来，准备请一些看好的大家族的孩子们相看。
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想起空桐黎这个十几年未见的儿子来，正好看到儿子给夫人来信，就塞了一封家书要信鸟带回去。
也算是歪打正着，这儿子不知也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没有拒绝，修书回来说同意前来。
戚家主本是做好被儿子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峰回路转，就忍不住想...莫非，是落霞宗的那些女修们长得不漂亮，儿子看不上，这才同意从家里这边找？
不论怎么说，儿子已经在路上了，戚家主兴致勃勃的通知仆从准备，一边猜测这个出生后没多久就被抱走的儿子长什么样，能不能迷住那些眼高于顶的大家小姐。
这段时间，正是举行仙道域新秀大会的时期。大世家能拿的出手的，都去参加新秀大会了。能来戚家参与所谓道谊会的，要不是年纪太小，要不就是天赋平庸的。
是以，一些好事者，又偷偷给道谊会取了个别称，叫“废柴会”。
不论背地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大世家对于这等聚会还是很给面子的。哪怕戚家已经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不交恶也尽量不会树敌。
这会儿，仙道域的热闹主要集中在姜邑城，以至于其他各处都安静得很。
因而，在往东的天空上飞着一座龙驹拉乘的马车，后面还跟着数条精致的飞船的场面，也没有人会惊讶了。
空桐黎这个落霞宗新一代的大师兄出行，得到了宗门上下的一致同意，姑且不论真正的心意是什么...
作为落霞宗的大师兄出行自然不能磕碜，给事堂的长老大手一挥，将宗门的龙驹车拨给了他，又同外门长老商议，调了二十个外门弟子跟随，附赠三名杏春堂弟子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行浩浩荡荡的，不像是回家里探亲，倒像是去砸场子似的。
同行的空桐蕴是乐见其成，心情很不错。
至于事主空桐黎，总归是师门的一片心意，他当然不会有意见。
也就是这种纵容不反对，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场面。
偶尔摆摆身份，好像也不错，尤其是回到那个家族的时候。
龙驹车内，空桐黎正闭目静坐，空桐蕴则撩开车帘，伸着脑袋往外瞧。
“原来这就是仙道域的样子啊。”
空桐蕴的话里似乎隐含着什么讯息。
“头勿要伸到窗外去。”
素淡的声音轻斥。
炎发小童伸回来：“为什么？这龙驹车虽然快，却很稳，也不怕有什么磕碰。”
“上空气息瞬息万变，偶尔会有突来的罡风，若是被刮到，脑袋便要分家了。”
“哦。”
空桐蕴在车内老实了一会儿，又闲不住了，即使脑袋不伸出去，也要往外瞧。
“大师兄，你就这么静坐着不觉得无聊么？”
“师弟平日在师门腾云驾雾，也未觉厌烦？”
“外面的风景和师门的不一样，没这么快厌烦。”
见空桐黎没有同他一起看风景的打算，空桐蕴只得放弃。
空桐黎睁开眼，打量他兴致勃勃的背影，不禁思考道，这孩子平日有些好动闲不住，是不是在宗门太拘着他了。
略有些头疼，他几个师弟都是闹腾好动的性子，如今来了个师妹，虽然话不像那几个师弟一样多，也不常惹事，但也是个闲不住的人。
不如等他们能独当一面之后，就放任他们自由出入宗门。落霞宗迟早也要解除不得随意离开宗门的禁令，不如找个时机同师尊商议一下，提前解除。
没过多久，一只小玉箭从后方飞来，从打开的车窗嗖的一下钻了进来。
“又来了，”空桐蕴显然对这小玉箭不甚待见：“又有几个人要‘告假’？”
“两位师弟，家在附近。”
见空桐黎将小玉箭放出去，空桐蕴不认同道：“大师兄，您就不能不这么纵容他们？”
“有些人就是得寸进尺，开了一个头，后面就接二连三没完没了了。”
“既然已经出来，若有顺路，让他们回去看看也无妨。”
落霞宗的禁令，不论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一律不许擅离宗门，这些弟子进落霞宗也不知多少年了，如今有机会，怎么能不回家看看。
空桐蕴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唉！怪不得我那几个师兄养成那种性子，都是师兄你惯的。”
这孩子又来了，空桐黎不明意味的瞧他一眼。
“大师兄啊，我说的可是事实，”空桐蕴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大师兄虽故作严肃，但管教起来总是不痛不痒的。一开始能镇住他们，后来摸清了你的脾气，哪怕表面怕你，心里也未必会把你当回事。”
“要我看，一开始就不要给他们希望，严厉就严厉到底，谁有多余的心思，就下狠手掐灭...”
空桐黎头疼的听着空桐蕴的管教之道，他重生回来是来享受余生的，不是来学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大师兄的。
尽管一些爱操心的脾性一时还改变不过来，但他也尽力在克制了。他真不需要知道这些...
而且这孩子，对他也太不设防...他之前就一直奇怪这个问题，哪怕对其他人提防，这孩子对他也是不加掩饰。
他虽说的确不是什么坏人，但哪里给了这孩子一个他不会怀疑他的讯息？
空桐黎觉得这孩子奇奇怪怪的。
“师弟家中几个兄弟姐妹？” 他突然问道。
“一...两个。”
空桐蕴被突然转移的话题噎了噎，回答道，“我还有一个哥哥。”
“师弟家中倒是管教甚严。”
“没有，”空桐蕴摆摆手：“我...和哥哥懂事后，家人就没了，相依为命，在村里的破庙度日。”
空桐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又得意忘形了，僵着一张脸解释道：“那破庙里还有不少野孩子，大师兄别看我身板小，在里面可是孩子王呢。”
“我叫他们往东，他们绝对不会往西！比，比大师兄强多了，哈哈哈...”
强撑的神色中有些懊恼，好像恨不得打打这张嘴，怎么老是管不住。
“听师尊说，小师弟与哥哥走散了，可有想过去找哥哥？”
听他提到“哥哥”，空桐蕴的脸色更僵了，这要他怎么回答，他那个“哥哥”好着呢，完全不用他担心。
空桐蕴收起神色，想要憋出几滴眼泪，却只是将脸憋红了：“哥哥，他应该凶多吉少了吧。”
空桐黎看出他在掩饰，应该对那个“哥哥”并没有什么在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哥哥叫什么，有何特征？或许日后师兄有幸得见。”
“叫...呃，叫，叫小红！”空桐蕴憋了一会儿，憋出来一个名字：“没什么特征，就普普通通的。”
“普普通通？”空桐黎打量空桐蕴的模样，依这孩子的长相，若是他哥哥，怎么也不可能“普普通通”。
“嗯，特别的普通！”
“普通得有些特别，大师兄记住了。”
不，不是普通得有些特别，就是普通而已！空桐蕴捂住心口，突然觉得这里有点累...
空桐黎看出空桐蕴神色中想解释而不得的憋屈，先前因为空桐蕴的说教有些头疼不爽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这孩子可真是个开心果。
“师弟哥哥的头发，可是如师弟这般特别？”
空桐蕴有气无力道：“是...”
“如此显眼，若能得见，定能一眼认出，师弟不必忧心。”
“嗯...”
不，若“哥哥”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他绝对会被杀的，不是开玩笑，他会被直接抹杀的！
接下来的路程和前半段相反，空桐蕴憋屈的在龙驹车中打坐平复心情，空桐黎倒是悠闲的支着下巴，偶尔看看外面的风景。
以龙驹的速度，不出三日，便到了戚家所在的中域东部。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