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初至军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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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小红的瞬间红得不能再红，飞快的跑了出去。
谢清赶紧将衣服换好，再绑上头发，出来以后就见薛云华在和小红说悄悄话。薛云华一看见她，就有点不自在道：“先生赶紧洗漱吧，州牧府的人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洗漱完谢清就匆匆赶去了州牧府，然后就见到了临窗煮茶的徐谦。谢清几步上前，拱手道：“小人谢清见过徐州牧。”
“哦，是司马啊。”徐谦脾气很好的道：“不必多礼，请坐请坐。”
推辞一番，谢清跪坐在垫子上。徐谦道：“不知谢司马可有表字？”
表字？谢清当然没有，但这个年代有点身份的男人几乎都有表字，谢清心说我不能没有。于是道：“在下字子水。”
“子水甚是年轻啊。”徐谦拿着把小勺子往茶里加葱加姜加盐，“我像子水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家中读书呢。”
谢清看着在壶里沸腾的茶，咕噜咕噜散发着诡异的味道，像是巫女在烧什么药水。徐谦道：“不知子水都读过什么书？”
“啊？哦。”谢清收回思绪道：“读过春秋史记还有论语。”
“难怪我看子水如此亲切，原来子水也是儒生啊。”徐谦很是欣喜。
这个年代的读书人不足百分之二，而且没有印刷术，所有人看的书都是手抄本。所以说根本无法像后事一样，读书人家里动辄藏书好几箱。读书人不多识字的人也不多，识字的人里也不都是博览群书之人。
有些人也就读过那么一两本书，而且如今社会动荡那是什么人都出来了，大家学的也都不一样，所以徐谦知道谢清读过春秋论语后才会觉得亲切。他看谢清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自家晚辈，在问过谢清的出生经历之后。徐谦满意道：“子水你懂得算数，军中之事交给你我也放心些，可曾习过小杜律？”
小杜律就是杜延年所修的法律，一般出仕之人都学习过小杜律，因为不懂法律怎么处理内政？但是谢清不懂，她以前是个现代人，穿越来了是个深闺女子，听说过小杜律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学过。
想到这里，她心说徐谦不会不让自己当司马了吧？但是还得说实话，“实不相瞒，在下没有修习过小杜律。”
“哦。”徐谦并不在意，他道：“内政有刘长史管着，你没修习过小杜律也没什么，日后多看看，有什么不懂也可以问我或者刘长史。”
“多谢大人。”
徐谦道：“青州正在征兵，原本青州并无司马所以此事一直由刘长史代劳，既然你来了，便开始接手征兵之事吧。”
“是。”谢清想了想，还是问道：“请问大人，这征兵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没有，你是司马你看着办。”
州牧如此随意，导致谢清觉得征兵好像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事实上征兵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将人登记下来，然后统统送给都尉杨洪操练去就行了。
谢清被人带到军营的时候，就看见前来参军的人排队排了老长。其中以衣衫褴褛之人为主，这些人和冯远打得一样的主意，就是参军有饭吃就来参军。谢清看他们高矮胖瘦什么人都有，还有脸上生疮的。
她对军中主簿道：“那些身上长疮的人也要？”
主簿道：“征兵要的是能打仗的人，生不生疮并不打紧，只要能拿得动兵器就行。”
谢清心说这样不行，生疮这种事看起来好像只是影响容貌。但是每个人生疮的原因都不一样，万一会传染怎么办？军营里的兵士都住在一块，如果传染那么很快就会传开。谢清道：“征兵的时候要检查身体，像这种身体有病的就不能招了。”
主簿虽然奇怪，但是司马是他的上司，于是他就照办了。谢清找到了正在练兵的杨洪，杨洪按着佩剑，威风凛凛的看着兵士练兵。谢清过去道：“军中司马谢清见过都尉大人。”
“嗯。”杨洪倨傲的看着谢清道：“你就是薛老板举荐的人？”
“正是在下。”
“军中事物繁多，你去忙吧。”
“大人。”谢清道：“在下有事情要请教。”
“你说。”
谢清看着底下正在训练的新兵，道：“在下招兵，不知各类军种所要人数几何？”
杨洪：“什么意思？”
“呃……就是步兵要多少，骑兵要多少，弓箭手要多少。”谢清道：“需要多少您说个话，在下招人的时候也能方便些。”
杨洪听得有点愣，以前招兵都是一股脑全招进来，然后要多少人随便分，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
“招兵还有这么多讲究？”
“当然。”谢清奇怪道：“有些人会射箭当然要做弓箭手，身形灵活的做骑兵，难道以前都不需要分的吗？”
“……”杨洪心说以前确实不用分的，但这个时候他可不能显得自己是个没见识的人。于是道：“当然分，你先看着办吧，到时候告诉我都有多少人，我再看看怎么分。”
谢清看着开始晃悠的杨洪，有点莫名其妙的往回走，心说你需要多少人心里没数吗？
军中负责登记的主簿有好几个，谢清把他们都召集到一起，让他们接下来招人都要问清楚籍贯，年龄，还有以前是做什么的，会不会骑马。问完之后还要进行体能测试，也就是能举多少斤东西。
这么做虽然麻烦，但也没人说什么，古代的上下级关系就是好。
刘言收完一批军备回来，管家道：“公子，家里来信了。”
刘言不是青州人，他老家在颍川，在当地也是个不小的世族。此次青州将会有兵乱，他也猜到家里会来信。他打开信之后，就见信里写着青州危险啊，青州牧无能啊，你待在那里危险，不如回家成亲云云。
刘言将信捏在手上，叹了口气。他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在这个普遍十几岁就结婚的年代，他算是个大龄未婚青年了。若是什么平民百姓或者身有残疾，至今不成亲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他出生世家，身份高贵长相英俊，又是颍川比较出名的青年才俊，二十多岁还不成亲实在说不过去。
刘言长这么大一直严格要求自己，从不和什么女人勾勾搭搭，若不是他作风正派，别人怕是会怀疑他有什么怪癖。可事实上刘言他没有怪癖也喜欢女人，他只不过是想娶一个聪明的女人而已。
他从小就十分聪颖，长到十几岁的时候见自己哥哥的孩子有些蠢笨，那时他心里就有一个想法，自己的孩子一定要比自己还要聪明。可是怎么保证这一点呢？就是和一个聪明的女人生孩子，这样父母都聪明，生下来的孩子一定更聪明。
到了他该娶妻的时候，家族里给介绍的女人要不就是木头人一般的大家闺秀，要不就是表面好看实际上阴险很辣的女子。他都不满意，婚事一推再推，最后没办法跑到青州来了。
他将信放进书房的箱子里，家书不可随意焚毁，哪怕他很讨厌这封家书。心烦意乱之下他决定出去走走，走到军营门口，见好几个汉子在那里举大石头。他奇怪道：“这是在做什么？”
站在一旁的兵士道：“他们是在测试力气呢，司马说要进军营就得测。”
“这样啊。”这个司马就是薛老板举荐的人了，果然有点不同，刘言想去会一会谢清。
此时谢清正和火头军们在一起，她看着火头军将米和野菜一起放进一块放进锅里煮，煮出了一锅乱七八糟的玩意。而且味道十分的独特，她皱着眉头道：“行军的时候也吃这个？”
“那哪能啊。”火头军的头头道：“行军的时候有时候没锅，有时候没水，哪能吃这个。”
感情吃这个还很了不起，谢清道：“那行军的时候吃什么？”
“时间够就烙些大饼带着，时间不够就带面粉带米。有锅的时候就筑灶做饭，没锅的时候就用水和了面粉吃。”
谢清不可思议道：“生吃面粉啊？”
“是啊。”火头军道：“面粉生的也能吃，就是味道不好。当兵的都是苦哈哈，有的吃就不错了。”
谢清听得嘴角抽搐，她现在是军中司马，在青州还好，若是有一天真的要行军，她岂不是也要生吃面粉？谢清打了个寒颤，这比不让她吃饭还痛苦。
她正在厨房苦思冥想，身后一人道：“这位就是谢司马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初至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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