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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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洛秦天的担保，直播间中的质疑声渐渐沉寂下去。
就算有零星的三两个质疑声，也很快被淹没在粉丝弹幕浪潮之下。
玄无极的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能给我一支笔和一张纸吗？”
洛秦天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自己随身带的笔记本，打开最后一页递了过去，“写在这上面。”
玄无极微微眯起黑亮的眸子，鼻子在半空中嗅了几秒，手中的笔便在笔记本上行云流水起来。
他很快写完扣上了笔记本，然后指了指桌上的两个黑色物证袋，“我在这两个物品上闻到了恐惧、死亡和罪恶的味道，这两件是凶器。”
洛秦天屏住呼吸的鼻腔里长舒了口气，那里面分别装了一把菜刀和一捆麻绳，的确是作案凶器。
玄无极身上有太多让他捉摸不透的地方，他赌了这一把，玄无极也没有让他失望。
“没错，就是这两件。玄无极，恭喜你通过了我们警局的测试，我已经请示了局长，现在谨代表寿城公安城东分局刑警一队聘请你成为我们的技术分析顾问，你愿意吗？”
玄无极只是淡淡擒着一抹笑意，既不同意，也不拒绝。
“凭我的直觉，你会是一位很可靠的合作伙伴。我也见过不少奇人，其中也有像你一样嗅觉超凡之人，只是他们都不如你。可以说……”洛秦天稍稍停顿，认真组织了一下措辞，“你的嗅觉，连警犬都自愧不如。”
他不认为玄无极真的能闻到什么罪恶死亡的味道。
死亡，说白了就是血液的味道。
玄无极只是嗅觉异于常人，又用玄幻的语言包装了自己而已。
这虽然是噱头，但也的确又用，必要时候能为他们提供帮助。
“呵呵，嗅觉异于常人。”玄无极轻轻抿唇呵笑，“这个解释也挺好，我并不反感。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帮助，但是我有个条件。”
玄无极将左臂搭在右手手背上，白皙的手指轻轻揉捏眉心。
洛秦天挑眉。
在他的认知中，玄无极早就被划进了“正直无畏”的那一类人里。
他没想到玄无极会提条件，难道自己看走眼了？
压下内心的异样感，洛秦天沉着嗓音问，“什么条件？”
“帮我引荐一个人吧，我想请他帮忙救个人。”
救人？
洛秦天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人该不会是……
“洛警官，你跟他很熟的，沈屹沈医生。”
果然是沈屹那个变态！
玄无极将刚才的笔记本双手捧到洛秦天面前，“这个就当作是成为技术分析顾问的见面礼了，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希望两天后我能见到沈屹沈医生。”
洛秦天接过笔记本，随意翻开最后一页，就看到了几串数字：
X=35.789452
Y=78.852634
X=35.788452
Y=78.853215
X=35.787921
Y=78.854471
X=35.786833
Y=78.859751
经纬度坐标？
洛秦天蓦地瞪大鹰隼般的眸子，不可思议地望向玄无极，“你刚才说你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你的意思是？”。
玄无极嫣红唇瓣长叹一声，手指在直播静音键上点了一下，又将镜头切换成了后视镜头。
“这样观众就既看不见我们，也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了。就是你猜的那样，人已经死了，这些坐标是尸体藏的地点，嗯……确切的说应该是尸块。”
洛秦天看着这些坐标，已经迅速换算出了实际地理位置，最近的一处位置距离这里也要八十多里路。
嗅觉异于常人？
洛秦天苦笑一声，这个蹩脚理由显然根本站不住脚。
如果说昨天的工地杀人案中千米距离还在他可以用科学解释的人类能力范畴之内，那今天这个四十多公里的距离完全就是玄幻。
人类绝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那玄无极是什么？
是异人？
还是……非人类？
难道真如玄无极曾经所言，他眼前所见、心中所感之世界并非真实世界？
短短几秒间，洛秦天构建的宇宙世界已经有坍塌的倾向。
但也只是短短几秒，他脑海中的洪荒宇宙兀自运转，将其变得合理化，重新稳固了洛秦天构建的世界结构：
爱因斯坦大脑只开发了15%便达到了那样的成就，那如果玄无极主管嗅觉的大脑部分开发了70%甚至100%呢？
一切都有依据，一切都有理可循。
抹去震颤的心悸，洛秦天走到一旁的角落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简单说了几句后报出了四个位置。
城西分局刑警一队队长孙彬将信将疑，却还是火速派了人赶往了现场。
这个案子是城西分局正在侦查的一起凶杀案件。
嫌疑人已经落网了，可案件如今疑点重重，有些棘手。
被害人名叫宋楠，19岁，寿大大二学生。
宋楠父母发现宋楠失踪后立刻报警，警方通过监控排查，线索追踪，最终锁定了嫌疑人，并在嫌疑人房子的后院找到了一条手臂。
通过DNA比对确定了宋楠的身份。
从切割面和伤口流血程度来看，手臂是直接从活体上切割下来的。
换言之，林楠有可能还活着。
嫌疑人叫李宏，将李宏逮捕归案后，他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从犯。
他还有个同伙，那个同伙才是主谋。
将手臂埋进了他的后院并带走受害人，正是那位同伙主谋。
至于他们去了哪里，李宏却称一概不知。
警方让李宏描述另一个凶手的外貌，李宏又说自己想不起来。
警方从埋藏手臂的附近提取到了烟头、一次性手套、毛发等多个线索。
线索众多，物证鉴定中心的同事需要时间来将其一一鉴定排查。
可时间，正是他们警方如今最获缺的东西。
时间每流失一分，林楠生还的机会就渺茫一分。
不论是医院还是黑门诊他们都去排查了，没有找到可疑的线索。
案件到了这里已经停滞不前，陷入了僵局。
如今唯一能打破这个僵局的办法，就是找到受害者，“完完整整”的受害者。
警方一方面不断审问李宏，企图从他嘴里得到有用的线索；另一方面立刻在发现手臂的地方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然而就连警犬都用上了，接连两日，依旧是一无所获。
城西分局没有办法，只好向洛秦天求助。
而洛秦天看到这个案子的第一眼，脑海里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玄无极和他那诡异的能力。
今天他的所作所为，都不是心血来潮。
为了受害者，他想试一把，玄无极到底能不能为他提供破案的思路，哪怕只有一点点。
为了防止凶器被污染，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将装有凶器的物证袋打开。
结果，玄无极的能力大大地超乎了他的预想，直接指出了受害者的所在地。
玄无极坐在沙发上抬头仰视着洛秦天，眸中的浩瀚星辰让洛秦天不由深陷其中，“说一下这起案件吧？”
洛秦天思忖了两秒，将案件的始末交代给了玄无极。
随后他的声音中微微透着颓然和无奈：“我的判断跟你一样，受害人已经遇难了。据我分析，凶手李宏是单人作案，他很狡猾，知道怎么愚弄警方和拖延时间。城西分局提取到的线索，十有八九是李宏为了混淆视听故意放置的。”
玄无极纤细修长的手指依然轻点着眉心，“有一点你说错了，凶手不止一个人，我在凶器上面闻到了两个恶念。玩弄你们的不是李宏，而是另一个人。”
“这不可能，再完美的犯罪都有露出马脚的地方，可我从现场完全没有获取另一个人的信息，况且李宏也描述不出另外一个人的体貌特征。”
“这就是那个人的高明之处，让自己完全隐身。至于李宏，或许他是用了什么手法让李宏忘记了自己的模样？”
玄无极的声音犹如重锤击打在了洛秦天的头顶。
如果是极优秀的催眠师，的确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可既然那人能够抹去自己在李宏脑海中的影像，为什么不直接抹去自己的存在，让李宏认罪结案？
洛秦天突然垂下头，掩住了鹰眸中陡现的猩红怒意。
不。
催眠李宏不是为了逃脱罪责，而是为了炫技和嘲讽警方！
他把断臂留下，把李宏留下，不是失误，而是在嚣张地挑衅警方：我就在这里，你们却无能为力！
洛秦天压下心头潮涌般的怒意，视线直直望进玄无极的漆黑眼瞳中道，“你既然都能找到尸块，不能找到另一个凶手吗？”
玄无极脸上浮现一丝无奈，摇头苦笑道，“对不起，我目前只能确定还有第二个凶手的存在。受害人临死前恐惧感太浓烈了，而第二个凶手的恶念又太浅薄。受害人的残念掩盖了第二个凶手的恶念，我也只是隐约抓住它的尾巴。”
他歪头审视打量着洛秦天，思忖片刻后问了一句，“洛秦天，你的宇宙洪荒是不是不灵了？”
洛秦天抿唇不语，只是颔首点了点头。
“如果你的宇宙洪荒不起作用，那就说明，出现了一个比你更智慧的凶手。”玄无极站起身走到窗边逆光仰望着刺目的太阳，双手交叠负在身后，“这仅仅只是开始……寿城恐怕要有大案子发生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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