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谦君子》相思成疾

19、19

　　两人昨晚闹腾了之后，晚上都不太睡得好，特别是越今，几乎一宿没睡。
　　杨君之特许她第二天早上放假，两人一直到了中午才一起出现在公司里面。

　　越今随着杨君之一起到了公司，却发现有人正坐在大门口的办公位置。这是越今之前的座位，但是那人坐在那儿却没有人理会她，并不像是新职员应该有的打扮。
　　越今悄悄地瞧了一眼。
　　黑色长发垂落双肩，水汪汪的眸子瞧着楚楚可怜，很标准的一张校花网红脸，精致而迷人。
　　越今很快就揣摩出，她就是他们昨天提及过的周溪溪，那出水芙蓉般的模样确实是各大广告商、赞助商的宠儿。

　　周溪溪见着杨君之过来，站起身：“君之……”

　　杨君之闻声回头，直到见到了这张脸，才若有所思地停滞了片刻，“是周小姐啊——”
　　“君之好久不见，我早上已经来这里签好合同了，从今天开始，就是RT旗下的艺人。所以，想跟你报个到。”周溪溪说。

　　越今站在一旁没有动，瞅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模样，决定安心看戏不说话。
　　她见着周溪溪说起话来的时候，吴侬细语，听得她一个女生都觉得全身都酥了。

　　杨君之只是淡淡微笑，礼节性地回应，“欢迎成为公司一员。”

　　见着杨君之对她露出笑容，周溪溪扑红着脸，低着头有些娇羞，“谢谢。”

　　杨君之弯起的嘴角渐渐淡去，虽然只是一纵即逝，却还是被越今捕捉到。
　　近几日的观察让她知道，这是杨君之有些不耐烦了。

　　果不其然，杨君之对周溪溪当下提出，“我先回去工作。”

　　“君之，我有事的话可不可以找你？”周溪溪揣紧的小手越发紧实，她有些慌乱，不难看出她说话时候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吐露几分。。

　　往前迈了两步的杨君之忽然停住脚步，他回过头，对周溪溪说：“Amy是个非常有经验的经纪人，我相信他能帮你解决大部分的工作上问题。还有，在公司请叫我杨总，不要直呼上司的名字。”

　　杨君之不高兴了。
　　周溪溪察觉到了，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就看着他迈着流星大步进了自己办公室去，只留给她一个稍纵即逝的背影。

　　杨君之不高兴了。
　　越今也察觉到了，她只是作为一个路人站在边上凑热闹。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应该不只是周溪溪单相思那么简单。
　　这件事，越今忽然觉得可以深入调查一下。

　　越今转过头，立马往前快走了两步，打算跟上杨君之。
　　忽然，她听见身后周溪溪朝着边上问了一句，“这个女生是谁？”

　　“她，应该是杨总的助理。”员工A说。
　　“应该是？”周溪溪语气深沉，“只是助理吗？他们是一起出差？为什么两个人一起回公司？看打扮，也不像是个助理的样子。”
　　员工A尴尬地笑了笑，又不能多说点什么，“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不理会周溪溪之后，越今跟着杨君之进了办公室。
　　杨君之照常脱了外套挂在一旁，然后松开了领带坐到办公桌前，翘起了腿。
　　他一边查看今天送过来的新文件，一边对越今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通知我已经让人拟好了，过会儿我就发通知下去。”

　　越今打转了一下他的办公室，一双十厘米高跟鞋踩在她的脚下，红色连衣裙，肩披一件格子西装外套，齐肩的长发，烈焰红唇。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轻挑的嘴角露出半丝的邪魅，她不似往常在他面前那般拘谨。穿着“战衣”，她便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助理，她是跃向集团的总裁，是越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我不管你的做事风格，只要不违背我的底线，做什么都可以。权利与最高经纪人相同，等同副总。”杨君之眯着眼看她，“不过，你所有的权利都在你自己单独项目上，无权干涉其他，如同其他人也无权干涉你一样。需要什么，找我审批。”

　　越今下意识地咬着下唇，这种忽然解放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早知道杨君之这么容易买单，她何必装得那么辛苦。
　　但是杨君之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让她过关，肯定困难重重。

　　“现在谈什么都是虚的，我直接跟你对接，只要能给你赚到钱不就好了？”越今挑眉，双手撑在他桌前，俯身看着他，“这不是你说的么？”

　　杨君之往后一套，身子陷入座椅后背。他抬起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现在的她可比以前有趣多了。
　　“不错，思路很清晰。”杨君之赞许。

　　“杨总，你这是变相地在套我这边的资源啊？”越今一手撑住下巴，瞅着他瞧，“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从你这边得到一些什么才公平？”

　　妩媚撩人的眼神，细甜软糯的声线，她的一个俯身让身上的裙子更加贴身，勾勒地一副婀娜多姿的好皮相。
　　杨君之挪了一下椅子，整个身子往前一倾，在她耳边细语，“你想要什么？”
　　屡次与他的近距离接触让越今并没有闪躲开来，似乎条件反射地怔住了身子。她很快地反应过来，侧过头，在他耳边回应，“接下来我所签约的艺人，都归在我的名下，而并非RT独有。”

　　“那么，你跑了，岂不是要带一批人走？”杨君之轻笑拆穿她的小心思。

　　越今也跟着笑了笑，“杨总啊，你好好想想，无缘无故有人帮你赚钱还不好吗？就算我以后带走人，我也不会带走你的钱吧？短期之间，你觉得我能培养出多少像周溪溪这样的摇钱树？怎么想，应该也是你比较划算，至少到账的钱都是实实在在的。”

　　杨君之往后挪了一下，“折中。”
　　“怎么折中？”越今秀眉半挑。
　　杨君之：“先签RT，年后自动转签到新公司名下。”
　　“新公司万一没找落呢？”越今问。
　　“你怎么忽然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越今摇摇手指，“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而是对合同的缜密。我总不能给你赚钱还帮你养人吧？”

　　到底也是商场上的人，越今算计计较起来，并不会比他弱。杨君之说不过她，“如果新公司不成立，人你带走。”

　　对于杨君之而言，如果达不到他要的成绩，那这个人便不再有价值。公司少几个平庸之辈倒是对他损失不大，索性不如放手给她。

　　听到心满意足的答案，越今抬起右手抵在桌面上等他击掌，“成交。”

　　跟杨君之谈妥了条件之后，越今回到自己办公室就准备放手开始干了。
　　她的目标很简单：把康正宇从花瓶变成提款机。
　　不过了解过康正宇现在的状态之后，她觉得这个目标并不太好实施。
　　所以只有再签几个人好好培养一下，无论如何也能增加胜率。

　　不可置否，杨君之这一招又勾起了她的求胜欲。

　　说干就干。
　　越今一边开着电脑，一边拨打着几个熟人的电话。
　　全国上下，每天坐着明星梦的少男少女何止千万。每天摸索到他们公司，自己扔履历表的也不计其数。
　　以前都是做人情合作，会扔给一些友情度不错的合作人，相互交换资源。不过自从她自己准备做这个方面之后，就会把人留下来。
　　她一边看着资料，让自己公司的人把几个物色中的新人资料都发过来。
　　要签这边的人，不能太优秀，也不能不优秀。太优秀的人，无疑是让杨君之坐收渔翁得利；可是不优秀的，不利于发展，即使她有利刃，也不能将朽木雕成花。
　　想到这些，这几个备选用的人员就更加难以选择。

　　刚准备开始审查筛选第一批，门口就敲起了声响。

　　越今皱了皱眉头，就瞧着杨君恩缩着脑袋探进来。

　　“什么事？”越今问。
　　杨君恩缩手缩脚地打转了一下周围，又将眼神停滞在她身上数秒，他掩好了门，“没打扰到你吧？”
　　“你怎么跟做贼似得……”越今想起了昨晚的自己。

　　杨君恩摇晃着脑袋，走到她面前，“不是做贼，是躲人。我听说我哥今天来上班了，而且还带着一个穿着红衣服，非常有气质且有气场的女孩子。”
　　“你找杨总啊——”越今故意拖长了音，低头回了一条信息，“他在自己办公室。”
　　杨君恩拉下了脸，一脸哀怨地打量着她，“她们说的女孩子，不会就是你吧？”

　　杨君恩忽然趴到她面前，让越今一阵惊吓。
　　她愣了足足三秒，然后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那可能，大概，就是我了。”

　　“她们都说你们最近天天一起上下班，外面讨论地简直精彩纷呈，堪比娱乐八卦期刊，还是一天一更的，都说到你是总裁夫人去了。你说精彩不精彩？”杨君恩嗤笑，“这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跟我哥在一起了？”

　　公司这种流言蜚语，越今早有心理准备。
　　她沉吟片刻，想了想，倒是回答地非常镇定，好像事不关己，“杨总说，做我们这种行业的，不能限制员工的想象力。”

　　“那么说，不是真的？”杨君恩露出几分喜出望外。

　　越今眨了眨眼，思索，“有一句话是真的。”
　　“什么？”杨君恩一怔。
　　越今撇过头，看着桌角放着的水晶天鹅，她说：“我最近跟你哥天天一起上下班，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