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茕兔

1、叹息

　　「我不信我写不出千字的哀怨，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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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慌乱的、仓促的人流里，我听到了过往的言语，然后时光飞逝，仿佛回到我最爱你的那一天。我多么想知道，我如何可以爱着这样的一个你直到今日。
　　「喂。」
　　「嗯？」
　　「你爱我吗？」
　　十几岁的时候，我总是像你家的那只黑色小猫那样，蜷缩在你的臂弯中。然后一而再、再而三地问着世界上最愚蠢的问题。并不是年华流逝，我才醒悟到自己当初的愚昧。其实我一直知道。只是我以为，没有谁真正聪明。在你鼓掌之中的女人，最聪明，不过甘于媚俗。你说，对不对？
　　「你真的有老婆吗？」
　　「有。」
　　你总是默然望着窗外的天空，无论是阴是雨，是夜是昼。只是我记得，从来没有晴过。我并不是执意去怀疑这个女人的存在。只是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虚无缥缈的好似一段杜撰。但是你说有，便有。我信你。
　　「她……」
　　我想问关于她的问题。却一个也问不出来。她美吗？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废话。你们怎么认识的？与我无关。你喜欢她什么？仍然与我无关。
　　你从来不爱我，或是出现在你家中的任何一个女人，这我倒是知道。
　　「那我可不可以也和很多男人在一起？像你和很多女人在一起一样。」
　　「不可以。」
　　嗯~好的~
　　「呵呵。玩笑。我没那么专制。」
　　倒是希望你专制。
　　那么我便来与许多的男人交往吧。既然你没有异议。我也想要知道「取次花丛懒回顾」是什么感觉。
　　其实我爱你什么，我真的说不上来。我一直相信世界是公平的，爱是对等的。但明明不是这样。有时候我真的想问你喜欢她什么，然后期待你哑口无言的样子。我也想看看你握不住局盘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不是为我。
　　光阴流转，当我回首往昔，却终究想不起这样的你为何令我思念至今的时候，我会不会觉得，年华是一场无谓的虚度。而你，是我生命中的浩劫？
　　你对我说过的。
　　「有些人你想到他都是关于过去，有些人你想到他都是关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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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段繁花似锦的流年里，我遇见你，终究无法是独一无二、难以忘怀的。然而此时此刻，当生命单薄得唯有往昔的时候，我与你的重逢，就象征着一切的幸福、一切的感动，化作一声说不出的叹息。
　　我的手机里没有电话簿。所有的人都是号码。
　　所以那时我收到你的短信，而内容只有「是我」两个字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的好奇。
　　是谁对于我都是一样的。除非是他。而他的号码，我烂熟于心。
　　有人说，年轻意味着一切的勇敢、热情和希望。
　　然而，并不是一切的青春都是勇敢的、热烈的、充满希望的。以前你说过，旅行的时候如果看见喜欢的东西却没有买，就会一辈子错过这样东西。
　　而人生就像这样的一次旅途。
　　所以你是无论遇见什么，都会努力去争取。你害怕错过了才后悔莫及。也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常常努力了半天，到头来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些失望，总是要自己经历了，才会甘心。
　　而那时的我，是不是令你失望了呢？
　　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上法文的选修课。第一节课老师在吹牛，我听得最认真。后来老师开始讲正课了，我反而一直想睡觉，于是就真睡着了。直到下课了我也没睡醒。是你叫醒的我：「同学，下课了。」
　　一脸义正严词。让我窘迫不起来，尴尬不起来。我反而想：你在认真什么。
　　我对你不是一见钟情的。到现在我也没觉得自己喜欢过你，或者多喜欢过你。只是，忘不掉而已。
　　你知道的。我爱的，另有其人。
　　是。我就是那种人们说的第三者。并且生活糜烂。这样的我，你却常常说是纯洁的，天使一般的。让我时常怀疑，究竟是你喜欢了自己臆想的我，还是我并不了解我自己……
　　在那样杂乱无章的青春里，你用着那个我渐渐熟悉起来的号码，悄悄地走近我的世界。而多年之后的今天。你喊住我的此刻。我才突然发现，我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却曾经那么那么地接近过彼此内心的艳阳。
　　喂。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不经意地被别人记住，就像你也记得一些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并且无法忘怀。
　　而令我难以忘怀的那个人，他对我说过：「有些人你想到他都是关于过去，有些人你想到他都是关于未来。」
　　眼前的你，会给我什么样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
2008-0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