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你的情书》Umoi

9、第九章

　　秦暮出去后林媛来了，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又简单说了下第二天的几项检查。
　　宋瑜翡应了两声，算是答应了。
　　林媛在查房本上写了一行字，又问她：“你和你丈夫夫妻生活怎么样？多久一次？”
　　“啊？”宋瑜翡被问愣住了，反应两秒才反应过来，瞬间红了脸，“还……还挺……挺频繁的。”
　　林媛又问：“上一次来例假是什么时候？”
　　“……”
　　宋瑜翡想了想，有点想不起来了：“挺久了吧，我一直不太准，也不会刻意去记日子。”她回答完，又问，“林医生，您问这些是？”
　　林媛：“有些药孕妇用不了，我们会事先问清楚，这样好了，明天再做个血液检查。”
　　“……”
　　宋瑜翡本想说不用了，她和秦暮都会做措施，刚要张嘴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家里用完了，他们没有买，就……
　　宋瑜翡心想，应该不会那么巧，就中了吧……

　　　—— ——
　　第二天一大早，宋瑜翡刚醒林媛就过来了，秦暮出去给她买早饭，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林媛：“早孕检查安排在上午，过会儿护士会带你去抽血，其他项目都安排在下午，抽完血后好好休息。”
　　宋瑜翡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麻烦您了林医生，还要负责我其他事情。”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都是应该的。”林媛又问了几个问题，“距离过年还有一周的时间，我尽量控制在这段时间内，把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不会耽误你回家过年。”
　　宋瑜翡：“麻烦您了。”
　　林媛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给我添麻烦就好好活着，积极配合治疗，我们医生救一个人没有那么轻松。”
　　宋瑜翡点头，“记住了。”
　　“你好好休息吧。”林媛收起手上的本子，离开了。
　　宋瑜翡从床上下来去到卫生间洗漱，昨天事出紧急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没有拿，她想着凑合一下，一进卫生间看到洗漱台上摆着的是她出差时经常带的化妆包，以及旁边用密封袋包着的，叠的整齐的换洗衣服。
　　那一瞬间，她心情复杂。
　　秦暮就是这样，他很少把自己的情绪表述出来，但永远都是婚姻生活中那个最事无巨细的人。
　　她洗漱完出来，秦暮提着青菜粥也回来了。
　　因为感冒她只能吃清淡的，对方只买了一份粥，其他什么都没买：“你就买了一份？”
　　“嗯。”秦暮点头，“趁热吃吧，等会儿凉了。”
　　“那你呢？”她问。
　　“我不饿，”他把东西放下，招呼宋瑜翡过来：“等会儿饿了再吃。”
　　宋瑜翡心里不是滋味，连带着都没了胃口。她被秦暮安排坐下，并没有动筷子。想了想问他：：“我想吃N大那家食堂的粥了，就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吃的那家，”顿了顿问他：“你还记得吗？”
　　秦暮点头。
　　宋瑜翡说：“我想吃那家，我们现在过去吃，最多一小时就回来了。”
　　秦暮微微皱眉，“我先问问林医生。”
　　“……”
　　宋瑜翡解释：“我只是感冒留观而已，没有那么严重，再说了林医生那么忙我们就不要麻烦她了。”
　　秦暮还想再说什么，宋瑜翡已经站起来开始穿外套，催促道：“快点快点，别耽搁了。”秦暮被宋瑜翡半拉半拽出了医院。
　　临近放假，食堂里面的人不多，两个人排队买了早餐。
　　这家早餐是他们学生时代经常吃的，宋瑜翡自打毕业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吃过，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在。
　　坐下后迫不及待喝上一口粥，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别着急慢慢喝，小心烫。”秦暮把买来的包子放一个在她的盘子里，自己打开早上给她打包回来的粥喝起来。
　　宋瑜翡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你再买一份吧，等会儿我把那份也喝了。”
　　“你感冒了，别喝凉的了。”他说完，像是怕宋瑜翡跟她抢一样，抱着碗连喝了几大口。
　　“谢谢。”宋瑜翡闷着头说了声，又咬了口包子，因为吃的急差点噎到，赶紧放下筷子捧起粥碗喝上一口顺下去。
　　因为着急，弄的嘴边都是。
　　秦暮适时抵上纸巾，“慢慢吃。”
　　宋瑜翡愣了下，眼睛发酸。
　　当年她住院的时候一日三餐都是秦暮送过来，但两个人从来没有一起吃过饭。
　　后来她出院了，因为腿伤还没好利索，所以三餐还是秦暮负责，只不过从送饭换成了食堂一起吃。
　　两个人第一次吃早饭就是吃的这家，当时也是这个场景，她因为太紧张吃的太快呛到了，只不过因为女孩子害羞，她硬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忍着烫吃完了，后来回去后发现舌头都烫出了几个小水泡。
　　当时的秦暮还没有现在这么懂她，一言一行一个微小动作都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宋瑜翡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擦干嘴上的粥渍。
　　迅速吃完饭，两个人从食堂出来。
　　宋瑜翡在人少的空地停了下来，“我们先回趟家，然后我再去医院。”
　　“要拿什么东西？我去拿。”秦暮问，抬手看了眼时间，两个人出来也有四十分钟了，“或者我先把你送回医院，再回去拿。”
　　“别了，我们一起吧。”宋瑜翡说，“正好今天周三民政局开门。”
　　宋瑜翡提到民政局，秦暮自然想到了她要拿什么，脸上表情转冷，“什么意思。”
　　她抿抿嘴，侧过身看向刚走出来的食堂，“十年前我们第一次一起吃早饭，十年后，我们最后吃一次。”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两秒，“你懂我的意思吗？”
　　“不懂。”秦暮直接回答，明明眼中有了慌乱，但还是先大脑一步回答了。
　　“我知道你懂了。”宋瑜翡伸手拉住他，抬头看着他，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温柔开口：“其实和你在一起这些年我一直很开心，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特别不喜欢和谁撕破脸，所以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这样以后回想起来想到的都是对方的好。”
　　宋瑜翡边说边观察着秦暮的表情，看到他眼中的难过，她比他还要难过。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果然还是放不下！”
　　她知道他特别在意赵星辰的存在，尽管这种不清不楚的暗示非常卑鄙，与其日后两个人都痛苦，相互怨恨相比，这样不为是现在最能快速解决问题的方法。
　　只是没想到宋瑜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暮居然一点动摇都没有：“我不同意，想离婚你就去起诉我吧。”说完这句后拒绝沟通，直接扯出自己的手转身快步离开。
　　宋瑜翡留在原地，看着秦暮快速离开的身影轻声叹了口气。

　　回到医院已经半小时后了，她才到病房门口就遇到从里面走出来的赵星辰，神情焦急，看到她后疾步过来，“你去哪了？”
　　“吃早饭。”宋瑜翡说的理所应当，把和秦暮提离婚的事情隐了去。
　　赵星辰松了口气，“护士早上过来看到你不在，哪里找都找不到，就来找我，打你手机你还关机。”
　　宋瑜翡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没电关机了，“我能去哪啊？！”宋瑜翡哭笑不得，“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你很容易干出这种事来。”赵星辰扯着她往病房里面走，“早上科室开会，会上林医生提到了你，院方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已经开始联系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我过来和你说这个是想告诉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全力给你治疗，我也会咨询我的博士导师，他在国外是这方面的权威，就算治不好，也有办法控制住病情恶化。”
　　要说宋瑜翡昨天还活在沮丧里面，今天就被这群人感动的无以复加了，他们素不相识，但出于对每一个患者的责任，他们都会尽心尽力，尽到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救治她。
　　“谢谢，”她眼睛发酸，想说很多感谢的话，可话到嘴边只剩下这句感谢，“替我谢谢他们。”
　　赵星辰笑着拍了拍宋瑜翡的头，“感谢的话不必多说，你能好好地、健康地活着就是我们最想看到的。”
　　她点头：“我一定，好好活着。”虽然心里明白这种病现在治愈无望，但他们所做的这些，还是给她吃了一剂定心丸。

　　她回到病房没多久护士来了，带着她去做了早孕检查，抽了血后又把她送回来。
　　宋瑜翡一个人在病房的床上躺着，胡思乱想中就想到了秦暮，对于学校食堂前的那些话，她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过脑子，前一晚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到一个能快速结束两个人关系的办法。
　　但当她看到他蜷缩在那个小沙发上时，心里特别难受，她是比谁都希望秦暮好的，当时谈恋爱时也信誓旦旦的想，她一定要秦暮和他开开心心一辈子。
　　想到两个人的关系走向结束，宋瑜翡忍不住叹气，尽管这样做对他来说太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早点结束，他也可以有新的开始。
　　秦暮自早上之后再也没有来过医院，宋瑜翡做完检查三点多，检查的项目都是加急的，当天就能出结果，等到大概晚上七点，林媛带着赵星辰来了。
　　她手里没拿任何东西，但脸上的表情却非常严肃，“今天所有检查的项目都显示正常，但是……”她看向宋瑜翡，停顿两秒，脸上的表情更严肃了，“上午的检查结果出来，”林媛把手里其中一张检查报告递过去。
　　宋瑜翡接过来。
　　赵星辰：“瑜翡，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