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你的情书》Umoi

34、第三十四章

　　宋瑜翡端着蜂蜜水回到主卧，秦暮靠在床头翻看教科书。临近期末，他在准备最后一堂划重点课。
　　宋瑜翡回手关门，再一转身对方已经把手中的书放下了，靠在床头等着她。她走过去把手中的蜂蜜水递过去：“喝一点儿解解酒。”
　　秦暮不接，自己倒是凑了过去：“酒劲有点上来了，端不稳。”
　　宋瑜翡偏头看这个把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的人，心底那种陌生感又上来了：“那你坐好。”宋瑜翡压下心中的慌乱，开口说。
　　对方乖乖坐好，等着宋瑜翡喂。
　　喝了半杯后，秦暮就叫停了，让出一半床给宋瑜翡：“上来，我陪你睡午觉。”
　　“有点睡不着，”她开口，话是这么说，还是上了床，拿过床边放着的秦暮的教科书翻起来：“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宋宋，你躺下来陪我一会儿，”秦暮缠上来，双手环住她，头贴在宋瑜翡的肚子上：“好不好呀？”
　　宋瑜翡拿书的手一颤，不可置信盯着他。这哪里是秦暮，和她记忆中的秦暮相差太远了。
　　“你……”她犹豫几秒，放下手中的书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
　　“……”
　　秦暮忍着全身鸡皮疙瘩撒了个娇，没想到造成了双重伤害，不光被自己恶心到了，还被对方怀疑脑子不好。
　　他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没事。”松开手躺回自己的位置，背对着宋瑜翡狠拍自己的脑门。
　　什么叫关心则乱，这几个月秦暮真真实实体会到了。明知道现在改变对宋瑜翡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可还是想稍稍做些改变，来为她承担更多。
　　宋瑜翡心不在焉的翻着手里的教科书，囫囵看了半本书，隐约听见外面传来李闪闪的声音，放下书准备出去看看，被秦暮拦住了。
　　“我不出去，就在门口看看情况。”宋瑜翡说。
　　“他们的事情自己会解决，”秦暮说：“他们两个都是你的朋友，不适合掺和。”
　　宋瑜翡抿嘴，紧紧掐着手里面的书。
　　秦暮说的有道理，是她没有考虑周全。
　　只是……她看向门口，还是有些担心。
　　外面安静了没多久，传来了一声关门声，接着收到了李闪闪的短信，告诉宋瑜翡她爷爷找她，她带着tuisku走了，行李改天来再来带走。
　　宋瑜翡收起手机下床，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又是一声关门声，几秒之后收到了赵星辰的短信，他也走了。
　　宋瑜翡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收了回来，尽管没有听到他们两个说什么，可也明白是什么结果了。
　　那天之后，李闪闪就去了外地，两个人联系都靠手机，她也联系过赵星辰，对方一直在忙，再后来也去了外地参加学术会议。
　　似乎真的如李闪闪所说，给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一个结果，两个人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轨道。
　　时间久了，宋瑜翡也接受了，只是偶尔想起来，还是不免有些遗憾。
　　转眼到了孕后期，宋瑜翡的睡眠质量断崖式下降，肚子里的小家伙活泼的要命，常常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间，他就开始在肚子里面翻腾。
　　晚上，宋瑜翡躺在床上，听完了胎心后摸着肚子感受小家伙的活泼，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感叹生命的神奇，换做一年前，她无法想象自己的肚子里面居然会孕育出一个小生命。
　　“宋宋，”秦暮从卫生间出来，端着一盆洗脚水出来，走到宋瑜翡那一侧放到床边，“快来泡泡脚，你的腿最近经常浮肿，我帮你按摩按摩。”
　　宋瑜翡支起身子挪到床边，把双脚放进洗脚盆内，脚掌突然接触到高温惯性缩回。
　　秦暮双手托住她的脚底，关切问道：“是不是水太热了？我再去调调。”
　　“没关系，”宋瑜翡示意他把手拿开，用脚趾试探着水温，几次之后慢慢放下，朝蹲在对面的人笑：“好舒服。”
　　秦暮紧张的脸这才放松一些，轻柔地帮宋瑜翡按摩。
　　孕晚期后宋瑜翡的小腿和脚都肿了一圈，平时穿的鞋已经穿不上，只能蹭秦暮的拖鞋穿。
　　她脚趾挑起水花，目光紧紧盯着认真给她按摩脚的秦暮，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摸起床边的手机，打开照相机对着秦暮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又献宝似的给秦暮看：“你看我拍的怎么样？”
　　“非常棒。”秦暮笑着说。
　　宋瑜翡被夸奖，脸上的笑意藏不住，在相册里面反反复复翻看这几张照片。
　　两个人都不是喜欢拍照的人，仅存的合照还是结婚照。
　　可能受到之前从事的工作的影响，她习惯了文字记录，但最近发现光是文字记录已经不够了，当她发现看着那些文字也阻挡不住心底生出的陌生感时，就在思考换一种记录方式。
　　她想把两个人生活的点点滴滴都留存起来，就算过去许多年，她什么都忘了，当看到那些东西时，也能知道这些都是真实的经历。
　　而今天，看着秦暮蹲在她面前给她洗脚按摩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她可以用手机、用相机记录这一切。
　　在宋瑜翡反复翻看这些照片时，秦暮已经帮她洗完脚，端着洗脚水去了卫生间。
　　宋瑜翡靠在床头，朝卫生间大喊：“秦暮，帮我把相机拿来呗！”
　　“稍等。”秦暮回应，边答应边从卫生间内出来。
　　宋瑜翡手里掐着手机，就等着秦暮出来，他人一出来，拿着手机狂按一顿。
　　秦暮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看到对方开心也就由着她了。
　　拿来了相机后，宋瑜翡靠在床上摆弄，秦暮又进了卫生间，没过一会儿，出来了：“宋宋，躺下。”
　　宋瑜翡应了一声，躺下来。对方坐在床边，把她的左腿放在腿上，手上的毛巾盖在她的小腿上。
　　热毛巾接触皮肤的瞬间有些痛感，但热敷后再按摩小腿消肿会很快，这也是这段时间秦暮帮她按摩时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
　　宋瑜翡手里拿着相机，忍不住对着他拍照。
　　秦暮抬头，看到她的相机对着他，笑了起来，“要不要我摆个好一点的姿势？”
　　“这样就好。”宋瑜翡说，“现在这样就很迷人了。”
　　宋瑜翡的病情时好时坏，有时候对他的态度异常冰冷，有时候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庆幸的是最近她的心情都不错，除了水肿之外，她和孩子都比较健康。

　　—— ——
　　32周开始，产检从一个月一次变成了半个月一次，但因为宋瑜翡情况比较特殊，两个人都是每周五上午过去。
　　宋瑜翡进去做检查，秦暮在外面等着，一只手拿着手机，腿上还放着一个笔记本。翻了几下手机就会翻开笔记本记录。
　　“秦暮学长？”
　　秦暮闻声抬头，看到对面站着一个包子脸的女生，两个人没有说过话，但见过两次面，“林晋？”
　　“学长记得我？”林晋有些兴奋，没想到秦暮居然能记得她。
　　想想当年宋瑜翡和秦暮都是校园爱情故事中的主角，她只有听故事的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与故事内的人认识，对方还能准确无误的叫出她的名字来。
　　秦暮收起笔记本：“你之前去病房看过宋宋。”
　　林晋挠挠头，“学长和传闻中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秦暮问。
　　他结婚前校园内的传闻无非是宋瑜翡对他穷追不舍，最终他心软两个人在一起，后面都是大规模的赌博游戏，似乎也没有什么传闻了。
　　林晋：“传闻都说宋学姐特别爱秦暮学长，我看来倒是秦暮学长特别爱宋学姐。”
　　秦暮纠正：“我们都很爱对方。”
　　林晋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秦暮偏头看她，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事情，他站起来走到一旁的墙边站着，“宋宋应该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你坐下等会儿吧。”
　　“谢谢学长。”林晋坐下，有些拘谨的四处张望，本想和秦暮搭话，但对方似乎没有再开口的打算，林晋只能干坐着等宋瑜翡。
　　等了没一会儿宋瑜翡从里面出来，秦暮眼疾手快，收起手上的手机几步过去接人。
　　宋瑜翡朝他笑了笑，才看向对面坐在长椅上的人。
　　“学姐。”林晋兴奋的朝宋瑜翡挥手，走了过去。
　　小姑娘长着一张婴儿肥的脸，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特别可爱，虽然觉得眼熟，但宋瑜翡想不起来之前在哪里见过了。
　　“她是林晋。”秦暮小声提醒。
　　经秦暮提醒，她想起来了，笑着伸手去接林晋伸出来的手，
　　宋瑜翡备忘录里面记录过，虽然对不上脸，但她记得她帮助过她，“林晋，怎么有时间过来？”
　　“我下夜班，路过。”林晋笑着挽住宋瑜翡的手臂，“学姐，你接下来要去检查什么？”
　　“这是最后一个了，现在要过去主治医生那边。”宋瑜翡回答。
　　林晋点头，又笑着说：“那我送你们过去，路上和你聊几句。”
　　小学妹这么热心，宋瑜翡也不好拒绝，笑着答应了。
　　林晋先问了宋瑜翡的身体，绕了一圈还是开口问了：“学姐最近有和赵星辰师兄联系吗？”
　　“前段时间联系过，怎么了。”宋瑜翡问。
　　“师兄他出国了。”林晋说完注意到宋瑜翡震惊的表情，又说：“师兄最近好像遇到事情了，整天闷闷不乐，上周他国外的导师给他发了个邮件，说他正准备一个项目，问他参不参加，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