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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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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走了。”弄剑放下手中的药碗。头也不抬地说着。
“呵呵。这么急赶我走?”南宫承雅坐在桌边,看向半倚在床边的弄剑,优雅地笑着。
“药也喝完了。你的目的也已达到。我已躺了快一个月了。你每日来监视我喝药,现在你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走了吧。”弄剑仍未抬头,一侧的头发垂下,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么讨厌见我?”南宫承雅似有不悦。
“是。所以麻烦你离开。”弄剑终是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
南宫承雅看她良久。未发一语,半晌起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嚷:“云菁云蕙,备马,随本少爷去趟文府!”
文府?!弄剑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南宫家与文府果然有关系。
而此时,南宫承雅已走至门口。没人看得到他嘴角上扬,含着一抹意义未明的笑容。脚步顿了一下,微微向后侧了侧身,眼光扫过弄剑房间的窗户。后又转过身,大步跨出了院门。
弄剑支起身子,探身看了看。确定他们都走了之后,才翻身下床。抓过一旁挂着的外袍穿好。带上“洌”说来也奇怪。那南宫承雅竟就这样放心地把“洌”还给她了。将“洌”扣在腰间,弄剑踏上缎面长靴,便向门外赶去。
虽说,刚才南宫承雅说要去文府,讲那么大声,明显是讲给自己听的。而且把云菁云蕙两姐妹也一并带走,这不是给自己机会逃走么?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是他救如此肯定自己中了“玉蝶香”连路都走不动了?
弄剑心下明白这不过是个陷阱。然而唯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路跟随南宫承雅的马,提着仅剩三分的功力追赶。弄剑已然气喘吁吁。
来到文府门前,眼见南宫承雅进了文府的大门。弄剑也从侧墙翻入庭院。藏在了左羽晴房间的屋檐上。
而此时的千里之外。
夜幕已降。树林中一片寂静,月光懒散地洒下。点点星辉,偶有飞鸟鸣空,却也划不破那一空清凉的沉静。
“公子,这里有个人哎!”一个少年的声音传出。
“嗯?”一阵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阳沐彦接过佑沐手中的灯笼俯下身查看。将昏迷之人翻过了身,先是看到左肩上的一块猩红,如此重的伤势让阳沐彦也大吃一惊。伸手抚开那人脸上的碎发,脸色苍白,嘴唇已然干裂。阳沐彦将灯笼靠近了些,待看清后,真个人如遭重击。
“晴晚?!喂,晴晚!醒醒!快醒醒!”阳沐彦扔掉了手中的灯笼俯身捧起抚琴的脸,轻轻拍打着。心急如焚。她怎么会在这?!是来找他的么?!又是谁把她伤成这个样子?!
“公子?你,你认识这位姑娘?”佑沐在一旁看着阳沐彦的举动。大吃一惊。从未看见过自家少爷何时惊慌成这样。
“佑沐。过来,你拿着灯笼,先出林子,去找辆马车,我随后就来。”阳沐彦把灯笼一把塞进了佑沐手中。随即转回头去,扯下长袍上的一块布,帮抚琴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
“那,公子,东西、东西不找了么?”佑沐已经极度吃惊。呆楞半晌,才冒出这么一句。
“不着了。有了她,那东西就不重要了。快去叫马车呀!”阳沐彦将抚琴打横抱起,便向树林外疾奔。
“哦!哦!”佑沐看到他的样子,不禁纳闷。公子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功力变这么好了。以前不是不会武功么。今天居然飞起来了?!还得他都无法赶上。
抚琴醒来时,已经过了三天。
转了转眼珠。纱帘锦帐。自己不会已经死了吧。怎么这阴曹地府的摆设跟人间差不多。
费力地支起身子向周围看了看。布置淡洁素雅,竟与自己生前的房间有几分相似呢!看来阎王爷也不是很恐怖嘛。
此时,一个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是一个青花瓷碗。而那人看见自己,竟手抖了一下,差点将碗砸在地上。随后又是盯着她看了良久。
“你醒了!”那人将托盘放在桌上。慢慢走近她。语气平和却似乎极力克制着什么。
“你是阎王么?”抚琴自己也吃了一惊,怎么会问出这种话。
“我?晴晚?你怎么了?我是阳沐彦啊!”那人看着她,俯下身来,语气中带着焦灼。
“晴晚?我叫抚琴啊。”抚琴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这阎王抓人都抓错了?
“晴晚。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阳沐彦已经快崩溃了。好不容易熬到她醒了,却发现她依旧神志不清。竟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没有啊。只是头有点痛。奇怪了,私人也会头痛的么?”抚琴抚了抚脑后,觉得那里有些肿胀,并且她已认定自己已经死了。
“你!什么死人啊!你没死!”阳沐彦真是哭笑不得。探手去摸她的脑后。有一块凸起的地方异常的硬。阳沐彦此时终于明白了原因。因为脑中还有淤血没有化开。压迫了神经。才会使她神志不清。
找到了病症。阳沐彦伸手在她双肩点了两下。抚琴便又昏睡过去了。
阳沐彦将抚琴扶起,使之将头靠在床帷边。自己则盘坐于她身后。一手抵住她的后心,一手压在脑后。轻压脑后凸起的地方,将内力透入,化解脑中的淤血。而另一只手抵在后心。缓缓输入真气,帮助化开的淤血在体内循环。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终觉抚琴脑后那块凸起渐渐平了。此时阳沐彦才收回手,将抚琴平放于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点了她的昏睡穴。
做完这一切。阳沐彦在她床边呆立许久,看着她的睡颜。心下思潮暗涌。似乎有些后悔。她若将之前的种种全部忘记似乎比较好。而现在,待她醒来后,对当初不告而别的自己又会作何看法。
阳沐彦轻叹一声。端着药碗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