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细雨湿流光》砂雪

94、Chapter 93

　　全国大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尽管一向谨慎的柳军师和副部长真田弦一郎谁都没有放松心态，将整个立海大网球部都崩得紧紧的……但不得不说，对于立海大的实力，即使现在没有幸村精市，他们依然碰不到对手。
　　转眼，关东大赛也快走入尾声，也意味着这一学期即将结束。
　　下课了，今天网球部没有训练，小茜伸了伸胳膊舒展了一下身体，准备同切原赤也一起回家，不再去美术部，也不再去店里帮忙。
　　因为又到了开始要给某人补课的时候了。
　　“快走了赤也！真田副部长和莲二学长可是把你交给我咯，你要是再像之前那样全科飘红……”
　　“嗨！我知道啦消息你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哼~！”
　　小茜偷偷咧嘴笑了笑，转身一蹦一跳地出了教室门。切原赤也一脸很丧的表情，叹了口气，还是跟上了。
　　他能有什么怨言？除了小茜谁能拯救他那惨不忍睹的成绩？
　　“安心啦赤也，吸取了往年的教训，今年我从开学就有督促你每天背英语了，所以对自己有点信心啦！”
　　“切……对了小茜，那天后来你去哪了？”
　　“嗯？什么？”
　　“就是那天啊。”切原想了一下，“我们去看了都大赛回来后，柳学长说你有事先走了。”
　　“我…...突然发现我忘了东西，就又跑回去找了。”
　　秋元茜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脑海里又回想起那天回去之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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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元茜……你又特意跑回来，是喜欢上本大爷了么，啊嗯？”
　　“……你在胡说什么……”秋元茜呆愣了一下，很快便沉下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信甚至自恋呢，迹部学长。”
　　秋元茜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即使脸颊上有几缕发丝因为汗水而耷拉下来黏在脸侧，但也不会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狼狈，仿佛他永远都是无懈可击的，没有弱点。
　　“既然没有比赛看了，我就先走一步了，迹部学长。”
　　转身，秋元茜准备离开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不由自主地跑了回来，不过现在看来……她确实没有必要跑回来。
　　这个人，脆弱与安慰什么的，仿佛永远与他绝缘一样。
　　迹部景吾沉默地看着秋元茜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Game，切原……”
　　切原赤也拿下了这场单打三，立海大再次拿下了一场比赛，继续书写不败神话，获得完美胜利。但是场内并没有什么热烈的欢呼雀跃声，而立海大网球部内也是一片平静如水。毕竟是王者立海大，对于这样的胜利或许早已是习惯。
　　看着结束了比赛站在球场中心的切原赤也，场边观看比赛的秋元茜睁大了眼睛，紧抿着双唇，表情是难得的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赤也，比赛结束了，下来吧。”
　　柳莲二默默合上手中的笔记本，平声说道。
　　“哈哈，我赢了！呐，柳学长，这次我用了多长时间？是不是不到十五分钟……”
　　“切——原——赤——也——！你居然把我哥哥打成这样……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场外，一个期间短发的女生愤怒地喊道。她穿着立海大这场比赛对手学校的校服，脸上是不甘的表情，眼中似乎有什么要夺眶而出。
　　切原赤也扭头，目光落在不远处被人用担架抬下去的橘桔平。刚刚那场比赛过程中，他在被对方实力压制而落后的情况下，又一次爆发了潜在能力，不受控制地猛烈回击，结果将他的对手打伤了。
　　但是……
　　“切，我说过了我也不知道那不规则发球会往哪里弹，是你的哥哥运气不好没躲开……”
　　“赤也！”
　　切原赤也摆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大声地对着橘杏说着毫无歉意的话，一如既往地挑衅，嘴角勾起肆无忌惮地笑，甚至愈说愈烈，仿佛掩饰什么一般，直到听到身后清脆而带着些难以察觉的怒意的女声时一愣，顿时就没了声音，顿在原地。
　　“小茜……”
　　“够了赤也……不要再说了……”小茜走上前来双手一把拉住切原赤也往回拽，边走边回头望向橘杏，看到对方要哭出来但又倔强地忍耐的样子，眼中捎带上一丝歉意。
　　“对不起……”
　　秋元茜没再多说什么，也没等着看到对方有什么反应，转过头就快步朝立海大的队伍走去。
　　“小茜你……”
　　“快点走了，不要让大家等我们……赤也你……”
　　小茜欲言又止，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方才还一副嚣张模样的切原赤也，此时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女生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该怎么办。
　　是啊，他能怎么办呢？他知道自己大概让小茜难过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扫方才嚣张的样子，切原赤也低垂着头走在后面，默不作声。
　　柳生夏妍转头看了看那只难得蔫了的海带头，又看了看身边同样沉默的秋元茜，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茜？我说……你在生气吗？”
　　“夏妍……不是的，我不是在生气。”小茜抬头看了眼好友，又低下头，“夏妍，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看到赤也在打球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时，我就感觉，他好陌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小茜……”
　　“但是，我知道那就是赤也。失控也好，伤人也好，那就是他。但是，总感觉，那样的赤也，不是真正的在开心地打球吧……”
　　小茜想到了幸村精市的托付，想到了真田弦一郎的铁拳，想到了学长们的寄托……她不知道赤也会是什么感觉。
　　会感到骄傲吗？会有压力吗？
　　“小茜，你是不是……很犹豫什么事情？”柳生夏妍不确定地说。因为她也不是很确定身边的闺蜜在想什么。想到这里她突然一愣，才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茜变得不像以前那么容易被自己看穿了。
　　仿佛一夜之间，变得有很多心事，情绪也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联想到之前听小茜说的她的“过去”，柳生夏妍不禁认真思索着。
　　看来遗忘，有时真的会让人变得简单，快乐也就来得容易一些。而一旦心里背负的东西多了起来，再幼稚的人，也会被迫一夜长大。
　　“好啦，打起精神来呀小茜，这都不像你了，你的必杀技哪里去了！”
　　大概是不习惯这样的小茜吧，柳生夏妍忍不住拍了拍她。
　　“诶？什么必杀技？”小茜呆愣。
　　“你的招牌微笑呀！”夏妍一把揽住小茜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出手指一勾，抬起小茜的下巴坏笑道，“小妞，给爷乐一个~”
　　“噗——哈哈哈！”小茜忍不住被逗笑了。
　　走在前面忍不住回头的柳生比吕士怒喝：“你身为淑女的骄傲呢柳生夏妍？你这都是跟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啊，跟忍足侑士学的。”
　　“……你是什么时候跟那个关西腔搅到一起去的？你不是说他是斯文败类吗？”
　　“诶——比吕士你居然也这么觉得吗？我一直觉得你跟他是一个类型呢！”
　　“……柳生夏妍！”
　　小茜听着身边女生和他的哥哥互怼，忍不住地笑出声来，方才有些压抑的心情也慢慢明朗了一些。感激地看了一眼好朋友，秋元茜呼了口气，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走着走着就踱步到了切原赤也的身旁。
　　“a-ka-ya~”
　　低头，秋元茜脑袋探到了自己面前，笑眯眯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女生特有的软糯声线故意拉长了一点，让切原产生了“原来自己的名字听起来也是甜甜的”感觉。
　　“小茜，我……”
　　“赤也。”小茜没等切原继续说下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不管怎样，小茜都支持你，相信你。只要赤也能快乐。”
　　小茜没有看切原，她目光如水望着前方，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落在某人的心上，有着镇定人心的力量。
　　切原赤也驻足，他呆呆地看着身边女生前进的身影，嘴巴微张，有些微的颤抖。此时此刻，胸腔似乎有什么情绪翻涌而上，直冲他的大脑，让他变得不受控制，目光如炬，望着秋元茜的背影。
　　秋元茜走着走着才发觉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原地，回过头疑惑地望过去。

　　“诶，赤也？怎么……”
　　“秋元茜——我喜欢你！”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只有微风和落叶还在行进着。
　　立海大网球部外加编外人员柳生夏妍，有史以来第一次达到了百分之百的默契度——全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原地呆滞了两秒钟，然后唰的转过身去一脸震惊地看向后方。
　　他们听到了什么？现场表白？
　　那个令诸学长担心头疼的傻学弟（喂）居然在这个时候表白了？
　　柳生夏妍此时难得的瞳孔炸裂，半晌才回过神来，嘴里自言自语一般嘟囔着“可以啊切原海带，这么给力……”
　　嗯嗯确实给力了一次！
　　此为网球部全体队员心中的念白。
　　而此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的措手不及的主人公——秋元茜，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切原赤也，看得男生从开始的笃定表情慢慢变成同样呆愣最后又逐渐转红，甚至还在继续红下去有变成红烧海带的可能性。
　　“那个，各位学长，我认为此时此刻我们应该回避一下……”
　　柳生夏妍转过身讪笑着看着其他人，边说着边伸手招呼着，把一众人推着继续往前走，速度离开案发现……不，是表白现场。
　　虽然她那颗八卦的心让她也很想很想留下来看看后续，但是为了自己的好闺蜜的幸福，她觉得还是不要有别人在场了，影响到情绪可能会直接影响到结果的！
　　待一干闲杂人等彻底离开了现场后，只剩下女孩一个人站在自己对面，切原赤也方才疯狂乱跳的心脏也逐渐平稳下来，他注视着秋元茜，似乎要投进女生眼底，探寻深处的答案。

　　“小茜，我喜欢你。”
　　再一次平静下情绪，切原赤也复又轻轻地告白。
　　“赤也……”
　　秋元茜嘴中轻念着切原赤也的名字，心中同样是一片平静。
　　两个人一直保持着青梅竹马的感情多年了，早已习惯了彼此互相渗透到对方的生活中去。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喜欢与否，是否表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这样的一份感情，早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与牵绊。
　　秋元茜走上前，抬手轻轻环抱住切原赤也，脸埋在男生怀里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嗯，我知道呀，我也喜欢你。”
　　切原顿了顿，然后又缓缓松开手，轻轻推开女生，垂着头看着她。切原脸红红的，忍不住开口问她。
　　“小茜，你说，你喜欢我……我、我……是和财前光一样的喜欢吗？！”
　　“啊？”
　　秋元茜抬头惊讶地看着切原赤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男生的话是说的话。她又沉下思绪，看着切原始终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眼神，忍不住眨了眨眼，躲闪了这样灼热的目光。
　　但是切原赤也并不打算放过她，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小茜，我、我知道，你和财前光过去有很多回忆，谁都代替不了他也无法插足。我知道，在你的记忆里，他是无法取代的……”
　　“赤也……”
　　“小茜，我其实很坏很贪心的。我不想你还喜欢别人，不想你总是看着别人，不想还有别人像我看你一样看着你！”
　　“赤也，你、你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秋元茜垂下脑袋，脑海中一团乱麻，无数的画面闪过，有切原赤也的，也有财前光的。
　　“我大概……有点突然……我、我习惯了一直以来青梅竹马的感觉，你突然表白我……”
　　秋元茜试图组织好自己的语言，但是发现混乱的脑袋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切原赤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抬手轻轻放在了女生的脑袋上，揉了揉秋元茜柔软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仿佛手中是无价的珍宝。
　　“如果你说突然改变不习惯，那就不改变。我们，还像一直以来那样。直到……”
　　直到你慢慢习惯这种改变，并且清楚地认识到——我喜欢你，而你，也是同样的喜欢我。
　　切原赤也绝对有自信——让女生属于自己！
　　感受到男生手心的温度不断从头顶传达给自己，秋元茜身体一僵，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小茜，你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相信我。如果可以，我想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切原赤也握住秋元茜的手，目光毫无退缩地看着女生认真地说道：
　　“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
　　扑通——
　　秋元茜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强烈，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一般。她看不见自己的脸，却能感觉到皮肤表面的温度在不停升高，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满脸通红。
　　这样的赤也……第一次见到。
　　她想要再低下头，想要回避男生的目光，可她发现她避无可避。切原赤也炙热而坚定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好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秋元茜感觉自己的身体，双眼，以及思绪仿佛全都被对方钉在了原地，无法逃离。
　　切原赤也嘴角缓缓地弯起，朝两边咧开一个自信的弧度，此时的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站在网球场上耀眼而张扬的男生，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都毫不畏惧。
　　“小茜……”
　　“不，许，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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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四千字了！但是为了剧情完整连贯，我还是硬着头皮啰啰嗦嗦地写完了。
情感表达那里可能有点乱？因为写了很多心理描述，但我想把人物细腻的感觉都表达出来，所以亲们慢点看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