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细雨湿流光》砂雪

234、Chapter 227

　　晚上六点半，秋元茜带着给财前光买的那块表，赶到了约定的地点。
　　“让你久等了，恵香！”抱歉地看着比她早到的女生，“那个，这里是……”
　　“跟我进去吧，马上你就知道了。”
　　恵香拉着她朝旁边的房子走去，小茜没来及抬头看一眼上面亮闪闪的招牌，就被她带了进去，对门口的人出示了两张票就放行了。
　　一进去，里面有一个舞台，然后是空旷的大厅，看起来像是个演播厅一样，但又不像剧场那样有观众的椅子。而除了他们两个，里面也零星有着十几个人。
　　秋元茜这才明白这是哪里。
　　“小光今晚……在这里演出吗？”
　　恵香点点头：“这里是东京比较受欢迎的Live House了，经常有些小有人气地下乐队或者嘻哈歌手在这里演出。”
　　“……”
　　她是知道的，高中时候她曾在冰帝的学园祭上看过一次小光和他朋友组的乐队的演出，也知道那个时候小光有写歌，但后来没再听男生提起过，她也没有刻意去关心……
　　原来他还一直在坚持做这件事情呐……现在她居然来听他的Live了。
　　心里隐隐有些紧张，秋元茜对财前光的乐队情况几乎是完全不清楚，风格、名字、人气……在她的概念里，应该是个小众的地下乐队，大家就是凭着爱好聚在一起玩一玩，哪里会想到还会有机会来这里Live？
　　恵香把她带进来后就自己到一边找地方歇着了，小茜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宽广的厅里溜达，看着只有十几个观众的场子也隐隐有些担忧。
　　等下演出的时候如果站在舞台上看到台下只有这么点观众，即使是小光也会觉得打击吧。
　　虽然完全没有去了解过，可小茜不禁还是忍不住像个粉丝一样担心起来。
　　说不定本就鲜少的听众里还会有不少像她这样莫名其妙就过来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粉丝的……
　　这样想着，刚好看到刚进来的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穿着普普通通的裙子，一点也不像其他人那样风格迥异，小茜心里自然而然地就把她当成和自己一样的“假粉”了。
　　要为小光宣传呐！
　　鼓起勇气走上前，小茜紧张地笑了笑准备跟人家搭话并且毫不吝啬地夸赞一番。
　　“那个……你好呀~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来听Live？”
　　那女生见秋元茜和她说话，便摘下了耳机礼貌地点点头。
　　“嗯。”
　　“啊……”小茜尴尬地笑了笑努力琢磨着，“所、所以你是……他们的粉丝吗？那个你知道他们是……”
　　她这是才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乐队的名字还想跑来跟人家宣传一番。
　　却没想到对方竟是点了点头，原本淡然的脸上隐隐透出些兴奋来。
　　“是啊，我是特意来听他们的Live的！”女生眼睛亮了几分，“你也是Free Loop的粉丝吗？！”
　　“呃……嗯！”小茜心想总算知道乐队名字了，“那、那个我觉得他们的音乐好棒呢！那个主唱也很帅……”
　　“是啊！Free Loop的音乐真是不能再棒了！那样特别的音乐风格！既有抓人心的情感又特别有爆发力！还有阿光！帅什么的根本不是最重要的！他的声音，他的才华，他的音乐……真的太有魅力了！我最喜欢他们那首……”
　　小茜一愣一愣地看着眼前突然就打开话匣子的女孩，听着她兴奋的声音，盯着她亮晶晶的双眼不禁失笑。
　　她刚刚居然会觉得这是个和自己一样碰巧因为什么原因才来这里打发时间的无知人士。
　　秋元茜不禁微笑起来，只是笑容似乎有几分自嘲。
　　太投入到对方的话语中，小茜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刚来时还有些空荡的Live House此时已经涌进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很快，这里就已经挤满了歌迷。
　　哪有什么秋元茜担心的“人烟稀少”的尴尬。
　　左右环视了一圈，来的人们大多都还举着应援棒之类的东西，脸上贴着贴纸，也有些抱着大头像的牌子的女孩子们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
　　就在秋元茜还没再多想时，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人群隐隐有些骚动，因为知道马上乐队就要出场了。
　　突然，舞台的聚光灯亮起，有几个人走了出来。小茜都还没来及看清台上的人时，台下的歌迷们顿时人声鼎沸起来，所有人都仰着头伸长了脖子望着舞台上的人，似乎这样就能靠近他们几分。
　　秋元茜也像身边的那些歌迷们一样，抬头仰望着舞台上的人，仰望着乐队中间的那个人。

　　聚光灯下，财前光握着麦克风投入地唱着陌生的歌曲。不知是角度问题还是舞台的灯光原因，秋元茜觉得此时眼中的男生和平日里她所认识的财前光有些对不上号，好像眼前的这个男人比她所熟知的财前光要更高大，更耀眼，却也更遥远了几分。

　　不停变换着的聚光灯，舞台上乐器碰撞出来的狂躁而热烈的声响，男生低沉磁性的声音和律动着的节奏，周围歌迷们近乎疯狂的呐喊和高唱声……这一切都让人觉得变得不真实起来，仿佛置身在游离这个世界之外的地方，能够让人忘却一切烦恼与不安的地方。
　　小茜偏过头，看着身边全情投入中的人们，看到方才那个激动的女孩此时伸手捂着脸留着眼泪。
　　她似是有些脱离人群之外，但又置身于此，她看着舞台上的人，听着那似是从远方传来的歌声……
　　秋元茜突然就理解了人们的疯狂。
　　……
　　结束之后，歌迷们似乎都还不愿意走，惯例一般围在Live House后门那里等候着乐队的人出来。秋元茜跟着人流就后知后觉地也走了过来，跟着一群兴奋地女生一起等候着。
　　“啊啊出来了出来了！”
　　“阿光！皆人！”
　　“呀啊——慎真的好帅！”
　　“由希、由希刚刚看我了！由希……”

　　乐队几人一走出来，就被一群歌迷们蜂拥着围了上去，又是送花又是送礼物的，秋元茜感觉她都还没来及反应就已经被挤出了人群。
　　“生日快乐阿光！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礼物！”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希望你会喜欢~”
　　财前光还有乐队的几人一下子怀里就被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和歌迷一一道谢或者合着影。
　　秋元茜站在人群外默默地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财前光，一直拎着袋子的手默默捏紧了礼品袋。
　　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一般，财前光突然转过头朝秋元茜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在对上女生瞪大的双眼时他顿时怔愣住，直到看到对方扭头就跑开时才回过神来意识到，那真的是小茜。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各位请让一下！”
　　被财前光突然焦急的样子吓了一跳，大家纷纷退后，看着他慌忙地朝一边跑去，不知发生了什么。
　　……
　　“……小茜！小茜——！不要走，小茜！”
　　身后，财前光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越来越近，可秋元茜就是不愿意停下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地就逃开……一定是因为，小光从来没有和自己了解过这些事情，所以她觉得她看到了这些会让小光不高兴的吧。
　　男生的速度要快上很多，没跑多远他就从后面一把抓住了小茜的手腕，强行拉着她转回了身面对自己。

　　“为什么要跑？”
　　小茜愣了愣，面对此时目光灼灼的小光，她忽然开口道；

　　“那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讲过这些？”她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你不想让我知道吧？那我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让你困扰了呢？”
　　“我……没有！小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财前光鲜少呈现出来的一些慌乱时刻几乎都是在面对秋元茜的时候。
　　他不是刻意隐瞒自己兼职的事情和乐队的事情，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提起过，后来在乐队一点点成长、发展的过程中，他也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女生正式提起介绍。而小茜，也从来没有追问起过……
　　于是，再等到觉得自己应该告诉女生的时候，Free Loop已经渐渐和当初那个纯粹出于爱好的小乐队大相径庭了。
　　不论是什么样的男孩子，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都总有一股子气，总想要等自己最出色的时候让她看到。
　　即使是在同龄人中颇为早熟沉稳的财前光，有时也会有些傻傻地想着，等哪天他们真的像样一点、能去更大更广阔的舞台而非地下Live House的时候，他就跑到小茜面前突然告诉她，其实我一直在搞乐队玩摇滚，你要不要来看看？
　　然后在她眼前展现一个更宏伟更明亮的舞台。

　　但这些小茜都不清楚，也从来没有听小光讲过。
　　因此在经历了这两天的大起大落后，她满心都在想，原来那个邻家男孩早已出远门不再回来，他不愿意让她黏在身边的场所却有着和他同班的大学女同学，甚至于比自己还要清楚他的事情的陌生女孩。
　　以及，那满厅的会为他疯狂为他流泪的人们，每个陌生人都比她要清楚他。

　　“对不起，小茜。”
　　财前光还是妥协了，他受不了女孩在他眼前吃着头失落伤心的样子，他此刻只想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拥抱和她亲吻，似乎刚从狂热的舞台上走下来的他还没有冷却那一身的燥热一般。
　　但最终，他只是握着她的手腕，保持着半米的距离，低声对她道歉着。

　　秋元茜摇了摇头，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们的关系纵然再好，他也没有理由对她事无巨细地告知。
　　“嗯，没关系的，小光。”她轻声说着嘴角微笑着，“你们的歌很棒呐……我上次听都是高中的时候了，感觉风格也变了不少呢……真的很棒。”

　　“小茜……”明明像是已经平静下来了，可财前光却隐隐有些心慌。
　　“对不起，小光，总是自以为是地缠着你……确实呢，我们只是曾经的邻居而已，不过是认识得久了些，没理由一定要什么事都和对方说。”小茜低着头语气里有几分自嘲，“小光你有你的生活和爱好，也会有你想要做的事和喜欢的……人，我不该打扰你，我也会有……我自己的生活。”
　　说完，小茜转身就走，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没有看他。
　　“……小茜！”财前光上前还想要拉住她，却被她大声喝止住了。
　　秋元茜深吸一口气，回过头看向财前光。

　　“我早已经……清楚地拒绝过你了不是吗，小光。”
　　一句话，顿时把财前光推入了冰窖一般寒冷的境地，让他浑身僵硬，再也说不出话，抬着的手也落了下来。
　　秋元茜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她没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她把手中的精美的礼品袋举到他面前，这才注意纸袋在她方才被挤在人群中时挤压的有些变形了，心里不禁可惜，但还是交到了男生的手上。
　　“小光，生日快乐。”小茜抬头对他淡淡一笑，“虽然已经被好多好多人抢先送了祝福，但我的这份也还是要好好地送给你，我走啦。”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扭头就向车站跑去，生怕下一秒眼泪就要憋不住从眼眶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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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看到B站上了夏目的剧场版，没忍住就把夏目友人帐回顾了一遍
听着Aimer唱的主题曲真的我要泪奔。。现在这个二次元市场，还要去哪里找夏目友人帐这样治愈温馨的作品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