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细雨湿流光》砂雪

160、Chapter 159

　　春天，万物复苏，新生的季节。
　　四月初，通往立海大附属高中的狭长道路两旁樱花盛开。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路上到处都是穿着崭新制服返校的学生们。
　　切原换上了那身高中部的制服，打着领带，背后依旧背着个巨大的网球包，一个人走在路上。
　　“早上好啊切原！”国中时同在立海大的同学走过他身边时跟他打了个招呼。
　　切原抬了抬手：“早啊。”
　　走进了自己所在的班级，切原赤也看了眼座次表就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早啊切原，很高兴高中还能和你做同班同学。”
　　将自己的包放了下来，切原赤也转过头看了眼走到他面前的女生。
　　“嗯，好久不见，栗山。”切原点点头，“以后请多指教咯。”
　　栗山玲奈有些意外地看着打了声招呼后就坐在自己座位上默默整理着书本的切原赤也。
　　“总感觉……切原你好像有些和以前不同了呢。”
　　“诶？有吗？”切原抬起头不解地看她。
　　栗山点点头，轻笑出声来：“感觉……沉稳了呢。”
　　切原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她，又低头继续翻书。
　　栗山玲奈挑了挑眉：“秋元呢？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嘛？怎么没见到她。”
　　“啪”的一声，切原把书往桌子上一扣。
　　“不知道，她没来立海大。”
　　“……诶？”
　　栗山愣了愣，不敢置信地看切原，但对方没有再和她多说一句话了。
　　切原赤也沉默地把课本整理好按顺序放到了书桌里。班主任已经走进了教室，进行着高中开始的第一堂课的开学讲话，之后就是惯常的同学自我介绍。班上有不少是从国中部直升上来的学生，彼此偶有认识的，尤其是切原在自我介绍时下面学生们的小小骚动，也能反映出体育社团在校园里受欢迎的程度。
　　栗山托着个下巴看着站在前面的切原赤也，同时也留意着四周围学生们的窃窃私语讨论内容，心里不由得感慨着。果然即使升入高中，切原也是备受瞩目的存在呐……
　　不，应该说这个男生已经蜕变成了更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存在了，他所散发出的光芒已经耀眼得无法再让人忽视了。
　　栗山玲奈歪着头看着切原赤也嘴角噙着笑意，又想到了那个一直能站在他身边的女生……秋元茜呐，你就这么放手了吗？不会后悔吗？

　　课间，换教室的时候切原赤也遇到了要一同上课的柳生夏妍。夏妍在见到切原的那一刻就沉下了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喂，海带头，你和小茜怎么回事？分手了？”
　　“……”切原赤也冷冷看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啊。”
　　柳生夏妍深呼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为什么小茜她高中没有来立海大？喂，果然是和你有关的吧。”柳生夏妍看看他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栗山玲奈，“和那个栗山也有关吧？”
　　切原赤也脸上怒意浮起：“她要走就走，那是她自己的决定！柳生夏妍，你要是想知道原因就去问她自己啊，不要再来找我了。”
　　似是被激怒一般，切原赤也此时面对柳生夏妍已经没有了什么风度，只是单纯宣泄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柳生夏妍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她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切原赤也。男生的脸上有愤怒和不甘，翠绿色的瞳孔灼灼燃烧着，那样复杂的情绪如深渊一般不见底，但是柳生夏妍就是能从中读取到切原赤也的情绪。
　　仿佛是被人深深地伤害过一般，难以愈合的伤痛和满满的后悔情绪。
　　“……”
　　柳生夏妍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曾经与切原熟悉的老同学们，在升入高中接触过他之后都发现了，切原赤也似是变了个人。
　　似乎是成熟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性格有些急躁脾气时常一点就着的男生，反而更多时候的他是沉默不语的。但他并非极端的沉默寡言，现在的切原赤也已经能够轻松地和班上的同学打成一片，和男生大笑着说笑时总会有女生在一旁红着脸偷看他。
　　切原赤也不是个冷漠的男生，相反和很多被众女生所暗恋的男生相比，他要更加容易亲近，阳光的笑容和开朗的性格，时常会给人一种和他缩短了距离的错觉。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清楚，那不是真正的切原赤也。
　　这个少年，不知不觉中学会了将自己的情绪所掩藏起来。
　　慢慢的，那些女生们也渐渐看清了。她们可以靠近切原，可以和他打成一片，但是却无法真正地触及这个男生。有的女生会默默在心底叹息，切原赤也身边总有一个栗山玲奈。
　　有那样一个优秀的女生在，切原同学大概不会有多余的心去看别的女生吧。

　　切原赤也的高中生活和国中其实没多大变化，除去课堂的时间和班级活动，他的业余时间还是一如既往地投入到了网球训练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乘车，一个人回家，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仿佛他的身边从来都没有别人一样。
　　偶尔走过国中部的校园，心血来潮会溜进去逛一逛，走过曾经的教学楼后，一楼三年级教室的窗台下那片小花坛，切原赤也的脚步总会停留在那一片蓝色的小花前，蹲下身来发起呆来。
　　“啊咧，是切原学长？”
　　切原赤也转过头来，一个熟悉的女生站在她面前正疑惑地看着自己。
　　“啊，是浅井啊，好久不见。”
　　浅井千草走过来：“学长怎么会在这里？吓我一跳呐，已经升入高中的学长会突然出现在国中部，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切原赤也站了起来：“啊……偶尔也会过来转转。”
　　千草低头看向切原方才看得方向，嘴角弯了起来。
　　“这些矢车菊还是去年小茜学姐播种的种子呢……直到今年春天才开出花来，真的很好看呢！下课后经常会有学生跑来看，甚至来拍照呢。”
　　“这样啊……”切原赤也低头出神地望着这一小片矢车菊，鸢蓝色的小花在一片姹紫嫣红中盛放着，任何人看过这样特别的颜色后其它花朵都无法再入眼了。
　　明明只是一朵朵小小的除了颜色外没有其它特别之处的小花而已。
　　“不过可惜了，学姐已经毕业了……这些花才盛开。”千草语气中有着想念，“对了切原学长，下次和学姐一起来吧？小茜学姐都还没有看过她种的花呢。”
　　切原赤也没有说话，似是没听到浅井千草的话一般。
　　和小茜一起回来看看吗？切原无声地苦笑，即使过去这么久再听到她的名字，心里还是会有一丝抽痛的感觉。
　　“切原学长？”
　　切原回过神来，朝千草摆了摆手。
　　“那我先走了浅井，以后有时间回去网球部看看你们。”
　　切原赤也走过曾经B组和C组的小花坛，脑海里回忆起那天在花坛里秋元茜和栗山玲奈争执的场景，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
　　立海大高中的网球部，那里曾经国中时的学长基本都还在，幸村精市在升入二年级后也再次接任了网球部部长一职，一切都仿佛绕了个圈回到原点一般什么都没有变。
　　“辛苦啦切原！给你毛巾和水，休息一下吧。”
　　切原赤也接过毛巾搭在脖子上，打开瓶盖仰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水，他眯着眼淡淡扫过眼前笑眯眯的栗山玲奈。
　　除了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当时的那个女生。
　　社团活动结束，切原没去和学长们一起去快餐店，而是径直走向车站准备回家。栗山玲奈见切原是一个人，连忙背起包来跟了上去，一同和他朝车站走去。
　　女生始终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像这样的并肩同行也不是第一次，从最初偶尔地偶遇，到后来她进入了网球部成为了经理后便有了更多的接触和同行机会。栗山最开始试探地接近切原，努力寻找着话题让自己的靠近顺其自然起来，渐渐地就变成现在这样，即使不去刻意找话说，她也就自然走在了男生身旁，尽管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但切原赤也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接近。
　　站在车站前等着车，切原赤也能感觉到身旁的女生不时地会看向自己的目光。切原眯起眼看向公车驶来的方向，他等的车终于来了。
　　“啊，切原你等的车先来了呢。”栗山玲奈也看到了。
　　切原点点头，他抬手拽了下背包带，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栗山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吗？”女生刚才一直在忍不住看自己。
　　栗山玲奈愣了一下，又笑着摇摇头：“没有呀，怎么这么问。”
　　切原也就摇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
　　公车缓缓驶近，切原向前迈一步走下站台。
　　“切原赤也。”
　　栗山玲奈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这让切原停顿了一下。
　　“和我交往吧，切原。”
　　栗山玲奈选择遵循自己的冲动和感性，选择在这样一个人烟嘈杂的场合下毫无征兆地表白，甚至谈不上浪漫。索性她也不想再想那么多，毕竟自己的心意早在两年前就很清楚地告诉过切原赤也了。
　　切原身体一僵，没有说话。此时，公交车已经渐渐慢下来，车门在他面前精准地停了下来，朝他打开。他迈步向前走了上去，身后的栗山玲奈双眼在那一刻耷拉了下来，神情失落。
　　“好啊，那就交往吧。”
　　栗山玲奈怔了一秒，“唰的”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地看向切原，就看到已经上了车的男生此时已经转过身来同样看向她，车门也在那一刻关上了，公车缓缓驶离。
　　女生呆愣地站在车站，良久才回过神来，方才那并不是幻听。
　　栗山玲奈的嘴角不可抑制地翘了起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车上，切原赤也还站在车门口，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看不出一丝喜悦的神情。他走向曾经坐过无数次的位置，看向车窗外倒退着的风景。
　　小茜，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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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算是番外篇，这个不是一个时间点的事情，而是一个时间段的内容，就是升入高中部后的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另外，为什么最近一直掉收藏哭泣本来就没多少为什么还在掉。。。
顺便再ps问一下，大家除了在JJ绿网还会在哪里看小说呢，有木有推荐，最近这里的文不喜欢了。。以及我也不想在这里继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