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细雨湿流光》砂雪

138、Chapter 137

　　第二学期以来，小茜便又再次将赤也的英语学习提上日程，恢复了放学后的补习时间。
　　看着男生一脸深仇大恨地盯着自己给他整理的必备词组和句式，小茜想起了上学期的某件事，撇了撇嘴：“呐，赤也……之前那个，呃，栗山，她不是也给你补习过英语嘛。”
　　“啊？哦，那次啊……”赤也皱着眉头死死盯着小茜给他的学习资料，“老师让她负责我通过那次小测，所以给我补习了一周。”
　　“那……栗山同学给你补习，和我给你补习……你更喜欢谁给你补习呢？”
　　“诶？”赤也愣愣地抬头看向小茜，“你和栗山……”
　　赤也沉默了一下：“小茜，你是不是……咳，在吃醋呢。”
　　小茜红了红脸：“笨蛋赤也，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嘛……”
　　见女生不好意思了，赤也轻笑出声来，眉眼间有几分得意和愉悦。
　　小茜鼓了鼓嘴巴：“多少也会在意的嘛……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女生给你补习过……万一那个女生比我聪明比我好，赤也会不会因此而喜欢上她呢。”
　　赤也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小茜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宠溺，在灯光下变得十分柔和：“笨蛋小茜，难道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英语好吗？”
　　“呃……”小茜眨眨眼，然后不确定地看着赤也，“难道真是这个原因？”
　　“……小茜你这个笨蛋！”
　　赤也无奈地拍了拍脑袋……难道真的是他太笨不会安慰人了？这样也能曲解本意啊。他有些抓狂地挠了挠自己的那头卷曲的黑发，最终还是无奈地垂下手来，托着下巴撇着嘴看着小茜，看得女生越来越心虚，最终低下头去。
　　“笨蛋……”
　　赤也轻骂道，然后伸手揽过小茜的肩膀，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不容拒绝地托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了女生的唇。
　　“唔……”小茜身体轻轻一震，然后便顺从地任由赤也亲吻着。
　　原本只是不知所措地想要安抚小茜的不安而想要通过亲吻来表达他的感情，却不想女生柔软的唇让他一旦触上别无法离开。
　　于是，原本只是蜻蜓点水的吻，被切原赤也渐渐加深。
　　感受到自己的唇被赤也的舌尖轻轻扫过，然后怔愣中就被对方撬开了牙关，自己的舌被轻轻勾起，然后纠结在一起，那样柔软却又缠绵的触感令小茜有些晕眩，一时间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受了那舌尖的蛊惑。
　　许久，赤也才不舍地离开小茜的唇，房间里静悄悄地，只听得见两人逐渐趋于一致的呼吸声。
　　这是赤也第一次如此地深吻着小茜。
　　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勾唇满意地看着小茜脸上散不去的红晕和她如水一般泛着微光的双眼……这感觉很好。
　　见小茜差不多喘过气来了，他又一次吻了上去。就像是好不满足一般，又像是发现了新奇而又享受的事情，让他上瘾了一般，他一遍又一遍不知餍足地亲吻着小茜。
　　于是……
　　今晚的英语补习毫无进展，小茜顶着一张通红的脸颊回了家。
　　“我回来啦……奶奶应该睡了吧……”
　　进门，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小茜换了鞋子走了进去。
　　“奶奶还没睡呢呀……奶奶？！”
　　小茜一走到沙发前，就看到倒在地上的秋元奶奶，顿时呼吸一滞，慌忙跑上前趴到地上轻轻推了推老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恐惧浮上心头，小茜颤抖着扑倒电话旁叫了救护车，直到挂了电话她也一直没有停止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奶奶为什么……
　　她吓得哭出了声来，又打了电话给切原家。
　　于是，等到救护车来时，切原晴子陪着小茜一同上了救护车，赤也被晴子强行按在家里嘱咐他按时休息。
　　等候在手术室外，晴子揽着小茜的肩膀抱着她，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肩。
　　“没事的小茜，没事的……”
　　可尽管如此，也不能让怀里的这个女孩子停止颤抖。切原晴子在心中默默叹气，心疼地看着小茜。
　　不知道坐在冰冷的座椅上等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才再次被打开。小茜猛地抬起头来焦急的目光落在医生脸上。切原晴子走到一声面前询问情况。
　　“现在已经没事了，幸亏你们将病人送得及时，再晚一些就无法抢救了。”
　　听到奶奶已经没事，一直紧绷着的小茜终于松了一口气，似是浑身的力气都被卸掉一般，晕倒在座椅上。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切原晴子。
　　“晴子阿姨……”
　　“小茜，你醒了。”晴子见她醒来，连忙凑过来扶她坐了起来，“你这孩子，奶奶好不容易挺过来你再倒下，等奶奶醒来该多难过。”
　　小茜愣了愣，连忙抓住晴子的手：“奶奶呢？奶奶没事吧？！”
　　晴子拍拍她的手安慰道：“秋元奶奶没事，你转过头看看旁边的床。”
　　转身，小茜看到秋元奶奶就躺在隔壁的病床上，还有什么仪器在运作着。
　　“我啊，拜托医生把你也安置在同一间病房里的。不然我一个人顾不过来两个房间呐。”
　　闻言，小茜羞愧地低下头：“晴子阿姨，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傻孩子，你能在那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阿姨很欣慰。说明小茜心里有把阿姨当成亲人没有和阿姨见外对吗？”
　　“晴子阿姨……”小茜回想起前一天晚上看到奶奶倒地时的慌乱和恐惧，眼睛里瞬间又布满了泪水，她忍不住扑到晴子的怀里抱住了她。
　　“没事了，没事了……”切原晴子抬手一下一下缓缓地摸着小茜的脑袋，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
　　这样又哭了许久，小茜才渐渐平静下来。见她没事了，切原晴子拿起一旁的保温壶和一个碗，倒出一碗粥递给女生。
　　“一天没吃东西了，阿姨煲了粥带来，你先喝点吧，不然等下奶奶醒来你也没什么精神啊。”
　　小茜点点头，接过粥喝了起来。
　　期间两人聊了会天，听晴子阿姨说，奶奶是脑溢血，这次是抢救及时，但不代表以后不会出事，这是很严重的疾病。
　　切原晴子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秋元茜沉默了。她大概明白这个病是什么意思。想起平日里，奶奶有时会渐渐开始会偶尔头疼，精神也没以前好了，有点嗜睡，走路也不似往常那般利索……
　　又过了一会，秋元奶奶终于醒来了。
　　“奶奶！”小茜趴到老人的床边，“奶奶你醒了。”
　　老人睁开眼，似乎和往常一样只是从睡眠中醒来，慈祥的目光看着小茜，脸上的皱纹挤出一个笑容来。
　　“小茜啊……奶奶没事了。”老人抬手拍拍她，“让小茜吓到了吧……以后不会了……”
　　小茜抿着嘴，强忍着流泪的冲动，笑着点点头。
　　接着出现在病房里的人，是迹部夫妇。
　　两人带着上等的营养品，迹部慎吾还穿着工作的西装，风尘仆仆的样子可以看出是在工作中急忙赶过来的。
　　见老人的亲儿子儿媳来了，切原晴子也就不打扰，知趣地暂时离开了病房。
　　迹部澪看到小茜也躺在病床上，温柔地摸了摸女生的头发，心疼地看着她。
　　“母亲，我刚刚了解过情况了，这次很危险，如果送来医院时再晚一点恐怕就……”
　　在老人和迹部澪的目光下，迹部慎吾没有再说下去。坐在旁边的秋元茜低着头一言不发，可心里的愧疚却要满到倾覆全身。
　　如果她一直在奶奶的身旁陪着她，就绝对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奶奶的不对劲，而不是让奶奶倒在那冰冷的地板上了。
　　都是她的错……
　　“小茜啊，不要胡思乱想什么。”老人看透了她自责的神情，“要不是小茜及时叫了救护车，我这个老太婆现在可能都已经睁不开眼了。”
　　“……”小茜咬着唇，忍住流泪的冲动。
　　迹部夫妇也都明白，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这个国中的小女孩已经做得很好了，绝对不是她的错。但是尽管如此，迹部慎吾仍要开口说出现实的问题。
　　“母亲，我认为等您出院后，应该让我们接您回到东京。”
　　低着头的小茜一愣，眼中暗淡了几分。其实在她看到迹部夫妇出现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了。
　　“只有在迹部宅，才能保证有专人照顾您，我会请迹部家的私人医生随时掌握您的身体情况，这样才能杜绝下一次意外发生。”
　　老人摇了摇头，似乎连犹豫都没有。
　　“我一把年纪了，本来也就活不了多久了，还要在人生的最后把我关进笼子里找人看着我？”
　　“母亲！您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为了您好……”
　　“行了行了，这个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再说。”秋元奶奶摆摆手，已经要打发这两人快点走了。
　　迹部慎吾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劝说老人搬去东京的打算，只是现在老人刚醒来，确实需要休息，他便带着迹部澪告辞了。
　　走在走廊里，澪看着自己丈夫沉着脸的样子，无奈地开口安慰道。
　　“母亲会拒绝这个提议我们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
　　迹部慎吾下巴微敛：“母亲她不愿意去东京的原因，应该是因为那个孩子吧。”
　　澪点点头，她也认为是这个原因。
　　迹部慎吾抬手按了按眉心：“那就把那个孩子一起接去东京不就好了？我们也不会带走母亲就不管那个孩子的，母亲真是……”
　　迹部澪轻轻摇摇头：“就是因为这样，母亲她才不愿意走得吧。”

　　病房里，小茜看向秋元奶奶，欲言又止。
　　“小茜啊，奶奶知道你想说什么。”老人温和地笑着，“虽然也有小茜的原因，但是奶奶也不全是为了你才要留下来的。”
　　“奶奶……”
　　“我一把年纪了，不想再走动了。”老人缓缓将身体靠向床背，“神奈川是个好地方啊……如果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前，我想一直呆在这里啊。”
　　“……”
　　小茜茫然地看向窗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当然不想奶奶离开，她自己也不想离开神奈川。可如果这样会给奶奶的身体增加更多风险，她又会感到害怕，害怕那一天突如其来。
　　她做不出选择来，所以……只能让奶奶自己决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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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依旧是跑动跑西没闲下来，都没时间码字
原本的内容改了又改，硬是在开头加了点甜进去，毕竟还是过年嘛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