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鼠亦有情 ...
-
咚咚鼠是凭空出现的，而那只鼠儿看到咚咚鼠后，尽管非常害怕，却还是坚定挡在了同伴的尸体前，冲她啾啾唧唧地叫。
“倒是只义鼠。”
咚咚鼠隔空把鼠儿吸附到掌上，在她脑门一点，开了灵光，又拂下滑过喉部，替她去除横骨。
鼠儿呆呆望着前方，数息之后眼里才重新有了焦距。
她举起两只前爪，对咚咚鼠拱了拱：“多谢大仙！多谢大仙！”
咚咚鼠道：“你也不必谢我，我不过受了你那小朋友灵体的嘱托来教你修炼。你愿意，可以称我一声老师，不愿便作罢。”
鼠儿回首去望那小老鼠的尸身，眼中突然就落下泪了。
她的朋友即便身死，仍是记挂着她。
鼠儿不愿辜负好友的好意，对咚咚鼠喊了一声老师。
咚咚鼠应得随意，总归这师徒关系也就是记个名，为了方便称呼，来日终究要分道扬镳。
鼠儿向咚咚鼠要求下地，四肢并用跑到小老鼠身边，用嘴把她叼到洞口，也没向咚咚鼠要求帮忙，自己挥舞着小爪子挖了个坑，把好友的尸身埋进去。
咚咚鼠用手把唇捂了，没有太过分将那呵欠打出来，眼角展露出的倦意以鼠儿现在的眼色还看不懂。
她挖得有些久了。
咚咚鼠觉得自己该找点事做，可惜这荒郊野岭了没有生灵能让她打发时间，眼前唯一入眼的生物还是她徒弟，哪怕咚咚鼠再雌雄不拘，男女不忌，也不好对一个发声稚嫩的小孩下手。
“老师，我好了。”鼠儿跑回咚咚鼠脚边，抬头对她道。
咚咚鼠折了柔软的腰肢，把鼠儿捧起来，问：“乖孩子，你有名字吗？”
“名字？名字是什么？”鼠儿不懂。
她只是一只老鼠而已。
咚咚鼠柔软的唇泄着笑，手指头有一拨没一拨玩着鼠儿的尾巴，“名字就是称呼，你那小朋友是怎么叫你的？”
尾巴是一个敏感的地方，鼠儿抖抖身体，没敢把尾巴拽回来，只道：“小二。我是小二，她是小一。”
“小二？不好，不亮堂。”咚咚鼠玩腻了尾巴，就把手收回来，同时把鼠儿举高，脸对脸快要贴到一块儿去了，“乖孩子，我给你换个名，好不好？”
被那双似乎藏着星星的眼注视，距离近到仿佛整个个体都会被吸进去溺死，很难会有生灵拒绝。
鼠儿好似提线木偶，情不自禁点了一下头。
女子展颜，捧着小老鼠在山上走，路边的鲜花都成了陪衬。
“唔，我想想，起什么名字好呢？”咚咚鼠咬着下唇，走到一处小溪边时，突然就后仰倒了下去。
鼠儿惊慌失措吱吱直叫，却发现咚咚鼠仰躺在水面没有沉下去，她自己则悬空浮起。
感受着水的冰凉，咚咚鼠懒洋洋侧了身，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吸取教训交叉叠着，避免走光。
“唔，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咚咚鼠每念一个，手指尖就在水面上点一下，散开一圈圈涟漪。念完之后扭了头看向鼠儿，眼尾上挑：“你喜欢哪个？”
鼠儿困惑地眨眼：“听着好奇怪。”
又道：“老师可以帮我选吗？”
“好啊。”咚咚鼠支起上半身，一手撑着水面，另一手抬起在颊旁一勾，卷起调皮滑落的发荡秋千，“我看，就叫‘自由’好啦！”
她抬眸，掀起惊鸿：“这世上没有绝对的自由，但可以拥有相对的自由，实力越强，约束越弱。当你强到一个程度，再回头看曾经的狼狈，就会发现那不值一提。”
摄来鼠儿，在她额头上印下轻柔的一吻。“你是我教的，愿你日后拥有最大的自由。”
随后一抛，鼠儿腾空而起，旋转落下，触地时，化为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咚咚鼠直接给她传输了五百年的修为，助她化形。
咚咚鼠起身，妖妖娆娆走过去，红蔻挑起小女孩下巴，目光在她脸上柔柔滑过，“看来我的手艺还没有退化，是个美人胚子。”
化形就是捏脸，由咚咚鼠出力的化形自然由着她审美来。
她爱风流，那眼便形似桃花，醉着秋波；她爱绾髻，那发便下垂到腰，乌黑油亮；她爱上妆，那肌肤便软滑似乳，白皙细腻。
手指从下巴轻轻往上滑，在女孩嫩软的唇瓣接压，“唇色很好，你还小，就不必涂抹那些玩意。”
然后一路从嘴唇滑到眉心，力道把握的很好，不会戳到她。
咚咚鼠让体内电能蹿到指尖，在女孩眉心印下金色流云。
咚咚鼠去过修真界，那里边修为高的长辈往往会给小辈一件保命物品，可能是能发求救信号，也可能是那位大能的一击，咚咚鼠现在就是在模仿。
尽管咚咚鼠不认为会需要用到这个。
“虽然你叫我老师，但是我的名字你还是得认识。”咚咚鼠直起身，拢拢头发，而后伸出一根手指，龙飞凤舞在空中勾勒出“咚咚鼠”三个金色大字，滋着电光。
见自由瞳孔中透着迷茫，咚咚鼠睫毛轻颤，“我忘了，你还不识字。”遂用团扇扇面在她头顶一拍，省时省力用醍醐灌顶之法。
自由脑海中登时对诸事有了印象。
于是抬头记下那三字，一板一眼回应：“老师，我记下了。”
咚咚鼠举扇自上往下一刷，把字消了，摇着团扇款步姗姗，吩咐自由跟上。
“老师，我们是往人那里去吗？”自由好奇地问。
“不，去山里，你才得法力，不够娴熟，该练练。”咚咚鼠的回答张口就来。
她说的当然是真话。
或者说真话之一。
咚咚鼠的确是想要自由打好基础，以免日后成为空中楼阁。但更多的还是要让自由的心性定型，凡间诱惑太多，红尘炼心，但自由还不到这个时候。
唉，都怪那小老鼠，定死了要成仙，不然她把功法直接给自由，然后往凡世一扔，任由染色，之后坐等她或成仙或成佛或成魔或成妖就好。
咚咚鼠幽幽一叹，折了一枝桃在手中观赏。
忽然就回眸浅笑，把桃枝放到唇边轻轻一吻花瓣，而后松手任由其坠下，染了尘埃，婀娜多姿地行远了。
自由从小生活在山里，对这山地熟，领了咚咚鼠到一处山谷中。
咚咚鼠举了团扇一点，谷中就凭空多了两间竹屋，又一扇，篱笆墙将屋子围了起来。
“你挑一间屋子住着，就在这里修炼。”
自由恭恭敬敬道：“请老师先选。”
咚咚鼠也不客气，随意指了一间，“你就住这间，我在旁边。”
自由拱手：“是。”
“现在你可以去处理你那仇家了，记得回来。”
听到咚咚鼠的话，自由喜上眉梢，大声又应了一句是。
咚咚鼠进屋后关上门，却把窗开了，似在等待什么。
半响，一团黑影蹿进来，化为人后猛地向目咚咚鼠扑去。
咚咚鼠用团扇抵住他额头，笑吟吟道：“哪里来的小色狐？”
少年仰着精致的脸嘻嘻笑道：“好姐姐快松开，我是来还东西的。”
“喔？”咚咚鼠眼尾一挑，少年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挑去了。
咚咚鼠把以扇做导体的电滋波收回来，扇子支着下巴，声音绵软：“那你说，我丢了什么东西呀~”
少年失去支撑力，身子一麻就往地上倒去，等麻痹效果散去后才爬起来，从袖子之中拿出一支桃枝，“姐姐，你把这给丢了。”
那桃枝沾了水，一看就知是刚洗过的，把少年的一片用心完美展露。
早就知少年在一旁窥探的咚咚鼠眸中含笑，似在鼓励什么，少年便壮着胆凑上前，揽着咚咚鼠腰肢，脸埋在她颈间深吸一口：“姐姐真香，连那漫山遍野的桃花也比不了。”
“嘴巴真甜。”咚咚鼠把手放到少年露出的脖子上，指甲轻漫刮着，整个脖子都泛上可爱的红。
少年身躯轻轻颤抖，手在咚咚鼠腰上乱摸：“好姐姐，你这衣服怎没个腰带？”
咚咚鼠眸色加深，“没事，你有就行了。”
……
自由去把那条蛇处理掉报了大仇就回到了她们刚建的住所，在咚咚鼠门上敲了三声。
“何事？”
慵懒的回应传出，自由就在房门外说：“老师，我已经把那条蛇解决掉了。”
“嗯，自去修炼吧。”
自由便对着房门一拜，走向自己的屋子，有些疑惑地皱眉。
——怎么好像在老师的屋子里听到了哭声？是听错了吗？
屋内，咚咚鼠舔舔唇，以前用作充电插头的尾巴，此刻正灵活的运用。
比起满足□□，她还是更喜欢精神上的欢愉，这只白毛狐狸主动送上门来，长得也好看，面若好女，到嘴边还不吃就不是她的风格了。
嗯，哭起来也好看极了！
少年：QAQ不该是这样子的呀！
身为一只狐妖，少年第二天就跑了，不见半点腰酸腿软。
咚咚鼠半躺在床上，长发披散下来，低着头专心给指甲染色，不去管跑掉的少年。
她可有良心了，从来不会霸王硬上弓，讲得都是你情我愿！
等十指指甲都上了漂亮的颜色，咚咚鼠才抽出一分心神去想——唔，不知道她又要吃素多久了。
没成想，第二天晚上，少年又来了。
顶着一张红红的脸咬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吾甚思之。”
然后很自觉的爬上床自己脱衣服躺下去。“姐姐，我们还玩上次那个吗？”
咚咚鼠想，她果然还是更喜欢妖类，洒脱愿玩放得开，比起上次那个一夜结仇，居然转过头来觉得侮辱了他要干掉她的人好太多，谁规定了女孩子一定处于下方，自己搞默认没达到预期效果还怪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鼠亦有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