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精灵为您服务》白色的木

14、鼠亦有情

　　咚咚鼠对于自己的床伴一向有着十二分的耐心，更是千好万好有求必应，和失去兴致后的冷漠形成鲜明对比。

　　她现在就在轻声细语呵护安慰着心中布满愁云的妹子。

　　自由看着旁若无“鼠”的那对，很是尴尬地退了出去。

　　讲真，你们就不能考虑一下我一只未成年单身鼠的感受吗？

　　正在哄美人的咚咚鼠表示——兼顾不过来。

　　自由出去后，在大光明宫中随处晃悠，地皮一寸一寸都踩完了，才看到咚咚鼠的身影。

　　单独的。

　　咚咚鼠没有忘记她们这一趟出来是为了磨砺自由的心境，很干脆就交给她一个任务。

　　尽管这个任务太简单，纯粹是给自由出去放风用的。

　　“我这里有一份表，你且去本地巡抚官处，将他印信在表上印章。”

　　这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自由是凡人恐怕得费不知多少脑筋，可她身负法力，变化神力无方，那巡抚只是肉体凡胎，不是天上哪个星君下凡，也不是西方罗汉转世，不用顾及对方元神突醒，神化给她一下。自由很轻松地拿到印章在写了表的黄纸上盖印，又把印章放了回去，整个过程都没有惊动巡抚。

　　神女拿到印信，很是激动，含泪向着自由道谢：“谢荷小女郎，这次亏得小女郎，家君才能免遭罪罚。”

　　而她与咚咚鼠的关系，就不必道谢见外了。

　　旋即告罪离去，寻她长兄快快把黄纸送去天庭给她父亲消罪，唯恐迟了一步，那地官对上诉时夸大其词，害了她父亲。

　　唉，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都理司得罪了地官，如若上帝降下惩处，想脱罪恐怕地官不会轻放。

　　自由对此不解，只是一个凡人的印信，居然能影响到神仙判诀？

　　明明就是一个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下地府去见阎王的弱鸡呀！

　　得道成仙就是为了超凡脱俗，再小人一点就是想要沐浴在凡人尊敬的视线中满足自己虚荣心理，结果现在反而变成了需要受制于人，这么一来，成仙成神还有什么意义！

　　想要长生不老，还不如去偷龙王家的水缸呢！据说那个磨成粉末，和其他药材扔炼丹炉里可以炼成长生不老丹。

　　这简直和自由之前看到的那个随意戏弄凡人的道士有天壤之别，如果当神仙都是这么窝囊的，这飞升可就没意义了。

　　自由隐隐约约产生了一个模糊的想法，她看了一眼咚咚鼠，终究还是不太敢说出来。

　　咚咚鼠从未遮掩过想让她飞升成仙的想法，自由对此是心知肚明。

　　神女从兄长处回来时，手中托了一个木盒子。

　　“兄长言无以为报女郎大恩，这颗长生不老丹予女郎，作为谢礼。”

　　这有些贵重了，自由不禁看向咚咚鼠，用眼神请她拿个主意。

　　咚咚鼠接过木盒子，从中拈出丹药，直接往自由嘴里塞：“神子神女是天赐长生，这药对于他们而言还不如一颗糖豆吃得欢心，也就是拿出去送人情。”

　　神女掩唇而笑：“是讨巧了。小女郎仙缘福厚，长生触手可即，这丹药也不过是让女郎提前到这境地。”

　　说是这么说，但自由可不会真的没眼色以为这长生不老药随处可见，是不值钱的。更何况，寻道一途艰辛，吃了这个就可以不用担心寿命问题一心一意修炼了。

　　神女又道：“我和织女相交，她七月要嫁女，请我去赴宴，你们可要一起？”

　　咚咚鼠觉得需要给自由开开眼界，而且天界是自由飞升后要住的地方，现在提前去实地考察一番也好，没问过自由想法就答应了。

　　这个世界可没有禁止神仙恋爱的规定，咚咚鼠以前在别的世界听说过的牛郎织女故事在这里就变了。

　　神仙可以恋爱了，天宫一大堆英俊的仙人，身为天孙，织女哪里看得上一个污浊的凡人，早八百年和一个天将两情相悦，育有一子二女，这场婚事就是给她的小女儿办的。

　　天宫不应四季轮回，一切全凭仙神们自己的意愿，咚咚鼠这次就有幸看到了四季之花在同一地盛开。

　　然而再美的花朵都比不过西边天空迸出的金光夺目。

　　见西方吸引去宾客们的注意——尽管只是发现动静本能一瞥——织女哼了一声，拔下发间金簪，催动这根王母送的法宝，同样一道金光划出，把这片天地封锁起来。

　　刹那间，什么金光梵音莲香都从宾客感知中消失了。没有谁对织女的霸道行为表达出不满，他们还记着自己是来参加昏礼的。

　　只是既然看到了，总还有一些神仙记挂着，待宴席开时推杯换盏间和旁的讨论个一二。

　　毕竟宴席上埋头苦吃不仅沉闷，还显得自己跟个饿死鬼一样，太过失礼。这时就需要一个话题了，刚才的事情正好是一个现成。

　　总不能让他们聊新娘子有多美不是？

　　自由在一边竖着耳朵听，从那金光是应有人香火成佛到可惜三坛海会大神被其父耽误错过借香火成神，硬是多误了几年才登上灵霄，再到有个好后台果然占便宜，立个庙也有鬼判侍立等等。

　　嗯，从他们不压低声音，不布隔音阵的讨论看来，这位大神铁定没来参加昏礼。

　　自由被塞了一耳朵的料，同样也是十分疑惑——

　　香火成神和香火成佛是什么？

　　咚咚鼠眯起眼喝着酒，烧红了脸，看着约摸是醉了，神女便爱屋及乌给自由科普。

　　“这世间成神成佛，最普遍的便是修炼，这个你也知，我不多说。

　　其外有如我一般，得了个好胎，生来便是神仙，长生不老，只是没有修为，想位列仙班就得如凡人一般去从头修炼。

　　也有赶上好时候——数千年前天地间出了一张榜，在榜上填了名的不论你是人是妖是鬼有无法力都能成神。

　　又或者你与天庭或是佛门有大功劳。不知你可曾听过佛法东进？东土原是道门地界，有佛祖座下弟子金蝉子，齐天大圣，天蓬元帅，卷帘大将自东土大唐而起，十万八千里路一步步走到灵山，取来大乘佛法在东土传播，为佛门大增信徒。这便是大功劳，金蝉子与大圣都被封了佛。

　　还有做出大功德者，天地感恩，给予尊位。功德概念太广，我不一一叙说了。

　　最后，就是你想知道的香火成神。”

　　自由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眼睛睁得老大，偶尔点两下头作为回应，很是认真的姿态让神女勾唇，情不自禁地揉揉自由的小脑袋。

　　谁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说了一大堆，对方却心不在焉。

　　神女沉吟片刻，拿了一个人作例子。

　　“他本只是人间一名武将，后来凡人给他立了庙，拜祭他，历经数百年，某一日信仰累积足够，那武将就立即成了神。在此之前，他一直在转世轮回，没曾有机缘接触修炼。”

　　想了想，神女又道：“也有用香火辅助修炼的，这种只看是否香火所占功劳大，倘若修炼为主香火为辅，是勾不上香火成神道的。”

　　“修炼太苦，投胎太巧，贡献太累，功德太难，这香火，委实是投机取巧之流的捷径方式。”

　　待神女总结完，咚咚鼠突而开口：“这次成佛的气息熟悉，是我们曾经见过的那和尚。”

　　自由回想起那位被凡人奉为佛祖的和尚，很是不解：“三坛海会大神当初能被确定可以在短短三年内借香火成神，是因为他的庙宇有上帝赐下鬼判，能有求必应，凡人才信仰他，可是那和尚……”自由垂眸思索一瞬，“他才知天命，那庙宇哪怕是从他落地起就建立最多就数十年。而他不过是凡人，拜他也得不到应答，如果香火成佛，仅仅是一座庙立在那里就足够了，想来该是司空见惯才是，刚刚也不该有如此多神仙诧异。”

　　自由很确定，面对金光，神仙们的表情分明是“居然有人香火成佛了”而不是“又来了一个”。

　　这次是咚咚鼠给她解惑：“你别看有些庙里香火旺盛，有众多凡人上香，实际上这些人中，至少有半数不虔诚。他们有些是随着亲朋来，不经心上一炷香，有一些是在有需要时，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过来乞求，这两类人，对于需要香火的是无用的。

　　所谓香火成神，严格来讲，是信仰成神，要的是信徒，而不是那些可有可无的，否则这世界就乱套了。骤时人人立个庙就可以坐等成神，这世间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你看那和尚，信徒众多，个个诚挚，能在尚在人间时借香火道成就佛身也是他的本事。”

　　香火道……

　　自由眸光一闪，心中定下主意。

　　她要为她的朋友好好谋划一番。

　　尽管没有明说，自由也能猜到，咚咚鼠会来教她定然是她的好朋友付出了代价，投桃报李，自由也想为好友做些什么。

　　比如提前收集好香火信仰，等找到好友转世，如果对方想要走捷径就把香火全给她——也可能变成他。如果对方想按部就班自行修炼，就教功法，香火作为辅助。

　　嗯，先想好章程，其他的等她把自己修炼成仙再说吧：）

　　虽说经过神女的事后，自由还没想好倒底要走哪条路，是位列仙班还是当个散仙——前者资源多，只要牺牲少许自由，被凡人官员管束的事……其实只要不犯事，他们就管不到神仙头上，魏徵斩龙那也是龙王先故意不遵帝令，私自改了降雨时辰和点数。而后者，就是相对来说更自由一些——索性她还没到非要做出抉择的地步，还可以仔细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