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十八相送 (袁哲)》Six_Degrees

8、请君入瓮

　　吃了一顿野果，鸟蛋，还有青蛙腿的混合大餐，C3 安排好轮值警戒，众人或树上或草丛中找个窝，准备休息。浓黑的夜色慢慢笼罩下来，吴哲一边嘀咕月黑风高杀人夜，阴天下雨夺命时，一边摆弄通讯器材。C3 把他围在树枝杂草的圈里，拍拍他的头让他安心抱窝。

　　这边徐睿组，5个老A也享受了一顿野餐，摸摸因受欺骗而不满的肚子，各自找地方窝起来。一群乌鸦扑啦啦忽然惊起，吱吱嘎嘎叫着飞远。徐睿正要下令全体警戒，电台中传来袁朗的声音，一贯的沙哑低沉稍带磁性，这次还带着焦灼急迫。

　　“猎豹注意，紧急情况。龙组三个成员被漏斗网蜘蛛咬伤。这种蜘蛛有剧毒。你们组距离龙组最近，火速援助龙组撤往海边等待直升机救援。”接着他给了龙组的位置。
　　徐睿头皮发麻。他对蛇呀虫的很感冒。什么该死的蜘蛛没搞明白，剧毒二字却听得清清楚楚。当下来不及多想，立即命令向龙组所在地全速行进。快接近龙组所处的位置，徐睿突然感觉很不对。安静的奇怪。多次的实战经验让他警觉到黑暗中潜在的不安，刚下令隐蔽，就听到了狙击步枪的声音破空而来。徐睿一个侧滚翻，躲到了一棵树后。枪声响成一片，耳边传来自己组员的愤怒的吼叫。徐睿一看四个人都冒烟了。TMD，上当了。
　　徐睿伏在树后觉得自己是个猪头，他妈的，漏斗网，他怎么不说黑寡妇？

　　黑沉沉的暗夜虽然是很好的掩蔽，可是老A的夜视仪也非常好用。徐睿知道一定有几支枪指着自己。距离太近了，只要一动对方的火力就压得他抬不起头。如果他们扔眩光弹就全完了。他这样想着，准备往树林后方撤退。刚一动，就招来一通狂扫。徐睿用树枝顶着自己的头盔慢慢伸到树干前边，两声枪响，头盔飞了，树枝断了。徐睿心里有数了，准是成才，成才这个追求完美的变态狙击手。徐睿看看只有左侧的树林还算茂密，决定向左撤退，利用树木进行掩护。他先是躲在树后一同扫射，又扔了两颗手雷，然后全速奔跑。没有枪弹追击。正当他庆幸的时候，脚下冒了白烟。徐睿气得大骂，什么时候埋的地雷，太变态了！C3 你他妈的，咱们本是同根生，同期进的老A啊。。。
　　对面的阵地上静悄悄的。吴哲他们听着猎豹组的叫骂就当听赞美诗了。反正死人也不好冲过来算账。C3 还喊了一嗓子，再骂就鞭尸了！结果招来更猛烈的回击。终于，“死人”们骂骂咧咧的走了。

　　海边，齐桓正盯着电脑看几个组的分布情况，袁朗在弄吃的。齐桓突然惊呼，豹组抽风了，队长，快来看！袁朗说天没塌下来就行，别叫那么大声，人家还以为我调戏你呢。齐桓翻了个白眼，还是抱着电脑给袁朗看，果然，豹组5个小红点直奔风组的前沿。一看风组的阵势就知道已经给豹组扎了个口袋。齐桓不解的说，徐睿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袁朗也不是很明白，假充内行的说，说不定C3给他们摆了迷魂阵，美人计什么的。C3 你还不知道，诡计多端的。齐桓哼了声说，他是精的象个猴，安个尾巴就能上树了，可吴哲就更是狡猾大大的。袁朗打个哈哈说，对，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边不省油的灯们还兴奋着聚在一起。C3 说吴哲好小子，怎么弄到他们的频道的？吴哲笑着说这还得感谢队长，不是他下午通告全队我还想不起这一招。虽然加密了，可是对咱这高手来说还不是一碟小菜，手到擒来？怎么样，我的请君入瓮之计？C3 说又得色上了。三多也是崇拜的不得了，成才说虽然肚子还饿着，可吴哲你这招这是贴心暖肺啊。只有塞北一脸惊艳，看着吴哲说，吴哲，你怎么能把队长的声音摹仿的那么像的？我好想学啊。太牛了！就算是队长，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他也准以为那是他自己发出的声音呢。。。

　　C3 说晚了晚了，别罗嗦了，命令众人散开，各自隐蔽。
　　吴哲微微一笑。他在心里说，如果你的心里每天都像电影胶片似的，反复的播放着一个人的声音，还有他的样子，他就变成了你的一部分，他就是你了。你怎么会发不出你自己的声音呢？天空依旧暗沉沉的，可吴哲的心理没有那么郁闷了。也许这样就挺好，把他藏在心里，爱他，却与他无关。闭上眼睛，展开眼睛，只要愿意他的音容笑貌就像我的一部分一样，我在他就在。有什么不好呢？

　　吴哲还是睡不着。他又开始折腾设备，纯粹是下意识的，他切入了袁朗和齐桓的频道。
　　袁朗和齐桓已经关了仪器和设备，只开了单兵电台，各自找一块大岩石，躺着听海风吹。
　　齐桓有点耐不住寂寞：队长，聊聊天？
　　袁朗说：怎么，白天没把你折腾够？
　　齐桓说，是啊，我们比他们轻松多了，最起码不用担惊受怕的静想着伏击和被伏击。
　　沉默了一回，齐桓说，队长，我跟你时间可够长了吧？我们算好兄弟吧？说说私话可以吧？
　　袁朗说，这话说的。。。婆婆妈妈的。夜深人静的说的可不是私话吗？谁还能拿它当呈堂证供？
　　又是长长的静默。袁朗耐心等着，看齐桓要说什么了不起的私话。
　　“队长，你跟吴哲，到底要怎么着？老实说，弟兄们都看不明白了。”
　　“还能怎么着，不是跟你们都一样吗？”袁朗漫不经心避重就轻。
　　齐桓翻了个无人看得见的白眼。“骗鬼吧，你。何苦呢？本来不是好好的，少校看你的眼光，咱们再粗心的大男人都看得出，”齐桓顿了顿，感觉有点难以启齿，“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情。”他吁了口气，感觉最难措辞的已经出口，下边的就流畅多了。“吴哲的性格人品你也知道，算是老A里的另类了，热血而不冲动，多情却不滥情，重情多义，才情更是让我们自惭形秽。队长你开始不是挺。。欣赏他吗？你别否认，长眼睛的都看得出。队长你要是有难言之隐，告诉兄弟，不敢说两肋插刀，出力跑腿献计那肯定是在所不辞的。”
　　袁朗无声的笑了笑，其实是苦笑。“齐桓，你这江湖气可够重的，不知道的以为是俩□□聊天呢。”
　　齐桓急了，不信就听不到袁朗两句真心话。他把话题又扳了回来。队长你别跑题，你敢说你不喜欢吴哲？

　　袁朗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无边无际无涯的黑暗。黑暗中，没有答案。答案没有在风中飘。

　　捱了半天，他说，你们都误会了，我跟吴哲，没有什么。
　　齐桓在替吴哲难受。他压低声音喊，什么？误会？队长，能让双学位硕士误会，让几乎全队的老A误会，您这误会可是有点太大了吧？
　　袁朗差点一跃而起冲过去揪住齐桓暴打一顿，忍了忍，又躺下了，嘴里模糊不清的骂了句什么。
　　过了半晌，长的让吴哲以为自己在梦魇，长的让齐桓以为袁朗已经入睡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很多时候，人都是情非得已，只能做自己该做和能做的事，别无选择。更多的，我不敢要，我怕我还不起。”
　　这句话惹恼了齐桓，他冷哼一声说：“该做的和能做的。。。其实您只要清清楚楚告诉吴哲，您不要，他绝对不会缠着你。如果你告诉他，你怕他影响了你的前途，他更不会拉住你不放！队长，你是不是要升了？不然这次也不会专门带着我。你要升了是吗？你不放心我和中队，我心领了，可是队长该说的我还得说，你对吴哲的做派，那就是不够男人！。。。”

　　够了，吴哲对自己说，关了频道。羞辱，愤怒，被深深伤害的感情，吴哲的心情郁勃的像被关的狮子，在铜墙铁壁里里咆哮呐喊，却找不到出口。想象中，他像一棵愤怒的子弹，他的拳头重重的落下，他的旋风腿令天地变色，他飞的像风一样，离开这个无法再留恋的世界。现实里，他只是个受伤的孩子，舔舐着来的猝不及防的伤，面色苍白，沉默的像一尊雕塑，在暗沉的夜色里，发出无人听到的呜咽。

　　我怕我还不起。
　　你怕他影响了前途。
　　这两句话，像世界上最可怕的诅咒，一直萦绕在吴哲的心里。
　　最终，吴哲对自己说，请君入瓮，原来一直在瓮里的是我自己，只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