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待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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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确定生意发展方针后，就开始实行，由于我是女子，不方便出面，我也没有经验。我只是协助明尚处理事务，并不时提出建议。在我的提议下成立了汇通钱庄，嘿嘿！我本来建议叫中央银行的，可惜他们不同意，我也没办法。胤禟已开牙建府，又成了婚，当然是由他来主持钱庄的事务。明尚抽出大量的流动资金投放到钱庄上，胤禟也把自己的资产都投入到钱庄，并说服一批官员、贵族、地主、商人加入。有了充足的资金，取得盐务经营权，购买了大量的盐田，开始在直隶、江南地区生产、销售食用盐。而明尚也增加了对商品供应商的投资，加强了对上游供应商的控制，生意蒸蒸日上，在一片蓬勃发展中度过了康熙四十年。
因为事务繁忙，我一个月才进一两次宫，宜妃和十四都颇有微词，知道我忙于生意上的事后，也就体谅了我。七月初一日，我又一次进宫看望宜妃，宜妃面有不忍之色看着我，“你还是快去永和宫吧！温宪那孩子快不行了。”
我大惊，慌忙告别宜妃跑去永和宫，我并不知道温宪会在这一年去世，我没那么好的记忆力，记得康熙每个子女的事迹。
温宪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把脉的太医摇头不已，确定无能为力，十四面容哀戚地看着温宪，德妃满脸忧伤，胤禛也神色悲伤。我蹲在床头前，“温宪！”轻声呼唤，小心翼翼地摸摸她的脸颊。
温宪用力地睁开眼，看到我，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记琉。”艰难地开口，“你来看我了，对不起，我等不到叫你八嫂那一天了。”
我忍住泪水，“那不是便宜你了？你老是要我叫你姐姐，却不肯叫我八嫂。”
“谁让你年龄比我小。”温宪微笑道，“你说我死后会到那里，你懂得的事那么多，肯定知道人死后会到那里去。”
我更为伤怀，她还是个花样少女！“天堂，你会到天堂的。”我勉力挤出笑容，“天堂是个很美好的地方，只有善良的人才会被天堂接纳，你肯定可以上天堂的。”
温宪眨眨眼，看向一旁德妃、十四和胤禛，“额娘、四哥、十四弟，听到了吗？我要去一个很美好的地方，不要为我伤心，也不要挂念我，我会在天堂好好的。”
德妃含泪微笑点头，十四看看我，似有话要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胤禛眼神难测地看着我们，也点了点头。忽然一声“皇上驾到！”康熙匆匆走了进来，我起身退到一旁，康熙俯下身子看着温宪，“温宪，皇阿玛来看你了，你还有什么心愿要皇阿玛替你完成？”
温宪吃力地微摇头，“皇阿玛，记琉说我会到一个叫天堂的地方，天堂！听起来就很美，是个很美好的地方。”
康熙也难掩伤感，声音低沉不少，“是啊！温宪会去到一个美好的地方。”
我感觉肩膀被人轻按，回头一看，是胤禩来到我身后，“九妹。”胤禩淡淡的声音里有着难解的关怀。
温宪看着我们，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康熙伸手轻探鼻息，忙唤道；“太医！”
一直候在一旁的太医把完脉，神色严肃，“启禀皇上，温宪公主已仙逝，再无力回天。”
康熙平静地听完太医的话，挥手示意太医退下，定定地注视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温宪。德妃扑伏在床上痛哭，十四坚毅的脸上也流下泪水，胤禛没有流泪，但也眼睛泛红。我的眼眶忍不住湿润了，胤禩低头面对我，“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把头埋进胤禩怀里，“我不想哭。”我真的不想哭，可眼泪它自己掉了下来。胤禩紧紧地抱着我，“她会到天堂的。”我声音破碎。
胤禩抱得更紧了，轻叹，“不要太伤心了，九妹也不会希望你为她难过。”
康熙沉默良久，转身大声道：“传朕旨意，册封温宪公主为固伦温宪公主，以固伦公主礼葬之。”说完深深地望一眼逝去的温宪，大步离去，背影也不如往日的挺拔。
我从胤禩怀里抬起头，看到胤禩担忧的双眸，“我没事的，八八不用担心。”
胤禩轻轻地拭去我脸上的泪水，“我们该祝福温宪走好。”
“恩！”我用力点头，我也只能做这些了，我再看一眼温宪，走到德妃身边，“德妃娘娘，温宪已经去了，就让她安心地走吧。”
胤禩感伤地看了看温宪，对胤禛、十四关怀轻唤，“四哥，十四弟。”
胤禛眼神悲伤地回视一眼，继续保持沉默，十四看向胤禩，伤心道：“八哥。”
胤禩拍拍十四肩膀，“节哀顺变，你额娘需要你。”
十四擦去眼泪，扶起德妃，“额娘？”
德妃回头看着十四，“额娘没事的。”又看看同时来扶他的胤禛，“我去收拾温宪的东西。”
胤禩拉起我的手，“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去，像你说过的那样，去睡一觉，感觉会好很多。”
我不舍地朝床上看去，自此就是永别了，深深地看最后一眼，转身和胤禩离开。
在近一个月的忙碌后，温宪的事渐渐淡去。有时候想想，她能够避免远嫁蒙古的命运，不用面对以后的斗争，在最美的年华死去，从身在皇家的悲哀里解脱，就无需再为她难过。转眼康熙四十一年又将过去，即将迎来我年满十五的康熙四十二年，日子也越来越接近大婚。
大年三十这天，胤禩难得放假，陪我一起逛街，可惜不只是我们两个人。在明尚的要求下，护卫黄已紧跟着我们，这个和我早已混得相当熟的不知变通的家伙，像个跟屁虫那样老是跟在我们后面，实在令我很不自在，“我说黄已啊！你可不可以先回去，有八贝勒陪着我，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我自己也会武。”我第五次试图说服他，“你不是也和我比划过吗？”
黄已还是摇头，“不行，老爷吩咐过我要保护好小姐的安全，街上人来人往的，十分不安全，我不能离开小姐，小姐的功夫是可以，可还是不如我，体力也不足。”
我气闷地看向胤禩，“八八，你看！”
胤禩好笑地弹弹我的鼻尖，“黄已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一片忠心，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这我当然知道，明尚曾救过他的命，而他也救过明尚的命，忠心得很。“可老是有个蜡烛跟在身边，我就是不爽吗！”
“蜡烛！”胤禩一愣，随即了然地看一眼黄已，“这个蜡烛又不亮，你完全可以当他不存在。”
黄已这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小声嘀咕，“我又没有打扰你们。”
我瞪他一眼，你还有不满，委屈了是不是？胤禩无奈而又宠溺地拉过我，“随他去吧，我们继续逛我们的，难道我的魅力不足以让你忽视他的存在？”
“嘻嘻！八八什么时候也变得厚脸皮了，这么臭美哦！”我也开玩笑道。
“跟着你，总会沾染到一点恶习。” 胤禩笑看我道。
“什么恶习？我才没有臭美的习惯。”
胤禩轻轻捏捏我的脸蛋，“你有没有臭美我不敢肯定，厚脸皮那是一定有的。”
“呵呵！”黄已捂着嘴偷笑。
我转头怒瞪他，“你不是说你没打扰我们吗？”
黄已紧闭上嘴巴，换上严肃的表情四处察看。我摇摇头，不想再跟他计较，直接无视他。看了一会年画等过年用的货品，看到一间出售兼打造金银饰品的商铺，想起就快和胤禩结婚了，在古代准备婚礼的人是不会给我准备戒指的，唯有自己去找，拉着胤禩走进铺里，胤禩奇怪道：“很少见你佩戴饰品，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谁说我不感兴趣的？我只是很容易就对一件饰品腻味而已。”我大致扫视一下那些成品，主要就是头饰、手饰、耳饰。
胤禩愕然好笑道：“那不是比喜欢更糟吗？买回来戴几次就不戴了？”
“我没有那么浪费，除非真的很喜欢，否则我就只是欣赏一下，不会去买的。”虽然这几年过的都是比较豪华舒适的生活，但我还没学会乱花钱。
“两位想要什么？”铺里的伙计犹豫许久，还是不能确定我们的关系，泛泛地打招呼。
“你们这里有没有戒指？”我实在懒得找了。
伙计一愣，满脸不解，“就是戴在手指上的饰品，可能也叫指环。”我解疑道。
“有！”伙计恍然大悟，“在这里。”带我到柜台前，胤禩也随我走近察看。我仔细看了看，多是一些简单的金银指环，也有玉石的，但多数只是造型极为简单的一个圆圈，也有的有一些简单的花纹。金的太俗、银的太掉价，又容易失去光泽，玉石的又太大，还有些怪异，怎么看也不像结婚戒指。选了半天，拿起一只金环外面镶着白玉环的指环，上面还雕刻着蔷薇花纹，算是里面最特别、最好看的，对着无名指试戴一下。
“你喜欢这个？”胤禩看着我手上的指环问道。
还是太大了，我摇摇头，看向胤禩，“你知道吗？在西方国家有这样一种习俗，举行婚礼的时候，新郎新娘要互相为对放戴上戒指，表示相许。”我举起左手无名指，“就是戴在左手的无名指。”
胤禩微笑道：“这样的习俗倒也有趣。”
“据说之所以戴在无名指，是因为无名指有一根血管直接通到心脏，是五根手指中，唯一与心脏相连的手指。戴在无名指上，表示与心相连。”
“你喜欢，我们也可以买一对戴。”胤禩微笑而宠溺地看着我，“你手上拿的那只指环不合你意吗？”
“这个式样我还满意，如果上面的蔷薇花纹能更突出一点就更好了，还有这只大了点，也不是成对的。而且金镶玉有什么希奇的，玉镶金还差不多。没有白金钻戒也就算了，我才不要戴这么多缺点的东西。”我放下手中的指环。
胤禩牵起我的左手，轻抚无名指，“你是说这里有根血脉直通心脏？”眼神，语气都极为痴迷。
我望着胤禩，傻傻地点头，“是啊！我记得我看过的书是这样说的。”
“那我们就打造一对属于我们的戒指。”终于放开我的手，看向伙计，“你们铺里的师傅可以打造出玉镶金的指环吗？”
伙计摇摇头，“这个不是我们的师傅打造的，我们的师傅只打造纯金和纯银的饰品。”
我难免有点失望，胤禩拉着我的手，“我们再去别家问问。”
连问了几家都打造不出来，我已经不抱期望了，在胤禩还要再找寻的时候，拉住他，“恐怕没人做得出，我们不用再问了，没有也没关系的，我还不是一样嫁给你，有你这个人就足够了。”
胤禩想了想， “那好吧，我们继续逛逛。”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待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