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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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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进行到尾声,场内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等神迹降临。
泽兰站在兽群最前方,默默整了整了被狂风吹乱的发型。
出乎众人意料的事,他们不仅没等到神迹,连神母也没影了,在场的不乏法力高强的,却没有一个人察觉。
最懵逼的当属泽兰,她前几次消失都是在昏迷中,唯这次不同,一眨眼,天地瞬变。
缥缈的云雾在脚下的真实感极强,灵力丰沛,宛若仙境,山水都仿佛虚幻来的,不染纤尘。
泽兰擦了擦眼睛,发现自己确实没看错。乖乖,她好像触发了瞬间移动技能。
泽兰兴奋的要跳起来,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无意间来到的地方,退后一步转身。
身后有一个男人。
红发红袍红尾,只有衣襟敞开处露出的胸膛是雪白的。
面部已经成人形,极其萎靡艳丽,狐狸眼水波流转、媚态横生,不经意一瞥都摄人心魄 ,泽兰只和他对视一眼,就顶不住了,赶紧撇开视线。
好妖啊,这个男人,无论谁在他面前都把持不住,泽兰自认道行浅,大脑被美色迷倒不能运转,根本顾不得自己的到来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关系。
这骚气十足的男人正是渥丹。
“师母,渥丹有事相求!”渥丹撩袍,单膝而跪,讲真,泽兰从没见过谁能跪的这么行云流水、风情万种,把男人的干练与洒脱都融入了其中,却奇异的掺进去一分妖娆,并且丝毫不显得娘气。
这个跪要给一百分。
随着他低头,泽兰看到他束在头顶的两只红耳朵,安安分分的支起,十分可爱。
她明白了,这是一只狐狸。
“嘿,你可能认错人了,我怎么会是你师母呢?”
“渥丹没有认错,父神是渥丹的师父,那您自然就是渥丹的师母。”
……
卧槽,父神的徒弟对他是有多不了解啊,连自己的谎言都看不穿,突然觉得这个老家伙好可怜。
关键的是,她现在还能说出实情吗?冒充神母该当何罪啊?泽兰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从此,她便有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不过她现在到不觉得自己学会了瞬移了,八成是这个叫渥丹的把她掳来的。
“这里是哪里啊?”
渥丹面露疑惑,“师母不知这是哪里?”
……
好在泽兰机智,“……这里是哪里我当然知道,可你究竟是不是父……夫君的徒弟,我却不知,故此一问,你若能将此处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且信你。”
夫君二字说的泽兰脸都憋红了,她头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是一个知道害臊的女人。
“哦,师母考验徒儿是应该的,这里是槐江山,神殿所在,十万年前师父便长居在此,神殿占地万里,殿内群山绵延,瑶水穿山而过,浴泽万物,此地花开不谢,草木不枯,时有群鸟来朝……”
简而言之,这就是父神的地盘对吧。
倒霉倒到姥姥家来了,还以为自己是脱了险呢,竟然到了父神的地盘,这运气,泽兰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师母?”渥丹试探性喊了声正跑神的泽兰。
“嗯,我在听。”泽兰赶紧回过身来,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我这算是通过考验了吗?”
......
泽兰虚弱地回了句:“通过了。”被这么一吓。
渥丹:“......那个,”
看这个大美男那么不好意思的样子,泽兰突然想起来,他刚把自己抓来时说有事相求。
可千万不要求她啊,她什么忙都帮不上的。
渥丹:“渥丹有,”
“等等!”
渥丹抬起头来看泽兰,满脸不解。
泽兰想办法和他扯点别的话题,“你师父就你一个徒弟吗?”
想到师兄们也不认识师母,渥丹猜她可能在师父收徒之前就离开这里了,回道:“还有两个师兄,一个师妹。”
嗯?
“还有师妹啊?”
渥丹听这口气不对,赶忙解释,“千年前师妹遭遇不测,为大师兄所救,师父看师妹资质甚好,便收于门下。”
双手发誓,泽兰并没有他以为的吃醋的想法,只是单纯的好奇,问问而已。
泽兰又问:“那你大师兄入门多久了?”
“细算下来,三万年有余。”
三万年意味着什么?
三万年他大师兄都没见过他师母意味着什么?
卧槽,就没有人怀疑吗?这感情得多不好才能一分别三万年不相见的,难不成大家都是感情极其匮乏的?
也许他们脑子里自动勾勒出一幅虐恋情深的画面来,这谁说的准呢,反正自己于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异数。
不过这到提供了一个可以让她离开这里的好主意。
“唉,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眼三万年都过去了。”目前为止,只活了十八年的泽兰尽量表现出情场失意、世事沧桑的感觉来。“居然三万年了,我与他居然三万年不曾相见了。”
渥丹听她口气这么悲伤,也倍感难过,他刚刚被逐出师门,这会儿又在这儿听老女人怀旧她逝去的时间和经久不见的未婚夫,也是一种折磨好吗?
“师母别难过了,您要想见师父,现在即可去找他啊,说来也巧了,他今日刚从沉睡中醒来,若是您去寻他,他必定开心极了。”
......
泽兰试探性问:“可是他让你来寻我的?”
渥丹摇头,泽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缓缓吐了口气。
继续演戏,“哼,他那样的性子,怎么会让人来找我,既然他无情至此,那我也不愿与他相见。你回去吧,就此别过。”
泽兰其实想让渥丹送她下去的,但是如果这样说:“......就此别过,你把我送下去!”似乎不大对味儿。
这个世上本没有路,即使没有渥丹她也能走出一条来,况且她真的不想再给渥丹求她的机会了,话落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然而在渥丹眼中,泽兰走的方向就是入神殿的方向,便默默的跟在了她身后。
五分钟过后。
“你跟着我干嘛?”
哪怕渥丹落寞的低着头,那也是需要泽兰仰望的帅气,面对这样一张脸,泽兰心软的说不出重话。
渥丹:“师母别生师父的气,若是有什么误会,两个人坐一起好好谈谈,把它解开就是了,莫要白白蹉跎了时光。”
“我跟他已经没有可能了,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你懂被人伤的心肝肺俱疼吗?”
“......我懂。”
没想到这个尤物男是有过情史的,泽兰有一小小点失落。
“你如果懂,你就该理解我的坚决。”
“可是,我还有救,只有师母能救我。”
搞什么?她没有忘情水啊。还是说她不单单是穿越,还是重生,只是忘记了上辈子的记忆,而上辈子,自己既是神母又情伤过这个大美男。泽兰陷入有神论中无法自拔,她忘了浩初说过父神没娶过妻子,而浩初,活了也有三万年的。
渥丹:“今日惹恼了师父,师父非要逐我出师门,还请师母为徒儿求个情吧,我真的不能离开这里。”
“你的心疼是指这个吗?”
“嗯。”
泽兰从自作多情中回过神来。
他们边说边走,泽兰一抬头,竟看到远处的神殿匾额。
腿软,她要站不住了。
居然自投罗网了。
好想拐回去,可身后有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