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极儿

9、9 烦恼

　　一吃完饭，林立就赶程辰回家。虽然他就住在隔壁，却一定要林立送他回家，两个人在门口磨蹭了好一阵，林立才回来。

　　罗依凡窝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怀里揣着抱枕，听到关门声，她问：“程辰回家了吗？”

　　“臭东西，下次再不让他进来。”林立嘴里嘟囔着忿忿地走过来也坐到沙发上，思绪却没转回来。想着方才在走廊里程辰糗她说的那番话，他说她脾气暴躁，说话大声，身材粗壮，又不善解人意，说了这么多毛病，但她又没招他惹他，他干嘛老损她？早知道他这么坏，之前就不该帮他的忙。那个恩将仇报的家伙！如果他真讨厌她，刚才她差点被他气哭时，他应该高兴才是，但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又代表什么呢？真弄不懂他到底要怎么样？

　　罗依凡盯着林立发呆的小脸半天，看着她的脸色阴转多云，多云转晴地变化不定，着实产生了浓厚审问她的兴趣，“你和他？”

　　林立回神看到罗依凡罗依凡意味深长地眼神，立刻警觉：“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我房东。”她立刻与他撇清关系，说得轻描淡写。

　　“真的？”她才不相信他们之间就那么单纯。

　　“外加他们公司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林立老老实实地招供。

　　“关系挺复杂嘛？”罗依凡被她一说，更觉得好奇。

　　“有什么复杂，就只这样而已。”林立说得平静。

　　“不止这样吧？我可是听他说，他是你的男朋友哦？”罗依凡暧昧地笑两声。

　　她这另有深意的笑声，听得林立浑身起鸡皮疙瘩：“干嘛这样笑？很冷好不好？”说着用一只手摩擦另一只手臂，忿忿不平地撅起嘴，“你可别听他胡说。”

　　“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你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罗依凡认真地说。

　　“不要谈他了，烦死他了。”林立挠挠头，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

　　搞不懂林立在烦什么？她有一天也会被情所恼？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叫人欢喜叫人愁？如果她猜得没错，刚刚程辰看林立看得目不转睛的样子，一定是喜欢上林立。林立如果不知道，那小妮子也太迟钝了。

　　“别说他了吧，要是我跟他真有什么进展，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林立用可怜的眼神瞅她。

　　见她这样，罗依凡也就不问了，默许了她的请求。

　　“但——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又碰见楚煜江的？”轮到林立好奇她的事情了。

　　面对林立，她一向坦白，“那天他搂着一个女人逛进我店里买衣服，看到这样的画面时，挺心痛的！所以晚上我才非要你陪我去喝酒，去唱歌，都是因为这场不期而遇。”

　　林立坐在一旁脸色抽搐，罗依凡忙又道，“对不起，我答应过你要忘记那个人，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在忘记了。如果他那天不出现，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

　　“但其实，你一直没有忘记他，对不对？”林立摇摇头帮她说完。

　　“更没想到第二天，他又来我店里找我谈，我不听他说，他就直接拽我上他的车，把我们店里的陈欣也吓了一跳——”罗依凡止住了接下去要说的话，要跟她说傅玮这个人吗？但又要怎么说？因为堵车，她看到当时隔壁车道上的傅玮？又因为一个红灯，她毫不迟疑地跳下楚煜江的车，上了傅玮的车？太荒诞了。

　　“反正后来没谈成啦！没想到他还不死心，今天又来店里。”罗依凡跳过和傅玮有关的情节只说楚煜江。

　　“啊？你不要告诉我，今天又是因为楚煜江才来给我做饭哦！”林立一副“你这个女人没良心”的表情，弄得罗依凡怪难为情的，不知道要不要解释？

　　她的沉默在林立看来就是默认，“真是因为他？晕死我了，我怎么每次都托他的福？”她真是要绝望了。哪次能单纯地只为她做一顿饭呢？

　　“其实，不是因为他——”她真的不想牵扯傅玮。

　　“那是谁？”看她言辞闪烁，一定有其他原因。

　　“是那个劝我向前看的人。”说着，罗依凡的睫毛下垂，叹口气，抱紧了抱枕。她模糊地记得那天他叫她其他女人的名字。从开始，她就该明白，他不是她可以妄想的对象。他心里有一个难以忘记的人，如同昨天之前的她一样。

　　“那个人到底是谁？”林立关心，三年了，罗依凡一直无欲无求的样子，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触动她的心，这个人竟用了什么法术？他们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我也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除了他叫傅玮，是公司职员，心里有个深爱的女人，还有对她一会儿柔情，一会儿冷淡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依依，你是糊涂了，还是中邪了？”林立挨近她，抓住她的肩膀轻摇她。

　　“我是中邪了，那天我喝醉酒，他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出现在我眼前，我只记得他温柔的凝视着我，那种眼神——”是能让她心动的眼神，如果后来没有昏昏沉沉地睡去，或许她可以多记得一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比如他怎么会帮她披上他的外套，又比如让她怎么会靠着他的肩头睡到天明？如果当时自己清醒该多好。

　　“眼神，什么眼神？”林立疑惑。

　　“宠我的眼神。”她眼角流过一丝幸福，“但我以为他就是我的一个梦而已，醒来了，就忘记了，跟每天从我身边经过的人群一样，没有任何意义。可是他偏偏不一样，昨天在楚煜江的车上，我又看到了他。巧合又或者说是缘分，你不相信都不行。马路上的车子那么多，我却看见他的车驶在隔壁车道上，正要变道到我们车道。当时我觉得他就是我的救星。这时一个红灯堵住了车流，我就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楚煜江的车，上了他的车。”她将脸埋进抱枕里。

　　“依依，你不是在说梦话吧？”林立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罗依凡没有说话，知道让她相信并不容易，她为什么总是挑上“极品”男人，让自己的感情路走得那么辛苦？心里乱透了，连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林立又怎能明白？

　　如果第一面时她可以将他当成一场梦忘记，可是昨晚呢，他帮她拭泪，他的眼神中传递的不舍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们一起去路边摊，他的笑容都不是装出来的，让她久违了的感动，全又冒出来，感动得她招架不住。

　　“依依，找个爱你的男人平平淡淡地相爱，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累。”林立知道她动心了，但是这个男人又是个什么情况？是否同楚煜江一样寡情薄幸呢？真不想见到罗依凡刚刚跳出一个火坑又要跌进另一个火坑，毕竟她的心已经再经不起另一次浩劫。

　　“嗯。”她答应，明白林立的担心，从三年前她和楚煜江分手后，林立就不知道劝过她多少次，也许，她是该听林立的劝，找个爱她的男人，这样她就不用在感情的路上走得那么辛苦。

　　听她这样答应，林立心里也高兴，毕竟这还是罗依凡还是第一次正面答应要好好考虑自己的事。

　　“那我先进去洗澡。你今天就睡这里吧，我们好久没有卧谈了。”林立起身走去卫生间洗澡。

　　罗依凡微微扯动嘴角答应，身子却仍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眼睛盯着电视却不知道在播什么内容？表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