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八章。 ...
-
可儿拿起桌上的半杯牛奶,一咕脑地喝了下去,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一副小大人的姿态,亲昵道;妈妈:一会儿别忘了去跳舞,亮子他妈还等着您呢。
我擦着手走出橱房应着;知道了,妈妈没忘,哪天妈妈学会了也跳给你看。
可儿挎上双肩包向前走了几步,拍拍我的肩,很认真道;妈妈加油啊!我的妈妈是最棒的。
很久没有开心的笑容,又展露在女儿的脸上,似绽放的桃花,忍不住让人迎上去轻轻地,柔柔的吻它,又怕折羞了吻它人的温雅。可儿用力点了下头,她的热情不自觉地感染到寂静的脸上,对着女儿我也用力点了下头。
在公园里。张姐麻利地摆弄着录音机,当音乐响起时,早已摆好姿势的舞伴们,开始舞动起来,娴熟地挪动着脚步,左一圈、又一圈地变换着舞姿。
张姐连忙拉起我的右手,说道;把左手搭在我肩上,我先带你走几步。
我被张姐这柔韧的一拉一推带动下,跳了起来。接下来的舞姿变换中,搞的我感觉乱转似的,一脚踩在张姐的脚上。然而在舒服轻松的音乐声中,张姐继续舞动着她那肥胖的身子,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在后来我竟也能跟上音乐的点走上几步。就这样,我不断地踩着张姐的脚,张姐也不断地列着嘴结束了这只舞曲。一只舞曲下来身子感到热乎乎的。
一个月后,张姐拿着两张老年活动中心发的票,找到我说;陈萍,今晚儿,咱俩一块去舞厅吧,这是社区专门为老年朋友举办的,听说今晚去的都是各区的高手,你好好的打扮打扮,就穿那件古铜色的衣裙,你肤色白,---穿起来肯定好看,争取咱也拿个名次回来。
那天晚上张姐还特意让儿子开车送了我们一趟。何思亮比以前又胖了些,身子笨拙得扭向我和张姐,亲切道;妈妈!陈姨祝你们玩得开心,一会儿舞会结束我来接你们。
张姐得意道;得勒!辛苦你啦!回去开车慢着点。
舞厅被装饰得很漂亮,各种颜色的气球在空中摇弋着,房顶吊着几个大红灯娄,飘着的彩带,婉如仙女的衣沙柔媚飘漪,大有一种喜气洋洋的新年气份,我的心也跟着激动起来,青春的活力好像又被召唤回来,想跳个整晚。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士走上演讲台,西装革领满面春光的样子, 对着麦克风开始了晚会前的演讲;“老年朋友!先生们!女士们!大家好,今天是我区老邻活动中心开展的一次交友,交心的歌舞晚会,为了组织大家来参加这个有意思的活动,我们还专门为舞会准备了礼品、纪念品。不管名次与否,只要大家玩得开心满意,这就是今天舞会的宗旨,重在参与吗!下面有请区长讲话。”
我和张姐被安排离演讲台不远的地方坐下,桌上摆放着水果,饮料,五颜六色的糖果,更衬出舞会热闹的份围。欢快的音乐震动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我和张姐也被陆续邀请到舞池里,跳起晚会上的第一支舞。当我的手触摸到那个男人肩膀时,有些紧张,连那笑也是僵硬的难看,说道;我跳的不好,请您多担待。
那位男士却很有礼貌地说道;互相学习,互相砌搓。
“今天来的人挺多,真热闹啊!”我说。
男士笑笑;听说来的人有一百多位,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像这样的场面,一年也没有几次。
翩翩起舞的我很快陶醉了,陶醉在和谐温暖的大家庭中,享受着音乐享受着舞蹈带给我的快乐。那一晚,我和张姐玩得都很开心,张姐还拿了个纪念奖。
在舞伴们面前,张姐拿着奖章炫耀着,瞪着那双用眉笔勾划过的眼睛,说道;看:这就是我的杰作,它可是用我的汗水换来的,一年四季的辛苦和孜孜不倦的坚持,嗳!不容意啊!尔后笑咪咪地说道;希望下一次的奖章在你们当中诞生,拜托啦!
谢利不客气道;下一个大奖非我莫属,你们等着瞧好啦。
奖章在源源不断的被传来传去,像一阵风似吹出大伙的决心,说也要拿个奖回来。泛着亮光的奖章似乎触动了这些老女人们,更像是点燃了一堆干柴,将激情燃烧到顶点。
“呦”---“这是谁拿了奖?这么高兴,我瞧瞧。”
我顺着话音望去,一个干净利索的女人,稍长的脸梳着马尾,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单凤眼。“她”---在我的脑子里像查字点一样飞快地对着号。这不是快嘴宋小英吗?我欣喜地叫道;老同学,我是陈萍,还记得吗?还有爱民,祥子。
“嗷:---是你呀”!
宋小英激动地拉着我手,说道;陈萍:真的是你呀!这么多年没见了,还是老样子,你过的还好吧?还有爱民,祥子他们都好吗?
我告诉她说;祥子前些日子病了,现在恢复的挺好,多亏有爱民没白没黑的精心照顾着,有时也能帮爱民干点家务活,现在俩个人更恩爱了。
宋小英说;哪天?我们一块去看看爱民和祥子吧,恐怕都认不出来啦.
我说;是呀,一晃就二十几年,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像咱俩这样的少。
快语的宋小英说话还是老样子,她急于道;前些日子总觉得身子不舒服,上医院又查不出毛病来,看见张姐她们跳舞,我也想学学,结果跳了几天,感觉挺好也不难受了。最近工作太忙,一直没来,没成想今在这儿碰见老同学了。
我忽语惊呀道;张姐说有一个新学员也要学跳舞,原来是你呀!
宋小英也惊呀道;张姐也说有一个新学员要和我一块学,竟然是你。
我们有如故友重逢,相见恨晚的感觉,有说不完的话,要倾诉给对方听。从学生时聊到工作,再聊到家庭。我们走到公园的长椅前坐下,继续闲聊着。当宋小英得知我已离婚时非常的生气,愤怒道;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家里的老婆,孩子不要了,跟外面的女人瞎混,哼!早晚有他后悔的一天。
我心如止水;其实我们分居已经十年了,离婚是早晚的事,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
宋小英生气地说;太便宜他了,他在外面过着二人世界,你却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有多苦、有多难,他知道吗?
我说;离婚时他没要房子,东西也没拿,也总算给我和孩子留下一个完整的家吧!
宋小英被气的哭笑不得,指着我;房子能当老公用,给吃!给喝!给感情吗?
我沉默了,她说的没错,可我又能怎么办呐。
我们彼此留了电话号码,并约好一起去看祥子。
那次见面的几天后,我接到爱民打来的电话。
“喂---你好,是爱民那,是吗?---我去,难得的同学聚会,太好了---再见”。一想到明天要和老同学见面心里非常的激动,干起活来也觉得轻松了许多,忽儿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慌,慌得心儿没了底,这样的现象最近发生过几次, 而每一次的发作,来得快去的也快。
当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 总以为是身体出了毛病,到后来与蔡小同在一起的日子,才得知那是他发病的时候。
星期天,可儿和同学们一起去参加学校组织的义工活动,早早出了门。
我对着镜子用手梳理着头发,这还是数月前可儿陪我一起烫的呢。细端镜中的人儿,轻轻抚摸那张凄美的容颜......
走进院子里就听到爱民在亲热地招呼着大家,时而传出一阵笑语声。坐在床沿的宋小英,看见推门而入的我,嘴里嚼着橘子招呼着;陈萍,你可是姗姗来迟啊!
阿弟抛着媚眼笑嘻嘻道;都孩儿她妈啦!仍不失当年淑女之风范雅致宜,不同俗态啊!
我不好意思地朝屋子里的人点头示意;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
赵伟从椅子上站起调侃着;一会儿饭桌上罚酒三杯,说好啦!谁也不许替陈萍代劳,喝多了正好给我们跳一支醉舞。
爱民赶忙脱下我的黑色羊绒大衣,挂在门后的衣架上。因为老同学的到来,说笑声使平日里死静的屋子,就像湖里的波纹被一阵风刮起,袭卷每一个到场的人心里去了,无拘无束的聊起那些让人难忘的美好时光,竟像天真般的孩子。阿弟发话道;咱们早该联系了,每年搞一次同学聚会多好啊!地点就选在祥子这吧!
快嘴宋小英说;得了吧,找你就费了劲了,幸亏咱俩家的孩子在一个大学里念书,要不上那找你去?
阿弟忙解释道;咳!这不都是拆迁惹得祸,拆得夫妻东西飞,感情不如白加黑,拆得邻居南北角,见面全变老,都差点把老婆拆走。
祥子剥着手里的蒜慢条嘶理道;也就是你心怀不正,想多弄套房子,我要是你老婆,这婚离定了,让你人财两空。
爱民看了一眼我,捅捅祥子小声道;别说这没用的,让陈萍听见了又得伤心。
祥子下意示地用手捂着嘴;瞧,---我这乌鸦嘴,得,---我去做饭。
我的心掠过一丝痛觉,但很快被掩饰下去,我不想在同学的聚会上失态,忙说;今天老同学聚会,不如大家一起动手,做几道自家菜吧,也好有个品尝。
宋小英道;对,来大家一起动手,要是把祥子累坏了,爱民可不饶咱们那。
大家有的摘菜,有的切肉,阿弟忙着收拾鱼,说是要让大家尝尝他做的拿手菜,“松鼠桂鱼”。很快一桌丰盛的菜肴做好了。赵伟做了一道,“木须肉”,她说在家里都是老公做饭,这道菜还是她在老公的指导下学会的。宋小英工作忙,平日吃速食多,所以拿手菜就是“牛肉罐头”。爱民亲自下橱为大家做了几道热菜。
我为大家做了一道拿手菜“啤酒鸡翅”。待大家坐定后,祥子夹起鸡翅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咬了一小口,顿感香味溢出,瞪起双眼说道;尝尝,还真有啤酒的味道,苦中带甜,蕉中有嫩,滑而不腻,好吃。宋小英尝过之后也说好吃,就又往碟子里夹了一个。阿弟举着酒杯慷慨激昂地开始了演讲,厚厚的唇动增加了他的媚性;“今天,在坐的各位男女平等,统一啤酒,这叫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添一添。”
宋小英打趣道;阿弟你还想再找一个老婆,什么感情深,感情浅的,就你话多。
赵伟人云亦云地柔声道;阿弟,你是真离呀,还是演戏呀,我们单位的二娘到现在还没嫁出去那,要不和你说说?
阿弟连忙道;得,得,得,二位还是饶了我吧,孩儿她妈不跟我离就算是烧高香了,我这不是演戏那吗?来!---大家举起酒杯为我祝福吧!住进新房也算是乔迁之喜。随后大家端起了酒杯为阿弟祝福。
爱民拿起倒满的酒杯,爽快地道;咱们女士也干一杯,为了久别的你!我!她!祝愿我们越来越飘亮,越老越魅力。我们四姐妹一饮而尽。随后赵伟拿起酒瓶,往我的杯子里开始斟酒,并慢条嘶理的说道;陈萍,你得连喝三杯,谁让你美女寻鹿晚三秋,如今蔡小同可不在,不如叫声姐姐,我替你喝了它。
听到蔡小同三个字,我眉儿轻锁,心儿一怔,不知赵伟在这个时候提起蔡小同是何意?如今孤独的我听到这话更是雪上加霜,心里的那个酸痛瞬间翻了上来,埋怨赵伟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到蔡小同,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哎!---看着老同学投来不一的眼神,连忙说道;我甘愿受罚,顶多一会儿给你们跳支醉舞。心儿也重了下来。
爱民伸手拦住杯子,不想再让我马上喝下去,问道;陈萍你没事吧?这酒---咱不喝了。
“你忘了,当年你和祥子,在蔡小同的生日上,可是喝的大醉呦!我还不是清醒得很。一杯酒算不了什么,喝了便是。“一副自视清高的架势,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我自信的话儿虽说出口,却感到很难受,还感到那么一点点的自悲,眼儿不自觉撇了一下身边,“他”要在该多好啊!
冰冷的脸,却一阵阵发热,心口开始狂跳,感觉心血正往上撞,一口气将那杯酒喝个精光。
“来---把酒给我。”说着我从赵伟的手中把酒瓶拿了过来,豪爽地又连喝了三杯。
“怎麼樣?我还可以再陪你喝上一杯。”我看了眼赵伟,那眼神分明是一种挑逗,是一屑不顾的。在场的老同学都惊呆住。
阿弟连忙夹菜道;陈萍别光喝酒,吃点菜。
祥子皱着眉对爱民说;给陈萍拿个橘子,爱民不知所措地转身。
赵伟似乎感觉到口误,难为情地说道;陈萍,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老同学都聚在了一起,自然也就提到了蔡小同。
我使尽地咽下残留在嘴里的酒,那味道是极苦涩的,感觉舌头又嘛又苦的,一直延伸到嘴唇。听到赵伟的话,勉强脸上挂住笑,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没事儿,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喝了,来,---我们再干一杯。大家没有动。我独自饮下一杯苦酒。
祥子有些坐不住,沉着脸斥道;陈萍,如果蔡小同在,他是不会让你这么喝的。
宋小英心疼地按着杯口;“陈萍不要再喝啦。”
我轻拨开宋小英的手,拿起酒瓶再一次地斟满杯子,把它慢慢举起,对着老同学即感激又深情地说道;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虽然我知道的太晚了,可我还是要谢谢诸位,我也代表蔡小同谢谢你们为他做的一切,因为这里面有你们的真情和真心。虽然他今天不在,可我感觉他好像就在我的身旁。说完。我大口大口地吞食着属于我和同同的酒,可怜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有让它流淌出来。我知道,如果同同在,他不会让我淌出眼泪的,因为他最怕我哭,他怎么舍得我流泪呐?
宋小英看了一眼阿弟说;其实,我和阿弟也早已经跟蔡小同没联系了,只听说他出国好多年啦,我们那儿一拆迁好多同学都没有了联系。我和阿弟也曾去过蔡小同的奶奶家,可是到那儿一看,人走屋空。
祥子攥着拳头重重地捶在饭桌上,杯里的酒被溅了出来,筷子也掉在了地上,闭上眼睛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他就是出国,也不应该忘了和老同学打声招呼啊!这些年也没个音讯。
赵伟劝慰着祥子;你别急,上次我遇见蔡小同,只是听他说身子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大碍,我还听他说一个人过的挺好。赵伟偷看了我一眼,语气比刚才低落了些;“可我看他的精神不太好,再也找不到昔日的洒脱和帅气啦。”
突然如获至宝的祥子,大吼道;我怎么这么地苯,蔡小同现在就再我们身边,一定能找到他。
醉意中的我们都被祥子的话儿震醒了,尤其是我。大家开始商量寻找蔡小同的事。
阿弟不高兴的小声嘀咕;蔡小同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从来不在人前低头的,什么事都是自己扛,和某些人一样,陈萍你知道吗?那年春节,是项光荣听说你和赵伟去看电影,就自己掏钱买的电影票送给蔡小同。蔡小同还特意跑去告诉了祥子,他是抱着满心欢喜去见你,你可倒好,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阿弟的话无疑是一盆更冰冷的水,劈头泼向来不及躲闪的我。
祥子点头称道;确有这么回事,当时我和蔡小同还一起放了炮竹庆祝一番呢。
爱民连忙说;你们都冤枉陈萍了,这里的事儿我最清楚,这只是蔡小同一厢情愿。
阿弟更是据理力争;什么一厢情愿?在高考前她不也和蔡小同见面了吗?我早就告诉过蔡小同,陈萍的心里根本没有他,别攀那高枝了,她哪儿看得起咱们老苦大众呀!他的两眼瞪得溜圆,煞神似的看着我,说道;你每一次和蔡小同的见面,都是对他的伤害,冰冷的话儿,任性的脾气,委屈的眼泪,你是无意的,可却伤了痴情于你的蔡小同的心啊!我的老同学。阿弟越说越激动,情不自尽地点上烟,走到门口使劲的抽着。
宋小英忙起身跟了去,埋怨着阿弟;你看你,今天是老同学聚会,说这些干吗?陈萍心里比我们还难受呢,前些日子刚离了婚,要说难,她现在比我们谁都难。你还冲她发火,真有你的。
阿弟低下头,使劲抹了把眼角,伤心道;蔡小同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我们都不知道,可当年,他是有恩于我们的,我们一个个地结婚生子,过着舒坦的日子。蔡小同呢?他也有过机会结交别的女性,可不管谁给他介绍,他去吗?
屋里沉默数秒,他接着说;蔡小同曾亲口对我说;他的心,他的一切都已经属于陈萍啦,在他的生命里只有两件事,一件是非陈萍不娶,再一件就是他热爱的工作。他还说;这辈子可能不会有什么改变了。他会一直等下去,那怕,等一辈子。
宋小英道;我知道的,当我们得知陈萍结婚的日子都去祝福,没有人敢跟他提,不也怕他知道后会受不了的吗?那次在饭馆他喝得酩酊大醉,摔倒在草地上,不断地喊着陈萍的名子,我心里也不好受阿!说罢竟抽泣起来。宋小英突然觉得自己委屈,觉得阿弟的话镇镇作声的烙在她的心底不好受。
听到这,我的身子像是被弹射出去,急速冲到宋小英面前,痛澈心扉地说;我结婚的第三天,你来找我,站在院子里说有话要跟我说,可我问你时,你却不语,我看得出你肯定有话儿要说。当可儿的爸爸走出屋时,你却说:是路过这里只是想祝福我们。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我没有要埋怨她的意思,不把详情告之,有的只是深深的内疚和后悔,还有挂在嘴角的苦涩。
宋小英解释道;是、我是有话要说,是想要告诉你,蔡小同不好,他很惨、很糟。想要你去看看他,安慰他,跟你比,他太可怜啦!可当我要说时,可儿的爸爸出来了,就是你的老公,那个花心烂肠的前任老公。看见你们幸福的一对,我能说什么呢?宋小英胀红的脸儿淌着泪花,她哭对蔡小同的惋惜,她哭对我的怜惜。
我流着悔恨的眼泪,后悔莫急的痛苦道;原来,我的婚姻就是一个错误,而失去蔡小同则是一个更大的悲哀。为什么当初的我没有早一点参透爱情,坚定地守护着“所谓纯真的友情”,没有早一点接受他呐!还假仁假意的玉洁冰清。
我的孤敖、我的任性跟跋扈毁了他,也毁了我。假如人生能重来,假如人生能倒流,我会毫不犹豫地奔向他。我跌撞到门框旁,额头触到冰凉的玻璃上,变成了纯粹的可怜人,委屈的泪水直泻。而身旁竟没有亲人的安抚,他们站在远远的,只投来噙满泪水的目光。对于今天的事态,他们都承认,我的爱情全部输掉了,整个人都输掉了,现在的我太需要爱了,不光是蔡小同的爱,也需要他们的爱,来填满我的心房,燃起我新的希望。
痛哭中,我内心大声的不断的呐喊着蔡小同的名字,感觉就像被丢在路上的孩子,企盼他快来拉住我的手,抱紧我,带我回家。
感同身受的宋小英仰脸长叹道;只怕没有了,---重来。没有了,---假如。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就象当年的蔡小同为你而泣,甚致有过之而不及。最后一句重重的甩了过来,毫不客气的。
赵伟焦急地看看表,说道;这老项,说好今天同学聚会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聚会在沉闷中散了。
在回家的路上,街边亮起了路灯,急速的汽车从我们身边驶过,阿弟连忙有手拉了我一下,喊到;“妈的,奔丧去。”
他气哼哼地掏出烟点上,用力吹了一口,望着天空,扦诚地说道;陈萍,你对蔡小同就从来没动过情吗?那怕一点儿就够了。悔之晚矣的我,还能说什么呢?
看着阿弟问道;你想说什么?
阿弟扔掉手里的烟,用脚碾灭,向前走了几步,我想说;其实他一直没有忘记你,反而更加地执著啦,他转过身看着我道;你还记得毕业后的一天,王成成的母亲过生日吗?
我说;记得。
阿弟说;当时,我和蔡小同就在路边,也是准备去给王成成的母亲过生日的,看见你走过去,蔡小同说;这不是陈萍吗?她怎么来了?没等我说就直奔你去了,我怕你们见了面又是吵,就跟了去。
我说;当时我正和王成成的母亲说话,看见你和蔡小同进来,他双眼直视着我,还用命令的口气让我出去,说是有话说。
阿弟不解地问道;陈萍,王成成的母亲过生日,你怎么去了?平时你和他走的也不近呢。
我说;王成成是个孝子,娘俩相依为命多年,看着母亲的生日快到了,他想尽一份儿子的孝心。可手里没有钱,就找到祥子,正好我和爱民也在,便凑了一些,并说好去看望老人。当我走进屋时,看到的是凄凉的寒舍,屋里只有一个旧式的衣柜,一张床。窗前的小橱房把大部份的阳光挡住,使得屋里昏暗不畅。阿弟点点头。
我接着说;王成成每晚睡觉,都要临时搭块板,在第二天的早晨再收起,好腾出屋子里那块巴掌大的空地。看到这一切,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阿弟说;是呀!谁看了都不好受。可蔡小同叫你出去有话要和你说,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说;就是跟他出去,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一个“吵”字。
阿弟点点头;“蔡小同出去啦,你却坐在屋里,折腾我进进出出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从来就没见过你们俩心平气和的说过话。和我从小长大的蔡小同,在我面前总说还是上学好,忘不了单纯可爱的你,柔弱娇媚。还有点让他头疼的倔强,尤其你在神情似菲的时候,听到他的喊声,那回眸一笑的俊样儿,让他今生难忘。刻苦铭心啊!
阿弟不好意思地表情竟象个孩子,腼腆道;陈萍,我还真动过心思,想要追求过你,我知道和蔡小同比,我差远啦!那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梦,想想吧了。你知道吗?当时你可是咱班男生里的一个话题。小的时候还真怨过我妈,为什么生下我时不把眼睛撑一下,也长个蔡小同的眼睛,好有机会在人面前炫弄我的气派。
他的嘴角抽搐一下,生硬的,冷冷的,酷酷的媚笑,煞费苦心的溜了眼我,以为这样便可吸引我的羡慕,就像长眠于地里的金子,若干年后一鸣惊人的亮出,必可引起骚动的眼球。
末了阿弟自嘲的咯咯笑出声。
“砌!”我也笑了。
“真是不可理喻的家伙,几次见你正经过。”
我对阿弟说着我那个时候的心德,眼中却期待着什么;处在那个年代的我们,对爱情只是可望而不可急的,我从来不曾想过去触摸它、追求它,只想做个好女生,它就象是一道深深的洪沟,把我牢牢地拦在爱情的城墙外面。
阿弟也默认了我说的话,随口说道;看得出来,你和我们男生话都少,心高气敖的,不难想像出你对蔡小同的冷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