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许可 爱》柳敏

19、清醒

　　许可突然像是置身在一个迷幻的境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向航这样的反常？难道当初绝决的分手只是她一个幻觉？
　　就在她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卫向航把她进卧室的门口，说：“马上去睡觉！”
　　许可愣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卫向航，手紧紧的抓着胸前扯开的衬衣。
　　“去睡觉！不要让我反悔！”卫向航加重了语调，不然他真的不保证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许可明白卫向航的意思，退进了卧室，轻轻的关上门。她怔怔的望着门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回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这是他的房间，有他味道……游魂般的躺到床上，这是他的床……
　　“到底要怎么样，我们才能回到过去？”卫向航的话不断在许可脑子里冒出来，回到过去？可以吗？像过去一样，肆无忌惮的叫他的名字？这样霸占在他的床上？向航……我们回不去了。不争气的泪水再次滑落。
　　是酒的作用吧，或许是她太累了，身体上的，精神上的，她躺在卫向航宽大的床上不久便昏昏睡去。
　　一切安静了下来，和外面的夜一样，只是静的有些不真实。
　　卫向航过了很久才平息下来，在浴室淋了半天的冷水才把刚刚激起的火焰烧灭。但是，心情却不似身体，可以用凉水来缓解。
　　从浴室出来，头发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浑身像是给冰镇了似的，僵的出奇。她应该睡了吧？想着，他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
　　窗外的月光直射进来，洒的满屋子都是。好像是被月光衬的吧，屋里显得很是暖意融融。床上的女人睡的很沉，气息声音很轻，感觉却很真实，也很温馨。
　　卫向航坐在床边看了许可很长时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那双狡黠水灵的双眼，翘翘的小鼻子，动不动就撅的老高的唇，居然在月光下显的这么柔和……这是他五年来无时不刻不梦到的她，而此刻她就在他身边，这样安稳的睡着。想着，手已经不觉抚上她的脸，顺着脸滑下来，落在唇上，轻轻的摩挲着，他突然眼圈有些酸。
　　她刚刚清晰地说，他们在五年前已经分手，把他们的关系划分的渭泾分明。是这样吗？可是怎么办？这么多年他似乎从未想过要娶除许可以外的女人。虽然那时候能不能再见到她还是个未知数，但是，他就是从来没有想过。
　　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耳垂，看着她脖子下面刚刚他留下的吻痕，不觉心里一疼，刚刚应该把她吓坏了吧？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失控？性骚扰？
　　提到这个词，他眼前有些恍惚……
　　那是五年前的一个午后吧，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终于考完试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许可却不肯放过他，非要他起来一起庆祝她在素描大赛得的什么奖。看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根本没有把她说的话当回事，她居然猛地掀起被子，一下子跳进他被窝里。
　　呵呵，当时不知是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是他那会太单纯了，或许……还有一些‘特殊’原因，他居然被她惊得裹着被子就跳下床。眼睛瞪的跟鸡掐架似的：“许小可！你——”
　　她看到他的样子，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直接笑倒在床上，过了半天她才笑的歇过劲来问卫向航：“向航，你不会要去告我性骚扰吧？”
　　“你……你知不知羞？居然跳到男人的床上？”若不是碰到他是一正人君子，她早就尸骨无存了。
　　“我又没有跳到别人床上去，你是我男朋友啊。”她笑的震震有词。
　　“再有一次，你……”一定会尸骨无存！天知道每天她总不知觉地黏在他身上他克制的有多辛苦！
　　她做出一副很无奈的妥协状：“唉，向航，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你也知道我对你是忠贞不二……”
　　有时候，往事并不如烟。
　　卫向航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那会真是被她的痞劲气的无语，他实在是奇了，自己一个大小伙子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憋没了话，脸还一阵一阵的泛红，而且……他本能的反应，让他‘很’不舒服。
　　刚刚自己对她……应该不只是性骚扰了吧？那应该属于——。
　　这样想着，他的气息居然有点乱了。他猛地抽回渐渐滑在她额下的手。站起身来，匆匆走出了卧室。
　　第二天许可一醒来就发现了两个很重要的问题。
　　一，她今天要怎么出门，就算是要回家换衣服，也得出门啊。
　　二，她怎么向凌莉交待？这衣回可是要回收的……现在成了这德行，她……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到底要怎么样，我们才能回到过去？这是第三……
　　卫向航的话又冒出来，这个才是最难面对的问题。许可手托住头像是要理清楚什么，但似乎根本没有办法理清，卫向航说的是真的么？如果不是真的，那么让人听了愁肠百结的语调……怎么可能？
　　卫向航像是知道她醒了一样，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推门走了进来，许可慌忙把胸口的衣往紧拉了拉，昨天的事让她现在一回想起来，可能迷惑还是少数，尴尬是多数。
　　卫向航好像已经洗漱完毕，手里拿着一套衣服放在床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了许可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许可这才爬到床看拿起那套衣服看了看，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换好后往镜子一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又重新归位一样。一件接近棕黄的毛衣大领半袖毛衣，一件贴身的小T恤，袖子毛衣里钻出来，下面是一条几乎是和她以前的仔裤一个类型的仔裤。
　　只是，她的眼神，比过去苍白许多。犹豫着打开门，卫向航站在门口，见她出来，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番，说：“穿这个感觉像个人了。”
　　这人！许可气结：“我以前不像人？”
　　“我没说。”卫向航简简单单抛下一句，“过来吃饭。”
　　许可瞪了卫向航一眼，转向餐厅的桌子，顿时愣在那里，卫向航居然准备好了早点？卫向航？
　　“你准备的？”虽然知道他是从外面买回来的，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这屋还有别人吗？”卫向航很不满地反问，就算是以前都是她为他准备早餐，但也不用惊讶成这个样子吧。
　　她真想赶紧看了看窗外，天气正常，只是……她有些呆呆的走了过去，豆桨油条，氤氲的香气让许可有种错觉……
　　两人一句话没有吃完早餐，许可才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支支吾吾的问：“这衣服……是谁的？”问完又后悔，万一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不是自寻其辱吗？
　　“穿在谁身上就是谁的。”
　　嗯？“我？……”
　　卫向航白了她一眼，才恍若不在意的开口，“早就买了的。”只是……没有机会送给她，这句，他没有说出来。
　　给她买的？许可缓慢地往嘴里送着油条豆浆，没再问下去，昨天发生的一切还在她脑里来回重演，卫向航悲哀的语调和心痛的吻她还很清晰。那，五年前绝决的分手是怎么回事？和那日在卫向航办公室遇到加绎脸上洋溢的幸福又是什么？“你怎么会……”
　　许可欲语又止，卫向航知道她要问什么，但是，他怎么说呢？
　　那是他第一次在陪姐姐买东西的时候偶然间看到的，看到那衣服就感觉这衣服一定是她喜欢的，过后就买了下来。那时候他才发觉，一直是她送他衣服，送了还要被他骂，然而他却从来都没有买过东西给她。以前是因为没有条件，可是等他有能力的时候，他买的东西却再也送不出去了。
　　只要这样想的时候，他心里总是默默的说，幸好。真的是幸好，他不会那么可怜。
　　两人各怀心事的吃完早餐，一路上也没有说一句话，许可突然记起昨天的事，她用手托着头，“昨天居然忘了和他要联系方式……”
　　卫向航停在方向盘的手突然一滞，然后狠狠的踩下油门，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许可在说什么，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你还要见那个人？”
　　“啊？那个……他说要送我一本他们系教授的素描作品。”
　　这点出息！卫向航僵硬的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无言半晌，又转过头看着前面路况，过了半天才冷冷下达命令。“不许去。”
　　“啊？”
　　许可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似的点了点头，一直奇怪着，昨天他说和加绎的事……她好像有必要问下加绎，可是怎么问呢？
　　他们这样——算是怎么回事？重新开始了吗？真的可以？
　　正想着，到公司了，许可不自然的和卫向航下了车，卫向航愣愣的看着许可。她好像有些不知适从，只是一个劲地挠着头发。卫向航眼里掠过一丝笑意，他知道，这是她尴尬的表现。

作者有话说

　　人好少……5555555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