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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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闻鸟鸣声，墨渐渐转醒的时候，脑袋总是像浆糊似的。总搞不清自己生处何处。每每像是拼命得从梦境中挣扎出来似的。这日似乎更加严重。墨迟钝地感觉到身体像被什么重物压着似的。惊异到，莫非是鬼上身？吓得连忙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居然是皇甫霄压着自己，还咧嘴朝自己直笑。一大清早的，怪吓人的。
“霄哥哥，要不要墨儿给您擦擦口水哦。”等皇甫霄摸完下巴，才明白给墨愚弄了。
墨乐得很，掩唇直笑。皇甫霄也不生气，下了床，“小黑子，进来，给本宫换衣。”顷刻，跑进来个小公公。黑炭似的，憨憨笑着，一脸忠仆像。麻利地给皇甫霄穿好衣；梳好发、绑好发带；服侍皇甫霄漱了口，洗了脸。做完一切，递了杯茶，然后犹疑着是否给墨这坐床上看好戏的穿衣梳洗。皇甫霄似乎也看出，挥了挥手，“小黑子，你先下去吧，这儿没你的事儿了。哦，对了，昨晚命绣房赶制的衣袍尽快送来。”小黑子领命，小跑离开，半刻不到，又小跑进来，搁下衣袍，知趣地退出，轻轻地关上门。
皇甫霄抱起墨，准备给他穿衣。墨心里直乐，想到一小皇子服侍自己，乐翻了天。全然忘了自个儿的身份、实际年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皇甫霄也手脚麻利地给墨换好了褒衣，正穿着衣袍。墨又感到郁闷，居然被一小孩看光了，虽然自己有的他也有，他没的自己也没。但是总觉得怪怪的。下定决心下回无论如何都要自个儿动手。刚才看好戏看昏头了，觉得小黑子好玩。谁叫自己现在碰到的人少，今世又养成了个“坏习惯”，喜欢观察人的习惯。
等墨穿戴好衣袍，兰儿才被准许入房，给墨梳发。墨还小，没必要束发。又不像皇甫霄故意装老成，所以，兰儿给墨梳梳顺，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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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毕，正用着早餐的功夫，就听着外面小黑子大声通报。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听到坞帝驾到，墨心中小小跳了下，脸上则保持那个小孩儿憨憨的表情。他可不想被“重视”了。混乱的政治中心，没有能力自保的情况下，当个笨小孩最安全。墨正想着，两位盛装的帝、后已入了殿。
“儿臣霄儿，参见父皇、母后。”皇甫霄倒守礼的紧，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墨则一脸傻傻的、略带怕怕的神情站着。并不行礼，心想，谁让你们摆这么大谱儿，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都怕的。
“我……我……”墨怯生生地小声说。
“大胆，见了皇上、本宫还不下跪见礼。”浓妆艳抹的坞后一脸不愉的娇叱。
“我……我……”墨哇的一声哭了。卧龙殿内就听见洪亮的哭泣声。皇甫霄急了，忙跑来安慰。
墨偷偷得透过泪水观察帝、后二人。皇后还算容易对付，笨笨没大脑的那种，只晓得争宠、争权。皇帝，不好对付。入鬓剑眉之下，如鹰隼般犀利的阴郁眼眸，如射线般、让人有种被赤裸裸看透的压迫感，一身金褐色帝袍，周身透着冷洌的寒气，一副高位者惯有的藐视他人的味儿。墨心下凉了个透，移目瞥见心焦的皇甫霄，哭得更欢了。墨想，有人帮衬着，自然要好好表演。小孩的哭音可是魔音入脑，先吵皇帝你个心烦意乱。
“不许哭！”一声严厉的命令。墨知趣的配合，止了哭声。争着大大的眼睛，乌黑的圆滚滚的眸子颤巍巍地盯着皇帝，泪水儿继续努力地争先恐后的流出。
只见，一小娃儿哭得红扑扑的脸蛋儿上，小嘴紧抿，宛如黑色珍珠似的大眼，泪水不停地流着。眼中流露出惧怕。小身体抖啊抖的。无声地哭着。任谁都会心疼的吧。不过，这两位大人物就不可能了。
“……”坞帝的厉眸细细地扫视了墨一圈，“过来，让朕细瞧瞧。”
忐忑地小步小步走到坞帝面前，坞帝弯腰，墨闪躲不及，坞帝那如鹰爪般的铁手便紧紧抓住墨的手腕。墨很疼，但咬牙忍着，不敢叫。
嗖的一下，瞬间感到一个强烈的视线。但……不是皇帝，是谁？谁在看着我们？皇帝也在的情况下……
“叫什么名字？”冰冷的语调。墨不禁暗暗好笑，一个连自己儿子叫什么都不知道的爹。
墨维持弱弱的姿态，小声说，“娘叫我墨儿。”
“皇甫墨？传朕口谕，今日三皇子皇甫墨入我碲风族谱。”感情大爷今个儿心情很好。
后来墨才知道，不是皇帝心情好。是因为，他探查到墨这小身板儿虚得很，没啥灵力，连一般资质中等些的平民都不如，准备对墨采取放任政策。
皇甫霄还说，小孩要到3岁才能够拥有确定的灵力。所以，3岁时测试灵力高低是件很重要的事。灵力测试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身体接触的情况下，能力高的人就能测出。如果被测者比测试者能力还高，测试者很容易被反噬，而3岁时，虽然有极高的能力，但是还不未能好好的发挥。所以就测试而言最为安全。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是3岁时才确定灵力的。某些特殊的孩子，一出生就拥有极高灵力。就是所谓的“奇才”。但只是千年，甚至万年才出生一个的几率。
按说，皇族的灵力比平民高得多。且每任皇帝都是同辈中灵力最高者，并不是按墨当初所想，按照嫡子传位或者有德者居之。墨就不明白了，为啥自己灵力这么低，难道自己真不是亲生的，或者因为自己娘亲的关系？血统不良？不过也没有啥好郁闷的，要不是自己灵力低，指不定还不能过上如此舒服的日子咧。这个皇帝真奇怪，一般父亲不是更希望子女比自己能力更高么。难道这就是皇族人的“变态思维”？没有能力就忽视嘛。抑或是……怕儿子优秀，夺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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坞帝很快就走了，坞后扭捏着虽然不乐意，还是跟着皇帝跑了。随后，墨和皇甫霄继续用餐。接着，皇甫霄去上课，墨则由兰儿陪着在卧龙殿中庭的小花园里荡秋千。虽然墨也很想看书的，但小孩要有小孩样儿。往后，恐怕不比在居雨阁的时候，监视的眼睛恐怕就更多了。
皇甫霄待墨极好，有点点好东西都想到他。不时为了逗墨开心，弄些好玩的东西来。墨则在想，是缘分么？还是为了其他什么，为什么皇甫霄待自己这么好。皇家的人呐，令人猜不透。
坞后，则有事没事的，经常趁皇甫霄不在的时候找找墨的茬，怕是不想让自个儿儿子瞧着这么没皇后威仪的样儿吧。墨么，则装哭、装傻，一回生，两回熟。坞后被搞得厌了，也就没再多花心思在他身上，不久也就不来了。并且，多亏了坞后帮忙的“练习”，往后的日子墨变脸的速度长进不少。
坞帝则更好，自那次见面之后，墨再也没瞧着他人影。皇甫霄则有时会被坞帝叫去御花园或上书房觐见。坞帝又放羊儿吃草了呢。小墨儿是一只乖乖小绵羊。
墨心道，天上的娘亲啊，你知道了么，你“希望他看我一眼”的愿望达成了，“希望他抱抱我”的愿望估计是不成了，这么无情的帝王哦。娘亲，当初，您到底看上他那点，我看看除了常得还不错外，唔，长相是比较勾引女人拉。虽然不是那种很威武的、很男人的男人哟。俊脸儿不错的。唉，不会看上那脸蛋儿吧。
装嫩的小日子过的还算舒坦，墨整天算计着怎么找那个“寂寞的人”，按墨的说法是，“我很有道德的，都让我重生了。”可问题是，怎么找哦。皇宫里面每个人都好像符合这个条件，又好像都不符合这个条件，很难办啊。其实，也就是墨小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找找事儿做。
另外，时不时地强烈视线感弄得墨很不爽，心说，“唉，您监视偷窥都要有个样儿呀，这么明显，让我很不自在啊。”被人窥视的感觉很不好。
□□□两年后 □□□
墨5岁了，又是个冰冷的冬天。皑皑白雪过后，墨正和兰儿一起堆着雪人儿玩儿时，一声尖尖的、好似尖锐的金属摩擦、异常别扭的声音传来，“皇上有旨，三殿下接旨。”
此时，皇甫霄正在海阁学习。势利眼的奴才们，自坞帝让墨以三皇子之名入了皇族族谱之后，虽然表面上对他恭敬了不少，但也只停于“面子”上，皇甫霄的面子。皇甫霄在场，个个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皇甫霄一不在，完全不拿墨当主子看。墨猜想，该是因为没有自己的寝宫，这两年来一直住在卧龙殿的关系吧。真是些聪明的奴才啊。
不过，墨也不在意，反正以前他就没想过当过主子。也就兰儿有些不太乐意。但也就皱皱眉，没说什么，更没和皇甫霄嚼舌根。这点，墨还是很喜欢兰儿的，一个知情知趣的女孩，知道处在什么身份地位，做什么事儿。
趁墨跪着想心事的当儿，老公公传旨了，“传皇上口谕……三皇子皇甫墨，即日起，随大皇子入海阁学习。钦此。”
“三殿下，接旨吧。”想是墨那句“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接旨”说得慢了，老公公很不耐烦的说。墨好笑道，“嘿，我当你是个被净了身的男人，怪可怜的，才每每以公公相称，真是的。不就慢了点儿。”可惜这话只能心里想想，说是不能说的。
“是。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接旨。”
墨微笑着送走了公公，继续堆他的雪人儿。心里则想着，“嘿嘿，上学堂了哦。又是一大考验呢。好，明天好好接招咯。今晚早点睡，养精蓄锐。”
晚上，皇甫霄回来，墨和他说了这事儿。皇甫霄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太好了，呵呵，墨儿，明天开始要早起了噢。和大哥一起上海阁去念书。”
“好。”甜甜的一笑，配合的应承着。
这似乎是墨与前世的又一个改变。他变得爱笑了。笑得甜甜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他是懂的，任总要保护自己。虽然，前世他都没有做过。对前世的爸爸，墨是歉疚的。心里总想，当初如果他笑得多些，爸爸是不是就会觉得有个贴心的儿子不错呢。可惜再也见不到了。这世的“父亲”却是个冷酷无情的帝王。想找到有爸爸的感觉都成了奢望。
兰儿看着墨一天比一天还多的笑容，说，有点儿心痛的感觉。
皇甫霄则说，墨儿的笑容有些蛊惑人心呢。墨听着了，只好傻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