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之武则天》齐妙

97、争宠静斋 邪王再现

　　宋玉华没能跟石之轩达成拿邪帝舍利换李密性命的交易，宋师玉却跟祝玉妍做成了这笔买卖，只是做了些许更动：他不要李密的人头，只要李密半死不活。

　　或者更确切一点说，是要他生不如死。只因他要好好出一口心头恶气。

　　先前他虽生生吓退了李密，却也因为要应付他的突然到来，重伤之际不得丝毫喘息，伤上加伤，被其害得够苦。

　　祝玉妍了解他所言的确属实，却绝非意图的全部。以宋师玉的精明城府，怎么可能单纯只是为了出气便不惜拿出邪帝舍利这等天下至宝，做出如此得不偿失之事？

　　“师玉这点算计，总是瞒不过阴后法眼。”面对祝玉妍的追问，宋师玉微笑回答道，“若单纯只为出气，我要的便是李密人头了，但他如今还死不得。他一死瓦岗便群龙无首，到时谁帮我去牵制李阀？”

　　“只是我也不愿意李密活得太舒服。只因他若安然无恙回了荥阳，王世充便该头疼了，可我暂且还不想看见洛阳易手。故此，阴后若能让他不死不活，好让瓦岗进取不足自保有余拖上几个月，便是帮了我的大忙。”

　　祝玉妍冷冷哼了一声，知道他其实仍有保留。虽然她无论如何想不到沈落雁竟是他的人，却隐隐已经猜晓，宋阀在瓦岗一定有些暗棋在手。

　　“杀李密不难，伤李密更不难。”祝玉妍缓缓道，“这两日我便可以帮你做到，但你又何时可以履行你的承诺？”

　　“我如今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阴后也看得清楚。想在这两日内把邪帝舍利取来送你，是万万做不到了。”

　　宋师玉好整以暇道：“杨公宝库远在关中，总要等我功力尽复后方可陪阴后走一趟。只是在那之前，我还得先去洛阳一行。这样算来，多半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祝玉妍面色倏地一凛。

　　倒不是因为他语中的“几个月之后”令她怀疑他的诚意。他说的既是陪她走一趟，意思便是带她亲自去杨公宝库，诚意毋庸置疑。

　　令她心惊甚至恼怒的，是他有意提到欲去洛阳一行。

　　宁道奇近期将在洛阳将和氏璧还给慈航静斋这一代的入世传人，也就是师妃暄，并由其将之交托于静斋看中的天下真主。此事早已传得天下皆知。

　　宋师玉要在这个时候去洛阳，除了为和氏璧还能有什么解释？

　　而他之所以跟祝玉妍提起自己要去洛阳，毫无疑问是在暗示，不，根本是明示于她：

　　你要的魔门至宝邪帝舍利在我手里；可我要的天下至宝和氏璧却在静斋手里。既如此，你凭什么要我就此死心塌地跟魔门合作，却与静斋翻脸？

　　宋师玉打的好算盘，言下之意竟是要圣门好好表现一番与静斋争宠，看最后谁能入他宋大公子法眼了。

　　念及至此，祝玉妍心中已然怒极，面上却仍只淡淡道：“宋大公子此去洛阳，若竟不幸一无所获的话，还会不会有心情陪本后去杨公宝库取那邪帝舍利呢？”

　　宋师玉听得明白她语中的直白威胁：他的合作诚意若是令她不满意的话，在他得取和氏璧的过程中，魔门说不得就要做些手脚，令他无法得偿所愿了。

　　当下他只微微一笑：“阴后是聪明人。”只肯说到此为止，再无多话。

　　祝玉妍却也听得明白他语中更加赤裸裸的威胁：

　　若她为了逼他放弃静斋转向魔门，而竟敢在他为了得取和氏璧的努力中做任何手脚阻碍的话，双方合作将立刻彻底终止，甚至就此反目成仇。她帮他杀李密也好伤李密也罢，之前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更不要奢谈什么邪帝舍利。

　　这样看来，她若要跟宋师玉合作下去，不仅不能试图阻挠他获取和氏璧，甚至要鼎力相助方可。

　　可他一朝得到和氏璧，便是等于得到了慈航静斋的全力支持。到时他还需要借助魔门的力量么？

　　就算他还愿意跟她合作下去，也只会比现在更加有恃无恐地看着魔门与静斋争宠，笑吟吟坐收渔翁之利。

　　祝玉妍怒极反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冷冷道：“宋大公子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阴后过奖了。”宋师玉微微一笑。

　　室内气氛却毫无疑问地顿显凝重，一时有了剑拔弩张之感。

　　“啪啪啪……”突地窗外传来一阵轻轻击掌之声，令室内众人闻声色变：谁竟能瞒过祝玉妍的感应窥伺在侧，更能突破她的功力屏蔽听见他们交谈？

　　一道温柔好听的嗓音自窗外飘渺传来：“玉妍你是不是人老糊涂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生小辈，竟都能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石之轩！”祝玉妍一声怒喝，周身气势蓦地大变，瞬时便凌厉到了极点。侍立在旁的婠婠一直慵懒诱人的姿态同时一扫而空，代之以前所未有的慎重警惕。

　　徐子陵原本在宋师玉身后两步昂然谨立，这时也毫不犹豫便转到了大哥的身前，挡在他与窗户之间如临大敌。

　　唯有宋师玉闲适依旧，在黑暗中悠然道：“五十步笑百步，竟也是邪王会做出的事么？当真稀奇的很。莫非你也同阴后一样其实难忘旧情，方才这般跟她斤斤计较？”

　　窗外传来石之轩的飘渺哂笑：“师玉贤侄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倒是愈发长进了。”

　　“师玉贤侄”四字让宋师玉心中一惊：石之轩这是在提醒自己，莫忘了自己最大的秘密已被他知晓，别要惹了他一个不高兴将之公告天下。

　　但转念他便恢复了淡定笑容：“邪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相见呢？想来阴后必然很是挂念于你，二位也好趁此难得机会叙叙旧情。”

　　他之所以这般镇静，只因笃定石之轩并不当真打算在祝玉妍面前拆穿自己的真身。

　　其中缘故，半是因为乐意看她闹个天大笑话，一厢情愿要将徒弟嫁给一个女人；半是因为邪王这等聪明人物，太知道所谓秘密在未拆穿之前才最有威慑力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