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之武则天》齐妙

43、既见妃暄 更念婠婠

　　宋师玉收了心神，看向秦川似笑非笑道：“原来是秦兄，幸会。在下听青璇说起过你，果然风采绝世，令人一见倾心。”

　　秦川一怔，随即面上微微一红，知道他已经看破自己真实身份，口上虽然仍称“秦兄”，心里却是早知她就是师妃暄了。

　　她此番甫出山门就来到巴蜀，原是奉了师命去寻石青璇，借阅那石之轩留下的“不死印法”，顺便也有考察一下近来声势如日中天的独尊堡之意。

　　欲从石青璇那里打探些许宋师玉的情况，她却只道：“青璇与师玉公子不过因箫结缘，只知他是知音之人，旁的便不晓得了。”叫师妃暄无可奈何。

　　现在看来，宋师玉与石青璇的确交情不浅，否则不会这么快就知道她的事。

　　师妃暄心中瞬间划过无数个念头，当下微微一笑，坦然道：“原来宋兄早知在下身份。妃暄并非有意欺瞒，做此打扮不过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计，还请宋兄见谅。”

　　“岂敢。”宋师玉淡淡道，“仙子大驾既临巴蜀，想必已对此间局面了若指掌。若是我独尊堡治下有何不妥之处，还请仙子指教。”

　　师妃暄不禁暗暗皱眉。

　　以她的身份，原是当得起宋师玉这般谦恭客气，他语气里也丝毫没有可挑剔之处。只是，为何她总觉得他话语里似乎有些骨头？

　　“宋兄客气了。”她只得道，“妃暄一路走来，惟见宋兄治下不曾遭战火之乱，民生安息，称得上世外桃源。”

　　“多谢仙子夸奖。”宋师玉微微欠身，再无多话。

　　“宋兄还请叫我‘妃暄’便好。”师妃暄轻轻叹了口气，“你一口一个仙子，却让妃暄觉得谦恭是假，戒备才是真。”

　　“在下这点心思，总是瞒不过妃暄法眼。”宋师玉倒是从善如流。

　　师妃暄又是微微一诧，没想到他对自己的直言试探，竟也毫不掩饰。当下柔声道：“不知宋兄为何会对妃暄竟有戒备之心呢？”

　　定定看了她美目半晌，宋师玉才喟然道：“令师当年陪家父绕了一圈磨刀堂，我宋阀便就此收兵岭南，向杨坚俯首称臣。阁下今日却又屈尊陪在下乘舟过江，换作妃暄是我，该不该有些戒备之心呢？”

　　没想到他竟给出这种说法，师妃暄不禁愕然，一时无言以对。

　　她此行的确专程为了见宋师玉一面而来，却不过是奉了师命，想见见当世各方豪杰，考察一下究竟谁是天下明主，值得静斋将和氏璧托付与他。

　　不成想她话还没开口，宋师玉就已认定她是为了劝他息兵罢战而来。

　　他刚刚率独尊堡精兵顺利平定萧铣，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恐怕胸中还有无数雄韬伟略欲在未来施行，却在这个当口碰见梵清惠的徒弟，前有父辈旧事在先，他心中有刺也是难免的。

　　念及此处，师妃暄幽幽叹了口气，道：“宋兄误会了。妃暄此行确是为了专程见你一面，却也仅此而已，并无他想。”即便她原本是有些话想拿来问问他对打天下与治天下的看法，这会儿却也不好再开口了。

　　“哦？”宋师玉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少了谦恭客气，却多了些许轻佻之意，“可妃暄此言，却更容易令在下误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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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自己当日以宋师玉的身份面对师妃暄时的种种言行，明空心中隐隐好笑。

　　静斋仙子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宋阀少主对她的态度跟上代恩怨有关系是假，跟她本人有关系才是真。

　　师妃暄跟婠婠，明空自然是站在婠婠这一边的，无论是于公的道统天下之争，还是于私的徐子陵一颗男人心。

　　于公，她对慈航静斋会否选择宋师玉并不敢报什么希望。尽管眼下宋阀的局面如日中天一片大好，但当年不也是这样么？可梵清惠一句“从无南人统北的成功先例”就否了宋缺。

　　她不想无端对上静斋这样一个强敌，但若她们意欲将和氏璧交给宋师玉以外的任何人，那彼此就只能是不死不休。这种情况下，她选择跟婠婠的师门联手也就成了必然。

　　于私，敢跟师尊抢男人？石青璇于她有救命之恩朋友之谊，她不好下手，可对师妃暄却没这等顾忌。等她有空恢复了宋师玉的身份，要好好情挑一回仙子。反正静斋门人以修天道为重，一切止于精神，她不虑露怯。

　　念及此处，明空不由失笑。

　　没想到自己美女计在当年独尊堡使过一次之后便搁下了，美男计倒是一用再用，宋师玉当初对云玉真对沈落雁，莫不多少有些不动声色的暧昧，就是眼下，他还正欲擒故纵着一个美人儿场主呢。

　　想到商秀珣，明空终于把心思放回到了眼前事上来。

　　她此行原先只想走飞马牧场一趟。至于与之唇齿相依的竟陵是否会陷于杜伏威之手，她是不关心的，甚至乐于见到竟陵失陷。

　　因为如此一来，飞马牧场便从此独力难支，如果不得不选择投靠一方势力，于牧场连有大恩的宋阀必然会在商秀珣的候选名单中排名前列。

　　但现在不同了，解决了牧场这件事后，她必须去一趟竟陵。

　　只因刚刚双龙告知她，婠婠如今正在竟陵的独霸山庄，她无论如何也要去见师尊一面。

　　明空回忆方才双龙所说，竟陵之主方泽滔自从在强盗手中救出婠婠之后，就为之迷惑得神不守舍，整天只想看着她便好，恐怕至今还没有发觉她魔门妖女的真实身份。

　　听双龙说起二人怎么好意救人却被婠婠玩弄于股掌，几次三番差点死在她手里，甚至被她活埋了一遭时，明空却一点也没办法同情二人，反而总是忍不住想笑，心里对婠婠佩服得五体投地：

　　师尊果然不愧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