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国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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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个坐在淑妃右手边的那个，就是咱们的太子妃！”
“原来是她呀，听说太子可是宠得紧！”
“对呀，对呀，长得真漂亮！”
“她可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呀！大将军的女儿，那是普通千金闺秀能比的么？”
“切！长得也就那样，还不是因为她是大将军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
祭祀回来之后，晚上便是国宴。离作为太子自然和皇上还有众皇子与群臣畅饮。而我此刻正坐在内室女眷们聚集的地方，贵妃和淑妃坐在正中，我在右手边第一个，接下来依次是几位皇子的妻子，对面坐着一些还算是得宠的妃嫔，底下则是各位大臣的女眷，满满的坐了一屋。浓妆重彩，刺鼻的脂粉媚俗的香味，看来这些古代男人的品味也不怎么样嘛。
笑着看着一群女人，悄悄地对我评头品足，殊不知她们每句话都清晰地传到我耳朵。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一张张或羡慕、或嫉妒，抑或不屑的脸，宫廷贵妇，不过如此，于是笑得越发灿烂，虽然容貌不是我自己的，可是不再掩饰自己的气质。
本来洛水神皈就能使人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气质，此刻散发出来的些许足矣让那些女人知道自己与我的差距。孔子曾经说过：唯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想与她们相处，要是不能让她们发现你是她们这辈子都无法匹敌的，那就等着卷进那些无谓又无聊的纷争中吧，不过，显然，本宫主可没这些闲情逸致陪她们，一次解决岂不方便？
刚刚那些觉得我高攀了太子的女人，气势消减不少，纷纷转移话题，似乎在谈论祭祀时的那个所谓的神迹。也对，想来这件事已经传遍楚国的大街小巷了，是福是祸，定论尚早。想到皇帝的妃嫔还在场，于是淡淡地笑着，只有作为女子的温婉，仿佛刚刚的惊艳只是她们的错觉。
感受到一丝饱含敌意的眼光，我转过头去，那人来不及调转目光，只是把头高高地扬起，死死地盯着我，就像看着一个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的仇敌。原来是贵妃的侄女，自幼与离算是亲近，毕竟有个做贵妃的姑姑，进出宫中倒也方便。迎上她的目光，带着些许的惋惜，本也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被这一脸扭曲的表情生生破坏，是我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何况是离呢？
“哼！”被我看得有些气短的女子恨恨地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只是个可怜的女子，爱上离或许是你这辈子最大的伤痛吧，那样冷淡的男子，要么就占据他全部的心，要么就不要对他存有幻想，他是不会为了自己不爱的女子耗费半点心神的，残酷却又专情的男子，注定伤透众女子的心！
浅啄着淡淡飘香的桂花酒酿，甜甜的、淳淳的，唇齿留香，就像爱情那般甘醇。不时与身边的人闲聊两句，应付应付贵妃的戏谑，不过经过上次的“魔鬼”见面，我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的恐怖，还是不要招惹的为好。不过淑妃肯定会帮我解围的，所以我是不用担心的啦！贵妃嘛，小case，本大爷不与她计较啦！
看着那一张张挂着笑容的脸，有种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感觉。心中抑郁，和淑妃打了声招呼，便起身离席。不想贵妃瞧见，取笑道：“咱们这太子妃还真是娇弱呀，不过太子院里人本就不多，雪如呀，以后有得你辛苦呀！”
我羞得涨红了脸，低下头去，倒是淑妃解围道：“姐姐，您就别再和雪如开玩笑啦，女孩子家面子薄，再说今儿个去祭祀，也累了，就让她先回去吧。”
不由地想笑，要是淑妃知道我盘算着让离好好交代交代院里的人是怎么回事儿，恐怕会一头栽倒地上吧。
绕过内堂，末夏的风吹在脸上，微凉。本来还有些许的酒意，一下子清醒不少。来到这个宫里才两天，加之我又是天生的路痴，三下两下便迷路了。宫中的精致大同小异，极尽富丽奢华，细小之处更显精致。索性率性而行，这宫里应该没有什么禁地之类的地方吧，再说，我运气总不至于那么差吧！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池边，粼粼的月光洒满湖面，斜斜的坡上是密密的青草，旁边倒是有一亭子，不过冰冷的石凳自然没有散发着淡淡青草香味的天然地毯诱人。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软软的，深深地呼吸，无法言喻的舒畅。
四顾无人，我得意地笑着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一壶酒，不用酒杯，直接对着壶口浅浅地抿上一口，真香！就差飞身跃到屋檐上了，不过想到这里是皇宫，还是乖乖地坐在地上吧。
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地上，什么都不想，偶尔对月小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太白的诗，大气、磅礴。
“好句！”身后的人突然开口。
刚刚坐下不久就感到有人靠近，以为是偷懒的小太监，加上他并没有向我这边靠近，便不曾在意。这会儿他突然开口，倒是吓了我一跳。
回头，来人被笼罩在淡淡的月光之下，金冠束发，居然是皇帝。原来皇上也可以翘酒席的呀，真想不到，我叹息地摇摇头，猛然发现他好笑地看着我，这才意识到不是发呆的时候，他可是——皇上哎！赶紧起身欲行礼，他却淡淡一笑，摆手道：“坐吧。”说着他居然也不顾一身龙袍，席地而坐。更夸张的是，他、居然、居然也从袖子里拿出一壶酒，慢慢地喝着。
见我像见了鬼似的看着他，皇上居然笑得莫名地开心，举起手中的酒壶，用眼神示意我手里。不知所措地伸向他举到我面前的酒壶，瓷器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我看了看业已西沉的月，俏皮地对皇上笑着说道：“父皇好兴致呀！”
今夜的皇上似乎少了许多凌人的气势，整个人显得温和许多，他亦笑了：“若非此般闲情逸致，岂不是要错过如此精彩的诗句。”
“这是我最喜欢的两句诗了。”我转头对向他。
“哦？”皇上挑眉。
我故意维持表面的谦卑：“想来那人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吧，这两句也是我在家时偶尔翻阅古本时所见，”太白，俺对不住您了，我在心里对着李太白忏悔着。
“能说出这样气势的诗句，定非等闲之辈。”皇上似乎还在回味着那两句诗，似乎用在注定孤单的帝王身上更为何时。
于是我接口：“或许只是生不逢时，空有一腔才情却无处施展，怀才不遇吧。”想着那些诗歌上有着极高造诣的古人，伴随着他们的始终是多舛的命运，唏嘘不已。
看着眼前对月微怔的帝王，明了高处不胜寒是怎样悲凉。就算拥有天下又能怎样，只是为了百姓苍生而活，可是自己的本意呢，或许早就消散在无尽的政务之中，只有此时，对着孤月稍遣心中沉郁吧。也许我真的不该怨他，倘若我是他，应该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得天下者，终究会失去一些珍贵的东西，比如爱情。
许是感受到我带些怜悯的目光，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笑得空无，似是无爱无恨，无悲无伤。“真是个傻孩子，不过，”他长叹一口气，“这样傻倒也好，或许能抓住一些珍宝，傻的好呀！当初他为什么就不能傻一点……”
似是感到说得太多了，皇上闭口不语，抬头看看漆黑的夜空，对着一脸迷茫的我道：“也夜深了，朕也该回去了，苏、”随即改口，“雪如，你也早些回去吧，这酒虽醇，可后劲儿也是不可忽视的。”说罢，不等我行礼，便转身离去，徒留一声“这样也好——”飘散空中。
不敢去细想他那声未说完的“苏”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我假冒雪如的事情了，可是他这样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吧？还是刚刚只是他的口误？这件事除了我和离，应该就只有影知道的，就连爹爹和大哥我都没告诉，皇上怎么会得知此事？哎呀，想不通想不通，我无奈地拍拍自己的脑袋。
“主子，您在这儿呢，太子殿下正找您呢！”正想着，一个宫女跑过来，微喘着说道。
看来我出来得也真够久得了，于是我开口：“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说着便向那灯火阑珊之处走去。
远远地，离见到我便快步走上，握住我微凉的手，顺势将我搂到怀里，笑着说：“怎么跑出去了，晚上风大，小心着凉了。”
“太无聊了嘛，那一大群女人叽叽喳喳个没完，实在受不了就出去透透气了嘛——”我撒娇道。
离对我这套始终没办法，笑着捏捏我的脸：“你呀，鬼精灵，一刻都闲不住！”
略过见到皇上一事不谈，隐去内心的不安，我笑着任离拥着我走回龙泽居。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国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