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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血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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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知道自己确切的出生日期,却固执的人为我出生在6月6日,大概是我在那天遇见了他——那个改变我一生的人。后来与他的分离与再次相遇,我不知道这是命运的作弄还是我选择上的错误,成了我经历中最大的悲剧。
其实我一直庆幸有他,另一个他,那个我从未说过我爱他的他。就是他,陪我走过了这段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度过的岁月。虽然我永远不会告诉他,我爱他就像他爱我这么深。不过我想,也许他知道吧,毕竟他是这么地了解我。
DPSG,全称是——Destiny Program Special Group——命运计划特别小组,他们对外宣称他们的试验将改变人类的命运,让人类变得更强大,让人类来主宰当今这个战争不断的宇宙,而不是被所谓的外星人欺压。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但政府仍然默许了这项计划,因为从这个试验场出去的“人”无一例外的成为了战争游戏中最优秀的操盘者和杀人机器,为政府节省了一大笔开支,并使他们的获胜机率大大增加。
但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因为我就是他们的实验作品,虽然只是一个废弃品。
我没有名字,确切地说我在遇见他之前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DPSG-00375GL-00219全称是——Destiny Program Special Group-00375 Gene Lab-NO.00219(命运计划特别小组00375号基因实验室第00219号试验品)。我没有父母,把我造出来的——对,这里的试验品都是被制造出来的,小到老鼠,大到人类——是一台冰冷的机器——Matrix(母体)。也不能说是冰冷的,至少在我把它劈开时从它里面流出的羊水状液体让我确确实实的感到了它的温度。
在6岁时,我有了名字,不是冷冰冰的代号,是真真正正的,由汉字组成,有名有姓的名字——万俟樱碎。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自然而然地遵守这试验场的生存准则,看着那些试验人员的宠儿们吃好的谁暖的,被他们欺负,任由他们欺凌而不还手,只因我是废弃品。为什么成为废弃品的理由我一直弄不太懂,据说是导入我体内的高硬度高韧性金属化基因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据我仅有的几次偷偷溜到一个“宠儿”的房间里看那个大大的,会出各种影像的机器——他们说那叫电视——里看到的各种各样的人类来看,我还是很正常的。殊不知,正常才是我真正的错误。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记得那天的日期30××年6月6日——那个月白色的身影闯到了我的视线里,他紧紧地抱住我,一遍一遍的叫我宝贝,一遍一遍地说他终于找到我了。
他说他叫万俟仲岚,26岁,是从外面来的。
他给我起了名字,就是我前面提到过的,那个温暖我一生的名字。我问过他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他只是笑着把我抱进怀里,说我以后就会知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笑容里有苦涩的感觉。
名字虽然是他起的,但他并不经常这样叫我,他总是把我抱在怀里,温柔的叫着我“宝贝”,只有在我惹他生气时才会无奈的点着我的鼻尖说:“小碎又不乖了?”。那时我学会了争夺,不再是那个饱受欺凌还不还手的00219号。至于原因,是因为仲岚——我一直叫他哥哥。
哥哥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并不是他宽容——我见过他因为我受欺负而发火的样子——只是他觉得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受委屈的不是我就好了。分给他的食物经常会被别人抢去,他又不告诉我,只会对我说他已经吃过了。为了防止哥哥饿肚子,我要得到足够两人吃的食物,我后来引以为傲的偷盗技术就是在这时练成的。
在我一直认为我很正常的时候,我身体里潜藏的基因突然表达了。
那个被我以手化刃一劈两半的“宠儿”的惊恐表情和周围人或惊喜或惊吓的脸我一直记得。我并不认为我劈了那个人有什么不对,谁让他打伤我的哥哥,但我却不敢看哥哥的脸,生怕在他脸上看到厌恶我的表情,怕他厌恶这样一个身披鲜血的我。但我没想到的是,哥哥只是走过来抱着我,说;“银发的宝贝好漂亮。”
后来就是不断的实验,比如说什么把我关在一间里面有30头狼的屋子里,直到狼死干净了才放我出来,要么就是往我的大脑里灌入各种各样的知识。每次只要我不配合他们做实验,哥哥就成了他们威胁我的手段。
我以为我也会就这么被当作成品送出实验室,心里有着隐隐的不甘。直到那天,我爆发了。
明明早上去被实验之前还磨着哥哥给我做水晶糕,为什么我再见到的却是哥哥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遗体?
他们告诉我哥哥是自杀的,并给我看了哥哥的遗书,遗书上写了什么他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希望我不要伤心之类的话。但我却知道,哥哥用只有我们两人才明白的方式写着:“去做你想做的事,哥哥不要成为你的包袱,相信自己的能力,哥哥会在另一个世界继续保护你。”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只是潜意识里知道周围有爆炸声,有人们呼救的声音,还有在我失去意识前,天上那轮猩红色的月亮,血一般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