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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27 ...

  •   两双唇尽在咫尺,萧何温热的气息就萦绕在鼻尖,苏弋歆突然双手推住他胸膛,向后躲了下,通红的双眼注视着他的双眸,清了清喉咙,嗓音却还是有些沙哑。   

      “你先听我说。”苏弋歆默默吞了下口水,“我这人其实很多缺点,粘人,强势,固执,脾气上来,倔得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我现在还怀着别人的孩子……”

      唇上突然被蜻蜓点水般碰了下,她瞬间呆在原地。

      “我喜欢你这个人,就会接受你所附带的全部。”萧何伸手掖住她垂落的长发,嘴角微勾,“活了三十几岁,我当过儿子,当过丈夫,就差父亲这一个身份还没体验过。我得感谢你肚子里的孩子,他让我完整。”

      视线渐渐模糊,苏弋歆反握住他滚烫的双手,像是抓住自己的另一条命。

      人说,年过三十,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走过刻骨铭心,大多会嫁给“合适”而不是爱情。幸而遇上他,她才相信,生活还有希望。

      “让我听听,你还有什么借口推开我,恩?”萧何噙着笑意盯上她罩着水雾的双眸。

      苏弋歆用力摇了摇头。

      “这么说——”萧何单手搂住她的肩膀,微翻过身,让她整个人靠在沙发靠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笑意渐浓,“萧爸爸可以吻萧妈妈了?”

      苏弋歆眨了眨眼睛看向别处,算是默认。突然眼前一黑,是被某人的大手罩住。

      “少儿|不宜。”

      他的吻,炙热很温柔。唇瓣被他一下下轻嘬着,她渐渐放松下来,双臂环住他精瘦的腰身。但很快,他便以舌尖在她唇上轻掠一下结束了这个吻。

      萧何垂眸看着某人双眸轻阖脸颊微红的模样,用食指和中指轻夹了下她的鼻尖。

      “醒醒,吃蛋糕了。”

      苏弋歆闻言几乎立刻挣开双眼,坐直身子,目光尽可能避开他。

      说来也好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也不是第一次接吻,居然会害羞。

      萧何把切好的蛋糕递给她,便侧眸看着她吃。

      “你不吃?”苏弋歆边咬着奶油,边问道。

      “我不吃甜食。”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萧何索性把胳膊肘拄在沙发靠背上,大方地观看。

      “你觉得今天日子怎么样?”

      苏弋歆一愣:“挺好啊。”

      “恩,以后我的生日就是你的生日。”

      既然你生日时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去做,那么,我的生日分享给你。

      苏弋歆手上动作一顿:“佳佳都告诉你了?”

      “我问的,你别怪她。”萧何拿过叉子插上蛋糕上的草莓递到她嘴边,“吃了这个草莓,过去的包袱也好,痛苦也罢,统统都放下,以后为你自己活,为孩子活。”

      苏弋歆瞥了眼草莓:“如果我做不到怎么办?”

      “我帮你做到。”萧何又把草莓往她嘴边递了递。

      虽然心中怀疑,但她最终还是吃下了。至少要有信念,才能做到吧,她想。

      萧何揉了揉她的长发,嘴角噙着笑:“乖。”

      “诶?那以后我怎么称呼你?”苏弋歆抿着奶油,从他掌心转过头,“我得有个独有的,别人都不能用的称呼。”

      “你说。”

      “萧爸爸?萧伯伯?”苏弋歆突然想到一个称呼,禁不住笑出声来,随后身子向后一靠,用叉子指着萧何,“我想到一个,说了你不能打我。”

      萧何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的好像,你不说我就可以打你一样。”

      “小老头,哈哈哈哈。”苏弋歆捂着嘴笑得开心。

      “我看着很老?”萧何指着蛋糕上的“37”形状蜡烛,“我自认为没比你大多少。”

      苏弋歆摇了摇头,指着胸口:“你是这老。”

      “那我选个稍微年轻点的。”萧何突然正襟危坐:“叫伯伯。”

      “好嘞,萧伯伯。”苏弋歆咬着叉子,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伯伯准备叫我什么?”

      萧何蹙眉犯难状:“我得好好想想……苏油茶?苏打水?苏又脆?”

      苏弋歆笑得肚子疼,猛地推了他肩膀一把:“苏又脆是什么鬼?”

      她笑得不行,却见某人安稳地看着她,轻舒口气:“笑了?”

      笑意渐渐褪去,苏弋歆定定看着他,突然扑进他怀里,抱紧他的腰。

      萧何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怎么了?”

      “叫我小唐子,从小我家里人都这么叫。”苏弋歆轻声说着。

      “为什么?”  

      她把头埋进他胸膛,轻阖上双眼:“因为我小时候有套粉色的小唐装,我特别喜欢,买了就一直穿着……”

      萧何本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某一刻,却被黑暗中突然闪过的光亮吸引过去。他蹙眉看过去,黑暗中静悄悄,好像根本没人。

      “时间不早了,回家吧。”他拍了拍她肩膀。

      苏弋歆坐直身子,见他目光不对劲:“怎么了?”

      萧何眉心微蹙:“那天中午,你为什么会突然说不让我来公司?”

      “因为有陌生号码的短信告诉我,有人盯着我们。”苏弋歆语速很慢,说到最后,她的目光在黑暗中环视一周,“你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萧何提起礼盒,“以后我接送你上下班。下班后能拿回家做的工作,别留在公司做。”

      走出办公室后,萧何始终把她拥在怀里,目光四处搜索着。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希望别成真。

      ——————

      怡安园笼罩在一片雾气中,萧何顺着台阶向上望,远远看得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众多墓碑间。

      “昨天听你爸说,他想去看看你妈,你应该能在那碰见他。”这是陈宝雯昨天电话里告诉他的。

      而后,他也得知了一个秘密。陈宝雯的确早就爱慕萧成伟,但是萧成伟并未接纳她。说两人要搭伙过日子,不过是想让萧何不能在家住。这段日子,萧成伟每日都是在琴房里打地铺。

      他们父子果然极其相似,对于旧情,总是念念难忘。不同的是,他用六年的时间走出来了,而萧成伟走了小半辈子,还在原地徘徊。

      萧何几步踏上台阶,走到与萧成伟同一层时,却放慢了脚步。彼时,后者依然拄着拐杖一动不动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直到萧何走近,他亦没有任何动作,却轻叹了口气。

      “你来了。”

      “恩。”萧何俯身放下怀中的菊花,也看向照片中微笑的面容,“妈,我跟爸来看你了。”

      萧成伟蹙眉双眼微眯:“阿何,你说,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妈是不是早都转|世了。”

      “应该吧。所以,您也该放下了……”

      “放不下啊。”萧成伟手指轻轻摸索着拐杖,“你妈给了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还给我生了个大儿子。”

      说到这,他扯着沙哑的嗓子笑出声。

      萧何闻言,瞬间太多情绪涌上心头,堵得厉害。

      “你刚下生来,街坊邻居都来看。说你会长,净取爸妈有点长。但是有一点,你没遗传你爸。你个子高啊。”萧成伟深吸口气,“诶呦,那时候,你妈成天就担心你遗传我们俩长不高,怕是过不了一米七了。”

      他侧眸看向身边矮小的人,声音有些沙哑:“爸……”

      “后来你上学了,总是往家拿奖状,亲戚都夸你出息。从小学到初中从来没让家里操过心,后来你妈没了。”萧成伟抬了下眉,继而又眯紧双眼,“爸老跟你发脾气,没影响你考大学,也是万幸。”

      “别说了,爸。”萧何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明明瘦弱冰凉,却仿佛有千斤力量。

      萧成伟叹了口气,眼底有些湿润,声音颤抖:“阿何,这么多年,是爸对不住你。”

      “爸,您别这么说。要说,也是我对不起您。”萧何默默吞了下口水。

      “不,你很好,很孝顺。爸现在也想通了,珞儿的事不能怨你。这么多年,该赎的罪,爸都赎过了。”萧成伟伸手覆上他的手,拍了拍,“我们家跟他们家两清了。”

      陈宝雯的话又在耳边回荡:“萧珞走后,他们家逼着你爸支付生活费,这一付就是六年啊。而且越要越甚,到现在翻了几倍都不知道。你爸的腿,就是之前夜里想去工地帮忙多赚点钱摔的。他赶你走,就是不想你碰见他们家来要钱,怕你夹在中间为难。”

      “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钱就是要给,也是我给。”萧何眼底已然通红。

      “爸知道你对珞儿用情深,想你赶紧把这事忘了,早点娶媳妇,过新日子。你才三十几岁,未来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不该背负那么多,爸老了,腰已经弯了,不怕多担这一下。”

      萧何搭在萧成伟肩膀上的手不觉握紧,薄唇微张却只能吐出一个“爸”字。

      “男儿有泪不轻谈。”萧成伟怪罪般打了他胳膊一下,“六年不见你妈,这一见就哭鼻子,还不然你妈担心?”

      “您说的是。”萧何擦了下眼角的湿润,扬起嘴角。

      萧成伟看向萧何,笑着拍了下他肩膀:“好儿子。”

      萧何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知道,面前这个笑呵呵的老人,几天前的晚上,窝在仓库哭得像个孩子。只因他梦见,何澄婧跟他说,她见他们父子如此,很难过。

      澄婧,你看见了,我们和好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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