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色红颜》秋逝若然

10、9.醉·洞房

　　幽静的洞房。
　　没有任何外人的干扰。
　　盈盈的火烛安静地燃烧着，微微还闪着红色的光芒。
　　“你就这么无情地对待朕吗？”默翊在房内来回踱步。
　　息弦没有回答他。她不是故意冷漠，而是不知可以说什么，对一个与自己初识不久的异类，在这种场合下，应该说些什么。
　　“你当初的笑容呢？给朕看过的笑容难道那么快就要收回了吗？”默翊停下脚步，在息弦身边坐下。
　　一只手紧紧攥住少女的下颚，弄得她忍不住蹙起双眉。
　　“你在抗拒朕！”
　　无声。
　　“不要考验朕的耐心。”默翊渐渐松手，有些自嘲地笑道，“我要打开你的心扉。”
　　息弦仿佛终于听见了什么，微微抬首，看着默翊乌黑的双眸。坚定，他眼里充斥的是一个人类罕见的坚定。她的表情似乎有了些变化，不再那么冷漠。
　　人类，都是见异思迁的生物。
　　默翊深深地望着自己爱妃的双瞳，没有其他，她的眼底只有清澈如潭的淡然。为什么无论何时她都能如此镇定自若？即使自己生气，并威胁她，她也毫不动容？
　　他要败了，败给一个从青楼出生的女子！
　　“皇上。”息弦终于开口。
　　“……”
　　“其实臣妾没有告诉你。娶我，也许会有灾难。”
　　“你在威胁我？”默翊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美若天仙的新娘。
　　“臣妾不敢。”
　　息弦缓缓地起身，小心地走到桌边，端起桌上的酒。然后嘴边勾起一抹微笑，又坐回默翊的身边。
　　默翊就这么静静地观察着她，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屏息，有些深深地沉醉。
　　“息弦将伺候的奴婢支走，只是想亲手为你端上酒。”息弦侧过身，将酒杯举起递给神情有些恍惚的默翊。
　　“我真的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你。”默翊接过酒杯，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妖娆无比。
　　息弦不语。
　　“可是，这样的你，才会如此吸引朕……”
　　“这杯是交杯酒对吗？”息弦淡淡地转移话题，“喝下，我就是你的妃子。”
　　双臂交错在一起，仰头，一饮而尽。
　　默翊从息弦身上闻到一抹诱人的清香，夹杂着胭脂的香气，令人迷醉不已。
　　芳醉，妃美，欲亦泻。
　　回过神时，息弦已默不作声地脱去身上鲜红的宴服。如象牙般洁白的肌肤毫不掩饰地裸露在默翊的眼前。青丝及腰，几缕碎发温顺地散在胸前，仿佛羞涩的睡莲。
　　默翊感到自己的胸口涌上一股难耐的热气。
　　呵，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嘲地低声微笑，又强压下胸口的□□。
　　若不是等到自己真正驯服了眼前这头倔强的小鹿，又何以炫耀自己的骄傲？不可。绝不可这般放纵自己。他是默翊！是万人之上的默翊，他有他的底线，有自己的骄傲，和与息弦一样好胜却又封闭的心。
　　见默翊转身躺下，不再看自己一眼，息弦准备脱去轻纱制成的内衣的手微微一颤。
　　“怎么了？”默翊问。
　　很久的安谧，安静得有些可怕。
　　“呵，朕很累。”
　　说完，只有平稳的呼吸，不再言语。
　　息弦的眼中晃过一丝哀伤，一抹苦涩，又转眼即逝。
　　灼妖情，禁忌之爱。
　　弦妩媚，孤独之夜。
　　今生，已无法逃脱，那残酷的命运之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