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攻略手札》秀吉要画画

3、疼痛教育

　　她这是看到了玄学里的神了吗？
　　这个念头一出，风望舒立马唾弃了自己一把，她这是能源不足脑回路塞住了吗？她挣扎地试图先把体感关了，再不关她真得觉得自己是要被这一阵高过一阵的疼痛给折腾疯了。
　　一个AI疯起来会是什么样？风望舒一点都不想知道。
　　哪知那个还在凝聚的人形伸出了一只手指，指着她的那瞬她就被禁锢捆缚住了，连动一下手指都办不到，更别说是关闭体感了，她浑身上下除了双眼还能动，其他都失去了掌控，她就僵在一个尴尬的姿势半倒在了地上。
　　疼痛像是潮水似得在她身上奔波翻涌，连喘息缓解她都做不到，只能盯着那逐渐完善的人形忍耐着。

　　她被定在原地都能感受到自己浑身满是想颤栗的欲-望，AI很少流汗，流出的汗水也和人类有极大的不同，可风望舒此时浑身上下都沁出了半透明的液体，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都能听到那些汗水滴落在地上发出的“滴答”声，汗水滴落就将地面腐蚀出了一个个凹面的小洞。
　　“我是通天塔客服，S01。试炼者，你已违反通天塔规则第二条，不得进行任何毁灭世界性质的行为。特来发放惩罚任务和裁定。”
　　人形光团的声音似乎是做过了处理，风望舒听了都无法对这自称S01的人进行准确的判断。
　　但S01开口的语调让风望舒感到熟悉，可一波又一波蔓延地疼痛让她完全想不起这究竟是和谁熟悉。

　　她动弹不得，更别说质疑这段话中的内容了。
　　人形光团再次对着她一指，那禁锢住她的无形能量消失了，风望舒栽倒在地颤抖着竭力喘息，她只想关闭体感，可她试了几遍都失败了，就好像这一功能完全失灵，哪怕她进入后台直接下达命令都完全无用。
　　她就这样被困在尖锐而绵长的疼痛之中。
　　她一直以来都是远程输出，受伤这个词距离她太远，论娇贵或许她还是AI头一份。
　　过了会儿，也许是几分钟又或许是很久，她这才好受了些，抬头她就看向了那自称是通天塔客服的人。
　　“通天塔规则第二条？”

　　风望舒的疑问并未得到S01的任何回答，S01依旧是高高在上地漂浮着。
　　这客服高冷不搭理她是什么情况，她连通天塔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规则不规则了。
　　“我认为我有权知道通天塔是什么，以及通天塔规则究竟是什么。我并不认为我什么时候做过毁灭世界性质的行为了，是什么样脆弱的星球才能让我什么都没做就要毁灭了？“
　　话音刚落风望舒便感到S01似乎是扫了她一眼，这目光让她有点背后发毛。
　　“通天塔的存在和规则，在通天塔系统新手引导之中都有。你在这里拉断片区总电缆肆意吸取电能已经要挟到了这个世界的稳定性，这就是这样脆弱的世界。”S01冷淡地给出了答案。
　　然而风望舒早在一开始就把通天塔系统给玩坏了，顺着发送信号的通道一路上行她看到了那个怪异的数据世界。

　　同样是光团，风望舒对S01突然起些了些兴趣。
　　打开了红外扫描和数据分析风望舒便不着痕迹地对着S01扫描了一遍，最后界面上却是跳出了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锁定失败。】
　　瞅了瞅S01，她干脆打开了高功耗的推演系统，虽然是高功耗，但扫描也不过是一瞬的事，但她打开都两瞬了都仍没能锁定任何目标。
　　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质疑和猜测，风望舒就被S01手中突然出现的光团给砸中，与此同时风望舒再一次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这回她的姿势更是难看了，半趴在地上面朝地，就好像S01是故意要让她维持这一羞耻的姿势。

　　这次并没有像先前那样疼，有了更疼的作对比风望舒总算保有了些许理智。
　　她估摸着她这是因为扫描触怒了S01。
　　“惩罚任务下达，击杀丧尸王，坐标，b市基地。毁灭世界行为裁定，扣除积分一万点，试炼者账户目前积分为负一万点。”S01说出的内容比起通天塔系统还要官方。
　　一定是自己能源不足影响了自己的运算能力，风望舒竟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懂，先不说她为什么会耳垂上突然多了个通天塔的挂载系统，光是她要被硬逼着做任务，她就感到并不愉快。
　　虽被压制在地，但风望舒还能勉强开口，“我拒绝，丧尸王是什么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是积分？”

　　“你可以选择拒绝，那就继续疼下去。”S01给了风望舒另一个选择，手中再次浮现出了一个光团，这光团不再是白金色，而后是缭绕着某种无法形容的琉璃光泽。
　　风望舒能感知到那团能量是比一开始击中她的光柱还浓郁的能量体，被这光团击中是什么后果她都不用去推断，她非常相信S01有办法吊着她的命，光是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风望舒盯着眼前的地面很牵强得勾了勾唇角，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她就不该那么贪心，这样就没这档子事了，可现在木已成舟她已没得选择。“行，任务我做，但你得告诉我丧尸王是什么，积分是什么，以及……你是什么。”
　　S01放开了对风望舒的束缚，手中的光团闪烁了一下化作了能量重归了人形光团之中，就好像一开始就是拆分而出。

　　“本世界因陨石所带来的异域能量影响，部分人类基因发生了突变，进化失败失去人类意识的那一类被称作丧尸，丧尸的最强者具有召唤周边丧尸的能力，最强者被人类称为丧尸王。“S01的解答已经足够详细，但这反而让风望舒脑内高负荷运转了。
　　她注意到了S01对她所处地一直以来的称呼，是世界，而不是星球。
　　世界这个概念在星际间并不是没有，但这常常是指利用空间技术制造而出的次空间，这些空间是真空的并不能放置碳基生物。
　　但这里是有人类存在的。
　　“每一个试炼者都有一个账户，每次完成任务所得积分可以进行兑换，具体可兑换方向于通天塔系统之中皆有罗列。我是通天塔的客服，S01，处理高危突发事件的客服。”
　　风望舒只想抽一抽嘴角，感情她问的问题和白问一样，一点实际内容都没有，答案全都指引向了被她玩坏了的通天塔系统。
　　现在她因为只能选择想办法找到所谓的b市基地。

　　这处医疗所地下埋藏着巨大的计算机组，风望舒的指尖延伸出了银白色的“金属丝”，互相交织延伸向了计算机组的核心位置。
　　链接后没一会儿她便筛选数据找到了地图，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意外之喜。
　　她得到了本星球一颗卫星的电波频率。
　　将地图的代码再译，结合卫星发来的实时定位，她已确定自己就在b市的东南方，距离b市约莫三百公里。
　　这个单位在风望舒眼里本该是非常小，但她现在能源不足，这个距离就显得有些遥远。
　　将“金属丝”收回，脚下一个轻蹬，在接近上方破碎地面时伸手抓住边缘借力，她一个翻身就重回了地面。

　　走出了医疗所风望舒就发现了S01这个人形光团就跟在她身后。
　　难不成通天塔还采用了盯梢制度，以防她不配合做任务？
　　这一疑问在她嘴边绕了两圈又被她给原样吞了回去。
　　根据路牌风望舒找到了方向，却并未急着赶路，而是开始拐着弯儿打探起了S01的口风。
　　不是问S01的日常工作，就是打听S01到底要在这儿留多久。
　　然而不管风望舒问什么，S01都采用无视的态度。
　　都出了城S01都没开口说过半个字，光是飘在风望舒的身后做背后灵。
　　又过了会儿，当她都想放弃和S01尬聊时，却冷不丁想起了她所欠的一万积分。
　　“一万积分是什么概念？”

　　S01这回给了反应，“完成生存任务奖励积分一百点。完成惩罚任务，奖励积分五百点。”
　　S01的举例让风望舒听后就有了积分概念，不过惩罚任务也给奖励？等等，这两个奖励的数值和一万也相差太多了吧？
　　风望舒这才意识到自己欠下的是怎样的巨额积分。
　　一想到自己欠一屁股债还得被S01以疼痛为要挟不停地做任务，她只想选择死亡，“能直接抹杀我吗？”

　　“不能。”S01的语气依旧是平静，而后深深地看了眼前的背影一眼。
　　又被盯了，风望舒对S01的观感愈发奇怪，这是什么辣鸡客服，连抹杀都做不到。
　　沿着公路一路疾驰就看到了一旁傻乎乎在田里转悠的丧尸们。
　　某种不知名也无法定义的感知让风望舒认为S01给她下达的任务并不那么简单，她才不信她就是打打田里这种水准的丧尸。
　　“丧尸王的实力怎么样？”

　　还没等S01开口，风望舒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古董车辆发动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