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幸福》米杉

22、往事尘烟悲寂寥

　　疼痛铺天盖地而来，往事不堪的一幕幕又涌上了心头。悔恨，伤痛，内疚，交织在心间，以为自己可以忘却了，但是，为什么，所有的所有，还是那么的清晰
　　，伴着沉重的伤，心中某处，已经血肉模糊了起来，连呼吸都显得如此的困难。
　　轩那双决绝的眼睛，永恒的定格在仇恨里。
　　万马奔腾绝尘而去，只留下满天的尘土，和强烈得让人透不过气的气势，随之万籁俱寂，只剩下稀疏的虫豸的轻唤。
　　我站在门口，等着那个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已经这样几日了，看着每晚迟迟回来的轩，和他疲惫不堪的倦容，眉头深锁的忧思，我心里很难受，很想跟他一起分担，但是对于我的追问，他总是闭口不谈。
　　俊眉深锁的他，手中的笔奋力的写划着，但是只听到哧的一声，他狠狠的揉碎了笔下的纸张，地上，已经有无数的纸屑了。
　　看着这样的他，我心里一阵郁悒，作为夫妻，不是有什么事情都要一起承担的吗？他总是怕我担心，而一个人扛下来。
　　“轩，我。。。”
　　“你先睡吧。”还没有等我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我下去，而在这过程中，他的头从未抬起过看我一眼。
　　我黯然的退出了他的书房。
　　“咳，咳。。。”辗转反侧，我根本就睡不着，而书房里，隐约的传来他咳嗽的声音。
　　一股担忧侵上心头，轩生病了吗？我从房间里奔了出来。
　　“皇上，你的毒，已经不能再等待了。”风焦虑的声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我不由得心中一窒。
　　“你毋须多说了，现在边境战事告急，我们明日就去阜阳吧，下去吧，咳，咳。”轩深沉的说道，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感情。
　　“可是，皇上，皇后，她。。。”
　　“什么都不要告诉她，我不想她担心。”似乎听到皇后两个，轩原本平静的心，变得有些慌乱了起来，就这样，随之而来的又是他连续不停的咳嗽。
　　看着风恭敬的离开，我匆忙的走进了他的书房。
　　“轩。。。”
　　他惊讶的抬起的头，我看着他因为咳嗽而涨红的脸，和他手上那张浸满他血的手帕，心中伤痛抑郁不已。
　　他的嘴角上，还残留着因擦拭未净的血。
　　为什么，他什么都担心着我，而我这个做妻子的，却连他中毒了都不曾知道。
　　“浅儿，你。。。”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难堪，转过了头，他不再看我。
　　“轩，你，疼吗？”我静静的走到他的跟前，温柔的擦拭着他嘴角的血渍，可是心里却愧痛不已。
　　“浅儿”，他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默默的看着我，眼神里全是不忍和痛楚，“你都听到了吗？”
　　“是什么毒？”其实不用想，这毒，只会有一个人下得了。而这样的毒，到底有多强大，我真的不敢去想，轩苍白的脸，似乎已经说明一切。
　　“没有什么的。浅儿，你还不相信你的丈夫吗？”他扯出了一丝微笑，努力的证明着他的健康。
　　“你不说是吧，那明日去阜阳，为什么不对我说，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泪光盈盈中，他的身影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看到我的伤心，他手忙脚乱起来，拿起手帕，他慌乱的给我擦拭着，“浅儿，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很心痛。”
　　手足无措的样子，这时的他根本就不像是一国之君，倒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轩，我要和你一起去阜阳，我要时时刻刻的呆在你的身边。”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我直直的看着他，不管怎样，我都要在他的身边，而现在，他生病了，我更不能离开他。
　　“不行。”他扭过了头，坚决的说道，眼睛再也不看我。
　　“轩，”我转过他，唇紧紧的贴上了他的唇。
　　讶异我的行为，他的眼里充满了惊讶，还有，一丝甜蜜。
　　“轩，我们是夫妻，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在一起，同时，面对困难的时候，也要一起面对。”反正我是下定决心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他一起去，即使，有很多的困境摆在我们面前。
　　“嗯。”他终于为难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
　　身边的他已经早已不知去想，一股不好的预感遍布全身，我飞快起身着衣。当我跑遍整个皇宫，我才知道，轩，到底还是骗了我。
　　颓废的倒在了地上，久久的，久久的，我在等，等他回来带我一起去。
　　一天过去了。
　　“小莲，皇上回来了吗？”目光一直的落在来华清宫的门口，但是心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过。
　　“娘娘。。。皇上，怕是。。。暂时不会回宫了。。。”小莲支吾的答道。
　　“不会的，他答应了我的。”我摇了摇头，他说过会真诚对我的，他不会骗我的，但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样的痛呢？
　　我不能让中毒的他一个人去面对困境，不能让他一个人用肩为我支撑起一片安宁的天空，我要去找他。
　　这个念头无比坚定的，强烈的在脑中形成了。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装扮，我不禁想起了过去，自己男装的时候，思绪微微的一怔，随后，拿起了一套男人的衣服和一些财物，收拾好路上一切的行李，毅然的出发了。
　　轩，让所有的困难，都让我们一起分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