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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三章 常戏英雄“岂敢岂敢”,糊里糊涂“扮猪吃虎”。(三) ...

  •   六人心知事关荣辱,早些料理对手,早些拿到银子为上。是以下手均是不留情面。只见鬼老三手拿双拐,或点或劈,不离宇文一凡周身要穴。虎老五使一柄单刀,和宇文一凡正斗的紧迫。断老二空手游斗,时不时向宇文一凡拍出一掌,朝杨氏二雄踢去一脚,逍遥挥洒,甚是游刃有余。
      郝无赖见人人各使生平绝学,打的精彩之至,不由暗暗叫好。招式每有巧妙狠厉的,他便用心记忆。只是各番招式一瞬即逝,须的眼明心快。如此暗记了十几招,不由的眼花缭乱,劳心劳神。直恨不能他们打的慢些,亦或多使几遍招式才好。
      五人越打越缓,局势也愈加明朗。但见宇文一凡力敌鬼老三、断老二两人,杨氏二雄武功稍弱,则合力跟虎老五一人斗的难分难舍。宇文一凡孤身应战他二人,颇见艰难,开始倒还能支持一阵,可随着鬼断二人配合越来越是紧密,加之自己与他二人缠斗许久,精力已大不如前,如此又过了一会,出招渐缓,双臂已感力不从心。鬼断二人瞧出甜头,均想:“且不忙下狠手,再拖他一拖,让他自己累死了。”双掌双拐倒也不贸然进施,各自稳打稳手,均想不战而驱人之兵,耗死对手。杨氏二雄暗暗心急,奈何自己被虎老五缠住了,分身不得。
      沈苍括眼见宇文一凡支撑不住,略稳了稳心神,跳入战圈,助他抗敌。宇文一凡知他适才打斗都已引发伤势,若一再勉强应战,内伤可就再难以治好了,心下大急,挥剑叫道:“师哥,大事要紧,你快走!”断老二冷哼一声,双手翻抓,冷笑道:“你们都留下来吧!”募地鬼老三双拐劈来,直向沈苍括头顶击落。沈苍括举剑相迎,奈何双拐劲力太强,重伤下竟没能接住,单腿跪在地上。鬼老三哈哈大笑,又是一拐向他头顶削落,笑喝道:“还不磕头!”这招去势强悍,封住了沈苍括上盘,令他非得头身低俯放能避开。
      宇文一凡看师兄竟受这等折辱,气的心胸欲裂,断老二倾指戳来,他竟也不闪不避,募地剑尖一挑,直向鬼老三小腹刺去,喝道:“撤拐!”鬼老三、断老二均是一惊,万料不到他会中途偏转剑尖,这般不顾性命。鬼断两人忙都将他剑刃一拨。
      宇文一凡唰唰便向鬼老三、断老二两人各攻了两剑,这两剑均是不顾自身门户,誓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悲壮剑法。鬼断二人不敢硬接,分自推开数步。宇文一凡喝道:“师哥,拿宝事紧,咱们又敌不过他们,你快先走!”又是两剑横挥出去,沈苍括眼圈一红。于此同时,只见鬼老三双拐直向宇文一凡背心砸来,宇文一凡也不躲避,募地又是刺出两剑,挡住了鬼断二人去路,喝道:“师哥,还不快走?”他知沈苍括虽受重伤,可逃命却也不是难事,心想此次势必要死在这五人手里,与其全都毙命,倒不如牺牲自己救出师哥。杨氏二雄也挥剑叫道:“宇文大哥说的不错!少主你先自去了,我三人一会再与你会合。”仙老大一旁站着冷笑不语,神情大是不屑。
      鬼老三见宇文一凡竟不躲避,冷笑道:“你救人不差!可我也当真不会刺你么?”单拐便向他背脊刺去,宇文一凡正待回挡,断老二见他回招稍快,已露破绽,在他腕上一勾,竟将他手中长剑轻易间取了来。募地手腕一晃,长剑回转,喝道:“着!”剑刃森寒,快如闪电,眼看便要将宇文一凡右臂齐根卸下。沈苍括暗暗咬牙,突见他左手一挥,竟稳稳抓了剑刃。事出紧急,且长剑尚在右手,若举剑格挡,鬼老三那关怕都难以已抢过,终不及救宇文一凡性命。刹时他只觉左手奇痛,鲜血迸流。断老二冷冷一笑,腕子微抖,沈苍括小指、无名指立时断落。沈苍括咬牙大喝一声,竟夺过了长剑,硬生生插立地下。众人一呆,断老二、鬼老三皱眉冷哼一声,手上却停了下来。但见沈苍括左掌被剑刃划了好长一条血口,血管迸裂,左掌瞬间一片暗红。
      郝无赖暗暗叹息,心中委实敬佩:“好一条汉子!竟然……”宇文一凡双眼通红,抢到蓝衫汉子身前,撕下衣襟,给他裹了伤口,泣声道:“师哥你这……这……为什么不走?”沈苍括痛哼一声,摇了摇头,道:“你我四人同死同退。”杨氏二雄激声道:“不错,咱们同死同退,咱们同死同退!”放声大喝,兄弟二人剑法更是凶狠。
      仙老大忽道:“沈少主何苦如此硬拼?我五人并非是要你们性命。只要沈少主交出宝物,那咱们即便相安无事,如何?”宇文一凡朝他直吐过去,喝道:“做梦!”仙老大微一侧身,叹声道:“那可怪不得咱们了。”望着断老二,手指比划。
      断老二忽地身影一晃,相助钻地虎老五敌战杨氏二雄,杨氏二雄哪里是他二人合力的对手,几个回合,便被断老二擒下。断老二哈哈大笑,进了院子,可在屋里转过一圈,又双目森冷的缓缓走回,突然从虎老五手中夺过单刀,竟自朝杨氏二雄中一人臂膀砍去,众人“啊”的还未叫出声来,但见一雄右臂已被砍落在地。这招变起的突兀,众人均是所料不急,脸色陡变。沈苍括冷冷盯着断老二,缓缓道:“宝物只我知道,别难为他们!”杨氏二雄中一人望着昏死过去的兄弟,又是悲愤,又是难过,沉声道:“你把我的臂膀也砍了吧。”宇文一凡气的双眼通红,便要拿剑再战,断老二却将刀架在令一雄脖上,喝道:“坐下!”逐又冷冷道:“姓沈的,我可没有多大耐性,这银子珠宝,到底藏在哪里?”仙老大看他已进屋瞧过,心想定是没有见到,才动了大怒,当下不闻不问,且让他和沈苍括理论。
      杨氏二雄中那一人凄然望着晕死过去师哥,突地仰天长笑,随即大声道:“断老二,你是条汉子的便一刀将我砍了,少在这聒噪放屁!杨某若眨一下眼,就是你娘生的!”断老二冷笑道:“那倒没那么容意!”又望着沈苍括,喝道:“你定是不说?”心想看来我非得杀上几人,他等才甘心就范。
      沈苍括望着杨氏二雄,只等他言语。杨氏二雄中一人哈哈大笑,道:“少主出行前向老爷立下死状,宁可性命不要,便也要护送银两周全。这——可是有的?若如今为了我兄弟二人便自毁信约……嘿!那我兄弟可算瞎了双眼,跟了个发复无常的伪君子了!”沈苍括心道:“救不成你们,沈某自当以死相谢。”当下只淡淡地道:“杨兄不必违心多言,你的意思,我早已知道。”宇文一凡急的眼角返着泪光,怒道:“师哥,他们的命难道还不比银两!你当真见死不救?”沈苍括摇了摇头,缓缓道:“不救。”
      断老二“嘿”的一声,哼道:“我数到三,若再不做决定,那想救也是晚了。”扬起大刀,喝道:“一——二——”宇文一凡见虎老五、鬼老三挡住了他救人去路,眼看二雄便要活不成了,不由咬牙哼的一声,额头汗水淋漓而下。
      只听断老二大声喝道:“三!哈哈!好啊——”看着沈苍括哈哈冷笑,当真一刀便砍向他脖颈。沈苍括无力出手,宇文一凡待要相救,却被鬼老三先自阻挡。两人都是慢了一步,眼见无力回天,无奈黯然阖目。
      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一个淡蓝色的事物从天而降,直砸断老二面目。断老二不知何物,忙伸手挡了一挡,望着事物所来的方向,喝道:“树上的,什么人?”众人瞧那‘暗器’,却是一本蓝缎的‘昆仑拳谱’。
      仙老大暗暗心惊,皱眉笑道:“昆仑派的人怎么跟咱们开这玩笑,这就下来说话吧。”心想:“昆仑派的人不是赶到中原去了么,怎么又折了回来?”向四周打量了打量,看是否还藏有敌手。
      郝无赖笑道:“仙大哥太客气了,咱们早已见过面了。”说罢身子一翻,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断老二身旁,伸手将拳谱拾起,揣进了怀中。原来他怀里除了秘本,再无它物。适才他见杨氏二雄这等豪气干云,凛然不惧,只觉之前戏弄他等,直是大大不该,此时眼见杨氏二雄便要丧命于断老刀下,焉能不救?情急之际,便将拳谱当做暗器使用了。
      铁老四紧紧盯着他,楞了一楞,随即皱眉想了想,突地哈哈大笑,咧嘴笑道:“原来是小兄弟你呐!上次可多亏了你给咱们指路了。哎呦!”这么一笑,伤口又自裂开,不由痛哼了出来。郝无赖心下纳罕,寻思:“莫不是我那日竟胡乱给他们指对了方位?”吁了口气,暗叫:“运气,运气!”微微抱拳,笑道:“想不到又在这里遇到五位仙友,实在可喜可贺啊。”
      断老二也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双目精光四射,微微冷笑道:“想不到这位小兄还是昆仑派的弟子,嘿嘿,上次算是断某看走眼了。”寻思:“他既来人,想必昆仑派已得到消息,看来此地不应久留,需得快些取到东西闪身为是!”鬼老三手持双拐,指着郝无赖喝道:“说!你怎么知道咱们在这里了?为什么多管闲事,阻老二杀这狗贼?”郝无赖微笑道:“什么叫多管闲事?我既来这里,自然是有事了,还是大的很的要紧事呢!”鬼老三想了一想,大喝道:“好小子!连我五仙要的东西也敢动心思,就怕你没这能耐,且吃我这一拐吧!”心想这小贼此来存心不良,需得让他知难而退。大喝一声,上前挥拐便打。
      郝无赖见他双拐袭来,忙侧身避了开去,寻思:“单打独斗还倒好说,最要紧是莫要这几个混帐一涌而上,那便是再来一个郝无赖,也是凶多吉少。那可救人不成反倒英勇就义,亏的大了!”又闪躲跳跃了一会,募地琢磨着有什么好法子,能一气轰走这五个仙魔鬼怪。
      鬼老三看他并不正面应敌,知他忌惮自己招法凌厉,心中得意,哼道:“怎么样?你差远了吧!快些滚了,莫逼老鬼取你小命!”郝无赖还了一招,陪笑道:“各位指定是误会了。在下此次出手,实是为助五位仙友及早寻得珠宝。”
      鬼老三见不惯他那泼皮模样,怒道:“关你甚事!你昆仑派莫非也要插上一手?”单拐一倾,轮番转了个圈,既而双拐齐施,环环相护,正是自创武学‘天下无双轮回如意拐法’。郝无赖暗暗叫苦:“怎么还越打越得势了,跟我较个什么劲儿。”这招笼罩了自身大穴,使人进退两难,眼看双拐便要花雨般砸至肩上,郝无赖急中生智,突地想起断老二适才所使指法中的一招,情急之下,单指一翻,在鬼老三拐杆处轻轻一弹。鬼老三一怔,双拐立顿,奇道:“你怎么会使老二的‘一指断天难’?” 郝无赖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寻思着总不能说是偷的。两人这么彼此一笑一怔,劲力稍泄,郝无赖趁机跳开两步,摆手道:“且先不打,我还有两三句话,要跟五位说明。”鬼老三哼道:“谁听你的鬼话。”挥拐又待上前。
      忽听仙老大道:“老三,你且住手。”鬼老三听老大说罢,双拐回转,插在腰后,当下吹胡瞪了郝无赖一眼,站立在了杨氏二雄身旁,以防沈宇二人暴起发难,相夺二雄。仙老大向郝无赖道:“少年,你到底是谁?你们掌门人呢,他……可也来了?”郝无赖寻思:“原来你怕我们掌门人啊!”募地心生一计,佯装叹道:“各位仁兄真是误会了,怎么总不让我把话说完了?不瞒仙友,我们掌门人已得知财宝流落西域,他老人家现已折回来啦。”仙老大等人心中一凛,均想:“这老家伙若是亲来,人多势众,怕是不易对付。”沈苍括、宇文一凡却想:“此人为何而救杨家兄弟性命?不过他既是昆仑弟子,那行为品性定然不堪。这次出手相救,看来令含深意。”几人各有心思,一时均不说话。
      郝无皱眉心想:“也不知骗不骗的过他们。”然却微笑道:“不过各位放心,他老人家如今还不知道这位仁兄落在了五位仙友手里,不过人在河岸走,哪有不湿鞋?诸位若是万一碰上了我们掌门人,那……银子可就不够分的了。”鬼老三哼道:“凭你小子也想分那么一比?”郝无赖道:“老鬼大哥这话忒不好听,诸位想想,既然掌门人回来了,各位便是拿了宝贝,可要稳稳当当地拿了东西出昆仑这一带,怕也没那么容易吧?”仙老大暗暗一想,颔首道:“这话倒也有理。小兄,你想干什么,直说无妨。”郝无赖微微一笑,道:“小弟琢磨着在昆仑山这一带混了这么多年了,又是昆仑弟子,那给诸位英雄做个眼线,指个道路什么,避开掌门人一家,简直易如反掌了。”嘿嘿一笑,又道:“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弟所以当昆仑弟子,还不是为了这个?眼前有大好的机会,咱们六人淅沥哗啦大分一笔,也胜过我告之掌门人,拿那么一丁点强吧?” 这话不无道理,仙乐五人不觉微微点头。
      铁老四心想:“这小子孤身一人前来,行为又鬼鬼祟祟,看来也是想要这批银子。他说不告之掌门人怕也有理,谁愿意一辈子当个小小的门派弟子?分这么一比银子,走南闯北,逍遥自在。便是开创一派,费用端的也够了。”郝无赖按他等心中心思,揣测说理,自然颇有可信之处。仙老大笑道:“既然如此,那再好不过了。不知小兄弟怎么知道他等到了这里,还早早的便藏躲了起来?”郝无赖看了沈苍括一眼,道:“小弟吃这行饭的,哪有不知道他下脚的地方。这一干人等,我早就盯上了。昨个还和这什么,什么的杨氏狗熊打了一架,你且问他是不是?”杨氏二雄怒目瞪着郝无赖,咬牙呸了一声。宇文一凡大声骂道:“无耻!想不到你也是……”沈苍括喝道:“师弟,不必多言!”心中却想他既然也为抢宝而来,为何还要阻止断老二杀人?让他威逼出来线索,岂不更妙?
      五人看出杨氏二雄神情对他大是痛恶,决非作伪,不由又信了几分。寻思:“这小子轻功委实不错,咱们追赶这两人时,竟未曾察觉到,他也一路跟着。”鬼老三琢磨:“老大想必和我心思一般,宁可信其有。若终究不成,大不了碰见昆仑掌门,他又能把咱们咋了?”虎老五心道:“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小鬼若真能带咱们脱了昆仑派眼底,也省却不少麻烦。”仙老大心道:“正是如此!一旦出昆仑势力,便宰了这小子,以绝后患。”
      断老二却摇摇头,心道:“我看这小贼大是可疑。能让咱们从昆仑掌门眼皮底下溜了,那是很好。可他要是诓骗咱们,让咱们栽在他昆仑派毂里,那……可糟糕之极了。”五人挤眉递眼,半猜半疑,片刻已知对方心思。
      断老二望着郝无赖,嘿嘿冷笑,道:“既然如此,小兄何以还要阻止断某杀他两人?还有,昨晚他二人在何处,你在什么地方和他交的手?”说罢提起扑刀,又在杨氏二雄摇晃,阴侧侧道:“小老弟,你还是说实话的好。”
      郝无赖暗暗倒吸口凉气,心道:“好个老奸巨滑的断老鬼。”不及多想,当下哈哈一笑,摇了摇头,朗声道:“这两人害的我险些丢掉性命,我心里怕是比你还盼将他杀了。可这人心里藏的……嘿,若不是小弟昨日在路上遇见,识破他二人阴谋……哼哼,你们若杀了他,恐怕可要后悔莫极了!”鬼老三冷哼道:“有什么后悔!老子现就杀给你看。”说罢又要拔拐打人。仙老大皱眉咳嗽一声,喝道:“老三你性子怎地总是不改?这就给我乖乖坐下!”鬼老三正待还嘴,可看仙老大冷冷盯着他,颇不情愿地将话头咽下了肚去。
      断老二淡淡道:“小兄言外之意是说,这杨氏二雄知道宝物的下落?”心道:“小贼,跟我较心思么。”郝无赖心道:“你不接招,那可由不得你。”当下也淡淡道:“据小弟所知,沈苍括是将这些珠宝寄存到了这户人家之中,但何以一大清早便不翼而飞?这其中道理,怕连那姓沈的都未必知道。”仙老大悚然一惊,道:“你是说这杨氏二雄又自私藏了银子?”他等追赶沈宇二人时,确实未见杨氏二雄,寻思莫不是这两人心怀鬼胎,勾结这户人家私下藏了银子。在此装作正义君子,骗过咱们和那姓沈的耳目?断老二摇了摇头,心道:“既然偷藏了银两,何以至性命不顾?不过定是他等将银两又转移了地方。我竟没想到此节!看来这小贼早有预谋,倒也想的周到!”
      郝无赖观其神情,暗暗窃喜。心想索性再真上一真,于是说道:“这杨氏二雄得知银两下落,姓沈的反倒还不知道。我看你要杀人,不如先将他杀了。”宇文一凡勃然大怒,正待出手,却又被沈苍括拦住了。郝无赖心想五人还不曾想的明白,适才那话对是不对,哪能轻易就将沈宇二人杀了,所以如此,其目的不外是让五鬼知他非沈苍括手下之士,所来只是为抢珠宝而已。五人对他越是掉以轻心,他则越好暗处下手。
      断老二冷哼一声,心中一时倒也难以决绝,琢磨道:“区区一晚,姓杨的这二贼能把银子搬多远了?我看定是这户人家帮忙。可若是寻常百姓,那脚下又能多快,我看珠宝怕是还在左近吧?”五人一怔,随即心想不错,后觉越来越见道理。均骂:“该死,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现在才想来。”原来仙乐五组不知对方已是山穷水尽,还倒他等将银两已妥善转移,以至一味在人身上狠下功夫。此时经断老二无心提点,这才觉得理应先在四处找找为是。郝无赖却凛然一惊,心中焦急万分:“糟糕!我怎么只想一味救人,却忘了这一节了!若要他们发现小毛香和老头,那还得了!”
      却见断老二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咱们……”话未说完,忽地身影一闪,快速朝沈宇二人要穴点去。沈宇豁然一惊,沈苍括内伤深重,且右手伤残,没接几招,便被点住穴道。宇文一凡和他斗了几招,却不慎中了鬼老三双拐偷袭,同沈苍括先后栽倒在地。郝无赖暗暗心急:“莫不是要下毒手?这可怎么办才好!”却见断老二将他点倒后只微一冷笑,随即迈步走了开去,说道:“咱们现下便去附近转转。”郝无赖先吁了口气,听他如此说,又暗暗忧心,寻计退敌。
      忽听铁老四道:“快看,山坡上有个小孩!”他受伤坐倒,烦闷中双目乱瞥,第一个发现了来人。五人极目远眺,只见果然俏立了一个孩子,眨着水汪汪的大眼向这边张望呢。郝无赖暗叫糟糕:“小呆瓜怎么来啦!”仙老大喝道:“快逮下来问问,看这家人去了何处。”鬼老三嘿嘿一笑,便扑了过去。郝无赖暗暗叫苦,道:“小弟助你一臂之力。”也追了上去。铁老四笑道:“看这小鬼那猴急样儿!生怕别人办不好,露了些蛛丝马迹。”
      原来白叶翁、小毛香爷孙俩看郝无赖迟迟未归,心中着实放心不下,便都偷偷跑出来探望。小毛香衣衫显眼,以至让铁老四一下便瞧了出来。他二人都已出了洞口,均往羊径小道跑去。鬼老三远远喝道:“再跑老子就不客气啦。”郝无赖道:“是啊,老人家,只问你一句话。”心想:“你怎么跑的过他?哎,一会可别露出马脚才好。”小毛香将郝无赖奔来,叫道:“郝无赖……”郝无赖哪容她再说,瞪眼大喝道:“混帐!小小孩儿,便学会耍嘴骂人了!说,这里谁是无赖?”鬼老三没悟出真味,一味打量白叶翁,却也没留心小毛香神情,只倒小孩怕他打骂,信口说错了话。于是笑道:“被人叫个无赖打什么紧,小子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小毛香委屈的眼圈一红,正待说嘴,郝无赖又喝道:“再骂人瞧我揍你不?哼,糟头子,你管教的好孙女啊!”说罢向白叶翁微使眼色,大声道:“老头,我且问你,知不知道这家园子主人去哪里啦?”白叶翁到底年高见识广,看他神色有异,已瞧出端倪,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鬼老三甚显沮丧,大喝道:“大清早的,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来着?”白叶翁道:“跟孙女出来打柴。”说罢向小毛香道:“你别再说话了,引的两位大爷生气。”小毛香噙着眼泪,望着郝无赖,委屈的点了点头。
      鬼老三道:“你们跟我过来。”白叶翁却也不能有违,“哦”的一声,拉了小毛香,跟着他走下山去。郝无赖暗下吁了口气:“还好没出岔子。鬼老汉也没瞧见山洞。”众人看他几人走下山来,均问道:“问出了么?”鬼老三摇了摇头,呸的破骂一番。仙老大冷冷盯着沈苍括,皮笑肉不笑地笑道:“这深山老林的,你们也有同党?看来沈老爷子这几年来,生意可做的不小啊。”宇文一凡大骂一声,并不理睬。他适才见了白叶翁和小毛香二人,心中不由大吃一惊:“正是他们!”又想既然他们还在此地,那银两必然离此不远,看来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让这帮人得知这爷孙俩便是这里的主人。当下再不看他二人,装做若无其事一般。
      断老二正待叫喊白叶翁问话,郝无赖忽地跺足大骂道:“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他妈妈的不开花!不但白忙活了一阵,还累的人又渴又累……”突朝白叶翁喝道:“反正你也闲着没事,去看看这家有没有能吃的东西。听说这里的泉水冲茶,九里飘香,你快去跟大伙烧些茶水来喝。”铁老四笑道:“是‘十里飘香’吧?怎么是九里了?小鬼你学问也是个半吊子。”郝无赖摇头笑道:“这里水虽清甜,可美中不足,土质略硬。不比我们昆仑山,水质松软,那才称的是香传十里。这里叫九里香,还也算是抬举它了!”
      白叶翁不知他说这话是何用意,可听到‘九里香’,豁然大解,心道:“你是要我用‘九里乡’,配置‘九里飘香散’毒药?”又见他双脚若无其事般乱踢,碰到了恰是草药‘九里香’。心想‘九里飘香散’剧毒无比,服食能使人心神麻痹,昏睡不觉。此时下此毒倒也再好不过,不知无赖那孩子有没有解毒的药草。他心中再无怀疑,连忙应诺,拉着小毛香进屋烧水去了。群雄打了一阵,均都觉得饥渴难耐,是以谁都没有出言阻拦。断老二还想问话,可口中也觉饥渴难当,心想平常百姓能使什么手段,待会再问他却也不迟。鬼老三双拐平铺在地,一屁股做了上去,拽着衣领道:“臭小子说的不错,快,快!先给咱们来上一杯顶好的茶水,润润喉咙,老子渴都渴死了。”
      郝无赖嘿嘿一笑,在他身旁坐了下去,乱翻乱拔了一会身旁的草药。虎老五笑道:“看不出来,沈少主的同党竟还懂得行医。”郝无赖点头道:“看来十有八九是这姓杨的将银子交给了他这个同党。他自己掉开咱们视线,好暗渡陈仓,让那同党在咱们眼皮底下逃了。”鬼老三一拍大腿,叫道:“小贼这话有理!让咱们一直追赶他,好让他那同伙将银两运送出去,好一个调虎移山的妙招!我看咱们喝些水就快追吧?”仙乐五人心想不错,仙老大点了点头,随即又望着郝无赖,笑道:“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你们掌门人如今正在何处?怕也是暗地打着如意算盘吧?”郝无赖微笑道:“小弟汪式偏,乃昆仑派最不起眼的角色,大哥尽管放心,掌门人如今怕是扑到北面去了,一时三刻,还回不来呢。”心道:“老子汪式偏,自然把你小子往死骗。”铁老四笑道:“想不到小子你连掌门人都敢骗,果真阴险之极,铁老四都觉有些自愧不如。”郝无赖笑道:“抬举抬举,小弟不过是想多赚些银子,不得已才铤而走险。各位莫再取笑了。”众人忙笑道:“哪里哪里。”断老二却冷哼不语,心中寻思何处不妥。
      这么你来我往,聊了几句,却见白叶翁与小毛香已送来茶水,断老二看了色泽,又用银针试了试,点了点头。郝无赖暗暗冷笑:“老头可是下毒的行家,岂非庸俗之辈可比?凭你也能瞧出眉头?等着中招罢!”先自喝了一碗。众人看他试完,均是大喜,五人都渴的很了,忙伸手拿了,猛灌一碗。鬼老三牛饮一番,大叫痛快,又倒了一杯喝了。郝无赖又给众人碗中倒满,道:“小弟真是三生有幸,能认识诸位。为了咱们的好处,小弟便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请,请!”心道:“你们便是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那糟老头和我本就认识吧?”鬼老三喝完舔了舔嘴唇,赞道:“好香的茶!不过瘾,我再喝一碗。”郝无赖笑着心道:“你多喝些,好晕的快些。”仙老大抹了抹嘴巴,笑道:“这地方倒也有这么好吃的茶水,老人家,这是什么茶叶?也亏你在别人家里能找的到。”白叶翁赔笑道:“一般的花茶,实在没什么特别。只是乡里的水好,泡的茶香。”仙老大点了点头,又打量着小毛香,笑道:“小姑娘模样长的真倒真标志,长大准是个美人胚子。你娘……嗯,她怎么也不来找你们?”小毛香摇了摇头,似想哭泣,道:“我娘……她不在这里。”仙老大颇为失望,道:“那你家住在哪里啊?认识这的人么?”小毛香瞪大眼睛道:“我家就在这啊,你不知道么?”众人一征。郝无赖强笑道:“小姑娘说话有趣的紧,谁不知你住在村子里了,具体说是在什么地方了?”白叶翁忙拉了她,赔礼道:“家离这不远,我们也出来多半天了,孩子他爹肯定急的很了,我们怕也得回去了。”拽着小毛香,便望出走。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沈宇杨氏三人也是心跳不止,暗暗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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