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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Fo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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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
当明白一个优秀的男人爱自己时,老实说飞扬唯一的感觉就是对不起人家。而且应该马上向他赔礼道歉的那种——虽然她知道能被韩潮爱上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
不想贬低自己,但在感情上她确实有污点。她因为想摆脱家里的纠缠就和一个不知来历的男人结婚,她利用了一个男人的好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在放纵了一个月后,发现他们的婚姻潜伏着种种危机,抓住了个把柄,就毫不珍惜的选择了离开。如果真要追究起失败的婚姻中谁对谁错,责任两人是平分的,她也无辜到哪里去。
飞扬乘着韩潮再一次进屋时说道:“韩潮,我们谈谈好吗?”她觉得是时候告诉他自己的故事了。
“先把这碗粥喝了吧!”韩潮又恢复到他四平八稳的样子。并不急着从她的嘴里探听到什么,他隐隐知道她要说的并不是他要听到的。
“好!”一方面她真的是饿了;另一方面她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捧着粥碗,飞扬大口大口往胃里咽,不到几分钟就把空碗递到韩潮的面前。“你的手艺真好。”她赞美到:“做你的妻子是最有口福的。”
“是吗?”韩潮温柔地笑着:“我妻子的这个位置正空着,你先报个名,不然会有损失的噢!”口气是玩笑的,表情却是严肃的。
一阵静默后,韩潮问:“刚才打来电话的男人认识孩子的父亲吧,我看他很紧张你的。”
“什么?”他们正在谈的事怎么蹦出个孩子来。“你是说玉司炀?”
“玉司炀?”韩潮一挑眉。“你是说那个打经济官司很有名的那名律师。”
“是吧!”韩潮也知道,那他很真的有名吧。“他是我的朋友。有时喜欢像老妈子一样唠叨紧张。”
“那孩子的父亲不紧张你现在的状况吗?”韩潮认真地问。
他们是在讲同一个人,同一件事吗?“孩子的父亲和我有什么关系。”
韩潮以为她因为赌气才说出这话。“生孩子他也有责任。”看飞扬呆楞的表情他猜想到。“因为他不想要孩子,所以你才离开的。”
“等等你说的这个孩子是我的。”飞扬总算有点弄懂他的意思,“孩子在哪儿?”
这回换韩潮有些不解:“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我怀孕了。”飞扬机械地重复着。
“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她一副受到刺激的样子,让人不由地往坏处想。
果然,坏事是不能做的。她虽然什么也记不得了,肚子里到给她留下了个纪念品。怎么荒唐的事都让她摊上了。飞扬捂着头苦恼的想。
“如果我告诉你我把一部分的记忆丢了,我连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笑话我。”
“可你说过你结婚了。”
“结婚是在我二十岁时。”飞扬解释。然后一口气讲到:“还记得你说公司里出了内贼那个傍晚,你打电话来时我看见一个小女孩跑到车道上去拣球,一辆车正好开过。我救了别人自己却被撞倒了,在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置身在医院里。我以为自己只是昏迷了一段时间,可出了医院后才明白自己是丢掉了十七个月的记忆。”
“你是说你失忆了。”
“对!”终于把憋在心里的事说出来了,她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有什么东西梗在心上让她更难受。
隔了好一会儿韩潮才又发出声音:“你往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她不知道。欠了一堆债,肚子里多了个父不祥的孩子,她还能怎么办。
“当我的妻子吧。”韩潮建议道:“我们认识了很久了,你知道我的为人,我也一直认为自己会是个好父亲。”
“可我不是一个妻子角色的好人选。”
“为什么?”她说得这么肯定,连考虑也没考虑。就这么马上回绝他真不怕伤他的心吗?
“第一次婚姻失败的原因出在我身上,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对婚姻有信心。”
“在还没有尝试之前,先不要下结论。”韩潮担心地继续说:“你现在的样子并不好,让我来分担你些吧!”
飞扬很坚决地说:“我不愿再一次利用别人的怜悯来回避自己的问题。”她娓娓地诉说道:“我的前夫真的是名很出色的男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从他的谈吐上不难看出他是受过良好教育。除了偶尔会失神忽略我的存在外,他是一个完美的情人。而我却利用了他家逢突变,需要有人关爱这个时期,硬让他缴进我的复杂世界。”
静静坐在一旁听着,虽然心里蛮开心享受着飞扬朝他敞开心扉的这一刻。但听她直夸另一个男人的好,韩潮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她不是个善于夸奖他人的人,可说起自己的前夫她连一个停顿也没有。
“我利用他来摆脱来自家庭的束缚,我利用他来反抗自己母亲的专制。那场婚姻中我得到的远比付出的多。可当我看到他帮女同事挑选她男友的生日礼物后,一经把自己归类为受伤的角色中,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个眼不见为清,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他了。”说着她两眼盯着空气中某一点发起呆来。
好一会儿韩潮忍不住轻轻推飞扬一下:“你还好吗?”他实在不能忍受她两眼虽望着自己,可魂魄已不知飞向了哪里。
在轻推下唤醒了怔忪的神志,飞扬轻咳了一声。“对不起,光顾着想心事了。”好像从医院里醒来后,她走神的次数多,而且时间也越来越长。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你不要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韩潮已下定决心如果别的男人不能让飞扬幸福,那么就有他来给予。
“你不知道我有多卑劣。”飞扬叹着气说。“连我都为自己的行经感到羞耻。”
“你做了什么。”回答这个问题也许就能知道她为什么抗拒婚姻了。
“自己的想象和结婚后所缺乏的安全感全借着这件事发挥了出来,我当天晚上和他大吵了一通。到了第二天早晨突然发现自己不想在和他一起生活了。借口出去买东西,却跑到朋友那里哭诉他对自己不忠,让人痛打了他一顿。因为害怕面对造成的后果,结果一声不响地找地方躲了起来,和所有的人断绝了来往。”
“你当时只有二十岁,考虑问题还不太成熟,这件事是可以得到原谅的。”韩潮摸着鼻子有些违心地劝慰到,可他知道世上没几个男人会宽宏大量的原谅她这种遇事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女人,而且他还为了一件莫须有的事平白招来一顿打后。
“现在我快三十了,在没有理由任性行事。”飞扬不敢看他。
“你有个坏毛病,每次遇到无法掌控的情况时,选择的第一件事总是逃避。”韩潮将自己的身体前倾压向她,把她困在他与床板之间。“我不会接受你一个失败的理由劝自己放弃你。而且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耐心等。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虽然知道韩潮对自己的感情,可没料到会这么激烈。
“我们一起去应聘设计职位时,那会儿我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坐在一旁的你递给我一粒糖,并冲着我说:‘我紧张的已经吃了快半斤巧克力。’当时我就想,这么幽默,善良的女孩如果成为自己的女朋友那该多好。”
一席话听得飞扬瞪大了眼。“你的条件那么好,很多优秀的女孩都会爱上你的呀。”一粒糖?一粒糖能勾引到一个他,他太,太亏了吧。
“可我只在乎一个人。”
飞扬低下头,回避他炙烈的目光。“韩潮,我欣赏你,可一直是把你当成比较谈得来的同事。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越过友谊那条线。”
“友谊也有变质成爱情的那一天。只要你从今天起用另一种眼光看我。”
“我的感情像风一样,在连我也不知道的地方飘荡着。”飞扬难得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来。
但韩潮却听懂了。他微微一笑,用满含爱意语调说:“我要得就是你这份坦诚。”
“你可能是在浪费时间。”飞扬不知趣地泼了盆冷水。“何况我肚子里还有一个野种。”
“呵呵呵。”韩潮笑出了声:“你就这么想让我知难而退的吗?”
“你值得更优秀的女人来爱。”
“我只要最适合我的那个。”
“我不够女性化。”直白点就是男人婆。
“认识你不是一天了。而且现在你有点女人味了。”伸手抚上她的头发。
飞扬一惊,下意识地将头侧向一边躲开他的触碰。她的身体拒绝了他。“我……”
“是我太急躁了。”韩潮绅士地把手收了回去。
太尴尬了,她的反应好像太过了吧!飞扬心中暗想。
“是在休息会儿,还是送你回去。”韩潮问。
一提到回去就让她想到她的前夫还在栖园旅馆等自己。还是能躲就在躲一阵子吧,他找她还不是来离婚的。可他们分开了好些年,他早就好去告她遗弃罪,可以单方面提出离婚用不着非要她在场。他找她干吗?
“韩潮,我还是不是你手下的员工。”飞扬突然问。
“那当然。上次泄密的事提交了法院。也做出了判决。”事发后林蝶宿找来了玉司炀,本来该判刑的结果最后演变成赔偿。这些他没对飞扬说。“你没有提出过辞职,我也没有把你开除。所以你还是韩氏集团的员工。”
先谨慎地看了韩潮一眼,随后低着头问:“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小忙。”飞扬有个大胆的想法。
“说来听听。”看她辨扭的样子一定是没办法了才会对他起口。
“我昨天才知道自己欠别人钱,而目前我没有办法偿还,债主又催得很急。我……”
“你想向我借钱。”韩潮替她讲完。
“不,我即使借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还清。”飞扬顿了顿:“我可不可以请你提前支付我三年的薪水。”
“你欠了多少?”
“二十九万九千五百四十三元八毛七。”
韩潮连眼睛也没眨就说:“明天你直接就到展秘书那儿拿。”
“太感谢你了。”随后又想到:“那什么借据之类的文件你同时也要准备好。”
“这么点钱不需要了,我信任你的为人。”
“那不行,公事就得公办。”对于钱这种敏感的问题,她一向比较谨慎。不能吃亏,也不可以占便宜。
“好吧!”韩潮只得点头答应。他扫了眼墙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向下午三点多了。
“对不起,耽误你工作了。”他是一家资产近百亿的上市集团的老大,他的时间不是用一寸光阴一寸金来计算,而是一寸光阴百寸金来计算的。
“没有的事!我还要感谢你让自己有机会放一天假呢!”现在的他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头发也有些凌乱,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老实说我还是习惯你现在的样子。”飞扬有感到。“你端起老板的架势时,我有好一阵不适应。”
“如果不是家族责任,我也想一辈子干设计这一行。”韩潮有些无奈地说。
“生在有钱人家也不是一件挺愉快的事。”
“不。”韩潮否定到。“韩氏集团是我的叔叔婶婶创立的,我的两个堂兄弟谁也不想接手。一个从医,一个务农,我是被父母逼上这个位置的。”
“这倒很奇怪了,男人不都喜欢高高在上发号命令吗?”
“我的叔叔婶婶在一次洽公的途中遇难去世的。本来那次旅行可以不去,是董事会硬加进去的。我的堂兄弟们便发誓绝不踏入集团大楼一步。可他们继承到的股份又占了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三十,而且遗嘱规定两人不可以将股份变卖。没办法,只好找我来代理他们的职权了。”
“你和你的堂兄弟感情很好吧!”否则也不会放弃自己喜爱的事业。
“那当然。”韩潮回答地很骄傲。想到今天的日子他问飞扬:“你也能帮我一个忙吗?”
“没问题!”她很干脆地答应到。在看韩潮眼中的爱意,她又有点担心这忙怎么帮。
“别担心,只是请你当我几小时的女伴,陪我出席一个聚会。”
“不太好吧!会引起误会的。”
“我是光明正大的追求你,没有误会的。”
“可我……”
“给我一次机会,同时也算是你还清我的人情债。”
也对。她提出提前支付工资的事他立刻答应,她却因为顾忌别人的看法而犹豫不决。太不仗义了。
“我答应你。”飞扬点头到。
“咦!”飞扬一脸惊奇地指着前方有些眼熟的两层别墅问韩潮:“你认识这家人?男主人是名园艺师,女主人是名专栏作家。”
韩潮在别墅前将车停妥有点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们几天前收留过我。”
“你就是四天前那个晚上从□□手中勇敢逃出来的那个女孩。”
“你怎么知道?”飞扬吃惊不小。
韩潮很好心地没当着她面暴笑出声。很困难地憋着笑下了车直接往屋子里走。
“喂!你说话啊!”飞扬追了上去拉住他。
“哈哈哈!”韩潮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一会儿笑够了才劝告她:“你以后想搭车找理由也别把自己的身世编得像部八点档连续剧。”
飞扬也笑了起来:“那时我怕自己被扔回大街上,只好照着那位太太的话往下说。”随后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你和他们很熟?”
韩潮给了她一个神秘微笑,伸手去按门铃。
门开了一位身型娇小的中年妇人出现在两人面前。她就是那天半夜搭救了飞扬的好心人。
“潮潮,你可回来了。妈妈等得脖子都拉长了好几寸。”见到韩潮后第一个动作是给了他一个大拥抱。
韩潮弯下腰将母亲抱了个满怀。“你总得给儿子一点时间准备孝敬老妈的礼物吧!”
妇人轻捶了下儿子的肩:“油嘴滑舌就会哄我开心,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
像天下所有的儿子一样韩潮静静地让等急了抱孙子的母亲刮胡子。此情此景让站在一旁的飞扬感动不已,如果有一天,就那么一次,她的母亲也能给她一个厚实的拥抱,一句贴心的抱怨,那她……
“这不是飞扬吗?”韩潮的母亲看到了躲在儿子身后的飞扬,率先招呼到。
“韩妈妈好!”见到她,飞扬有找地洞往下转地冲动。太不好意思了,编了瞎话欺骗了她。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韩妈妈一脸疑惑。
“妈,我来介绍一下,她叫段飞扬以前是我的同事,现在你儿子正在追求她。”韩潮揽着飞扬的肩说道。“有话先进屋吧。妈!我都快冻成棒冰了。”借着撒娇的话语,他拥着母亲进屋。
到了屋内第一份惊喜才刚消化,第二份惊喜接踵而来。
算是她的朋友之一的韩汐,在看到她被韩潮牵着进屋后,原本含在嘴里茶水因为匆忙咽进了胃里,害得他猛咳了起来。
“小汐,你哪里不舒服。”韩妈妈赶紧过去拍着他的背关心地询问到。
“没事,没事!”韩汐缓过劲来冲着婶婶说:“潮潮带来的女孩是他的女朋友吗?”
“潮潮说他正在追求她。”韩妈妈也有些不确定。
“糟了!”韩汐小声说到,抬手看了手表一眼,心中默默祈祷他担心的事不要上演。
同一时刻的飞扬看到韩汐也吃惊不小。她拉了拉韩潮的袖子问:“那个穿着怪异正和你母亲说话的人是你亲戚吗?”
“他……”顺着飞扬的视线他看到了韩汐,“他就是我和你提过的那个堂弟。当外科医生的那一个。”说完就见韩汐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韩潮我有话和飞扬说,让我们单独呆一会儿好吗?”韩汐严肃地冲着飞扬说。
“你们……”韩潮站在两人中间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认识。”
飞扬努努嘴点着头:“我们认识九年了。”
看到韩潮的脸变得有些僵,韩汐知道他误会他俩的关系了。“你知道九年前我接手了一个叫夜影组的组织,她就是那个起了个头,没干两个月就跑得不见踪影的那个混蛋。”
“噢!”显然韩潮是知道并支持夜影组的人。听韩汐这么解释,僵硬的脸马上有了笑容。
“潮潮你来,妈妈有话要对你说。”韩妈妈把韩潮叫了过去。
“什么事?妈。”
韩妈妈温和的脸上难得罩上一层忧虑。“潮潮,不是妈妈看人太主观,那位段小姐并不适合你。”
“妈!”
“先听妈说完。”韩妈妈继续说到:“你需要的是名背景单纯性格温顺的女孩子。”
“妈,飞扬是个很优秀的女孩。给她一点时间,你也会像我一样不由自主的爱上她的。”韩潮试着说服母亲。
韩妈妈还是一脸为难,怕飞扬是那种拜金女。
“你的担心可能还显早。”韩潮故意叹着气说:“她还没同意当你儿子的女朋友呢!”
“我儿子这么出色她还不愿意!”韩妈妈有些意外。
“求我的好妈妈别吓走她就是了。”韩潮说得很认真:“我是等了九年找了个借口才有机会带她来见你的。”他追她是很辛苦很小心翼翼的。
把视线投向正和韩汐讲话的飞扬身上,韩妈妈叹了口气,决定不在为儿子的情事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不是吗!
两个原本放在任何场所都能斗嘴的伙伴,今天却在韩家的家宴上都哑口无言了。
他俩相视却都沉默不说话的情形让她心里像长了毛一样不舒服,有点怪怪的。“找我就是看你的新造型?”飞扬在忍无可忍之下冒出这么一句。“老实说土毙了。”
“你知道韩洵是谁吗?” 韩汐蹦出口的第一句话就吓了她一跳.
“我前夫。”她直觉这么回答道。这家伙怎么会问起这个名字.
“还有呢?”看她一脸疑惑就提示到:“回想九年前的那个他。”
“好像大学刚毕业,父母在一次事故中故去了。”看到韩汐紧避着的眼神,她只好继续想:“白天在一家贸易公司做业务,晚上在一家叫天堂鸟的酒吧当酒保。”
“难道他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世,或是自己的亲戚朋友。”
“我和他在一起哪有那么多时间聊天。”飞扬忍不住抱怨。“不是吵架就是……那个。”
韩汐听了差点没晕倒,他现在的表情凶神恶刹般恨不得要伸手去掐她脖子。
“你们哪来那么多‘激情’。”
“结婚后他不让我出去工作,我只有没事找事做。他不想吵或是吵不过我时只有用那个办法才能叫我住嘴。”飞扬很识相地有问必答,她知道韩汐医术很精湛外,揍人的本事也很大。
“那你和韩潮呢?”
“喂!你质问的口气不对。我和韩潮在一起,可不代表我和他有什么暧昧关系。”
韩汐一脸认输的表情。“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的家宴宴会上。”
提到这儿飞扬更是一脸冤枉。“我向他借了一笔钱,他请我帮忙陪他一起出席一个宴会。我怎么知道那是你们家族的家宴。”
“你知道韩潮爱你吗?”韩汐问出重点。
“知道。”
“那你还答应和他在一起。”声音提高了八度.
“第一:我欠他一份人情;第二:他是一个好男人我为什么不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女人不就指望着找个好男人嫁,韩潮符合所有女人的期待,她不可以也跟着想想做作白日梦吗?
“那你就没担心过失忆的那段日子发生的事会毁了韩潮吗?”韩汐一口气说完。
飞扬的反应是一把抓住高她好多的韩汐的衣领,将他拉近自己:“你怎么知道我失忆了。”她只向韩潮提起过此事,这点她很清楚.
“十七个月前你那次车祸后被送到医院急救,当时我正在那家医院做学术交流,在走廊上正巧看到你。你的急救手术还是我做的。”韩汐向她坦白到。“我了解你的所有情况。”
“那允伯出事后你遇到我为什么不和说。”飞扬紧握住拳头克制着自己朝他的脸挥过去。他不知道这四天来她被失忆折磨地根本没法好好睡觉。
这时,身后几步外有个人的声音传到了对持中两人的耳朵里。“婶婶,对不起我来晚了!”
听到声音飞扬抓着韩汐领口的手松开了,整个人被雷劈到了一样,身体僵直不能动。她一定是神志错乱了,才听到了韩洵声音。
“很抱歉我晚到了可还要先走一步。”那个声音继续到。
“你看上去很不好。”韩妈妈语气中有心疼。
是他!是他!她没有听错。世上有声音相似,却没有相同的。
“对不起!婶婶,我得到一个地方去等个重要的人。”
飞扬飞快转过身,朝门口望去,连连眨着眼。
那就是他的背影不是吗?他正背着她和韩妈妈说着话!是他!她敢确定。但,不可能是韩洵,他没有理由在这儿。飞扬的指关节被揿得发白,浑身颤抖起来。
客厅里的人除了她身后的韩汐没人发现她的异状,同时也多亏了他扶着飞扬才没有因为脚软倒在地上。
“阿洵。”韩潮叫住堂兄:“先别急着走,我来介绍一个人让你认识。”
韩洵转过头看清了所有人,也让所有人看到一张疲惫的脸,猖狂的胡渣完全包覆住半张脸,刘海也大大咧咧的占据了整个前额。衣服还好,只是有些皱,像穿了件咸菜做的衣服一样。
终于,两个注定要碰面的人又见到彼此了。这一次,他们是在亮堂堂的屋内,而不是在马路上还隔着汽车和行人。
一种她不曾见过的表情在他脸上闪现,黑眼珠在凌乱的头发下显得特别精亮。而她的表情也一定很愚蠢,她敏锐地感到了四周的声音都没了,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韩洵就在她左手边三步远。离她那么近。
她不该来的,她不该答应韩潮到这儿来。
她也不敢留下来,不敢那么靠近他,甚至不敢和他共处一个房间……一桩房子。
“飞扬,我没告诉你的原因是,韩洵是我哥。而我看你们这么一个找,一个躲,感到很好玩。”韩汐在她身后轻声说:“希望你不要因此恨我。”
恨?韩洵恨她吧!视线转向一脸疑惑的韩潮身上,他也会恨她吧。谁让她没说她和他堂兄有那么段韵事。怎么办?还是逃吧!实在没法想了,飞扬开始动起逃跑的念头。
“如果现在你脑子里正转着逃跑这个愚蠢的念头的话,我劝你还是快点打消吧。”看到飞扬好好的站在他面前,韩洵原本紧绷的脸放松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控制不住自己呛人的口气,说这句话时她连脑子也没动。“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不想和你呆在一间屋子里不可以吗?”
“可我要和你谈谈!”韩洵走路一跛一跛走近她:“别逃了好吗?我找你都找怕了。”
疲惫地口气,哀求的神情,近看他的样子更糟。“我不想谈。”离婚吗?这家伙非得一见面就谈吗!她还没从意外重逢的复杂情绪中恢复正常。扭头看了看左右,周围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好奇。幸亏韩潮修养好,只是站在一边一脸要听她解释的模样。可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又身处陌生环境,这要她怎么说。
熟知两人情况的韩汐咳了声吸引了屋内人的注意。
“各位伯伯,叔叔,婶婶,大姑小姨,你们可能都有听说我哥哥在九年前结过婚,后来又在很短的日子里被自己的老婆抛弃了。一年前他又结婚了,几天前我嫂嫂离家出走了。她……”忍着头痛韩汐硬着头皮指着飞扬介绍到:“她就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段飞扬。”
“哈!”
“呀!”
“不会吧!”
“她就是那个人。”
飞扬还陷在混乱的情绪里,没有仔细听韩汐到底讲了些什么。
可在场的所有人反应不尽相同的一致,都围过来向韩洵道喜,向飞扬自我介绍。把她弄得云里雾里没明白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飞扬满耳充斥各种说话声,她的视线越过韩洵的肩落在了韩潮的身上。他像化石一样呆立在那儿,韩妈妈在他身旁说着什么。她一下子明白他的爱情受伤了。
“潮潮!”她排开众人冲到了他身边。
“我想你也不知道我和韩洵的关系,否则你也不会不和我提。”韩潮硬挤了个笑容给她。“我相信你比我更意外,感到更尴尬。”
“潮潮……”现在该说什么,快说些什么,飞扬急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又是什么状况?现场的男男女女又都安静了下来。
“阿洵。”韩潮对自己的堂弟说,“该说你总是这么幸运。”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了这辈子注定只能远远看着飞扬的念头.
不知事情状况的韩洵见飞扬亲密地叫韩潮心里有些吃味,猜测着可能发生的各种情景。“我该和飞扬好好谈谈了。”
“不就是谈离婚吗!,你就这么着急。”感到自己欺骗了韩潮的飞扬急着要弥补。他这个快下台一鞠躬的“前夫”非要等不急去办手续,“明天不可以吗?我现在没空。”
“噢?”围观着的人莫不是擦亮眼睛,竖起耳朵静观两人的进展。
“离婚?”一听这两个字韩洵当下就炸开了,嗓门拉高了许多。“你还有胆量提这个词。”
“是我先跑了怎么样,是我理亏又怎么样,我有权结婚,就有权离婚。”嗓门大了不起啊,敢冲着她喊。飞扬也火了。
“不声不响就跑得没了踪影,见着面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一见面就提离婚,你有没有良心啊?”
“良心,良心买几个钱。有时间指责我,怎么就不问问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哦!”是阿洵出轨当场被老婆抓包了?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陈年旧事解释有什么用,既然你很着急,择日不如撞日,趁现在咱们就把耽搁的手续办了吧。”飞扬卷起袖子很豪气地说。
“咦?”昨天才听说阿洵被老婆甩了,今天提起就成了陈年旧事了。有蹊跷。
韩洵一愣,他们在谈同一件事?才有疑惑他的好弟弟马上在他耳边小声说明飞扬现在的情况。
“离就离,反正也拖了好些年。”虽然已经过去九年,但一想起他和那个女人交颈鸳鸯状,她还是感到有些受伤。事后他又不解释,气得她和他大吵大闹。而可恶的他只是用像是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她,更令她伤心。
不知韩汐对他说了什么,韩洵的怨气一下子消失得不见了踪影,看她的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室内一阵静默。
不吵啦,一旁看好戏的亲戚们都有些失望。
“人都到齐了,大家就到餐厅去吃年夜饭吧。”韩妈妈适时地转变气氛,招呼众人往里走。
“年夜饭?!”飞扬吓了一跳。
“你不知道今天是除夕夜吗?”身旁有人问。
飞扬很惭愧地把头低了下来。从医院里醒来又发生了好多事,根本就没时间日期这个概念。
“来吧!”韩妈妈伸手邀她过去。
“跟我来!”韩洵从身后扶住她的腰,强行让她坐在他身边。
“喂!你很粗鲁。”这家伙根本就是把她架在身边好防止她逃。“在说我也没资格坐这儿吧。”她来这儿时身份是韩潮的女朋友,到吃饭时身份却变成了韩洵的妻子。别人能很快适应,她却感到很辨忸。
“刚才那一闹,谁都会把你往我这儿塞。”韩洵很轻松的回应她,全没了几分钟前的爆怒的神情,比三岁的孩儿脸变得还快。
离家后这几年的除夕夜她都是捧着方便面守夜的,在记忆里上一次她和很多人吃年夜饭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才几分钟她就知道韩家是个和睦亲善的大家庭。为免她尴尬,没人提及她和韩氏三兄弟之间的关系。他们不是不好奇,而是……飞扬饭碗里的菜已经堆得像座小山了,嘴巴却没办法吃一口。
“是,我姓段。不是本地的人,我的老家在外地……”
“对,我来这里是二十岁,今年是第九年……”
“家里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但我和家里的关系处得不太好,…..”
“没!……”
韩家的亲戚们待她也太好了吧!飞扬向韩洵投去求救的目光,而他只是微笑的看着,认真地听着。被十七张嘴围攻就是这种情景,她总算是见识到了。一顿饭下来她已经是筋疲力尽,当场阵亡。一大家子围着开年度家庭通气会,她这个新成员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她是个直率的女孩,这点我比较欣赏。”韩家辈份最高的叔公说到。“但……怎么说呢,她太复杂了。”飞扬和他们兄弟三人的关系,还有她的家庭关系。
“我先带她离开了,以后会找个日子好好向大家讲明白。”韩洵抱起飞扬准备离开。
吃饭时听韩汐讲了他俩分分和和的故事,韩潮决定祝福。
在韩洵怀里的飞扬主动抱住了韩洵的脖子,没有转醒的迹象,摩挲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阿洵,路上小心点。”韩潮说道。不管他俩之间的感情有什么道不清,讲不明的恩怨,飞扬的身体是接受韩洵的。从这点上他就已经输了。
韩洵瞪了他一眼,双手紧紧抱着怀中的飞扬。
“呵呵!”对什么都无所谓的阿洵头生第一次把他当成敌人看。
他们两人会幸福的。
而且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