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看心情改变世界》澈羽羽

825、第八百一十章 过去·现在6

　　处理完又一叠文件，和修吉雨放下笔，身体稍微往后舒展筋骨，长时间维持相同姿势得起来活动一下。

　　“兄长在做什么？”他出声询问，声音传递至和室外。

　　守在外面随时准备好为家主提供所需的家仆回应：“芥大人目前在研究院。”
　　仆人语气恭敬，即使本人不在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蓝染可谓一战成名，那天夜晚，他吃了所有反对派的家族成员，为和修吉雨奠定家主之位。至此和修的内部纷争告一段落，从上到下不再有人敢质疑和修吉雨是否具备资格。

　　蓝染的赫者型态被族人视为“和修之龙”，在可控时体积还能限制，吞噬反对派长老及其下属难免造成了损害，庭院仿佛暴风过境，植物造景基本全毁，坚硬的赫子鳞片扫过，土地岩石明显位移。

　　他的赫眼只有一只，这让知晓和修禁忌历史的族人想起另一位出自和修家族的独眼喰种——和修吉。

　　与家族对立的和修吉最终被驱赶至24区，再也没回来过。

　　蓝染跟和修吉不一样，他是现任家主的兄弟，同时也是协助和修吉雨渡过危机的人，地位只会越发稳固。

　　“又去研究院了吗……”和修吉雨喃喃道。

　　蓝染造访研究院的频率很高，似乎想寻找某种答案，并未向他解释，他也无意追问。

　　好像没有我能做的事。和修吉雨苦笑。

　　“不，还是有的吧？比如说准备衣服什么的。”

　　那天晚上，蓝染处理叛变的族人不过转瞬间。他展现赫者型态，不单只是外观化为龙的模样，长出尖锐的角、粗壮且长条的身、似鹰的爪，脊背也生出无数交叉错杂的黑色枝条，捕捉猎物不费吹灰之力。

　　目睹形似树枝但远比脆弱的植物坚硬的黑色赫子贯穿人体，和修吉雨才知道，原来他的兄长不只拥有一种赫子，这是极为罕见的特例，绝大多数喰种只有单一类型的赫子。

　　和修吉雨站在原地旁观敌人团灭，不是他不做事，是根本不需要他帮忙，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物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传入耳里，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冷血动物游走的画面。和修吉雨目视前方，黑龙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光泽，龙首凑到他面前。

　　“衣服。”微张的吻部有低沉的声音传出。

　　“什么？”和修吉雨没反应过来，他与只有单侧赫眼的黑龙对视，几秒后才匆忙转身回屋拿了套衣服出来。

　　蓝染借和修家族的设备证实了自己没走错路，他找到了方法，和修吉留下的细胞具有极强的修复作用，能刺激细胞生长并抑制衰老基因。

　　也许能做到更多，功能尚未研究完全。

　　蓝染离开本家后改名为“黑泽千景”，并创立黑泽家。他找了演员作为明面上的家主活动，自己则暗地发号施令。
　　在这个展露异常之处会受到关注及仇视的社会，不需要让人知晓他是家族的创始人。

　　黑泽家的运作模式很奇特，虽然是一个家族，成员却像公司员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任务，听命于家主。
　　创建期的黑泽家还没发展出后来相对完整许多的编制，人也只有寥寥几人，主要原因是蓝染没有太多时间管理家族。

　　为了继续研究，蓝染不时前往24区，随着时间流逝，和修吉的残骸渐渐从地底居民眼中消失。

　　蓝染的身体在他彻底吞噬和修吉后达到平衡，器官功能的减退速度降低，无时无刻感到饥饿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可惜的是副作用紧随而至。

　　他的行为倾向从暴食转变为厌食，虽然不至于闻到食物的味道就浑身不适，但进食的欲望变得极低。

　　蓝染确认不吃东西对身体机能影响不大之后，他就把吃饭这件事归类在不重要的区域了。摄取营养维持良性循环的需求降低，不能说完全没有，长时间绝食多少还是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和修吉雨性格方面比前任家主和善，也好沟通的多，但有一点不变的是，他终究是一名“和修”，从小接受以家族为优先的教育，保留对部分人群残忍的一面。

　　和修吉雨自认不是好人，毕竟当好人无法帮助他掌控家族，甚至可能连累他重视的事物。

　　对待半人类，和修吉雨与他的父亲没有太大区别，如果说总要有人成为垫脚石助整个家族成长，半人类就是这样的角色。

　　另一方面，因为身边有亲近的人曾经是半人类，和修吉雨又感到苦恼。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可以冷眼看待，但如果牵扯到在乎的人，就无法排除私人情感。

　　他会思考半人类的遭遇是否会伤害到蓝染。

　　和修吉雨决定直接联系兄长，聆听对方的想法。

　　“……筹办教育机构？”

　　“你说你想听我的意见。”

　　“是这样，但你提出了我从未想过的建议，兄长。”和修吉雨接着道：“你也知道半人类寿命短，培育的性价比不高。”

　　蓝染不以为然，他并未跟和修吉雨争论，而是提出实际例子：“你需要有人担任驱逐喰种的角色，只靠人类还不够，半人类培养起来会是可靠的战力。”

　　如果是这方面，和修吉雨就能接受。他不能站在私人立场满足蓝染的要求，但假如能为家族带来好的变化，他可以考虑。

　　…………
　　……

　　乌尓奇奥拉打量安室透半晌，便收回目光转身走向蓝染的病床，丝毫没有和安室透对话的念头。

　　“喂！看这里！”安室透尝试拉回乌尓奇奥拉的注意力，他不想看到不知是什么生物的男人靠近蓝染。

　　“没关系，是认识的人。”L解释完小跑绕过安室透，贴在床边观察蓝染，一旁的医疗仪器自己移动没能引起他的关注。他看不见脱离义骸的乌尓奇奥拉，但他知道是谁，这就足够了。

　　安室透沉着脸，分神留意乌尓奇奥拉的动静，枪管垂下，走到L身旁伫足。

　　L的目光紧黏着蓝染，他看得很认真，想确保蓝染病情没有恶化。

　　安室透能感觉到一种名为在乎的情绪，这让他想起渡的评价，言谈中透露对两个孩子的看重。

　　他们被允许待在离黑泽先生近距离的地方，真让人嫉妒。

　　“刚才那把形状奇特的枪，是黑泽先生的研究成果吧？除了组装枪械，你们平时都在做什么？”安室透没有直白询问两人被指派了什么任务，而是试探平时的工作内容。

　　安室透透露了他在意的点，接触没多久，他小看了L的能力。

　　“你是想问进行中的计划，还是我们没被送去其他地方培训的原因？”L目不斜视，他捏住被子边缘帮蓝染盖好。

　　“其实你不用那么介意，我们擅长的东西不同，我只是刚好留在这里而已。嫉妒是敌视他人的心理状态，和别人进行比较才会衍生出这类情绪，完全没有必要。”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说话方式容易惹人厌？”

　　“组织里的研究员说过，他们说这是我失败的地方，只比尼亚好一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L看了眼调整好的医疗器材，继续盯着蓝染。

　　“你们和黑泽先生相处的时间应该不多。”安室透想不明白，L肢体动作表达的依赖源头是什么。据他所知，黑泽先生行程忙碌，没什么时间参与小孩子的成长，他会这么想绝对不是拿自己当例子做出的判断。

　　“你不懂。”L说。
　　“我们都是不被接纳的异类。”

　　L垂着睫毛，眼底倒映覆盖蓝染皮肤的赫子，他的手指压着床单，弯曲的指节留下痕迹。

　　尼亚是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他们的遭遇很像，思维模式也相似，他把尼亚视作弟弟照顾。

　　蓝染是让L初次对长辈这词汇有正确概念的人，被理解，被接纳，受其引导，很新鲜的体验。过去他只当那些大人是单纯符合身份的存在，词汇被赋予了意义，年长者刚好叫做长辈，只是如此而已。

　　“有马先生，我们该走了——”

　　搜查官跨入门内，碰巧撞见有马贵将正在看手机。他和有马贵将并不熟，因任务需求组队一起工作。

　　“啊，抱歉。”以为打扰到对方，搜查官下意识道歉。

　　“没关系。”有马贵将收起手机，语气平和：“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搜查官欲言又止，他踌躇半晌还是开口问道：“是在等谁的消息吗？如果不能说就算了，只是看过几次有马先生你拿手机出来。”却什么都没做，没有发短信，也没有打电话。

　　有马贵将沉默片刻，他有一瞬间恍神，思考距离最后一次通话究竟隔了多久。

　　“……我在等一个朋友的消息。”

　　一个他所重视的，也想好好珍惜的人。

　　“这样啊，也许有马先生的朋友是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才来不及联系你。”搜查官带善意地安慰道。

　　有马贵将颌首，他没有解释太多。

　　“嗯，我也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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