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看心情改变世界》澈羽羽

753、第七百三十八章 生命卡

　　听见艾斯的声音，萨博想不顾一切回应对方，以往督促他计划性行动的自制力在这一刻溃不成军。虽然时常被同伴吐槽爱乱来，但萨博一直都有坚持自己的步调做事，现在就和艾斯相认并不在他原本的计划之内。

　　但是，快到极限了。

　　这么接近的距离，萨博能清楚感觉到来自对方的视线，让他难以保持冷静。

　　没有人能设身处地理解他的感受，这些年来，他究竟在心里模拟过多少次重逢的画面，思考见了面该说什么。

　　哪怕没能想起幼时相处的回忆，不晓得曾经许下重要的约定，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萨博还是会对艾斯和路飞的名字起反应。
　　就好像……灵魂深处种下的种子早已成长茁壮，他暂时忘了通往树木的路该怎么走，但十分笃定尽头必有他想找的东西存在。

　　蓝染心情好时，愿意多花几分钟的时间回答萨博关于过去的问题，包含另外两个孩子的性格、想法、成长环境、陪伴在他们身边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幸亏萨博询问的对象是蓝染，也幸好他还有蓝染可以问，换成其他人，同一个主题所能得到的反馈不会有蓝染这么丰富。

　　萨博对蓝染印象很好，除了救命恩人滤镜之外，还有其他原因。
　　只要蓝染有意维系这段感情，他可以轻易让他人喜欢上自己，人的思考模式不固定，却有机可循，更何况像萨博这样的小孩，心里想什么几乎都直白地展现在脸上，蓝染解读后会做出容易加深萨博信任的选择。

　　蓝染带目的性收集艾斯和路飞的资料，并不是为了萨博，他的时间没有廉价到需要用来讨孩子欢心。

　　三兄弟中除了萨博，其他两位的身世都能引起蓝染注意。路飞是海军英雄的孙子，革命军首领的儿子；艾斯的身世更让人惊讶，在深入挖掘的过程中，蓝染发现了知情人士刻意隐瞒的秘密──艾斯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儿子。

　　这一层身份并未给艾斯带来正面影响，反而让他从小就体会了来自周围的恶意。

　　他的父亲是公认的海贼王，征服了伟大航道的男人，留下数之不尽的财宝，那些宝藏至今仍无人寻获。
　　艾斯对他的父亲一点印象也没有，所有关于罗杰的故事，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他只能从那些一点也不客观的评价里挑挑拣拣勉强拼凑信息。

　　罗杰是了不起的人物，却不是一位尽责的父亲。

　　艾斯小时候究竟经历了什么，蓝染即使手握情报，告诉萨博的也只是筛选过的内容。

　　他尝试引导萨博，观察男孩做出的决定。然而萨博对他的好感度太高，言行中表达了“如果你不说，那一定是你觉得不应该让我知道，是为了我好”的意味。放弃探索真相的速度，快到让蓝染一时想不到词语加以评价这样的行为。

　　……有时候形象建立过于成功也不一定是好事。

　　也许和蓝染相处时轻松的谈话氛围能勾起倾诉欲，萨博单方面和蓝染成为了跨年龄无话不谈的朋友。
　　除了必须保密的敏感话题，他几乎什么都和蓝染说。

　　得知艾斯和路飞的近况，知道兄弟们都在岛上过得很好，萨博不曾开口请求蓝染或革命军送他回去。

　　离开哥亚王国，萨博就没想过要回去那座岛，即使记忆全无他也排斥着自己的故乡。

　　如果他的兄弟小时候许下的愿望没变，他们总有相见的一天。

　　时间回到现在，原本萨博打算找个恰当时机与兄弟们重逢后坦白，至少要等他想起来一部分记忆……

　　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现实却仅仅流逝数秒。
　　对话的渴望占了上风，萨博决定抛弃原本的计划和对方相认。

　　侧身回首的革命军，和等待他转身的海贼视线交会。

　　沉默填满空气，双方都没有开口，对视的瞬间仿佛产生了化学效应。

　　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艾斯无法继续维持轻松的笑。
　　他不会忘记这张脸，当然也忘不了从其他人口中听闻萨博死讯时的感受。

　　【萨博出海的船被击沉了，海面只剩下残骸，没有找到萨博的尸体。 】

　　拒绝面对，痛恨残忍的命运从他和路飞身边夺走了重要的兄弟。

　　艾斯发疯似地随手抓了把武器就要往外跑，怒吼着要去为萨博报仇。
　　然后，他被担心他的山贼绑起来，经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对路飞的责任感逼迫艾斯振作，发誓连同萨博的份一起背负。

　　艾斯回过神，将影响情绪的片段赶出脑海，他快步踏入阴影，肢体动作透露迫不及待的心情。

　　双手在萨博的默许下碰到人，艾斯按着萨博的肩膀，收紧五指，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既想笑，又控制不住眼眶酸涩。

　　直到确认萨博是真实存在的，并非虚假幻影，艾斯才扯了扯嘴角，哽咽的笑声从唇齿间流泻。

　　“……哈。”

　　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你还活着，萨博。”艾斯喃喃自语，音量只有近距离接触的萨博能听清。他额头抵着萨博的肩膀，默默消化漫长分别累积的思念。

　　艾斯激动的情绪传达给萨博，他紧抓着眼前这位好不容易才再次见到的兄弟，不肯放手。

　　虽然没有记忆，但总觉得……好像能体会这份失而复得的狂喜。

　　我也很高兴，艾斯。

　　终于见到你了。

　　萨博嘴角上扬，笑容并未持续太久，就被反应过来的艾斯提出的刁钻问题搞得表情僵硬。

　　“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和路飞？”

　　艾斯严肃地瞪着萨博，执着于一个答案。他出海前一直待在那座岛上，但一次也没有等来萨博。
　　视线扫过萨博的脸，在那片明显和其他肤色不同的皮肤停留。受损的组织变化，即使愈合也无法恢复如初，在萨博的脸上留下显眼痕迹。

　　艾斯皱着眉头，他尽量放松紧绷的肌肉，限制手指力道，避免弄疼萨博。

　　“他们都说你……离开了。”似是不愿再提起那个字，艾斯含糊带过，他知道萨博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不明白啊，为什么连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他？让他误会这么久。每一年都有一天的时间空出来悼念，从萨博离开的那天开始不曾断过。

　　“这件事说来话长。”

　　艾斯：“那就长话短说。”

　　“……”萨博看着艾斯，从对方眼中读懂不会轻易放弃的固执，他无可奈何，只好把自身情况告诉艾斯，并向对方道歉。

　　“我的船确实被击沉了，只差一点，我就会葬身在那片海域。”

　　当时萨博意识模糊，他想保持清醒，身体却在极端的痛楚折磨下像断了提线的木偶。
　　中途他从昏迷中苏醒过几次，是被痛醒的，虽然知道自己得救了，却没力气睁开眼睛看清楚。

　　“等我身体状况稳定下来，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垫上，然后……什么都想不起来。”萨博苦笑，他不敢去看艾斯的眼睛，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忘了你，也记不起路飞，不是故意不去找你们。”

　　艾斯沉默地看着萨博，他没想到萨博经历了这么多意外，相较之下，他……
　　艾斯想了两秒，觉得自己这几年也经历挺多事，连梦想都产生质变，值得庆幸的是，并未朝坏的方向发展。

　　他找到了一直以来缺失的东西，内心的空洞被填满，对未来产生不同向往，不再是只有自己和兄弟。

　　“啊——真想现在就和你喝一杯，谈谈这些年的经历。”艾斯大手压着头上的牛仔帽，掩饰相遇后又要分别的伤感。他有必须去做的事，攸关他的自尊，还有身为白胡子第二队队长的荣誉。

　　“还会再见的，如果到时候你忙不过来，就换我去找你。”萨博安慰道。这次是艾斯主动跨出那关键的一步，虽然在行动之前他也不知道结果。

　　“说好了！你要记得来找我啊！”

　　萨博失笑：“这么肯定你之后会没时间？”

　　分别前，艾斯将自己的生命卡撕开，一半递给萨博，另一半要留着交给路飞。

　　生命卡是一种十分神奇的物品，用人的指甲混合纸浆制成，不怕水也不畏火，保存的完好程度取决于身体状态。人越健康，纸张就越完整。它飘移的方向，会指向主人所在的方位。

　　路飞的同伴看起来都不错，他想去打声招呼，请那些人在他无法陪伴在旁的日子里，代替他照顾路飞。

　　“萨博，你看见我背后的标志了吗？”

　　“嗯，看见了。”

　　“这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艾斯背对萨博，他要往前走，等他抓到并处决叛徒，或许有一天能和他的另外两位兄弟喝酒聊天，痛快地把想说的话全部讲出来。

　　“我的梦想变了，不再是让我自己当上海贼王。”以前想要那个位置，是为了让更多人认同自己，现在他已经不需要那么做。

　　艾斯笑着说：“我要让白胡子成为海贼王！”

　　目送背负着海贼团图样的男人远去，萨博安静地站了半晌，抬手用力抹了把脸。

　　……很好，这下计划全乱了。

　　他承认不顾忌后果转身面对的瞬间，的确令人心情舒畅，就是之后需要考量更多事情，这点比较麻烦。

　　…………
　　……

　　首都阿尔巴那。

　　肤色苍白的男人在戒备森严的王宫行走，足底踩踏砂石打造的地板，速度不慢，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神情冷漠，不把王宫的侍卫及环绕的危机放在眼里。男人迈开步伐，挺拔的身躯没入倾斜的阴影之中。

　　蓝染留阿亚纳米在首都有其目的性，阿亚纳米搜集情报，蓝染再吸收资讯，查实后做决策。假如愧对人民的是这个国家的国王，海贼只在这其中占据一小部分影响，他可以命令阿亚纳米担任行刑者，为这场国家动乱画下休止符。

　　除非亲眼所见，否则停留在表面的叙述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阿亚纳米是他在这世界最趁手且锋利无比的刀刃，任何人都比不上。

　　假如留在首都的人换成萨博，先不论能否更有效地凑齐所需拼图，目的达成之前，蓝染还得把对方有可能造成阻碍的正义感纳入考量，行事多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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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成功了！嗷嗷嗷！
虽然在原著没机会，但在这篇文里终于让他们见面了！
路飞：“我呢？”
羽羽：“你再等等。”
…………
这章羽羽修了一下文，不影响前后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