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看心情改变世界》澈羽羽

706、第六百九十一章 天界篇5

　　时光飞逝，年幼的孩子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一头自然卷的褐色长发有着健康的光泽，少女身材匀称，双腿线条优美，没有赘肉也不会过于纤细，再加上一张甜美的脸蛋，这些要素让她在天界人气居高不下。

　　天界之长的宝贝女儿性格活泼，仿佛释放光亮照耀他人的小太阳，自从获得独自外出的允许后，她就常常在没带护卫的情况下往外跑。
　　她喜欢发掘新鲜事物，喜欢亲近大自然，享受充满芬多精的环境。

　　“好乖好乖——”
　　少女面带笑容，温柔抚摸怀中动物，有着三角形尖耳的毛茸茸生物发出亲昵的叫声，抱着少女的手撒娇。
　　夏娃撸了把天界生物的肚子，再轻抚头颅，小动物舒服地眯眼摇晃尾巴。

　　夏娃时常造访此处森林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增加和特定人物相处的时间，对象是她从小就依赖的人，说句不夸张的实话，对方抚养她所耗费的心力比她的亲生父亲还多。
　　天界之长太忙了，他每天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倾听他人愿望，再将灵魂送往人间。

　　在一旁吃草的白马忽然抬起头，它凝视某处半晌，来到夏娃身旁碰碰主人的头发。

　　“怎么啦？”夏娃抬手触摸白马下颚，被白马咬住披肩拉扯，才想起离开的时刻到了。

　　“啊！已经这么晚了？我竟然差点忘记！”夏娃抱住白马的头用脸颊蹭了蹭称赞道：“好孩子，谢谢你提醒我！”
　　白马喜静，不常发出嘶鸣，它愉快地回蹭主人，顺服地垂首等待对方跨坐脊背。

　　“嘿咻！”夏娃动作俐落地上马，扬起温暖的笑容和森林里的动物告别：“再见！下次再来看你们！”

　　白马在林中奔跑，灵敏地跨越树根，少女的披肩及长发被吹向后方，脸上的表情兴奋与喜悦交织，即使经常见面，还是会因即将到来的相遇深受触动。

　　…………
　　……

　　羽毛在震翅时会暂时解除紧贴的状态，天使将太阳逐渐坠入地平线的景色纳入眼中，如火烧般的色彩晕染全身，紫眸沉静如昔。
　　他看过太多美景，夕阳已无法拨动他的心弦。

　　加百列面无表情，思绪回到今日巡逻任务开始之前，他为这一天做了许多准备。

　　亲手赋予生命及意识的两个孩子正待在圆形魔石里，男孩叫作弥卡艾尔，女孩叫作拉法艾尔，他们非常听话，且依恋给了他们一切的父亲——加百列。

　　“弥卡艾尔，你愿意帮我做一件事吗？但是有可能会让你受伤。”炽天使将血红的魔石置于掌中，他的视线望向前方，金发天使的虚幻身影正与他对视。

　　【只要是您的请求，哪怕会有生命危险也没关系，您需要我做什么？ 】
　　“谢谢你，弥卡艾尔。”加百列闭眼微笑，收拢手指握住红色魔石，“衷心期望你平安无事。”

　　加百列要做一个测试，他和费亚罗廉的关系到一定程度就无法更进一步，熟悉彼此，却始终留有隔阂，他知道缺少了什么，还需要再加一些刺激，让费亚罗廉的感情冲破束缚。
　　创造弥卡艾尔的目的本来就是要用在实验，加百列很满意听话的弥卡艾尔。
　　至于拉法艾尔，这孩子则是为应付突发状况所做的保险，加百列十分谨慎。

　　天使降落后收起翅膀，他捕捉到死神的气息，目光直视前方，在他触地的下一刻，黑袍包裹的高大身影走出树林，下摆拖曳深沉的死亡黑影。

　　“又见面了。”加百列笑着打招呼，得到无声颌首作为回应，他早已习惯费亚罗廉不多话的性子，于是直接切入主题，“我有东西给你。”

　　费亚罗廉看了眼剔透的红色魔石，从中感觉到生命能量的他不解地等加百列解释。
　　众所皆知，除了属性模糊有意识但不能算作生命的武器，费亚罗廉无法接触“活着”的东西，天界之长赋予他的权能是掠夺生命，被他碰到的活物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亡。

　　“怎么了？不收下吗？”

　　天使无辜的表情让费亚罗廉沉默，他敢肯定加百列是故意的，明知道他没办法接受这东西，那为什么……
　　“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这是有生命的东西，我不能碰。”费亚罗廉语气平淡，对其他生物而言理所当然的行为，到了他这里却是不曾实践的奢侈。

　　“你担心会弄坏？”加百列笑道：“收下吧！他比你想像的更坚强。”说是这么说，具体数据还是得透过直接接触搜集。

　　“为什么……”
　　“嗯？”
　　“为什么突然送我东西？”费亚罗廉凝视血红魔石，他想收下加百列给他的东西，却始终犹豫不决，不愿见到物体在掌中化为尘土的模样。

　　“不是临时起意，我为这一天准备许久。”

　　“……？”费亚罗廉被言语触动，他望向对自己微笑的天使，组成句子的能力忽地受阻，让他不知该说什么。

　　“你能先拿走他吗？我一直举着手也不是办法。”加百列无奈道。

　　天使的催促让死神有了动作，手骨伸至魔石上方，与皮肤白皙的大手成强烈对比，费亚罗廉一顿，看着惨白的骨头发呆。
　　凭空生成的血肉覆盖白骨，费亚罗廉披上人型皮囊，兜帽下是一张引人瞩目的俊美脸庞。
　　如此一来，就更接近他了……

　　带打量意味的目光难以忽视，费亚罗廉抬眼和加百列对视，来自天使的直白目光让他浑身僵硬。
　　“啊，别在意，我只是觉得你相貌很好。”察觉死神感到不自在，加百列微笑，“之前怎么没用这副容貌？也许和其他人的关系会有所缓和。”对着这张脸恐惧大概会降低不少。

　　费亚罗廉移开视线，“之前的样子是纯粹的死亡象征。”
　　“原来的模样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看不到表情有些不便。”
　　费亚罗廉安静片刻，嗓音低沉，“那之后就维持这样。”

　　死神取走天使掌心的红色物体，视线一刻不离，他要亲眼见证这颗石头的结局。
　　等了一阵子，魔石毫无反应，气息仍然存在。
　　费亚罗廉神情讶异，他看着加百列，似是在询问这是什么东西，竟不受自己的力量影响，他从未遇过这种状况。

　　【做得好，弥卡艾尔。 】加百列正在和魔石中的意识沟通，看样子他累积的力量足以抵消费亚罗廉无意识外放的死亡能量。
　　【很荣幸能帮助您，不过父亲，从今以后我得跟着他吗？ 】
　　【是的，他需要你。 】

　　弥卡艾尔没有立刻接话，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离开加百列对弥卡艾尔来说是一件十分难受的事。
　　很羡慕拉法艾尔，能继续留在父亲身边。
　　【我知道了。 】

　　“收起来吧！我说过这是给你的礼物。”
　　加百列动作迅速，距离太近费亚罗廉无法回避，在他反应过来前，加百列的手已经触及他冰凉的肌肤。

　　“不——！”只来得及说一个字，费亚罗廉瞳孔收缩，心脏传来揪痛感，一向面无表情的死神第一次如此惊慌，冷汗流下脸颊。
　　导致费亚罗廉失态的加百列表情淡然，他慢条斯理地引导死神收拢手指，抬眸对上费亚罗廉呆滞的双眼。

　　“怎么了？”
　　“……”
　　“你不说，别人很难理解你的想法，不过我大概猜得到你有什么疑虑。”

　　加百列观察天色，好似在等人，逗留森林外围的这段时间，他向费亚罗廉介绍红色魔石的名字与能力，“这是弥卡艾尔，将他带在身边，他能帮助你缓解死神权能造成的负面影响。”

　　“负面影响？”
　　加百列举例道：“最明显的案例，就像我刚才示范给你看的那样。”
　　他欲触摸费亚罗廉的手，孰料死神像受到刺激似地猛然收手往后退，仿佛把加百列当成洪水猛兽。

　　空气寂静数秒，加百列失笑，他觉得费亚罗廉的反应很有趣，但避免太超过没有继续逗对方的想法。
　　“别紧张，不是已经试过了？现在就算碰到也没关系。”

　　加百列掌心向上邀请道：“来，你会习惯的。”
　　费亚罗廉犹豫着伸手，他有些紧张，只是从那张没有表情的俊美容颜无法窥见端倪。

　　就在此时，一匹白马跃出森林，它没有翅膀却能在空中移动，白马掠过天使和死神上方，掉落一道纤细人影，来者英姿飒爽地着陆，长剑背在身后阻隔死神，表情焦急又担心。
　　夏娃握住天使的手，靠近对方道：“加百列！你没事吧？！”

　　事情发展变化太快，加百列一愣后摸了摸夏娃的头，“我能有什么事？不必担心。”
　　“胡说！我明明看到他想碰你！”夏娃觉得加百列不会保护自己，需要多加叮咛他小心危险的家伙。

　　“那是——”加百列想解释，视线越过激动的天界公主，捕捉到死神采取何种动作，他勾起唇角。

　　费亚罗廉打算触碰夏娃，用行动证明自己没有要对加百列不利。
　　想相信他。
　　证实加百列所言正确。

　　“你要做什么？！”
　　费亚罗廉失败了，夏娃并未对他放松警戒，刻有天界文字的长剑挡下手前进的路线。
　　夏娃转身面对费亚罗廉，她手持武器，摆出标准战斗姿势。

　　费亚罗廉沉默，他不喜欢解释，且无法理解天界公主的敌意源于何方。

　　“好了。”加百列双手放在夏娃肩膀，控制得当的力度不会让夏娃感到不适。
　　“放轻松，夏娃，费亚罗廉只是听从我的请求行动。”

　　“什么？”夏娃满脸困惑，扭头回望身后比自己高的加百列，只见对方做出招手动作，和走过来的费亚罗廉握手。

　　“——！！！”
　　夏娃惊恐炸毛，在一旁手忙脚乱，想阻止又不知该怎么做。

　　“你看，不是没事吗？”加百列松手安抚吓坏的少女，留费亚罗廉盯着自己肤色苍白的手掌发呆。

　　原来，这就是与他人接触的感觉……
　　非常神奇，难以言喻。

　　“那么我们先离开了，下次见。”
　　目送带着白羽的背影远离，费亚罗廉站在森林外侧，林中阴影即使再深也只局限于部份区域。
　　他低头凝视剔透的红色魔石，按照加百列描述，划开手指皮肉，滴了几滴血，目睹石头吸收液体。

　　无事发生。

　　费亚罗廉又等了片刻，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他不知道是弥卡艾尔正在生闷气不肯回应自己，只好先收起魔石，待下次见面再向加百列提出疑问。

　　少女及臀长发被高空的风吹向脑后，她习惯绑单边马尾，再戴上外型似花朵又宛如翅膀的发饰。

　　“夏娃，你为何如此排斥费亚罗廉？”在少女侧面张开双翼飞行的天使问道。
　　“你不是会因为样貌或身份而区别对待他人的性格，我知道你不讨厌费亚罗廉，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我只是……”夏娃垂下眼帘，她没办法和加百列说明原因，“再继续让你们相处下去，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这种毫无根据的预感，怎么可能说出来？
　　夏娃的确不讨厌费亚罗廉，甚至很佩服被授予全知尽职管理灵魂的死神，但是，她也十分害怕，曾在梦中出现的画面会成为现实。

　　【夏娃……离开这里……】

　　利剑镶入土地，以剑做支撑的天使跪地喘息，身上遍布黑色瘢痕，那些全是被力量侵蚀的痕迹，雪白翅膀下半段像被燃烧过崩解溃散，他勉强扯动嘴角，让夏娃尽快撤离，走得越远越好。

　　我不要……我不想失去你。

　　拼命伸直的手无法挽回任何东西，夏娃梦醒时茫然落泪，回想起画面顿时情绪失控独自哭了一阵子。

　　那时她便下定决心，要替抚养自己长大的加百列留意费亚罗廉。

　　【天界之花？真有你的风格，如果不是要和其他花种区分，你可能连名字都不想取吧？ 】
　　费亚罗廉站在花海中回忆，如记忆中那道声音所言，他原本不打算给自己创造的花取名。
　　为迎接死亡而存在的植物，为什么要有名字？

　　贫瘠的土地过于荒芜，改造这片区域的念头掠过，费亚罗廉创造满地洁白花朵，纯粹观赏的东西毫无用处，于是便赋予消除痛苦的功效。
　　有了这些花，也许死状凄惨的灵魂会安分一些。

　　【你喜欢白色？ 】
　　费亚罗廉没有回答。
　　【这些花反应创造者的喜好，该怎么说呢？有点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

　　加百列很常说别人听不懂的话，理解失败后，费亚罗廉就不再勉强自己解析加百列的思路。
　　这样就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洁白是死神偏爱的颜色，他身上也有这种色彩，只可惜和理想有些差距。
　　不是这种阴森的惨白，而是……

　　费亚罗廉昂首，露出拉直的颈部线条，他微眯眼眸，觉得天使的身姿太过耀眼，光芒放大了底下的阴影，黑影正在蔓延。
　　他所向往的，也许一开始就是与自己截然相反的存在。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加百列察觉费亚罗廉的视线，他顺着目光搜寻，最终扭头斜睨背后的翅膀。

　　被发现也无意收敛，费亚罗廉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盯——

　　“我的翅膀有问题？”加百列不解地动了下羽翼，抬起的翅膀有着丰满的羽毛。
　　注意到费亚罗廉的视线几乎是黏在他的左翼上，加百列脑中浮现滑稽念头，分明是最离谱的答案，符合的可能性却最高。

　　“你该不会想摸吧？”

　　费亚罗廉顿时失去所有情绪反应，无神的双眼凝视说出直白话语的天使。

　　加百列神情愉悦地轻笑，舒展羽翼伸至费亚罗廉面前，只要有勇气抬手就能触碰。
　　手掌贴合有弧度的翅膀，冰凉掌心感受他人温度，费亚罗廉出神地看着接触部位，片刻后他恢复平静，很有研究精神地摩擦翅膀，把顺着生长的羽毛弄乱又抚平。

　　就像孩童目睹幼鸟破壳的画面，内心被难以言喻的心情填满，眼神因此变得柔和。

　　他以为和加百列相处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毕竟他们都是拥有漫长寿命的种族。

　　遗憾好景不常，伟大的造物主提前宣告费亚罗廉没有未来，剥夺死神活下去的权利。

　　“费亚罗廉本体发现缺陷，后天进行妥当处置。”

　　反对的声音当然有，费亚罗廉至今恪守本分，引领无数灵魂走完生命最后路途，他是一位尽责的死神，因为附带的危险性这种理由就处死他，一部份反对声音在宽敞的空间响起。

　　然而没有人能改变天界之长的决意。

　　“你们不知道费亚罗廉的缺陷会导致何种后果，在事情变得无法挽回前，必须彻底将他销毁。”

　　他明明没做错任何事！太不合理了，仅凭猜测就夺走他人生命……这种事情绝对是错误的！
　　夏娃和天界之长争论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她的父亲铁了心处死费亚罗廉。
　　心性善良的夏娃难以忍受，她皱着眉头大步走出住处。

　　加百列一定能理解她的想法，如果只有自己不行，那就带上加百列再去一次！

　　夏娃找到加百列，告诉对方自身积累的满腔不解与愤怒，如果装作无事发生放任这一切，她绝对会后悔。
　　加百列安静聆听，沉默好一会才开口：“夏娃，天界之长的决定并非出自私心，考量到他人无法承受费亚罗廉失控的代价，才会做出不掺杂感情的决定。”

　　上位者判断是非的依据，是影响层面多寡，若以个人角度来看，天界之长没有理由畏惧费亚罗廉，死神拥有的一切知识、力量全部都是天界之长赋予的。

　　夏娃做出生气的表情，她不满道：“我不是想听你解释才来找你，我们一起去说服父亲大人，好吗？”
　　天使静默垂眸，细长睫毛并未遮盖眼底情绪，夏娃为对方感到痛心，她在那双漂亮的瞳孔中看见悲伤与挣扎，最终归于沉寂，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没关系，我自己想办法。”夏娃松开扯住加百列衣服的手，扭头往回走，神情是下定决心后的坚毅。

　　不能让费亚罗廉就这么死去，为了加百列，也为了她自己。

　　行刑的前一晚，夏娃潜入关押费亚罗廉的牢房，用偷来的钥匙解锁，她留意周遭，示意费亚罗廉往外移动。
　　然而死神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夏娃，没有动弹的迹象。

　　这么不听话——
　　夏娃着急地频频招手，压低声音催促费亚罗廉。

　　“逃跑是不被允许的行为。”死神起身离开座位，他没有迈开步伐。

　　“都这种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夏娃想把费亚罗廉藏起来，将他带离牢笼，暂时生活在不被天界之长干涉的地方，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办法。
　　不去思考成功的可能性，因为一开始就没有为自己留下退路。

　　牢房的动静很快被守卫察觉，环境逐渐吵杂，费亚罗廉语气平淡地要求夏娃离开。
　　“不和她一起走吗？”
　　挤满走廊的守卫被轰往另一侧，炽天使的身影格外可靠，他对脸庞充斥着喜悦的夏娃道：“这里交给我。”

　　层级不同，守卫遇上加百列毫无抵抗能力，走廊瞬间清出一条通道，牢房有一层抵消力量的结界覆盖，要走出来才能使用能力。

　　费亚罗廉刚跨出牢房，一股无法抵抗的压力袭卷他们所在的空间，面容年轻的天界之长沉着脸走来。
　　“加百列，我没想到你竟然也破坏了规矩。”

　　天界之长没有对天使和夏娃动手，他转移视线，认为抹杀让事情发展不如预期的凶手才是正确决定。
　　白鸟贯穿费亚罗廉的胸膛，名为死亡的力量正在消散，黑雾翻滚挣扎，似是发出无声哀鸣。

　　深沉的雾气占据视野，费亚罗廉从缝隙中目睹加百列的神情，被想挽留他的眼神触动内心，以自身意志重新凝聚消散的力量。

　　外力介入破坏平衡，失控的力量如浪潮般袭卷周遭，冲击着设置在牢房的结界，建筑物外也受到不小的影响。

　　夏娃睁开紧闭的眼，发现自己被加百列护在怀里，没有受黑雾波及。
　　若不是加百列保护，她会和周围的守卫一样化为白骨，躺在衣服堆中。

　　异常的喘息声吸引夏娃注意，她仔细一看，顿时惊恐地睁大眼睛。
　　天使的身躯正遭受侵蚀，一如她曾在梦里见过的那一幕。

　　“啊……”无法压抑哭泣的冲动，夏娃捂着嘴眉头纠结，泪水留下晶莹痕迹。
　　是我吗？原来是我造成了这一切。

　　“夏娃……”加百列断续地道：“离开这里……”
　　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是最后的表情，皮肤与血肉蒸发，失去支撑的骸骨坠落地面，再被眼泪溃堤的少女抱在怀里。

　　天界之长眉头深锁，他试图将费亚罗廉打入地面，死神并未屈服于他，一边抵抗力量一边前行。

　　不能再让他靠近，太危险了。

　　天界的主人改变做法，他拉起夏娃扯到身后，以加百列的骨骸作为诱饵，强制使费亚罗廉堕入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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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已补齐字数！小天使们久等了（土下座
自信满满的说昨天会写完，结果加班时间比前天更长……呜，决定写完再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