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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9、第六百六十六章 双胞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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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纳，我和客人们说几句话。”
男孩仰头看着敬爱的长辈，神情有些失落，他好不容易才等到蓝染回来，想一刻不离地待在对方身边。
但如果这是父亲希望的，他会听话。
“……好。”马纳抿了抿嘴唇，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小声低语，“要早点回来哦！”
“很快。”蓝染对感到不安的男孩微笑，带笑意的眼睛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温柔。
察觉空间变化，黑蝴蝶重新起舞，轻巧地在空中移动，洒落细小的，肉眼几乎无法辨识的鳞粉。
失重感袭来，蓝染所在的区域下移，周围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帝兹落在马纳摊开的手掌中，男孩站在原地，低着头安静目送三人的身影被黑暗吞噬。
拉比睁开眼睛，意识清醒后立马直起上半身，他坐在地上环顾四周，想确定自己的处境。
他身旁好奇打量的小动物被吓了一跳，拍着翅膀匆匆逃离，边发出清脆响亮的叫声。
拉比怔怔地望过去，小生命让周围的气氛多了活泼气息，打破先前他所感受到的违和。
“不对！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拉比急忙起身，他先前躺的地方是麦田，看麦穗颜色可清楚得知不是收成季节，和他失去意识前所见的景色有极大差距。
让拉比头痛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只剩下他一个人，虽然蓝染立场不明，也不晓得是敌是友，但至少是在陌生环境能让人感到安心的存在。
呃，他之前说要教我一些东西……应该算数吧？
拉比不确定地想，尽量说服自己不会被蓝染抛弃。
“呜哇？！”
才走几步就踢到不明物体，触感不会太硬也不会太软，介于两者之间，拉比低头一看，发现是还没醒过来的阿尔玛。
阿尔玛的睡姿缺乏安全感，身体蜷缩躺在麦田里，忽略身上的恶魔特征，就像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什么啊！原来是你……”拉比松了口气，又迎来新难题，纠结到底要不要叫醒阿尔玛。
——如果他有起床气我不是很危险？
算了，还是别吵醒他好了。
光是恶魔的身份就包含了许多不确定因素，蓝染究竟是为什么，要把阿尔玛留在身边呢？
夏季带着热度的风吹拂而过，一道身影从旁掠过，这经历似曾相似，拉比赶紧扭头追寻那道人影，他看见男孩卖力奔跑。
“喂！等一下——”拉比想叫住身份不明的男孩，但不管他怎么喊，对方都无动于衷。
“涅亚。”
前方人影忽地一顿，转身回首，看清楚男孩容貌的拉比露出错愕的表情，黑发金眸的男孩简直像缩小版的缇奇。
拉比觉得之前交战被打伤的地方隐隐作痛，虽然早就痊愈了。
“不必用跑的，房子就在那里不会消失。”
涅亚不赞同地反驳，“马纳一个人留在家，我想早点见到他！”
“爸爸！快点！”
“知道了。”
穿着风衣的男人从旁经过，像看不见拉比似地，目光未曾触及。
发现自己无论采取任何行动都无法干涉周围景象，拉比推测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过去曾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因为某些原因能看见而已。
“涅亚和马纳是双胞胎。”
“但他们原本是同一个人。”
拉比没有接话，他看着穿着有别于幻境中的蓝染，知道这一位才是真实的，他的表情代替言语，诉说着本人的疑惑。
“看那边。”
蓝染看向麦田边界的一棵树，他的目光平静，不像在看自身参与的回忆，没有融入分毫情感。
拉比顺着蓝染的目光看过去，一名高大的黑发男人正站在树旁，一手扶着树干，神情恍惚地盯着金黄色麦田。
……诺亚？
拉比心存疑惑，那名有着蜷曲黑发的男子，肤色有别于普通人，是诺亚才有的特征。
令人身心舒适放松的风撩起发丝，随风摇曳的灿烂金色映入眼底，男人的神情在此刻多了温柔的味道。
他出神地看着，直到身旁有人靠近，与他穿着相似的男子缓步走来，相同的发色，相似的眼眸，当下情绪却截然相反。
一个静如止水，无动于衷，一个被美景所震撼，冰冷的心脏仿佛找回了温度，试着相信未来还有可塑性，会迎来改变的契机。
“你想做什么？伯爵。”
千年伯爵没有名字，或许曾经有过，却在漫长的岁月里被自己，被身边的人所遗忘。
“……”金色的光芒映入眼帘，温柔的色彩让人向往，千年伯爵沉默半晌，呢喃般地说道，“……帮我们取名吧。”
给我们新的名字，认同我们的存在。
“之后就拜托你了。”
蓝染没有回答，他视线往下，凝视躺在衣服堆中的两个小婴儿。
【涅亚和马纳是双胞胎。 】
【他们原本是同一人。 】
这就是无人知晓的真相，千年伯爵分裂成两名婴儿，他们被蓝染取名为涅亚和马纳，并抚养长大。
“好了，故事结束。”
低沉磁性的嗓音传入耳里，拉比猛地睁开眼睛，他又一次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失去意识，拉比觉得这样不行，哪天真睡死了怎么办？
我的警觉性应该没这么差啊……
“父亲，这个奇怪的大哥哥怎么还不醒？”马纳蹲在阿尔玛旁边，抱着腿打量头上有光圈的阿尔玛。
拉比转头一看，无语地盯着缩成一团睡很熟的阿尔玛，他都接收完蓝染想让他知道的情报了，这家伙竟然还在睡觉？ ！
马纳抬头触及拉比的视线，怕生的男孩立马跑向蓝染，躲在父亲的大长腿后面，揪着西装裤管露出半颗脑袋，小心翼翼又不失警惕地观察拉比。
“……等等。”拉比意识到一个问题，“第14号是马纳？还是涅亚？现在的千年伯爵又是谁？我被搞混了。”
没有人比亚连更清楚第14号的身份，因为涅亚的人格就寄宿在亚连的体内，他们共用一个身体，但是其他人没有这一层关系，了解不够深入。
“第14号是打破轮回的关键人物。”蓝染抚摸男孩的脑袋，力度适中，马纳舒服地眯眼。
垂下眼帘，可以清楚看见男孩眼中未经修饰的信赖。
“自大洪水以来，在诺亚久远的漫长历史中，被认定是异常的存在，史无前例的第14号诺亚……”
“被千年伯爵亲手葬送，将自身记忆植入亚连体内，从另一具身躯中苏醒，得以回到台前。”
蓝染薄唇扬起，笑道，“这是最后了。”
“让我们期待终局。”
拉比艰难地消化刚取得的情报，亚连是他的朋友，即便立场不同，书翁也曾警告过拉比别过于沉浸，他还是无法不在意。
“等一下！蓝染！”
“你是什么意思？第14号在亚连的身体里醒过来，那亚连呢？他会怎么样——”
无视青年的声音，蓝染径自走到阿尔玛身旁，低头对马纳道，“可以帮我叫醒他吗？”
年幼的孩子有些为难，他昂首看着蓝染，又低头瞅了瞅睡得很香的阿尔玛，直觉告诉他完成这项任务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马纳努力摇晃阿尔玛的身体，发现叫不醒人，望向蓝染的目光充满无助。
蓝染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却让拉比身躯一震，面露惊恐。
“让帝兹帮你吧。”
马纳想了想，神情犹豫，拉比在一旁看着都为阿尔玛捏了把冷汗，才刚觉得马纳至少没他老爸那么丧心病狂，就听见男孩表情凝重地同意了。
“好。”
……好？ ？
面对蓝染和马纳时顺服的蝴蝶，一接触他人，立即展现强烈的攻击性，马纳注意分寸只让帝兹碰了阿尔玛一下，阿尔玛还是被咬掉了一块肉。
“？！”
蓝染昔日施加在阿尔玛身上的术式还有效，所以他不会痛，但并非完全丧失感觉，身体无缘无故突然少了一部份，相信有思想的生命体都无法接受。
恶魔面目狰狞，恶狠狠地瞪着马纳手上的蝴蝶，“又咬我？！不要以为我会继续让你！”
马纳被吓了一跳，他护着帝兹，就怕阿尔玛一气之下弄死蓝染送给他的珍贵礼物。
“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现在就杀了——噫！”阿尔玛突然发出古怪的叫声，他身躯颤抖，仿佛有电流在体内篡动。
“蓝染！不要拉我尾巴！！”青年气急败坏地回头吼到，一边从蓝染手中夺回变成恶魔后重要的器官。
为什么尾巴要有感觉啊？虽然加大力道也能成为武器，但是他宁愿不要有！
“啊。”蓝染的笑容带着歉意，“抱歉，它在我面前晃，稍微有些显眼，我想让它停下来。”
这是委婉的说法，拉比总觉得另一种方式解读更直接，什么显眼，直说碍眼就可以了吧！
拉比还是没搞懂自己所在的空间是由什么构成的，蓝染让他看见真相，却又不为他解答，衍生出更多复杂的问题。
他……有点担心亚连，想去见对方一面。
“父亲，涅亚什么时候回来？”
“就快了，你不会等太久。”
蓝染眼眸含笑，嗓音低沉，他的眼底一片清明，即使已经预料到日后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对马纳来说也许夹杂了残酷的因素，依旧没有阻止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修一下Bug，不小心打错名字。
羽羽说下章完结驱魔你们信不信？
……羽羽自己都不相信（啜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