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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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轲是个混蛋，这毋庸置疑。
但路沉对一个混蛋如此掏心掏肺，也可以说是很令人费解。
于是这两人等于是半斤八两，互相谁也别嫌弃。
路沉气也气过，揍也揍过，这事儿就翻了篇，然后俩人就各自换衣服洗漱，围在饭厅里吃早饭。
言轲的冰箱里被助理特意扫荡过，留下的东西大多营养且脂肪低。
路沉本来是吃不惯的，但他又懒得走半个小时出小区买，也就只好跟言轲一起受罪。
牛奶加面包，算不上多难吃，就是单纯的没什么胃口。
吃饭的时候路沉打开手机，一大堆新消息蹦出来。
新消息小部分是昨天晚上喝醉后舍友们发来的关心问好微信，大部分是关于言轲的一些杂事，尤其是他即将开机的那部电影。
路沉先跟舍友说完，然后才按轻重缓急开始逐一处理。
言轲见他不好好吃饭一直看手机，忍不住就说他：“别看了，少看一眼世界不会灭亡的。”
“我是为了谁？”路沉很是无语。
“为了我，我知道。”言轲眨了眨眼，耿直道：“可是你也得注意休息。”
“昨晚上都休息过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每天需要睡十八小时。”
路沉嘴里不饶人，但心里却还是因为言轲的关心暖了暖。
当然，暖过之后他就又想起言轲早上干的那些混蛋事，忍不住就骂自己真是犯贱，随便言轲给点儿好处就眼巴巴的凑过去。
但他骂归骂，却也实在没想过辞职这件事。
一来是为了言轲，二来他当经纪人这么多年，本科学的知识老早就忘得干干净净。
如果不继续给言轲当经纪人，路沉压根想不到自己还会有什么办法继续在T市这个房价变态的地方，全款买了车房，又每年给住在小城的父母数十万的钱。
他一直觉得，自己既然拿了钱，就该做好本职工作。
尤其这些钱还是从言轲的收入里抠出来的，更让他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
他又翻了两下手机，刚好看到宣传那边把新方案发了过来。
原本《暮色沉沉》只是个投资三千万的小制作文艺片，从导演到投资商没一个指望这部电影能票房大爆，只希望多撸几个奖项提名。
但言轲加盟的消息一传出去后，《暮色》瞬间登顶微博热门搜索话题榜，俨然大热片的势头。
再加上言轲的粉丝自主宣传能力绝对是娱乐圈顶级，《暮色》还只是曝光了几张概念海报，就被粉丝们以一种极其迅猛的速度推广到了各行各圈。
敏锐的资本嗅到利益，立刻蜂拥而上，几乎要将导演加制片人的齐越恒围圆。
预算问题很快得到了充分解决。
有了钱，拍摄的前期筹备愈加顺利，可以说是只等演员档期就位，分分钟电影就能开机。
不过既然现在《暮色》的投资跟演员都跟当初有所变化，宣传方式自然也顺势而变，各方资本力量角逐暂且不提，对于言轲来说，公司这边主要是往口碑及敬业这个方向引导，争取让他一部转型。
这些东西言轲是一概不管的，但路沉却不行。
他看完了宣传重点，给把关提出了几个问题，大部分同意。
正好言轲就在对面坐着，路沉怕自己接下来又忙起来很难见到他，就提前提醒道：
“这次在剧组的时候，收收你的臭脾气，别向上次一样怼导演，这次很多工作人员都是拿过奖的，跟他们关系打好了，以后有的是甜头吃。”
言轲往自己嘴里塞了口面包，面部表情格外扭曲。
显然他也没想到，自己正好好吃着早饭享受生活，突然就开始被路沉拉着也开始工作了。
但他刚刚才惹怒过路沉一次，再惹怒一次的代价太大，也就只好顺着路沉的心意，一边嚼一边嘟囔：“要不是那个傻逼导演骚扰女人，我才懒得怼他。”
“被仙人跳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这么正义？”
路沉冷笑着，想到那所谓‘骚扰’的真相，忍不住就又想让言轲个傻子长点心。
到了能给言轲拍戏这种程度的导演，多的是想红的女演员往上自己送，别说十八线群众演员，哪怕是三线二线在圈子里都是司空见惯。
偏偏有些人，拿了好处还嫌导演丑，各种惺惺作态。
路沉在圈子里呆久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是一朵没见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满大街都是。
这些人有男有女，跟他们比起来，言轲都显得格外可爱。
但言轲仿佛天生缺少鉴别此类人的基因，老是打抱不平不说，还很容易被勾引。
上次那个女十八线，假如不是路沉出手阻挠，恐怕就上杆子爬到了言轲的怀里，自此摆脱导演老男人，摇身一变。
当然了，言轲肯定不这么想。
言轲觉得自己是做了好事，拯救了一个花季少女。
哪怕被仙人跳了，被利用了，事后他顶多抱怨两句，然后事情过去大家还是好朋友。
为了这些破事路沉不只跟言轲吵过一次，最后两人谁都无法互相说服。
得到的共识也就是路沉不管，但言轲也必须不能做危害自己事业的事情。
虽然后一条硬要追究起来很多都能成立，可言轲终究是成年人，哪怕路沉与他的关系再好，也不能代替他思考活着，时间久了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别无他法。
只要言轲不像上次五百万那样太过分就行。
但路沉恐怕是没想到，言轲一声不吭的，又给他埋了个地/雷。
这个地/雷原本可以避免，然而那晚路沉喝醉了酒，言轲又折腾了半天把这事儿也忘了个彻底。
等路沉隔了两天在微博头条上看见照片，一切都为时已晚。
好的一点，照片尺度并不大，也就是搂着女朋友上街那种水平，并不刺激；不好的一点，言轲在外一直塑造的高冷禁欲系男神单身汉人设，崩了个昏天黑地。
自打照片出现，路沉连饭都来不及吃便开始给公关公司打电话。
可无论他们这边怎么引导，怎么遮掩，各大论坛及微博贴吧上，许多言轲的女友粉还是伤心欲绝。
虽然路沉曾嘲笑过言轲小学生天王，可他们都很清楚，小学生绝不是粉群主力。
那些疯狂的爱着言轲，为了言轲买买买，艹数据，轮微博轮广告轮宣传的，虽然也有个别男粉，个别亲妈粉，但主力绝对还是女友粉。
业界周知，上升期男小生不怕没演技，也不怕素质低，最怕的就是被拍到跟女人亲密。
现在的粉丝能把你捧到天上，就能把你摔到泥里。
如果言轲已经转型成功，自然不会太过担心，问题是言轲的转型之路才刚刚开了个头，完全招架不住如此汹涌澎湃的脱粉。
再加上言轲的竞争对手也很会抓住时机，顺势就把那些陈年黑料贴的满到处都是。
路沉那天直接就没得了回家，连夜在公司加班加点。
言轲也过的不轻松，因为路沉派了助理看着他，没收手机，谁都不能联系。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言轲实在是憋不住，对助理发了脾气，忙到一夜没睡的路沉这才打了个电话过来，两个人在电话里沟通。
路沉很冷静，甚至没打算跟言轲生气。
因为他早就知道以言轲的生活习惯，被曝光是迟早的事情。
但言轲却出乎意料，在电话里对路沉说了一句话：“阿沉，公关方案改了吧，我要承认恋情。”
路沉隔着电话在原地好久没反应过来。
熬了一整夜，好不容易把粉丝那边短暂安抚住了，言轲却这么说。
为了那个女人，那个‘晓君’……
路沉觉得，哪怕是言轲朝自己吼他限制自由，都比这句话要来得贴心。
可他又能说什么呢？
劝他没必要自毁前途，但前途本来就是言轲自己的。
劝言轲不要如此轻率，兴许那女人根本就只是图着言轲的钱。
但所有的一切，在恋爱中的人眼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比不上那位‘晓君’一个不情愿的表情。
言轲又说：
“我年纪不小了，总有一天我会有女朋友，会结婚，现在公开，也是给大家一个缓冲期，更何况，晓君是我女朋友，我这次是认真的，不想让她不开心，那天我本来就想跟你说的，但你喝醉了，你知道我金鱼脑子，后来我也把这事儿忘了，不好意思，应该早点告诉你我的决定。”
路沉沉默良久，握着手机的手微不可见的发颤。
甚至连一句没关系，是我没有事先问你意见都说不出口。
明明他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这个男人找到自己的幸福，结婚生子，但当这一天真的要来临，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无私奉献。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