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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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明奈混混沌沌地在黑暗中踽踽独行，脑海中依稀回响着两个温柔的声音，用两种不同的语言，分别诉说着她们的爱与希望：
“明奈，妈妈给你生个弟弟好不好？”
“明奈，这是卷轴。跟我念，卷轴——”
“我的女儿长得就是漂亮，钢琴也弹得好，毛笔字也写得好，成绩也好……妈妈再给你报个古琴班和美术班怎么样？女孩子学围棋也不错！”
“明奈不要急，查克拉的提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妈妈也教得不好。等你爸爸和哥哥们回来，让他们教你好不好？”
“这孩子，怎么性格越大越古怪。那么多条件出众的富豪追她，她却把人都得罪光了。明明点个头，自己一辈子也舒舒服服，家里的公司也能良性运转了。真是的，不趁着年轻美貌的时候，找个好男人嫁了。偏偏要抛头露面，当什么音乐家。”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明奈生在和平的年代，不用战斗，不会置身于危险之中——”
原来，是两辈子的妈妈。
那一刻，明奈忽然懂了。
为什么不记得过去的事情，究竟是时空穿越的弊病，还是太过绝望，不愿想起？
如果骨肉至亲的爱，都是有所求的，必须付出一生的幸福才能回报。世上究竟还有谁能够毫无保留地爱我，不求任何回报？
或许，曾经有个人这样爱我，但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啊！
她还活着的时候，我从来不懂得珍惜，直到她死了，我才喊出那句“妈妈”。
“明奈！”
谁，是谁在呼喊我？
“明——奈——”
这个世界还有谁会在意我？还有谁会挽留我？
“哥哥，你太大声了，会吵到明奈的！”
“鬼巫女说了，明奈的灵魂迷失了方向，只要亲人一直在旁边呼喊，给她指引，她的灵魂就能归位！”
“这只是哥哥你的一厢情愿吧？药婆婆明明说明奈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会昏迷不醒！还有，哥哥连做七个大任务，一分佣金都没上交，全部拿去请鬼之国的巫女，族内早就不满了！”
“泉奈，你不也把佣金都贡献给了药婆婆么？”
“我，我那是——”
好吵啊，谁在她旁边嘀嘀咕咕，吵死了。
但为什么，心里那么温暖呢？
明奈下意识地向声音的源头跑去，就感觉自己猛地一坠，回到四肢百骸绵软无力、五脏六腑犹如火烧的身体，耳畔传来泉奈惊喜的声音：“哥哥，快看，明奈动了！”
宇智波斑又惊又喜，连忙凑过来。
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两位兄长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明奈犹豫了一下，先对斑喊了声：“大哥？”
然后，她望向泉奈：“哥哥"
她知道，这个家中，曾经有五个男孩。
虽然对明奈来说，那些死去的兄长只是一个符号而已，但对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来说，应当是十分痛苦的回忆？不管是喊泉奈“二哥”还是“四哥”，感觉都会提醒他们失去的亲人，倒不如含糊过去。
决定了，以后她就喊宇智波斑大哥，喊宇智波泉奈哥哥。
斑和泉奈不知道明奈隐藏在这短短两个称呼背后的温柔和善意，他们当明奈刚醒，还有些人不清楚人，连忙鼓励道：“明奈真聪明，一下就认出大哥和哥哥了！”
说罢，泉奈望向斑：“哥哥，我们去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吧！”
“等等！”斑有些犹豫，“明奈才刚醒——”
泉奈不知兄长在顾虑什么，卧室的门已经被拉开，宇智波田岛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外。
看见女儿醒了，田岛一愣，然后就见他摆出一副威严的面孔，缓缓走了进来，板着一张脸说：“既然已经醒了，就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吧！明奈！”
“父亲——”斑忍不住喊了一声，双手紧紧握拳，觉得父亲太过残忍。
药婆婆都说了，明奈受了很大的刺激，才会昏迷不醒；鬼之国的巫女也说，这是遭受到了极其惨烈的打击，灵魂离体。很显然，明奈极有可能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
这种经历，光想一想锥心刺骨，父亲却硬是要明奈回忆……
涉及到最小的妹妹，一向听话的泉奈也有些不赞同：“父亲，明奈才刚醒——”
“我记得。”略带沙哑的声音，令斑和泉奈都转过头来，望着妹妹。
明奈能够感知到两个哥哥对她无瑕的关爱，也能感知到宇智波田岛看见她醒来后的喜悦。
他们都爱着她，也爱着这个家族。所以抚子会拼命保护她，也会拿她当诱饵；田岛会默默关心她，可她一醒，田岛就要她回忆惨烈的过往，以获取更多情报。
已经辜负了的爱，再也无法回头，但至少，她可以牢牢抓住现在。
所以，明奈也不担心什么暴不暴露的问题，强忍着心中的伤悲，努力回忆着一切：“……妈妈说，大家分开……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捅了妈妈一刀，妈妈也把对方都杀死……然后，千手家的人出现了——”
说到最后，原本以为可以忍住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他们杀了妈妈！是千手家的人，杀了妈妈！”
泉奈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千手，又是千手！”
他的兄弟们，还有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大部分都是被千手一族给杀死的，现在又多了妈妈的仇！
宇智波斑冷冷道：“不光是千手，还有羽衣一族。我们宇智波一族与羽衣一族世代交好，才会邀他们一同攻打千手族地，他们竟然背叛我们！”
“羽衣一族会知道背叛宇智波的代价！”宇智波田岛斩钉截铁地说，复又望向明奈，“然后呢？”
对于小女儿忽然开始理人了，说话也变得流利，田岛不是不疑惑。但忍术都有时效性，明奈昏迷了小半年，再强的忍术也无法持续这么久，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咒印、术式，应该不会被人控制。加上田岛最后一次见明奈的时候，她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想到她的几个哥哥都是天才，田岛也就没多想，只能安慰自己，哪怕失去了妻子，但女儿的病慢慢好了，抚子若是泉下有灵，应当会很为欣慰吧？
然后？
难道不是你们救了我，我才能活下来么？
明奈疑惑地看了看这辈子的父亲，又瞧了瞧两位兄长，意识到他们似乎很关心这个问题，努力回想，头却一阵剧痛。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记忆一片空白，就好像出现了断层——
她忍着剧烈的头疼，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斑看到她眉心微蹙，痛苦不堪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够了，不要再想了！”
面对长子的无礼举动，一向古板守礼的田岛破天荒没有出声，就看见斑摸着明奈柔软的头发，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然后，就见宇智波斑挡在她的面前，与父亲对峙：“母亲拥有三勾玉写轮眼，查克拉量也非常充沛，危急关头得到那种力量，也不奇怪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竟变得猩红如血，三枚黑色的勾玉缓缓流转。
看到母亲遗体风化成沙的那一瞬间，宇智波斑就越过二勾玉的那一关，直接开了三勾玉写轮眼。
不光是他，就连泉奈，在极度悲伤的刺激下，也一次性开了二勾玉写轮眼。
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连悲伤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劫后余生的族人们都为族里开眼的忍者又多了而感到高兴，因为写轮眼象征着力量。
外人都认为，三勾玉就是写轮眼的极致，甚至很多宇智波族人都这样认为。唯有宗家一脉清楚，在三勾玉写轮眼上，还有更高力量的存在。
看穿三界的最强天眼、惊天动地的瞳术——
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一族绵延数百年的历史中，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族人也寥寥无几，使用一次能力就把查克拉甚至生命力都抽干的还占了多数。正因为如此，哪怕是宇智波族内，关于万花筒写轮眼的记载也少得可怜，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点——每双万花筒写轮眼附带的能力都是不一样的。
面对强势的长子，田岛心头涌起权威被挑衅的恼怒，却又有些儿子长成的喜悦。
看见斑和泉奈一边一个拉着明奈的手，都不希望他再问下去；看着女儿写满不解的眼睛，想到逝去的妻子，宇智波田岛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面上却平静地说：“确实不奇怪。”
现有的忍术，根本没办法解释那可怖的情景——以宇智波抚子和明奈为中心，方圆五百米内已没有任何生命。不管是遮天蔽日的古木，还是实力强大的忍者，都变成了空有其表的躯壳，轻轻一碰就变成化为飞灰。
能做到这一步的，应当只有传说中的万花筒写轮眼吧？也不知抚子觉醒了什么能力？
只可惜，抚子的尸体已经灰飞烟灭，无法让这强大的力量继续为宇智波所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