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流光》微云疏影

32、32

　　宇智波斑回到主宅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看见妹妹垂头丧气地坐在长廊上，宇智波斑不由奇怪：“明奈，怎么了？”
　　“我想给大哥做顿饭，结果——”明奈实在没脸见人，“不小心弄出十来块焦炭后，麻衣婶婶把我轰了出来。”
　　这也不能怪她，谁让这个时代还是烧柴的呢？如果有煤气灶，可以轻松掌握火候，她在厨艺上的天赋也不至于为零啊！
　　宇智波斑忍俊不禁：“不是早就放弃做饭了么？怎么又想起来了？”
　　“心血来潮。”明奈以手托腮，看到宇智波斑坐到自己旁边，感受到他愉悦的心情，不由笑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哥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有这么明显么？”宇智波斑哑然，看到妹妹点了点头，他的神色变得非常温柔，“火影和木叶，哪个好听呢？”
　　明奈疑惑道：“那是什么？”
　　宇智波斑眺望远方，神色带了些向往：“木叶是村子的名字，火影是忍村代表，也就是一村之长的名字。”
　　“这两个名字不冲突吧？”明奈小声嘀咕了一句，看见斑有些失望，立刻摆正了立场，“当然是木叶好听啦！”
　　“真的么？”
　　“嗯！”
　　面对妹妹坚定的目光，宇智波斑轻声笑了起来：“我就说木叶好听，柱间还觉得这个名字太简单，全是字面意思，一点隐喻没有。也不想想，这和他起的‘火影’有什么区别？”
　　明奈连连点头，附和道：“火影是取自‘守护火之国的影之忍者’吧？确实很简单啊！”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擦了一把汗。
　　好险，差点想说火影更好的，幸好她眼睛尖，看到大哥袖子里露出一小段叶片，这才临时改的口。
　　“柱间还说，要把火影的头像刻在悬崖上，作为守护村子的象征。”宇智波斑有些苦恼，“他说我长得太严肃方正，会吓坏别人，得进行点艺术加工，不知道我的头像最后会被他弄成什么样子。”
　　他口中虽然说着抱怨的话语，气息确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喜悦。
　　明奈闻言，不由讶然：“所以说，大哥是第一任火影么？”
　　宇智波斑点了点头，回答道：“大名们要求村子选个代表出来，柱间已经把我的名字报给他们了。”
　　报给他们，就是没当场同意吧？
　　明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对大名来说，素来有好战之名，桀骜不驯的宇智波斑，肯定没有宽厚仁德，光明磊落的千手柱间好相处。
　　“说起来，柱间将大哥的名字报上去，肯定会让千手家的人不满吧？就连大名，没当场同意，估计也有些犹豫。”明奈觉得情况不是很乐观，为避免兄长事后失望，还是决定给宇智波斑打个预防针，只见她露出夸张的表情，比划道，“‘再哭，宇智波斑就会来把你吃掉’，我听说一般人家里都是这么吓唬孩子的，完全是大魔王级别啊！”
　　听见妹妹这么说，宇智波斑破天荒有些尴尬：“这个——但这些弱者的想法，无需放在心里吧？”
　　明奈就知道宇智波斑会这样说，不由叹了口气：“村子，不对，木叶之所以有那么多家族加入，不就是因为柱间说了，所有加入的忍族，地位都是平等的么？为了让这些家族感受到‘平等’，推举领袖这种事，肯定是要公议的啊！”
　　宇智波斑是真没想到这一层，在他看来，木叶的事情，只有他和千手柱间有资格做决定。千手柱间都推举了他，他还能当不上火影？
　　依附于千手和宇智波家的弱者，有什么资格决定村子的领袖是谁？这些家伙只需要乖乖被领导，学会服从，不就行了么？
　　明奈对兄长的心思了如指掌，知道宇智波斑性格高傲，转不过这个弯来，却还是努力解释清楚：“虽说现在加入村子的，没有特别大的家族。按理说，千手和宇智波说什么，他们只能听从，没有任何决定权。但大哥和柱间追求得是所有火之国的忍族都加入木叶，让木叶真正成为火之国忍者的家园吧？既然如此，对这些小家族做出尊重的姿态，让他们以为自己可以参与木叶的决议，无疑是非常有必要的。”
　　“这样一来，一旁观望的猿飞、志村、猪鹿蝶、日向这些家族就会觉得，那些小家族都能在木叶拥有一定的话语权，我们加入的话，地位肯定也不差。既不会被吞并，也不会成为谁的附庸。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加入吧？要是让他们有了危机感，另起炉灶，抱团再建一个村子，可就麻烦了。”
　　宇智波斑本来就是极其聪明、很有远见，心思也非常细腻敏感的人，他只是没把弱者放在眼里，不意味着他不懂这个道理。听见妹妹这么说，他神色一黯：“你说得对，我的名望确实不如柱间，如果真要让我做火影……”
　　那就意味着，千手柱间要去求人。
　　为了让不被人理解的挚友成为木叶的领袖，明明是忍界之神，却要放下身段，向每一个人解释宇智波斑的好——无论是对大名、对千手一族的人，还是对其他小忍族的首领。
　　千手柱间需要一遍遍地游说，恳求所有的人，才能让宇智波斑成为火影。
　　察觉到宇智波斑的情绪有些低落，明奈揽住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柔声道：“因为大家不了解大哥啊！他们看不到大哥的好，才会畏惧你。等你成为火影，全心全意地保护他们，他们自然就会认同你了。”
　　宇智波斑怔了怔，才道：“柱间也是这样说的，他希望我把村子里的忍者都当做兄弟，好好保护他们。”
　　明奈对此毫不意外，她已经猜到了——如果不是为了这一点，千手柱间为什么要让宇智波斑做火影呢？
　　宇智波的缺陷，不，应当是宇智波斑的缺陷，千手扉间固然看得清楚，难道千手柱间就不清楚了么？
　　眼中只有自己，根本看不到别人，这确实是宇智波家一直以来的通病，区别只在于大小罢了。譬如泉奈，好歹还看得见族人；斑和明奈更极端一点，他们的眼中，除了亲兄弟以外，再没有旁人。
　　不同于千手扉间对此的防备，千手柱间更希望能改变这一点。
　　他希望他的挚友能学会爱，爱着整个村子，爱村子中的每一个人。唯有爱做支撑，人才不会陷入黑暗，堕入绝望的深渊。
　　包括对明奈也是一样，S级的忍术，难道真像千手柱间说得那么不值钱，说送就送？他只是希望明奈知晓，这个世界上愿意对她好的人还有很多，希望她从那个狭小的，只有斑和泉奈的世界中走出来，仅此而已。
　　“我得去找柱间。”宇智波斑忽然下了决心，“明奈，你自己吃饭吧！我有些事想和柱间谈谈。”
　　有这么一个好友全心全意为自己付出，宇智波斑当然会有触动。所以明奈半点也不扫兴，笑眯眯地说：“好！”
　　看见宇智波斑匆匆要走，明奈又加了一句：“大哥，我可以再去翻族中的秘密卷轴么？”
　　“说了你可以随便看，不要练很危险的术。”宇智波斑叮嘱道，“你修炼了这么久的‘阴封印’，头上却没出现菱形印记，这是很不正常的。千万不能仗着现在的查克拉比以前多，跑去修炼奇怪的忍术。”
　　明奈满口答应：“我知道啦！”
　　她虽然用“修行”做借口，大量翻阅族中古老的记载，却不是真为了修炼去的，而是去寻找“大筒木辉夜姬”相关的记录。迄今为止，还是一无所获。
　　还有，她修炼的“阴封印”确实有些不太一样——那些被收拢的查克拉，并没有储存在额头，而是自发地汇聚到了眉心，即“印堂穴”处。
　　上下丹田，性命交修。
　　总觉得，她和正常人还是有点不一样呢！
　　明奈一边想着，一边去储存秘密卷轴的房间，看着数百年前的诸多记录，心中却还是有些奇怪。
　　大哥和她说的明明是好事，为什么她会有不详的预感呢？
　　或许是错觉……吧？
　　明奈怀着这样的想法，再一次寻觅“大筒木一族”的记载无果后，进入了梦想，却怎么也不安稳。
　　第二天，她早早就醒了，精神却不大好。
　　奇怪，昨晚做了什么梦，完全不记得了，只有那种冰凉的感觉还停留着……明奈有些心神不宁，洗漱完毕后，走到正厅，却惊讶地发现，宇智波斑居然不在。
　　大哥……没回来？
　　什么情况？
　　明奈心中的不安越扩越大，她换上正装，匆匆出门。还没到办公大楼，已经听见街头巷尾的议论。
　　“……村子的领袖，名唤火影……”
　　“……听说是民主选举……”
　　“……柱间大人居然在大名的使者面前提名了宇智波斑……”
　　“……我可不愿在那个修罗的统治下生活，还是柱间大人能带给我们希望……”
　　明奈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在议论“火影”的事情，哪怕他们见到她的时候，立刻停下话头，她却已经知道，这些人的选择
　　到底是什么情况？
　　千手柱间不是希望大哥做火影么？这种事情不应该这么快就传开啊！千手柱间不应该是逐一拜访各族族长，说服他们投票给大哥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传遍木叶，包括平民都知道了？
　　这时，千手扉间刚好抱着一堆文件，缓缓走了过来。
　　明奈忽然意识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立刻喊住对方：“扉间，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