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流光》微云疏影

30、30

　　读完月姬的日记，明奈静静坐了很久，眼泪一个劲往下掉，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
　　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取出随身携带的卷轴，将这些日记都收了起来，封印在了卷轴中。
　　月姬写得含含糊糊，明奈也无法确定，月姬所说的“信物”，到底指的是素音冰弦，还是日记。但素音冰弦是吉野太夫的心爱之物，不好强取豪夺。反正类似的物品不止一件，以宇智波家的势力，真要去找，应当也能找到的吧？
　　话虽如此，如果能得到素音冰弦，当然更快——
　　不行，不能再去想，再想她真忍不住要仗着力量，强抢素音冰弦了。这样可不行，吉野太夫对她有恩，她不能恩将仇报，还是想想月姬透露出来的信息好了。
　　首先就是让明奈胆战心惊的“剧情”，难道这个世界是一本书？还是说？电视剧？所有人的命运都被书写好了？那有没有“宇智波明奈”这个人呢？
　　可恶，过去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就算记得，估计她也一无所知吧？按照她模糊的印象，上辈子的她，时间被各种课程排得满满的，压根没时间去看这些东西。
　　短暂的震惊后，明奈已经恢复了镇定。
　　月姬在日记中有提到“第四次忍界大战”，虽说忍界数百年来纷争不断，战火从未停止，却没有“忍界大战”这么官方的说法，最接近的一次，大概就是刚结束的，四大国对火之国的战争了。
　　如果这是第一次忍界大战的话，第二次至少该是几十年后吧？
　　毕竟，只要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能彻底压制人柱力的话，只要他们还活着，就没人敢挑衅他们。以这两人的寿命，和平年代，再活几十年，完全没有问题。
　　倘若所谓的“第一次忍界大战”，是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逝世后，那就更晚了。所以，纠结“命运”这种东西也没什么意义。
　　文学作品的话，往往是以一个人为切入点，几十年、甚至数百年前的事情，顶多只是个背景板吧？比如提了一句，百年前，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平定了战乱，将忍者家族化作了忍村？
　　虽然不大情愿接受这种解释，但总比命运已经被记载在纸上好多了吧？
　　再说了，明奈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命运是无法改变”的言论。
　　每个人所做的抉择，都可能影响到世界的走向。地位越高，责任越大的人，越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比如说，倘若她能成功说服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将忍界整合成一个整体，未必就会有“忍界大战”这种事了吧？
　　对了，月姬还说，千年后，人们会将她当做毁灭世界的疯子，可见原著中的“辉夜姬”，在“剧情”中一定想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现在已经是千年之后了吧，可人们对“辉夜姬”的了解还很浅薄，别说明奈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哪怕是吉原的人，也只知道“辉夜姬”是个美貌的公主而已，这也是“剧情”还没开始的佐证之一。
　　如果算上月姬说的，得到银心铃，就与她同源，可以无限进入仙人模式——这是不是表明月姬是不会死的，顶多是被封印？而且，按月姬透露的内容，她是被她的两个儿子封印？所以才有永远沉沦梦境，不愿活在现实的说法？
　　明奈认真思索了很久，但月姬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太少了，加上这个世界实在没什么“传承”的意识。这么多年的战火，不知毁掉了多少古籍，哪怕是百年名门宇智波家，也没有大筒木家的任何记载，这让明奈非常苦恼。
　　月姬到底成功了么？她找到了回家的方法，还是被便宜儿子封印起来了呢？
　　虽然月姬说不要去救她，明奈还是很在意！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月姬救出来吧！她们毕竟是老乡，肯定有能说得上话的地方，有她陪着，月姬应该不会这么孤单了！
　　哪有人真的愿意被永远封印呢？那样的世界，该有多绝望啊！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必须建立在“真实”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明奈自嘲一笑。
　　哪怕被感动得要命，甚至在很多方面都感同身受，只要一恢复冷静，就会下意识权衡事情的真假……这也是感知情绪能力带给她的副作用吧？永远不会相信别人表露出来的假象，不愿让自己受伤。
　　如果是她，在穿成“剧情人物”，又不得已走入“既定命运”的情况下，也会布下后手，思考破局的方法。
　　考虑到“还有知晓剧情的穿越者”的可能，月姬就应该明白，所谓的“剧情”未必会如她所想的那样走。这种时候，争取到“同胞”的力量就非常重要，至少不能让他们对“剧情”造成大型的破坏。指不定穿越者兴高采烈将银心铃植入丹田的那一刻，反而是噩梦的开始。
　　明奈丝毫没发觉自己想的事情有多么黑暗，因为她设身处地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她的话，十有八九会这样做。
　　到底怎么样，才能打探到更多消息呢？
　　正当明奈陷入深思的时候，茶室的门忽然被拉开。
　　宇智波斑本打算喊妹妹一起离开，忽地一怔，随即快步走上前，端详着她，急急地问：“明奈？你哭了？”
　　“啊？这个……”知道这时候，伪装也来不及了，明奈低下头，老老实实认错，“我就是想起上次我们来吉原的时候，泉奈就在外面等我们——”
　　她没说完，也不需要说完，宇智波斑已成功会错了意，神色一黯，轻抚她的鬓发：“别想了。”
　　明奈乖乖点了点头，看见千手柱间、千手扉间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吉野太夫含笑看着这一幕，不由觉得有些尴尬，就问大哥：“事情谈成了么？”
　　“差不多了。”宇智波斑淡淡道，“大名们承认村子的地位与国家平等，但村子不能保有耕地。”
　　明奈心中一沉，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农耕社会，不保有耕地，无法自给自足，还谈什么政治地位平等？粮食都要从别人那里进口，不是被别人扼住了咽喉？
　　似乎是察觉到了明奈的担忧，千手柱间笑道：“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就能谈成的嘛！只能说开了个好头。”
　　也就是说，你们什么协议都没签么？
　　到底是两族内部的事情，不好在吉原开诚布公，所以明奈压下心中想说的话，指了指素音冰弦：“对了，我好像……不经意开启了什么机关，它就变成这样了。”
　　吉野太夫有些吃惊，步子虽尽量优雅，心情却很激动，眼睛根本拔不开：“这架琴——”
　　她的喜爱之情是这样明显，溢于言表，明奈犹豫了片刻，还是压下了想要买下素音冰弦的话语，微笑着说：“多谢招待，那我们走啦！”
　　先想办法打听“大筒木辉夜姬”的事情，探查事情的真假，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信物吧？实在不行，再央求吉野太夫割爱也不迟。
　　没错，就是这样，她可不能开这个口。如果让大哥知道她这么想要素音冰弦的话，估计这架琴第二天就摆在她桌上了。
　　至于得到的方式，不用想，肯定不正当。

　　考虑到明奈的身体适应不了星夜兼程地赶路，一行人回去的方式还比较正常，一路上，就听见千手柱间说：“既然大名同意了，下一步就是建设村子了吧？村子和族地还是不大一样的，我们可得好好规划才是。”
　　宇智波斑非常认同，“我们不好请外人来建设，让这些人洞悉村子的结构和防御，只能自己来了。”
　　明奈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明奈？”千手柱间发现了她的踟蹰，不由笑了起来，鼓励道，“不是说好了，我也是你哥哥么？在兄长面前，没什么不能说。”
　　宇智波斑也望着妹妹，问：“你想到了什么？不方便说？”
　　虽然觉得自己可能多事了，明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漩涡一族真的不加入我们的村子么？”
　　“明奈！”宇智波斑没想到妹妹又提这件事，不由皱眉。
　　明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可她更清楚，漩涡一族处在危险的边缘，所以，她凝视着千手柱间，轻声道：“接下来的战争，会转变成人柱力之间的争斗吧？这样一来，封印术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掌握着世间最强大封印术的漩涡，绝不可能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因为地理位置的偏僻，就能偏安一隅。”
　　她没有将话说透彻，因为结果很可能极为惨烈，千手柱间却心知肚明。
　　一旦火之国的忍者联合起来，组建村子，为了抵抗这一强大的军事集团，其他国家肯定会纷纷效仿。
　　没有哪个家族可以与村子的实力相对抗，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漩涡家最明智的做法就该是加入千手和宇智波组建的村子，否则在各国都觊觎尾兽，想方设法制造人柱力的情况下，作为拥有最强封印术，又不依附任何一方的漩涡家，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各国群起而攻之。
　　到那时，旋涡家再求助盟友……千手柱间当政还好，如果不是他当政，村子最大的可能就是冷眼旁观，坐等漩涡家覆灭，攫取战果，又或是在漩涡家快覆灭时再出动，彻底收编走投无路的漩涡家。
　　这就是政治，没有丝毫温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