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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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忍村，晓组织基地。
佩恩看着干柿鬼鲛扛回来的“奇拉比”，一眼就判断出来：“少了一只尾巴。”
八尾牛鬼看见佩恩，内心非常震惊——眼前这家伙是谁？为什么有六道仙人的轮回眼？
但在惊讶之余，它又有些庆幸。
面对万花筒写轮眼构筑出来的幻术，是它强行唤醒了奇拉比。
即便如此，富有智慧的牛鬼也知道，奇拉比绝对打不过那个不光开着须佐能乎，而且左手拿着八咫镜，右手持着十拳剑的敌人。
知道自己一旦被剥离奇拉比的身体，身为人柱力的奇拉比就会死，不希望漫长生命中唯一朋友死去的牛鬼，毅然斩断自己的一条尾巴，保住奇拉比的命。
牛鬼本以为这种瞒天过海的雕虫小技，骗不过敌人，可它惊讶地发现，对方明明发现了这一点，却一字不提，只是将它扔给同伴就离开了。
这究竟是因为他们组织内部本来就不和，还是说，他们只需要“八尾的查克拉”。与它庞大的本体相比，一只尾巴的查克拉就显得无足轻重，所以不在乎奇拉比的小命？
同样的问题，也萦绕在佩恩心里，故他冷冷地问：“宇智波鼬呢？”
“鼬先生说，他有点私事要处理。”干柿鬼鲛老老实实地回答，“暂时离开，过段时间就回来。”
小南闻言，眉头紧锁，差点就想说——宇智波鼬贸然离开晓组织，这种行为，可以定义为叛逃，对他展开追杀。
但她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原因很简单。
越是强大的忍术，往往会伴随着巨大的代价，宇智波鼬动用了那么强大的忍术，肯定对身体有影响。
晓组织到底是个叛忍组织，成员彼此之间各怀鬼胎，信任度极低。宇智波鼬身怀万花筒写轮眼，受伤的时候，找个地方修养，等到好了再回组织，不是没可能。
再说了，宇智波鼬的强大，已经用无数人的生命证明，整个晓组织里，也只有佩恩有一定把握能胜过宇智波鼬。眼看他们的计划就差九尾，又有心怀叵测的“宇智波斑”在一旁虎视眈眈，这种时候，没必要节外生枝。
她心里正转着这个念头，就听见阿飞夸张地说：“鼬前辈好厉害呀！这样一来，就只剩九尾了吧？”
黑绝提醒：“木叶已经将九尾人柱力保护起来了。”
“对哦！”阿飞恍然大悟，“如果鼬前辈在这里就好了，精通幻术的鼬前辈，肯定很快就能查出九尾的真实所在吧？”
佩恩沉默片刻，才道：“不用等他。”
小南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急急道：“佩恩——”
“我亲自出手。”
他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
云雷峡发生的战斗，已被暗部传回了木叶。
“橙红色的巨人？”纲手闻言，不由色变，立刻追问，“形态如何？如同骷髅，还是血肉经络具备？有没有盔甲？”
收到消息的暗部并没有亲眼目睹那场战争，只是潜伏在雷之国内部，并不能确认，只是模糊回答：“似乎装备了十分特殊的武器，至少能肯定，不是普通刀剑。”
纲手的神色凝重起来。
作为千手家的后裔，她当然清楚，这是万花筒写轮眼特有的能力“须佐能乎”。但她也知道，哪怕对宇智波来说，写轮眼的飞跃代表着查克拉量的巨大增幅，也不代表每个万花筒都能用出须佐能乎。
事实上，在千手家与宇智波家漫长的斗争史中，万花筒本来就不多，能凝出须佐能乎完全体的更是寥寥无几。一般来说，能凝聚个手臂，或者骷髅雏形就不错了。但那样的须佐能乎，已经能防御绝大部分的物理攻击。
如果须佐能乎有了经络和血肉，就已经达到攻守兼备的水准，不是A级以上的忍术，休想在上头留下一点印子。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当年就仗着须佐能乎，威震四方，打平各族不服。要不是宇智波泉奈的查克拉量稍逊一筹，千手扉间靠着不断研发新忍术，勉强能应付；千手柱间又觉醒了木遁，克制宇智波斑，千手家根本就不会有今天。
宇智波鼬虽然叛逃多年，但从没使用过须佐能乎，纲手自然而然地以为，对方的查克拉并不够支撑消耗。直到今天，她才明白，根本没那回事，纯粹是宇智波鼬从前遇到的敌人太次，根本不配让他用须佐能乎罢了！
这样强大的忍者，要真像团藏等人所说的那样，效忠木叶，是木叶派出去的间谍，倒也罢了。万一他反水，矛头对准木叶呢？
要知道，晓组织下一个目标，就是鸣人了！
纲手忧心忡忡，志村团藏也有些举棋不定。
宇智波鼬的软肋在哪里，纲手不清楚，或者说不相信，志村团藏却比谁看得分明。正因为如此，三年前佐助失踪时，他就开始提心吊胆，唯恐宇智波鼬受什么刺激，跳反不干。
没有宇智波佐助在手，对“控制宇智波鼬”这种事，团藏始终没有信心。
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这三年来，宇智波鼬依旧冷静、冷漠、冷酷地做着双面间谍，为木叶提供了不少有利的消息。
即便如此，在其他八只尾兽都被抓住，全天下的目光都盯着九尾的时候，志村团藏还是怀疑宇智波鼬的忠心。
宇智波鼬真会为了木叶，出手对付晓组织的领袖佩恩，以及那个神秘莫测的“宇智波斑”吗？
团藏以己度人，总觉得宇智波鼬不是那么可靠，突然听见警报长鸣。
“敌袭——”
晓组织来得这么快？
根部的行动效率很高，不消片刻，源源不断的情报就回馈给团藏：“团藏大人，木叶的防御结界被外敌强行打破！”
“敌人的身份已经确认，似乎是晓组织的首领——佩恩！”
“佩恩有很多分-身，似乎都拥有不同的能力！”
“卡卡西正与佩恩之一对决！”
“特别上忍小组赶去支援！”
“情报部与暗部遭遇佩恩分、身之二、三！”
“佩恩分、身之四有极强的通灵能力，召唤出许多强大的通灵兽，各上忍正带队，应付这些通灵兽！”
“那些通灵兽被攻击后，竟然会分裂！”
面对这样的情景，根部忍者都有些急了。
上一次，木叶遭受重创还是十六年前九尾袭村。几乎是家家戴孝，半个木叶都有所伤亡。这才导致人们把恐惧、憎恨与痛苦，全部倾泻到漩涡鸣人的身上，哪怕知晓他是无辜的，也很难说服自己友善地对待这个孩子。
这一次，他们的敌人虽然不是尾兽，却是已经捕捉了一尾到八尾，令天下都颤抖的晓组织首领，又怎么能不心焦？更不要说，根部的忍者们还知道，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就死在佩恩手上。
眼看家园被破坏，同胞受创，根部的忍者再怎么冷血无情，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恨不得团藏立刻下令，根部也参与保护木叶的作战。
谁知道，团藏竟命令道：“所有根部忍者，退回主基地，不许出动！”
所谓的主基地，就是木叶地下极深的一处空间，布满重重咒印，藏着极多见不得光东西的同时，守卫也很严密。
对于这则命令，根部忍者或不解，或不满，或若有所思。但长时间的洗脑，令他们的“自我”都被抹杀得差不多，还是老老实实地遵循了团藏的命令，全部撤回地底。
谁也不知道，团藏心中正飞快算着一笔账。
在志村团藏心里，第五代火影纲手，冲动、暴躁、感情用事，完全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为了区区一个恋人的死，就任性地到处游历，拒绝为木叶做贡献，一走就是十几年。
对于纲手的上位，团藏很不服气——波风水门之所以能当第四代火影，一是因为实力高强，无人不服；二是因为根正苗红；三是因为漩涡玖辛奈的芳心暗许。
人柱力必须是火影的亲人，才好控制。倘若九尾人柱力是男的，就效仿雷之国的第四代雷影与奇拉比，结为兄弟，可谁让漩涡玖辛奈是女性呢？火影之位落到波风水门身上，志村团藏也不好说什么。即便那样，他还暗中支持大蛇丸与波风水门争斗，只是败在猿飞日斩手下而已。
四代火影是波风水门，团藏捏着鼻子认了，第五代火影凭什么是纲手？
论对木叶的贡献，他与猿飞日斩相比也不差什么；论实力，他也不输给纲手那个小丫头；论势力就更不可能。只因他名气不够大，就把他剔除名单？凭什么？
话虽如此，团藏却知道，自己想当火影，必须有一个足够的契机。
火影之位，传至纲手，已经是第五代。这五代火影，不是千手家的人，就是火影的徒弟，已经形成惯性。人们理所当然地会推举千手的后裔，火影的弟子成为下一代火影，习俗的力量之大，不是团藏想改就改的。哪怕是宇智波，努力了几代人，不也没达成这个目的？更不要说团藏和猿飞的政治路线完全不同，一贯鸽派当政的木叶，换个鹰派当火影？开什么玩笑？
一般情况下，团藏确实没机会，但如果支持纲手的人，全都死了呢？
佩恩的实力之强，有目共睹，想要打败他，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注定死伤惨重。
看看与佩恩战斗的，都是哪些人吧？
旗木卡卡西、猪鹿蝶、暗部成员、医疗小组，哪个不是火影嫡系，天然亲近纲手，绝不可能支持他的人。
再说了，木叶都到这种程度，纲手这个火影能不站出来？
如果这些人能与佩恩同归于尽，自己携根部之力，出面收拾残局。火影之位，舍他其谁？
至于各国，就更无所畏惧了，尾兽都丢光了，就剩木叶有九尾。说不定，他还能借助九尾之力，完成柱间老师那样的伟业，甚至更进一步，统一整个忍界呢！
一想到自己就任火影，拨乱反正，让木叶更加强盛的未来，团藏就忍不住窃喜。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志村团藏在发现纲手派人联络妙木山，打算召回漩涡鸣人后，毫不犹豫地杀死了联络蛙——这种时候，他可不能让九尾人柱力回来搅局。
正当他踌躇满志之际，木屐声缓缓响起。
有人！
谁！可以悄无声息，离他这么近！
志村团藏警惕提高最高，暗中握紧了起爆符与封印卷轴，缓缓转过身，就见穿着黑底红云长袍的宇智波鼬，静静地站在那里。
“宇智波鼬？”团藏下意识地催动查克拉，凝聚到右手。
这个小动作，宇智波鼬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宇智波鼬当然知道，团藏被绷带牢牢缠着的右手里有什么——那是大蛇丸帮团藏植入的，整整一手臂的三勾玉写轮眼，以及木遁细胞。
这些写轮眼，都只为了一个目的。
发动“改变命运的禁术”，伊邪纳岐。
宇智波鼬从前没把团藏的行为当一回事，因为他觉得，族人既然死了，眼睛成为保护木叶的力量，也是一种好归宿，就像千手扉间研发秽土转生，宁愿死后灵魂不得安眠，也要在关键时候被召唤，成为木叶的力量那样。
但现在，他却意识到，自己错了。
团藏口口声声说“不择手段也要保护木叶”，仅仅是一种说辞，就像政客的口号一样，用华丽的外表，掩盖内心的肮脏。
一个在手上移植十几个写轮眼，就为了多十几条命的人，会不惜一切保护木叶？根部连会木遁的忍者都能制造出来，又有卡卡西的先例在，为什么不干脆移植这些写轮眼到其他忍者身上，让木叶凭空多出十几个上忍？
因为团藏怕死啊！
成天喊着“为了木叶，愿意染黑自己”的根部领袖，潜意识里，根本就没有为木叶牺牲的想法，完全是为了自己。
就像现在，所有的忍者都在与佩恩战斗，赌上性命也要保护木叶，团藏呢？
他让根部缩在地底，杀死召回九尾人柱力的信使——对方还是妙木山仙人的儿孙，一旦被妙木山发现，三圣地之一与木叶长期以来的友好关系就要毁于一旦。
志村团藏所做的一切，归根到底，只是为了自身。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喊着光辉口号，实则自私自利的小人。
就像宇智波明奈判断的那样，九年前，团藏之所以竭力要除掉宇智波家，并不是因为当时木叶和宇智波的矛盾激化到顶点，为避免更大的损失，必须先下手为强——这个理由固然没错，但不是团藏心底的想法。
团藏真正的恐惧，来自于宇智波家的两大天才。
宇智波鼬，宇智波止水。
木叶的高层，曾经见识过宇智波横扫天下的第三代火影、志村团藏与木叶顾问们，之所以同意覆灭宇智波，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他们都明白，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这样的天才，对木叶来说意味着什么。
只要再给他们五年，不，只要三年，整个木叶，就没有其他人说话的份了。
人心的阴暗，却用和平的大义遮盖，这一切，宇智波鼬不是不懂。
他比谁都清楚，但他还是选择了和平，因为他相信，木叶的高层虽然敌对宇智波，但守护木叶的心是一样的。
直到这一刻……
宇智波鼬缓缓走近，目光沉静，却让团藏毛骨悚然——那种眼神，根本不像看活人，而是看一个将死之人！
几乎是下意识地，志村团藏就要发动“别天神”，也顾不得这是他本来打算对付大名或者铁之国大将的底牌。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对付宇智波鼬，除了这一招。
但这一刻，志村团藏却看见，宇智波鼬抬起了右手。
这个动作极慢，慢到每一点距离都清晰地映在志村团藏的眼帘，却又好像极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避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宇智波鼬的食指与中指嵌入他的右眼。
然后，活生生地挖出了那只属于宇智波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
“你……”
“‘晓’组织的初衷，本来是世界和平，是你的野心，促成‘晓’走上了一条绝望和疯狂的道路。”
是他……吗？
他好像记起来了，二十多年前，雨忍村是有一个叫“晓”的组织，号称“为人们带来爱与希望、还有和平的拂晓”，里头有三个声名鹊起的新人。他怕这几个年轻的优秀忍者成长后，对木叶造成威胁，就唆使雨忍村当时的统治者半藏杀死他们。
佩恩，就是曾经那个晓组织的一员吗？
志村团藏的意识逐渐涣散，神思飞回过往。
他早就知道，扉间老师最心爱的弟子从来就不是他，而是宇智波镜。
也对，谁能不喜欢宇智波镜呢？
出身名门，待人温和，容貌英俊，实力强大……所有的优点，都可以在镜身上找到，所有的缺点，都远离这位天之骄子。
当时的木叶，谁都以为扉间老师会将火影之位传给宇智波镜。所以，当他们被雷忍偷袭，需要有人断后的时候，团藏想要站出来，为大家而牺牲。
因为他知道，扉间老师绝不可能让宇智波镜去断后，就算他们全都死掉，最后一个活命的名额，也是留给宇智波镜的。
这是不用明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但在踏出那一步的时候，他退缩了。
他还这么年轻，他不想死，他，犹豫了。
然后，猿飞就站了出来。
谁也不曾想到，扉间老师愿意为了他们而死，而猿飞的举动，令扉间老师欣慰的同时，也把猿飞指定为第三代火影的继承人。
为什么？
志村团藏始终不曾忘记，他们回到木叶后，整个木叶的悲怆，以及对猿飞日斩铺天盖地的质疑。
为什么三代火影不是宇智波镜，而是猿飞日斩？
如果不是外敌压境，加上千手扉间之死，木叶熊熊怒火，上下一心，决意复仇，内部不能再出变故，加上宇智波镜的退让，猿飞日斩也不可能度过最艰难的时期，坐稳火影之位。
但“宇智波”这个姓氏，却像魔咒一样，笼罩在他的心中。
只要和宇智波家的人站在一起，他们就永远会被遮蔽，世人只看得到宇智波的光芒。
他曾以为，他会遗忘。毕竟，宇智波镜之后，宇智波整整三十余年，三代人，都没有出过天才。
那遮天蔽日的阴影，似乎已经消散。
直到，宇智波止水出现，让他发现，“天才”和“宇智波家的天才”，究竟有多么大的差距。
那是足以令任何人绝望的，不可逾越的天堑。
“我以为，我已经追上你了……”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团藏努力想要抬起手，抓住前方散发光辉，无数次救他于绝境的同伴，“我会保护木叶，做得比你，比猿飞都要好……”
他的生命，似乎回到在了那一天——他们被雷忍偷袭，需要有人断后。
这一次，站出来的不是猿飞日斩，而是他，志村团藏。
他用了一辈子，想要证明自己比猿飞日斩好，比宇智波镜强，结果却发现，自己成了毁灭木叶的元凶。
如果当年，他能作为英雄，死在断后的路上。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佩恩袭村，你将‘为木叶战死’，成为‘英雄’。”宇智波鼬神色淡淡，无喜无悲，与其说是活人，倒不如说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化作人身，“看在你暗中照顾了佐助九年的份上，我赐予你最后的仁慈。”
“令你不必亲眼看到——忍者世界的终结。”
作者有话说
第200章 2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