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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106 ...

  •   家?
      明奈竟有些茫然。
      真的可以吗?她真的能有一个家,从此不再孤独吗?
      短暂的恍惚后,明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无坚不摧的冷漠外表掩饰那颗疯狂跳动的内心:“我们的孤独,并不是一样的。”
      基拉的孤独,全因他身为调整者,却混迹于自然人之中。来到PLANT之后,他会发现身边有那么多同类,渐渐消弭这种感觉,明奈却不同。
      当“死亡”不再成为终点,只是某一站的结束,下一站的开始,那样的“人”还能称之为“人”么?
      想到这一点,明奈终于从虚无缥缈的美梦中醒了过来:“我不会答应你的,你走吧!”
      死一般的寂静,令花园的鸟鸣声更加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基拉才开口:“如果我不入住克莱因邸,还能加入FAITH吗?”
      见他口风终于松动,明奈心头大石落下,立刻向他保证:“没问题!我这就签字,通过这一提议。”
      “好吧!”只听基拉说,“今天是我冒失了,对不起。”
      他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
      明奈总觉得有些不对,看见基拉提着行李往外走,忽然想到一件事:“政府好像还没给你安排房子?”
      “不用。”基拉轻轻地笑了起来,温柔而狡黠,“阿斯兰答应,让我在他家长期借住。”
      阿斯兰家……萨拉邸……
      等等,那不就是她家隔壁!
      “对了。”基拉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侧身望着她,既温和又有礼,“我现在一个人住,由于工作繁忙,经常顾不上自己。能否预支给艾尔莎小姐一份工资,请她连我的一日三餐一并做了呢?”
      明奈:“……”
      她是不是看走眼了?
      基拉·大和明明是个软萌少年,现在这画风怎么回事?黑得太厉害了吧!

      C.E71年,10月,尤尼乌斯7残骸打捞正式启动。
      打捞行动持续了一年多,终于在C.E73年2月14日之前彻底结束,在外漂泊了三年的24万余调整者,灵魂得以归乡。
      PLANT举行了盛大的追悼仪式,人们渴求和平,盼望悲剧不要继续,却不知道,战争的阴霾已经再度逼近。

      “基拉要跟我一起去地球?”
      听见这个消息,阿斯兰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一直留在拉克丝身边,寸步不离。”
      由于父辈的关系,阿斯兰·萨拉与拉克丝·克莱因的婚约已经解除,举国皆知。不知情的国民们非常惋惜,希望他们能跨越重重艰难险阻在一起,PLANT高层却清楚,上一次大战的英雄,自由高达驾驶员基拉·大和,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
      明奈是最高评议会的议长,基拉就是FAITH的一员,有资格列席旁听;明奈是“哥伦布计划”的负责人,基拉就是该计划的总工程师,全权负责;明奈是“SEED计划”的实验体,他就是迪兰达尔的助手……
      如此种种,有心人早看出端倪,何况阿斯兰早就知道挚友的心意呢?
      基拉勉强笑了笑,才说:“有些事必须处理。”
      自打上一次的战争后,地球联合元气大伤,无力与PLANT抗衡。但他们不死心,一些其他的势力更不死心。比如因为战争,大发其财的LOGOS财团,又比如心怀不轨,蠢蠢欲动的神秘组织“图书管理员”等等。
      由于克鲁泽对大部分势力都十分了解,手腕又了得,与明奈、迪兰达尔配合无间,压制住了这些人,但想要和平,这样还远远不够。
      PLANT对外探索的动作,外界已经得到消息,虽然高层放出消息,说是探测火星,并派人前去探测与建设,但各国未必相信。
      基拉这次前往地球,表面上是推广PLANT的医疗技术,治疗更多的自然人,实际上背负了一大使命——劝降卡纳德。
      这是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
      PLANT的超级武器“创世纪”决定了战争的胜利,也让各国无比恐惧,就像曾经每个国家都在拼命研究核弹一样。各国也在秘密研究超级武器,据说,欧亚联盟在一些秘密组织的帮助下,正在制造一种名为“镇魂曲”的武器。
      根据ZAFT得到秘密情报,“镇魂曲”虽不像“创世纪”一样,拥有大范围的破坏能力,却可以实现超远程度的精准打击,这让PLANT高层担忧不已——谁也不清楚这个“超远”是什么概念,万一能直接从地球打到PLANT本部呢?
      正因为如此,PLANT必须得到镇魂曲的数据,克鲁泽动用了很多暗线,基拉也决定来见卡纳德。
      以卡纳德“超级机师”的地位,对此想必颇为清楚,更何况,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兄长继续为欧亚联盟效力了。
      被猜忌的滋味是什么样,没有人比基拉更清楚,欧亚联盟拿卡纳德当了那么多年的实验体,还要让卡纳德为他们卖命,实在够了!
      “没关系么?”
      听见基拉这么说,阿斯兰不免有些担心:“这一年多,你只进行了MS的模拟战吧?加上自由的性能也大不如前……”
      更残忍的事情,他无法说起——卡纳德·帕尔斯,对基拉未必会手下留情,哪怕基拉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没关系。”基拉回答,“ZAFT最新的机体就在地球不远的小行星带组装,卡纳德很执着于我们之间的胜负,想必会答应我们一对一的决斗。”
      说到这里,他望向好友:“阿斯兰也有一台。”
      阿斯兰沉默不语。
      对高达的熟悉,铭刻在他们的血脉里,就像他们的第二生命。
      但那些驾驶着高达,肆意天际和宇宙翱翔的日子,却一去不复返。
      阿斯兰不想再提这些悲伤的事情,转而问起另一个话题:“拉克丝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阿斯兰为什么会这样想?”
      “这几个月来,我每次见到拉克丝,发现她都上了妆。”阿斯兰忧心忡忡地说,“只有气色不好的时候,她才会这样做。”
      基拉的心被悲伤溢满,却得了明奈的叮嘱,不要告诉阿斯兰,只能避重就轻:“她……她只是太累了。”
      看见基拉言不由衷的模样,阿斯兰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运输船缓缓降落,推开门的前一刻,阿斯兰戴上墨镜,遮住自己的半边脸,叮嘱基拉:“我叫阿历克斯·迪诺,千万别喊错了。”
      基拉此行是秘密任务,并不能被外人知晓,也就顺理成章地戴好墨镜:“我知道。”
      他本可以直接从PLANT控制的大洋合众国走,之所以来奥布,无非是想看一眼自己的姐姐卡嘉莉,顺便看一看奥布的情况,但……
      “阿历克斯先生,您没有权限。”宪兵拦下了他们,“首相正在会见赛兰议员,任何人不得打扰。”
      阿斯兰脸色一变,却硬是忍了下来,对基拉说:“我们先去旁边吧!”
      基拉见状,心里也不好受。
      到了安静地方,基拉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比愠怒:“他们怎么敢这样对待你?”
      阿斯兰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基拉还算顾及了他的面子,伊扎克上次执行秘密任务,也来过奥布一次,看到这种情况,脾气暴躁的伊扎克险些炸了,张口就是——你疯了吧!好好的国防副委员长,最高评议会议员不做,跑到这里当什么破保镖!你可是人人敬仰的阿斯兰·萨拉,不是什么阿历克斯·迪诺!
      疯了吗?或许吧?
      每个月,他有三天的时间回到PLANT,做回阿斯兰·萨拉。在那儿,他是万人敬仰的英雄,高高在上的王子。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推动社会的进步,为科技发展献上一份力气。
      可到了奥布呢?
      身为调整者,他没办法出现在光明之中,只能隐姓埋名,做一个保镖。任何公开场合,他都无法出席。没有人在意他,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来来往往的大人物那么多,谁会记得一个微不足道的保镖呢?
      知道他身份的人,对他无比敌视;不知道他身份,却清楚他与卡嘉莉关系的人,对他处处刁难;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对他无比怠慢。
      这样的日子,阿斯兰也想问自己,为什么还要过下去。
      “卡嘉莉有婚约了吧?”基拉皱了皱眉,问,“他们说的赛兰议员,就是她的未婚夫,对吧?”
      赛兰家族掌握了奥布的政府,又想得到阿斯哈家遗留下来的政治资本,就对外宣传,说卡嘉莉与赛兰家的继承人尤那·罗马·赛兰自小就有婚约。但明眼人都清楚,这根本不可能。
      奥布五大家族还在的时候,姓赛兰的连公主的面都未必见得到,谈何婚约?  
      基拉本以为卡嘉莉只是虚与委蛇,图谋从赛兰父子夺回权力。谁知这次前来奥布,才发现情况恶劣到这种地步——感情两年时间,卡嘉莉还是个傀儡,什么权力都没有,甚至没办法给阿斯兰一官半职,弄得他迄今为止还是个保镖?
      “我没有办法。”阿斯兰自嘲道,“我对卡嘉莉说过很多次,人不能一味地退。你退让得越多,就会让对方越得寸进尺,就像赛兰家。他们不但想夺走卡嘉莉的政治资本,还打算结婚后,把她关在家里,当个花瓶,不许出来。但卡嘉莉每次都对我说,只要为了国家好,她什么都愿意牺牲。”
      基拉也不说话了。
      他们两个都很清楚,这样的“牺牲”不会给国家带来任何好处——赛兰父子是地球联合军的傀儡,卡嘉莉的“牺牲”,无疑会让奥布彻底倒向地球联合军。但如今的天下,却是PLANT占据优势。
      一旦战争再度开启,奥布岂不是要加入地球联合?
      这一刻,基拉只觉命运真是可笑,同父同母的三兄妹,却站在截然不同的立场。兵刃相对,刀剑相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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