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高中生》山林

9、谁是小乙

　　当舞台灯光打在小甲身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放在黑白键。既然她们还是没有来，那他不会停止了。李斯特的《钟》，这难度对他而言易如反掌。他会尽量收敛，免得傅瑾玉回来后场面无法收拾。

　　流畅的曲调从小甲的手指头倾泻而出，才弹了几段，就成功抓住观众的心。等曲子弹到尾声，瑾玉赶回来了。她走到前排，望着台上手指飞舞的小甲，他脸上的狂热和虔诚触动了瑾玉。让她要施法阻止的手放了下来。

　　等掌声过去后，瑾玉听见老布朗赞叹连连，他激动地对白远说：“傅的进步神速啊。这不可思议的爆发力和创造力，她真的只有十六岁吗？我差点以为是位成熟的钢琴家在表演，这技巧和情感，了不得，太棒了！”

　　白远很是震惊，这水准未免太高了！傅瑾玉荒废了一年多，弹奏风格越走越歪，居然还能逆转。她前天的进步已是难得，没想到她还能前进更多。目前这水平怕是顾行钧也远远达不到。难道上天对天才额外仁慈？

　　白远觉得蹊跷，一时没法附和老布朗，却听对方说：“白，我决定收下她。这次的演奏让我看到了她的无限可能性。你让她回去准备入学试。但你还是要提醒她，不要被名利迷失了双眼。她会有更好的将来。”

　　白远听到这话，啥疑虑都放一边去了。能将傅瑾玉送去柯蒂斯音乐学院，他也完成职责了。只要她不再花样作死，前途不会差到哪去。

　　瑾玉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心是崩溃的。终于闹大了，小甲你下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在舞台上接受如雷掌声的小甲含着泪，对着翟教授的方向恭敬地鞠躬三下。

　　而台下的翟教授，以为自己是近日太疲惫了。他方才好像打瞌睡了，竟在梦里看到他最钟爱的弟子在台上弹奏。舞台上的弟子依旧英气逼人，弹奏充满激情。不过，好像有些生涩了，弹的不够大胆。可是，他想到自己没夸过这学生，还是用力鼓掌表示鼓励。

　　鼓着鼓着，梦醒了。台上是一位小姑娘在鞠躬。也好，江山代代有人才，钢琴界永远会有国人的位置。想来他的学生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安慰吧。

　　在台上光芒四射的小甲一下台就望见杀气腾腾的老大，他立即萎了。然后小甲很是乖觉，跟着老大去僻静无人之地，准备接受老大连环无影脚的爆击。

　　小甲哭丧着脸对瑾玉说：“老大，我错了。我努力过，可台下坐着我的恩师，我想完成以前的遗愿。我会回去写报告认罚的。”

　　瑾玉本来打算狠狠修理他，刚才接到的消息让她改了主意。她只敲一下他的脑袋就停下来了，她严肃地说：“都算我头上，你一个字都不要认。”

　　小甲大吃一惊，说：“这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我……“

　　瑾玉打断他，说：“没时间了。靳泽不来，来的是至浩大人，他快到了。你仔细听我说，我去找傅瑾玉时，她遇到魔怪的袭击。花了好些力气才解决。但她又中魔气了。情况紧急，我将她放置一个公园。里面我布了阵。

　　你赶紧过去守着她。我呆在这身体做净化和准备。后天大早，我会过去找你们。不管魔气消除多少，也要让她回到肉身了。后续出问题再想办法解决吧。”

　　说罢，瑾玉给小甲些符咒，反复叮嘱：“绝对不要离开她，一定要守着。”

　　小甲慌了，说：“我会寸步不离。可刚才的事情我也会负责。”

　　瑾玉脸色一沉，加重语气说：“这是命令。”

　　小甲张大嘴巴，瑾玉推他往外走。说：“刚才的话，全部要照做。等她回到身体，我会告诉你小乙在哪里。”

　　小甲瞪大眼睛，魂不守舍地离开了。瑾玉叹口气，自言自语说：“等我被关禁闭室，就靠你保护她了。这段时间你可不能再掉链子了。”

　　瑾玉上了肉身，感觉很疲惫。可她还是去和杨老师说一声，撑着回酒店。在后天汇合前，她一定要做足准备工夫。至于明后天的总决赛，瑾玉知道傅瑾玉排到后天。她实在没力气去考虑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瑾玉走的快，不知小甲的演奏造成多大的轰动。评委们讨论的很是热烈，原本被视为冠军人选的顾行钧的曲也拿出来反复比较。对选手冲击更是大。排她后头的选手有些被激发了斗志弹的更好，也有的反倒消沉起来，弹的不知所云。甚至有人彻夜未眠，苦苦思索着明天的总决赛如何应对。这一系列的反应让评定的排位发生了很大变化。

　　有导师直接找上白远替大学表示招揽的意愿。他们都表示，哪怕傅瑾玉在最后一场不弹，昨日的表现都充分表现了她的才能。

　　向军对此表现的十分兴奋，拉着顾行钧叨叨了一个晚上。顾行钧震惊于这场弹奏，难得没打断他，而在心里回想着那段旋律。

　　次日，总决赛开启，这次轮到顾行均第一个上场。他属于越挫越强的个性。一番弹奏下来，专业人世都能听出他的演奏水准有提升。

　　若非傅瑾玉昨日异军突起，顾行钧稳坐冠军。而现在，鹿死谁手未可知。其他选手亦奋起直追，咬紧不放。可惜傅瑾玉明日才演出，不然今日冠军或许就没有悬念了。

　　赛场的激烈还留住许多观众。本着凑热闹的天性，原本来捧一两次场的观众都选择继续留下观赛。其中就包括宋晰亭

　　宋晰亭有所有比赛的套票，昨天只打算抽空看一场，但发觉其中有趣之处。起了几分兴趣，今天又来欣赏。

　　他认出傅瑾玉就是借他家钢琴练习的女孩。昨日她下台后，两人无意在走廊碰见。不等宋晰亭避让，对方一脸疲惫，先和他点头示意，然后折返再转向另一头款款离去。

　　明眼人都看出她是特意避开的。宋晰亭猜是自己之前的闪避给她留下印象。她也就礼尚往来了。

　　他还看见自己的同班向军。昨天还可以说时间匆促，今日再去就不能装不知道。于是他特意去后台和向军打招呼。

　　谁知去后台休息室还看见隔壁班的某人，以美貌和个性在学校闻名的方玄捷。

　　顾行均弹完来后台休息室，先望见两个身材高大的男生，他们望着对方，皮笑肉不笑地聊天。他们中间坐着个的向军。他正一脸哀怨状，笑的很是尴尬。

　　向军见到顾行均，像找到救星。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他，大声说:“行钧，我给你介绍两位朋友。都是我小学初中高中同学，这位是宋晰亭，这一位是方玄捷。”

　　宋晰亭和方玄捷随着向军的介绍，齐齐伸出手说：“你好！”发觉对方和自己动作一致，又对视了一眼。

　　向军从里面看见了一丝火花，心里在哀嚎，面上还装若无其事。他们来看他是好事，让他面上有光。可偏偏一起来了，好事就变坏事了。

　　好在他兄弟顾行钧反应很快，双手将他两人的手拢一起握，说：“你们好！我叫顾行钧。”

　　两人在公众场合倒知道分寸，抽回手同时又和顾行钧聊了起来。表面上一团和气，偶尔话中有话。也被顾行钧不动声色化解了。

　　最后还是向军受不住，怕他们影响自己下午比赛的心情。主动说：“最近物色到一家粤菜馆不错，明早七点我和行钧打算去喝个早茶。你们有兴趣也一块来。”

　　向军只是客气一下，想着顺着他们的拒绝就结束这场谈话。出乎意料的是，从来不和同学校外玩耍的两人居然说好。当然两人都答应后，又对视一次。毫不掩饰其中剑拔弩张的气势。

　　等他们离开后，向军嚎叫了：“我真是个傻缺，怎么就将他两约一块了。明天早餐我就别想吃了，防着他们打起来才是正经。”

　　顾行钧无语了，这种挖坑自己跳的事情向军不是第一次干了。至于为何那两人不对头，向军很快就会开讲。

　　果然向军哀嚎一阵，就精神抖擞对顾行钧说：“哎呀，不好八卦这两人的。可是明天都要一起吃早餐了。就跟你说说。这两位校霸的真正关系是表兄弟。双方家长在豪门恩怨里面站不同对列，所以两人从小就不对付。以前打架是打到进警察局的那种激烈。高中懂得收敛了，一碰面就要明嘲暗讽。我偏偏和他们是小学同学，初高中分别同学过。目睹过不少惊险场面。

　　晚上我去买点点心，明天出发前先垫垫肚子。做好没饭吃的准备，防着他们两位互殴就好。”

　　向军口气表现的很遗憾，脸上却是那种又有八卦可以看了的兴奋表情。顾行钧深知好友的秉性，忍不住给他个大白眼。

　　总决赛最后一天，向军和顾行钧起了大早，一起赶去赴约地点。

　　然而，在快到餐厅前的街道转角处，他们望见傅瑾玉。

　　清早的天气凉，她穿着黑色风衣外套，面无表情地望着别处。

　　向军有些惊讶：“她下午比赛还有心情出来。”

　　说话间，向军连看了她好几眼，感叹说：“她不戴眼镜多好看呀。这么站着随便来个街拍都像封面杂志照。行均，你说她为啥老戴着黑框眼镜呢？”

　　顾行钧见向军一副痴汉表情，开玩笑说：“躲某些痴汉。”

　　向军当听不见，将手中的外套塞给他说：“宋晰亭肯定提前到。你将他昨天漏的外套给他，顺带聊聊先。”

　　顾行钧拿了外套，却见向军磨磨蹭蹭，不好意思地说：“行均，你说我们邀请她一起喝早茶怎样？没准她会像他们那样答应呢？”

　　顾行钧认为不会，反问：“你那天不说对她没想法了吗？”

　　向军期期艾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顾行钧实在受不了他，主动说：“好了，今天你请客。我帮你问问她算回礼了。”

　　顾行钧也有私心。如果她能回答，他就顺着请教前天她的弹奏。他第一次对于对手有讨教的心思。

　　而那站着的其实是瑾玉。她对面站着是小甲和傅瑾玉。

　　瑾玉还没到公园，小甲却带着清醒后的傅瑾玉来了。一碰面，她张口就问瑾玉：“谁才是小乙？”

　　瑾玉心里有数，傅瑾玉离开肉身那么久，又两次遇魔。有些东西快掩盖不住了。

　　她正要张口，却见街道另一头，一个小娃娃高兴地往她奔来。正巧顾行钧也在另一侧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