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高中生》山林

66、她的决定

　　瑾玉盘点今天的遭遇，先是李江泽父母在校门口堵她，然后回家遇到白远。接着是谨宇，贾存真。小甲这货偶尔矫情一回，还被那四位少年撞见。

　　待瑾玉清醒后，小甲就从她身上飘出来了。都不用小甲开口，瑾玉就接收到她沉睡后的记忆。小甲又补充了一些，主要将他与老张前世的交集交代清楚。说完，他懊恼地低头认错：“老大，上次在米兰上台弹完钢琴后，你狠狠地批评了我，我还有些不服气。我觉得自己有收敛着去弹琴。谁知压根骗不过专业的观众。”

　　瑾玉望着垂头丧气的小甲，之前的情绪冲击或许让她变的有些人性化。她心里竟有些不忍。她认真地对小甲说：“上次你觉得不服气，是你以为你只将实力发挥六七成。实际上，是你低估了你的演奏水平。哪怕六七成，就足以震撼世人了。

　　我不懂音乐。就对照我的经历来说。我和你生前的经历相似，硕士毕业，荣获不少国际大奖。但只能叫做潜力画家。而现在我的画能被称为大师水准。因为我们经历过死亡，在阴司又面对许多人类生命的终结。所见所闻极大影响了我们的创造和鉴赏力。有了这些经历，我的创作就突破原来的局限，迈向更高更远的台阶。

　　而小甲你，即使多年没弹琴，只跟着我绘画。可正如你之前对转世后的小乙说的话：艺术是相通的。你的绘画能力无形中提升了你对音乐的领悟和感受。

　　所以当你成了傅瑾玉，她常年练习钢琴的手加上你的演奏实力，就能发挥出你原有的水平。哪怕你后来意识到这点，你隐藏部分实力去弹奏，结果还是超过你的预料。

　　说到底，并非你骗不过专业观众。而是你忽略了你自身的实力有多强。”

　　小甲本以为会挨骂，没想到却得到了瑾玉的肯定。他很不好意思说：“啊，原来是这样。我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顿悟了。老大，如果你觉得我错了还是直接骂我，揍我也行。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心服口服。”

　　瑾玉诚恳地说：“你这次没做错什么。在人间，我和你是一个团队。互相监督提醒就好。若非是我急于将李江泽揪出来，展现自己的画技，就不会有后续这么多事情出来。

　　我认为你对贾纯真的说辞挺不错，至少打消了他的疑虑。现在网络信息太发达了，即使解决李江泽的事情后，我尽力不去碰触绘画相关的事情，还是给白远发现我的身份。由此可见，画画这事是瞒不下去的。那我们的策略就要改变了。我们需要将傅瑾玉这人设的改变合理化，来应付好家人和朋友。”

　　见小甲点头赞同。瑾玉先放下这个话题。转而问小甲：“你刚才说完话后，表情欲言又止。是为了老张拜托你指点你弟弟的事吧。”

　　“是的。不过我的事没关系。还是要顾全大局才行。”小甲干巴巴地说。他对自己闯的祸耿耿于怀，觉得非必要就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然而瑾玉的话让他大吃一惊。瑾玉说：“去吧。你去教贾纯真钢琴。以老师的身份教他。”

　　小甲自然是愿意的。但他担心会打乱他们的计划。赶紧说：“老大，我真的不要紧......”

　　瑾玉与他解释缘由：“我原以为受伤给了我不用弹钢琴的理由，转学读帝林只专注在读书上，就可以抛弃之前的人设。可是今天白远的反应给我敲响了警钟。一个视钢琴为生命的少女，突然就显露出精湛的绘画技艺，陌生人会觉得很励志。可亲人能不怀疑吗，尤其是与我和小乙共同的亲人。二来，这转变经不起推敲。现在瞒得住，只是没人去查证。”

　　小甲明白了。他沉下心，听瑾玉继续说：“谨宇是个好父亲，不会一直对未成年的女儿不管不顾。之前是王瑜替我拦住他，但今天既然见到了，以后就不好阻拦了。他提议要每周末吃饭。我很了解他，他说到就会做到。而我不能出现在他面前，那么就需要你出面来应付谨宇。同时，你也可以教阿真钢琴，将钢琴少女的人设用另一种形式展现给世人。

　　通过今天的事情我还发现，原来你上身后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都会被这大脑完整记录下来。我醒来就能自动接收了。”

　　小甲也想到这关键的一层，他激动起来，顺着瑾玉的思路说：“你的意思是，以后周末就由我出面，应付谨宇，阿真和顾行钧。”

　　瑾玉微笑说：“对，周一到五是我。周六日你来。若有特殊情况，我们相互切换。”

　　小甲激动地站起来，在客厅连走几圈。若只应付其他人他还要犹豫，可是他能和阿真相处了，他能亲自教导他的弟弟。想到弟弟孤独的身影和不成熟的钢琴弹奏手法。这事哪怕风险再大，小甲都要答应。

　　小甲没有异议，就和瑾玉商量具体细节。比如面对不同的人该说怎样的话，如何将原来的人设经营下去。大致框架商量好了，小甲摩拳擦掌去写给阿真的教学计划。他如同得了糖果的孩子，不时会快乐地手舞足蹈一番。不经意间，他看见瑾玉在望着柜子，上面摆着傅瑾玉一家四口的合照。而瑾玉望着相片，右手摸着她左手袖子里的手镯。

　　小甲心里突然有个猜测，他试探地在瑾玉身后问：“老大，你不愿收徒弟。却让我去做阿真的老师。你不怕打乱人间的秩序吗?”

　　瑾玉没有转头，她的声音变得飘渺，她说：“你在阴司坚持那么久，就是为了你的弟弟吧。别怕，万事有我兜底。”

　　小甲很是感动，同时他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从何而来了。他走到了瑾玉身旁，清楚地看到瑾玉是在透过相片里看她的弟弟。

　　小甲再细想今日上身后，他感受到身体内的各种情绪冲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老大在陆续遇见了王瑜，父母，白远，瑾玉后，内心压抑的东西从萌芽状态到破土而出。那应该是人性。因而她今晚与他的对话充满温情，她产生了同理心，才能体会同他为了弟弟的心。

　　小甲想通了这一层，方才的欣喜荡然无存。他担忧地望着瑾玉，想要向靳泽和至浩打报告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决了。他决定挺老大到底，尽最大努力去做好任务。

　　向军跟着顾行钧回家。等两人坐定，想起方才看见的那幕，向军说：“我们明天再去方玄捷家。啊，明天是周六，你会给瑾玉补课。她会不会要求取消。”

　　顾行钧扬了扬手机，说：“除非恶劣天气或她身体不舒服，不然她不会轻易取消上课。”向军说之前，他就特意看过几次手机了。

　　向军泄气地说：“好吧，又是你跟她相处。我都上不去她家。”

　　顾行钧想了想，说：“我们可以大早去找方玄捷吃早餐。她有时会去附近小公园散步。”

　　向军有些惊讶，没想到钧子这次附和他的提议了。他问：“你这次怎么肯带我去了。”

　　顾行钧白了他一眼说：“我不带你。你难道会不去？”

　　向军嘿嘿直笑。且不管他对傅瑾玉心思如何，只要牵涉到他感兴趣的八卦，向军打长途车都会跑去现场围观。这是他的天性，顾行钧太了解这发小了。

　　向军这时才问：“你方才在方玄捷家坐立不安是为了啥？我可憋了好久。知道你不喜欢别人探究你的隐私，还特意拉方玄捷打游戏，给你打掩护。冲着我这么识相，你好歹说点。”

　　顾行钧沉默了，自从白远出现，哪怕瑾玉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他还是感觉瑾玉的心乱了。这点让他很是介意。可这猜想有些出格，他开始怕是自己多心。等晚上撞见瑾玉那前所未见的模样，他就无法当作没看见。

　　向军眼巴巴望着顾行钧，几番眼神较量下来，顾行钧无奈地说：“下午陪她回家时，她被白远老师接走了。”

　　向军愕然，说：“不是说他们师徒翻脸了吗？一年多前的事情了，当时闹得还挺大。本来只是传言，但常混社交宴会的傅瑾玉妈妈时不时会拎出这事，指桑骂槐又长吁短叹一番，话里话外都是说白老师耽误她女儿。”

　　顾行钧没想到还有这八卦。向军又说：“可白老师是什么人啊，风评上佳，很多人捧着大把钱都求不来的良师。听说他出身名门，未婚妻也是港岛豪富的独女。在场就没有接茬的。连傅瑾玉妈妈的闺蜜都劝她少说话。据说还有人干预了，让这传言被淡化。她妈妈也不再提这事。要不是我关注傅瑾玉，就没人知道了。”

　　说到前尘往事，向军轻叹了口气。他就没想到有天他吃着瓜会吃到自己头上。他关注她那么久，就没想到会有喜欢她的一天。连听她的八卦，心里都会有种说不出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