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这样的称呼方式可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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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被自家审神者的话弄得很是哭笑不得：“怎么可能会走错啊，这里就是主人的本丸没错啊。”
“……”真夜张了张嘴，毫无底气地解释，“但是我看到了鹤丸！鹤丸国永！”
“我也看到了。”清光叹了口气，“主人，您没在做梦、没吃错药，也没走错门。鹤丸殿是在您来到本丸之前降临的第一把太刀，在他之后还有名为小狐丸的太刀也出现在了您的本丸。”
“鹤丸？小狐丸？”真夜机械地咀嚼了几遍这两个名字，然后缓缓转向白发白衣的付丧神。而后者则是以不符合年龄的活泼、在她投来视线时举起手挥了挥：“唷，如您所见，我是鹤丸国永。像我这样突然出现是不是很惊讶？”
真夜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慢慢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让心跳得不那么激烈了。她现在衷心地觉得自己要是再这样被多惊吓几次，迟早会被吓出心脏病：“是呢，光是知道鹤丸先生竟然在本丸的这个事实就把我吓了一跳。”
学乖了的审神者四下张望了一番，终于瞥到了转角处那个犹犹豫豫的影子，“还有平野也别躲了，要不是我刚刚就看到你了，肯定就直接扭头去找我真正的本丸了。”
审神者一脸正气凛然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不，你刚刚不还是一直盯着鹤丸殿看个不停吗！加州清光和平野藤四郎此时的心声不约而同地一致。
但是被主人当场点破，本就心虚的平野只能硬着头皮从藏身处走出，低下头躬身道歉道：“惊扰到您，非常抱歉！”
或许是长时间都担任着护卫的工作，平野脸上的表情一直比较寡淡，过于认真的性格让他在粟田口刀派的一众小学生短刀中显得不是那么突出，可能对一些新婶来说，甚至都很难将他与长相相似的前田藤四郎做出区分。
而此时、原本只是随口岔开了话题的真夜，在收到平野郑重其事的道歉后才想起来，自己的这个玩笑似乎并不太适合开在平野身上。
平野低下头默默地等待主人的宣判，哪怕知道主人或许只是随意一提，但只要主人有万分之一的不满或不愉快，平野都认为那是自己的过错。
惴惴不安地闭上了双眼的平野等来的却是落在发间的温暖体温——“我记得，平野和鹤丸先生一样，都曾经当过皇家的御物……嗯……但是从性格上来讲、真的是完全相反呢。”
——审神者……主人，正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这一事实让平野不禁全身都僵硬了起来。虽然，属于审神者的手顶多也没有停留超过三秒的时间。
一旁的鹤丸国永则是以完全不像被吓到的语气开着玩笑，“哦？看来主人相当了解我们嘛。哈哈哈，这可真是吓到我了。”说着，他很是熟稔地轻拍了拍平野的肩膀，“好啦，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嘛，我们的主人可是相当大方的人啊，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的。”
平野直起腰，仔细观察了一番主人的神情，发现确实没有怒气残留的痕迹，这才低声说了句：“感激不尽。”
说实话的，真夜有些不擅长应对这种性格过于认真的类型——明明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却要把错揽到自己身上，更不用提平野完全是把自己放在护卫的位置上、以家臣服侍主公的态度侍奉审神者的。
“平野，”真夜半蹲下来，注视着对方清澈得可以倒映出自己模样的灰色眼睛，“在本丸里的时候，可以过得更轻松一点的。需要平野担任护卫一职的、就只有出阵时了呢。在本丸里时和兄弟们一同玩耍、甚至和鹤丸先生一起恶作剧也无妨啊。”
说到这，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现在粟田口的刀就只有平野你一把……不过我相信，这里很快就会热闹起来的。”
丝毫不知给自己的未来挖了个大坑的真夜，此时正毫无所觉地将手放在面前小孩子模样的刀剑付丧神头上、轻轻地揉了揉那头手感极佳的柔软栗色短发——呜哇合法正太的头真的是怎么都摸不够！
鹤丸国永则对她话语中某段不是重点的部分表现出了十足的干劲：“噢噢！我会好好教平野给人带来惊喜的技巧的！在这一点上我可是专家！”
“不是惊喜是惊吓吧……咳嗯那个，鹤丸先生，刚才的事谢谢你了——所以现在可以劳烦把这个还给我吗？”真夜指了指之前不小心跌落、如今落入这只鹤手里的东西。
“啊？你说这个？差点都忘了……哈哈，抱歉抱歉。”果然，帮她接住包裹的另一位当事人已经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
将手中的东西递还给审神者后，鹤丸对这个还算颇有分量的包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说起来，这是什么？啊……莫非是给我们的礼物？”不过没等真夜作出回答，他自己便很快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不，还是别告诉我的好。礼物什么的如果提前说了的话，那就没有惊喜可言了啊。”
虽然早就知道眼前这把太刀的历史一直能追溯到千年前的平安时代，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爷爷一辈了，但是这种比想象中还要反差严重的活泼性格……
天哪，什么是反差萌？这就是啊！真夜觉得自己的血槽快被清空了。
她清了清嗓子，看上去十分镇定地开口：“虽然很遗憾这里面不是礼物……如果不嫌弃的话，鹤丸先生可以过来和我还有清光一起。”
“哦？那应该是什么好东西了吧！”付丧神显得十分开心地闪着亮晶晶的星星眼，二话不说加入到了审神者身后的队列里。
“平野，也一起来吧？”
平时一向寡言、且也习惯了被当做背景忽视的平野，在看到少女伸向自己的手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眨了眨眼。
“不来吗？”黑发黑眼的审神者稍稍偏过头，看上去有点苦恼地等待着他的回答——不是命令，也没有强硬地拉走他。但哪怕是微皱起的眉和轻抿着的唇线，也分毫不影响萦绕在她周身的静美之感——
温柔的、温暖的、让人无法拒绝的、属于人类的柔软。
是他们这些从刀剑中诞生出的灵魂绝对不会拥有之物。
他们的主人啊，是个太过温柔的人，给予他人温暖的时候丝毫没有想过，那是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容易让人产生贪恋的温度啊。
平野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嗯。”
丝毫不知已被自家短刀贴上了软妹标签，真夜一无所知地牵着平野的手、跟在熟悉本丸道路的清光身后，队列最末还吊着一只时不时想搞点事情的鹤。
“说起来……”加州清光一早就注意到了审神者话语中的一个细节，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主人称呼鹤丸殿时要加敬语？”
“是哦，为什么呢？”鹤丸国永本人也像才发现似的、与清光一同追问，还貌似天然黑地给清光插了一刀，“叫加州时不就没加敬称吗？”
……因为是四花太刀？因为鹤丸是姥爷，不加个敬称她会觉得别扭？真夜总觉得说出这样原因的她一定会被打的。
这个时候……
她咳了咳，将这个皮球踢回给自家近侍：“清光不也是一样，加了敬语么？嗯？鹤丸殿的说。”
“这……”一时卡壳的清光很快找到了一个理由，“当然是因为，鹤丸殿锻于很久远的年代、算是刀剑里的前辈啦！”
“那，我也是因为尊敬鹤丸先生的年代感？”于是真夜强行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虽然这个理由在她的脑袋里翻译过来就和尊敬老人差不多。
不过显然，这个牵强的解释无法打动清光。被对方的眼神看得真夜节节败退，她只好说出了自己的真正想法——
“……不加敬语觉得很奇怪？”清光不自觉地睁大了眼，重复了一遍自家审神者的理由，“而且还和身高有关？！”
瞟了一眼在场之人的身高，真夜心虚地不说话：鹤丸国永，177；加州清光，167（算上了高跟鞋）；她自己，160；平野……平野就算了吧。
“明明我也比主人高的啊……”清光语带委屈地道。
真夜自己倒并不是那么在意她这够不上高挑的身高数字，毕竟身高这种东西多少有些不可抗性。硬要说的话，还是体重更在意……咳。
“那么，我现在再改口……加州先生？加州君？”她想了想，然后自己就忍不住笑场了，“……噗，为什么总有种叫同学的感觉？不行不行，太勉强了。”
“同……同学？”不知为何，黑发的精致少年觉得脸颊有些发热。
撇开不知沉浸在了什么想象中的加州清光不管，本是话题中心人物的鹤丸很应景地叹着气道：“真好呢，加州。我也想让主人直接喊我的名字啊。”
“也许以后习惯了就好了？”真夜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话说回来，鹤丸先生名字里的‘国永’，我记得是锻造您的刀匠之名？能冠以刀匠之名的刀，应该是很令制造者自豪的作品吧。”
唔……那位刀匠姓什么来着……
“啊，被传是五条国永现存的杰作呢。”鹤丸接过她的话，以听不出情绪的平静语调说道。
“五条……啊，对了，和三条……”
某种程度上可算是个考据党的真夜正要蓄力发问，准备好好地剖析一下鹤丸和爷爷之间的关系，冷不防被牵着手的平野提醒了一句：“主人，小心台阶。”
她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啊……谢谢你，平野。”自出生以来从没在这么大的地方住过，真夜回头望了望自己走过来这一路曲折回绕的长廊，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下万恶的地主阶级。
……唔，虽然现在她这样好像也算个地主。
走进主屋的这间偏室，四人正好围坐在榻榻米上的矮桌旁。在真夜拆开手中的包裹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集到了她摆上桌子的东西。
“这，这是……！”清光惊讶地捧读道。
“难，难道是……！”平野的表情也无法淡然了。
“传，传说中的……！”鹤丸更是夸张地站了起来。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真夜，则开口肯定了他们的猜测：“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美味得可以消去疲劳的——仙人团子！”末了，她略一停顿，才继续一边说一边将包裹里的其他东西摆上桌，“当然，还不止这个。”
除了早就知道她买了什么的清光以外，另外两位均在她拿出第二种美食小吃时就忍不住看直了眼。不因别的，光是这些和菓子如艺术品般的精致外表、以及摆上桌时自动出现点心托盘的迷之黑科技，就吸引眼球的了。
“这可真是让人惊讶啊。”在最初的意外感过去后，鹤丸就一手端着下巴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了，“不过这是怎么做到的呢……嗯……”
一旁平野的重点显然在另外的地方——好像，审神者拿出来的全都是甜的点心？
“这些呢，其实原本是行军时可以带的特殊点心。”真夜将要拿出来的茶点都取出后重新封上包裹，忍不住赞叹道，“但是但是真的好棒！不管是甜而不腻的味道还是入口即化的触感、都是绝品的享受啊！”总而言之，身为不吃甜食会死星人的真夜是完全抵挡不了这些和菓子的魅力的。
“诶？行军时能带上的特殊道具？”平野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
明白对方要说什么的真夜挥挥手：“不要紧不要紧，点心嘛，本来就是拿来吃的啊。也不是很贵的来着……而且这次买满二十万的还会有点心配方赠送！”说到这，真夜的眼睛简直快要发光了，“以后可以自己做甜品了！多么幸福！”
“二……二十万？”平野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到审神者身边那个不大的包裹上。
“……不，这只是一小部分。”清光有些牙疼地回忆着自家审神者在城门口签收快递的可怕场景——他几乎可以预见那充满甜蜜的甜食地狱了。
从沉思的思绪中回复过来的鹤丸依旧非常耿直地歪着头指出：“但是，那可都是甜的哦？哪怕吃得完也会腻到不想再吃的吧？”
真夜立刻抱着刚拿出的茶叶罐站起身来：“啊哈哈哈还好吧？不要去想那么久以后的事呗，在那之前我就能把那点吃完……咳嗯，大家坐大家坐，我去泡茶！”说完，她便飞快地转身去找这间偏室中摆放茶器的柜子了，徒留三位刀剑男士在自己的座上面面相觑。
沉默了一会，清光以沉重的语气扶着额叹息道：“主人她……非常可怕啊，某种程度上来说。”另外二人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等待离座的审神者回来之前，平野有些好奇地向加州清光问道：“主人作为审神者才刚上任吧，却已经有那么多小判了吗？好厉害啊。”已拿起一串团子将腮帮子塞得满满的鹤丸国永也在一旁连连点头，同时发出意味不明的唔唔声……大概是在附议吧。
说实话，今天的经历确实有够跌宕起伏的，而在清光的描述下更多了些主观的戏剧化元素，在故事进行到那个谜一样的神秘人物出场时就紧紧揪住了听众们的心，以至于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从走廊上接近之人。
“哦哦？很热闹的样子啊。”白发红瞳、身姿高大的男性付丧神在安静地听完这一段故事的发展后，微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巧的虎牙，“不介意的话，让在下也加入各位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这样的称呼方式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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